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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某能有此平反的机会,多亏县主。他日韩某证得清白。县主但有驱驰,韩某无不领命。”韩克让正色说道。
这话说的有些突兀,纪晓棠下意识地看向祁佑年。
祁佑年轻轻点头。
“我本不识得韩兄,还是晓棠提醒了我。也是晓棠劝我,向太后和陛下求的恩典,彻查当年的旧案。”
原来,祁佑年将这些事情都跟韩克让说了。且在韩克让的面前,他直接称呼纪晓棠的名讳。
祁佑年和韩克让的交情。比她想到的还要深厚。
韩克让才华横溢、极具风骨,且又是性情中人,祁佑年能结交到这样的朋友,纪晓棠很为祁佑年高兴。
韩克让跟纪晓棠寒暄了几句,就跟纪二老爷一起往别处去了。
显然的,纪二老爷和韩克让也很处的来。
“我爹爹平生最喜欢这样的人物了。”纪晓棠看着纪二老爷和韩克让的背影笑着说道。
“晓棠……”祁佑年叫了一声。
纪晓棠忙就转过头来,正对上祁佑年专注的眼神。
“晓棠,你没事吧,长宁她……”就是在刚才审案的时候,祁佑年也无法全神贯注。因为他一直担心纪晓棠,生怕纪晓棠在长宁的手里吃了亏。
祁佑年和长宁也算自幼相识,对长宁的性子十分了解。
“我没事。”纪晓棠忙就说道,一面用眼神安抚祁佑年。
两人此刻也已经离开馨华堂,就在景华堂的书房内坐了说话。纪二太太没在旁边,却留了程嬷嬷和纪晓棠的几个心腹丫头在书房里伺候着。
纪晓棠并没有隐瞒祁佑年,就将长宁来妍华堂找她闹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不是向祁佑年告状,而是希望他都知道,以后有什么事也好应对。
“长宁太过分了!”纪晓棠叙述的平淡,几乎不带什么个人感情。但是在祁佑年听来,却几乎忍耐不得。
如果不是纪晓棠镇定机警,现在还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别说抓王娇儿和江妙儿,就是自身的性命安全都无法保障。
“长宁生性霸道。这些年仗着太后的宠爱,更是为所欲为。不能让她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一会我就和四哥一起进宫奏本。你是县主,长宁的眼睛里,哪里还有什么国纪和王法!”祁佑年握拳狠狠地砸了一下扶手。
老梨花木的椅子扶手,就被祁佑年砸的吱呀作响。
“阿佑,你轻些。”难得见面。纪晓棠不想让祁佑年不高兴,就故意笑道,“祁将军进来征战,三月拿下蜀中,战神威名已经广散于海内,工夫也很渐长,只怕我爹爹这一堂家具,都不够祁将军一拳头的。”
祁佑年本来还怒气冲冲,见纪晓棠笑着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得满心的愤怒霎时间消散,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纪晓棠就又看到了那一双长在其他男人的脸上会很不协调,但却偏偏非常适合祁佑年的一双弯月。
“是我失礼了,不过晓棠也不该取笑我。别人不知,三月拿下蜀中,一半的功劳还在晓棠身上。”
“我能做的其实有限。”看着祁佑年殷切的目标,纪晓棠却说道。她并不是谦虚,是真的这么想。如果她那时候能知道的更多些,现在能记得更多些,就好了。
蜀中之战的话题太多,两人都很珍惜见面的时间,略略提过祁佑年就转到目前他最关切的事情上来。
“长宁往你这来之前,曾经到威武侯府找过我。”
“长宁说了。”但是具体情况,却没提。长宁当时的关注点,都在担心自己成了笑柄,纪晓棠也在笑她。
“长宁问我,愿不愿意娶她。”祁佑年告诉纪晓棠。
长宁对祁佑年的心意,在那一次祁佑年回京奔丧的时候,就已经表露的很明显了,之后,也是越来越外露,这才致使宫里的帝后甚至朝廷的文武都认定了祁佑年是长宁的驸马。
然而,问祁佑年愿不愿意娶她,这还是第一次。
即便大胆妄为如长宁,当着祁佑年的面问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到了极限了。
“阿佑,你怎么说?”
祁佑年给长宁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坦率。
长宁却不肯死心。追问祁佑年心中是否有了人,那个人是谁。
祁佑年当时非常想回答是的,他的心里是早就有了人,而那个人就是纪晓棠。但是他理智尚在。如果纪晓棠不拦着他,他一回来就会在殿上请旨赐婚。
但是没有求的赐婚之前,在他没有把握能够护住纪晓棠和整个纪家之前,他不能将纪晓棠的名字告诉给长宁。
因为他知道那样做的结果,会将纪晓棠推入死地。
但是祁佑年也没有对长宁说谎。他的回答。就是沉默。
长宁对别人都有办法,唯独对祁佑年没办法。
因为祁佑年不说话,她又想起王娇儿和江妙儿告诉她的那些话,更加相信祁佑年和纪晓棠相好,因此就抛下了祁佑年,气冲冲地往馨华堂来找纪晓棠。
“我并不是不能对长宁虚以委蛇,而是我过不了我自己心里那道关。”不能将他和纪晓棠的感情暴露于阳光下,在他来说已经是巨大的隐痛。要说自己没有心上人,在他来说就是对纪晓棠不住,是辜负了纪晓棠。
“阿佑。你这是何苦。”纪晓棠听的怦然心动,微微垂下眼帘,轻声说道。
“晓棠,这件事,你不要再劝我。”这是祁佑年在这件事上的底线。
纪晓棠知道,祁佑年并不是一意孤行的人,然而他一旦心中认定了什么,却也很难让他改变。
祁佑年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大家就都会知道他有心上人了。到时候。除非祁佑年胡乱拿谁来当挡箭牌,否则,他和纪晓棠的感情很快就会暴露。
虽然这样,纪晓棠真的并没有劝祁佑年。
两人低低的声音说着话。祁佑年偶然抬头,就看到了书房临窗上那盆兰花。
祁佑年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就收回了视线,也没有问纪晓棠。
纪晓棠却看见了祁佑年的动作。
“那是肃王爷赠送的,放在这里,由爹爹照看着。”
“我都知道了。”祁佑年点头。表示他回到京城,已经听到了有关秦震、秦霖和纪晓棠之间的传闻。
“晓棠,一个月之后,宫里就要选女官。你也会进宫,那时候……”祁佑年要跟纪晓棠商量出一个章程来,到时候如何成就两人的亲事。
祁佑年也知道,纪晓棠一旦进宫,不是被封为妃子,也一定会被指婚给人。他们只有那一次的机会。
“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纪晓棠微微露出苦笑。“咱们得先解决了眼下的这桩旧案。”
一旦旧案解决,朝堂的形势肯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到时候他们才好见机行事。
而在那之前,不仅是纪晓棠,就是秦震和祁佑年也有危险。
谁知道舞弊案背后的黑手,还有谢氏反贼的残余势力,会不会铤而走险呢。
“咱们大家都要十分小心。我会以四哥的名义,安排些人手来馨华堂守卫。”祁佑年告诉纪晓棠。
他本来就有这种打算,今天长宁带人闯进妍华堂,更让他生出急迫的危机感来。
“好。”纪晓棠并没有拒绝,虽然身在京城,她并没有忘记清远那一夜的惨景。
两人正在说话,纪二太太就打发了大丫头香草过来,说是准备了酒席,要留祁佑年和韩克让在景华堂用膳。
“很久没吃晓棠家的酒席了,晓棠是将原来厨房的大师傅也带了来是不是?”祁佑年笑着说道。虽然有长宁虎视眈眈,但是祁佑年也不打算避忌,他希望能够尽量在纪晓棠身边多留些时候。
“那两个擅长做淮扬菜的都带来了。我娘记得你爱吃什么,肯定都给你准备好了。”纪晓棠就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
纪晓棠就打发了香草去回话,一面站起身要带祁佑年去见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
两人刚走出书房,就见书童琦儿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
琦儿见到纪晓棠和祁佑年,忙就行礼。
“你从前头来?什么事,这样急?”纪晓棠就问。
“安王爷打发了人,说是犯人那边问出了口供,要祁将军和韩大人快些回去。”琦儿回答。
“这么快就问出了口供!”祁佑年略微吃惊。
然而这是当前最要紧的事,祁佑年只能和韩克让告辞离开了馨华堂。纪二老爷自然也随同前去。
景华堂,纪晓棠和纪二太太面对着满满一桌酒席。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特意吩咐做了许多阿佑爱吃的菜呢。”纪二太太有些遗憾地道。
“正经事要紧。……大家都在京城。以后,总有机会的。”纪晓棠就说道。
“话是这样说,我看却未必。”纪二太太却不这样认为,“这里可不比在清远那般自在了。”
纪晓棠不语。
一桌子饭菜。自然不能浪费了,纪晓棠干脆吩咐下去,就将酒席都摆到了纪老太太的萱华堂。
“再留一留,万一一会你爹爹带阿佑他们回来……”
“他们绝不会这么早回来的。”纪晓棠却很笃定。
问出了王娇儿和江妙儿的口供,接下来要做的事才是最难的。
这一夜。京城中注定要有许多人失眠。
转天,就是风起云涌。
大朝会上,两位御史上本弹劾了几位朝中重臣,其中就包括了杨阁老、户部尚书郑勉,弹劾他们广聚田宅,与民争利,且有贪赃枉法之嫌。
隆庆帝吃了一惊,本想轻描淡写,将这件事就此揭过去,然而两位御史却丝毫不肯放松。紧接着又有朝臣说话。隆庆帝不得不接了两位御史的奏本,并说要着人调查。
御使大夫们的职责,就是弹劾人。只是隆庆帝在位,他体弱多病,性子淡漠,大权旁落于韩太后手中,所以御史们也大都偃旗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