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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彩,当真是难得的,涂得厚了,便没有这样晶莹剔透,太薄了,又怎会如此色彩分明?这竟是恰到好处,真真是下了苦功。”
顾绮罗点头道:“没错,难得程统竟这样上心。奇怪,他当日提议举办这个灯会,我只以为他是为了好玩儿,如今又让人做了这样一座出彩的冰灯,可见他对此事上心,怎么这会儿又偏偏不见他?春风,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钟春风淡淡道:“我哪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我知道奶奶肯定是想错了他,那毒蛇一般的家伙肚子里全是坏水儿,哪里会有这样童真意趣?他让奶奶弄这个灯会,八成是要借机做什么坏事儿,奶奶还真当他是喜欢冰灯啊?”
曾远也在一旁道:“春风说的没错,若是以往,这样的趣事二爷怎么会不陪奶奶过来?我先前就看见他和程大人在一起说话,大概确实是有事。”
顾绮罗这才恍然道:“我说呢,本来吃饭的时候说好了要和我们爷一起出来,结果他说程统找他有事,要晚点儿出来,原来他们早就密谋好了,哼!竟然还瞒着我,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话音落,只见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她,顾绮罗不由气结,没好气的挥手道:“好了,去看灯了,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也不过是说说狠话罢了,难道我还真能收拾他不成?我虽泼辣,好歹也懂得三从四德好吧?女子以夫为天嘛,再说就我这细胳膊细腿,能收拾的下他吗?”
一语未完,咳嗽声纷纷响起,顾绮罗四下里看去,就见众人都在斜眼看她,不过碰上她恶狠狠地目光后,就都若无其事转过头去,但那意思却很明显了:奶奶你不用解释,大家都知道你很能收拾侯爷,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哈哈,你还能记得这个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顾绮罗恨得牙根儿痒痒,索性不理会众人,径自向前走着,忽见前面也有一大群人在那里议论指点,她以为又是有一座出彩的冰灯,连忙紧走几步上前,只是这里围着许多人,东北人又高大,任凭她踮起了脚尖,却也看不到里面的冰灯究竟是什么样?
因心下就犯了嘀咕,暗道怎么回事?刚才那人间仙境的大冰灯隔着几十步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这里一盏小冰灯竟也能这样引人注目?难道是因为雕的精巧无比?
正想着,就听旁边圈子里一个人高声道:“我说这是大碗,就必定是大碗,你看这形状?不是大碗还能是什么?”
话音未落,就听另一个声音嘲笑道:“你家大碗是长这样儿的?那旁边那些口子怎么说?你别告诉我说是打碎了,哪有打碎的豁口是这样整齐的?”
顾绮罗心中陡然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大碗?打碎了的豁口?这形容怎么听着就那么熟悉呢?她正要挤进去看,就听又有一个声音道:“没错,谁家碗是这样的?叫我说,这必定是从番邦进贡来的那种稀罕的玻璃鱼缸,我听说那些番邦进贡的物件都是千奇百怪,这豁口还算整齐,也许就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大鱼缸。”
“玻璃的东西就是这种形状?也太奇怪了吧?”
围观百姓们纷纷笑着议论,而此时顾绮罗和杏花春雨曾远都挤进去看了一下,接着几人便出来了,钟春风向来不凑这种热闹,不过这会儿却也有些好奇,便问曾远道:“究竟是个什么形状?竟惹出了这么些议论来,连番邦进贡的玻璃都拿出来说了,这泥腿子倒还有些见识。”
曾远摇头道:“你自己去看看吧,我实在形容不出来,那看上去像是个……”
不等说完,就听旁边顾绮罗气急败坏低声叫道:“是哪个混蛋把这东西拿出来了?当初不是都扔了吗?是谁给捡了,然后还摆在这里丢人?”
杏花和春雨秋容面面相觑,三人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古怪神情,曾远和钟春风疑惑看着,心中同时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莫非这引得人驻足观看费神猜疑的冰灯竟然是二奶奶雕的不成?
正想着,就听杏花笑道:“奶奶不用生气,虽说是个四不像,好歹那冰当真是干净剔透的,许是当日扔出去后不知被谁捡了,以为是不小心掉了的,又送进库房里,不管怎么说,这灯能引来这么多人驻足观看,也足以说明奶奶的手段高超了。”
“讽刺我是吧?明褒暗贬?”顾绮罗这个气啊,而到了此时,曾远和钟春风哪里还有怀疑?这一下就连钟春风都感兴趣了,一扫之前的淡然,竟大呼小叫的拼命挤了进去,顾绮罗有心拉他出来,到底晚了一步,只能看见那货游鱼般钻进人群消失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这里的人越来越多,竟是隐隐有盖过那“人间仙境”七彩冰灯的势头,顾绮罗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正在这时,就见钟春风终于连滚带爬的挤了出来,一溜烟到了顾绮罗面前,这货用前所未有的诚恳语气道:“奶奶,我就一个问题问你,求你告诉了我,不然我一定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没法儿活了。”
顾绮罗不答话,只是虎着脸看着钟春风,提醒这货最好莫要惹祸上身,然而此时钟春风哪里还顾得上看她的脸色,只是一味诚恳地问道:“奶奶,求求你告诉了我,您这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去死吧。”
顾绮罗一听果然是这个问题,钟春风这个没心没肺的是压根儿不想给自己留面子啊,因怒吼一声便大步离去,这边钟春风也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到答案,于是连忙拉了杏花软磨硬缠。L
☆、第一百七十六章:大局已定
顾绮罗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那厮放肆无忌的大笑声,情知是有人把答案给泄露了,她心里这个气,暗道钟春风,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等着,明天我就把你卖给程统,竟然敢取笑我,哼哼!
正生气间,忽然就听应飞鸿大叫一声:“啊,是哪里走水了?”她一惊之下连忙转身抬头,果然就见不远处夜空中有火光闪亮,看方向应该就是总兵府的后院。
“怎么回事?”
当下也顾不上生气,而钟春风应飞鸿等人也都惊疑不定,眼见顾绮罗竟然奔跑起来,他们连忙拦住了,曾远便道:“奶奶,如今情况不明,且稍安勿躁,总兵府有二爷和钦差大人在,应当不会有事的。”
“怕就怕他们不在。”顾绮罗此时只害怕是下人们贪玩,一时间粗心大意,以至于哪里的灯火烧起来,当真是心急火燎。然而此时那十几名侍卫竟也团团围上前来,其中的首领道:“夫人且莫焦急,大人早有准备,临行前大人吩咐我们保护夫人,说无论府中出现何种情况,都莫要焦虑,且在原地等待。”
不但顾绮罗愣住了,就是曾远杏花等人,此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情况一定早就在程统和萧江北的预料之中,甚至说这一次的元宵灯会,恐怕就是为这一次事件打幌子的。
连他们都明白了,顾绮罗又怎么会糊涂,因定了定神,她便点头道:“如此就劳烦各位了,我们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说完就听钟春风嗤笑道:“如何?我就说那条毒蛇才不会有这样天真心思。灯会?看灯?呵呵,都是借口,不过是借此机会方便行事罢了。”
顾绮罗皱眉道:“可程统是钦差,他要做什么事不能做?还得趁着这样机会?”
钟春风淡淡道:“奶奶莫非忘了他这个钦差来辽东是做什么的?这么些时日过去,你看他做成了什么?除了北峰山金矿被封外,他还做了什么事?躲在暗处的老狐狸可不是省油灯,想那么容易就将他连根拔起。哪有那样简单?呵呵。一只毒蛇,一只狐狸,倒不知这一次的斗法谁会大获全胜?”
“你希望谁获胜?”顾绮罗斜眼看向钟春风。却见他虎着脸道:“我希望两败俱伤。”
“一定要分个胜负呢?”顾绮罗怎么会放任钟春风给这种敷衍人的答案?因此追问不休,却见这家伙脸色难看了一阵子,方缓缓沉声道:“我当然希望程统获胜。”
“咦?”
顾绮罗惊讶,却见钟春风悲愤道:“奶奶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是非不分的人?大局为重,江山社稷百姓为重。辽东发展为重,所以我当然希望程统胜出。”
话音未落,就听曾远在旁边嗤笑道:“我看你倒未必有这么高尚,程大人胜了。就可以回京复命,你是因为这个才盼望他赶紧料理掉某只老狐狸,然后赶紧走人吧?”
钟春风被曾远戳穿。却也没有半点羞愧,反而鼻孔朝天道:“果然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你对我也算是有些了解。”
“我觉得这世间能有一个程统来克制他,真的是太好了,这一定是老天爷开眼,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安排。”顾绮罗忍不住对杏花道,得到杏花春雨秋容三人一致点头认同,实在是钟春风此时此刻的模样太欠揍了。
此时百姓们也都发现了火光,大家的注意力总算从冰灯上转移开去,但是并没有听到什么骚乱,不过一会儿工夫,那火光就低了下去,显然是被人扑灭。倒是紧邻着的总督府,似乎有嘈杂声传来,但此时街上人多,鼎沸的议论声中,那点嘈杂声很快便被淹没了。
虽然只有两条街,但架不住这冰灯做的精巧漂亮,因此直到三更以后,人群方三三两两恋恋不舍得离去。顾绮罗心里悬着萧江北和程统今晚的计划,虽然此时月上中天,洒下万里清辉,她却也没有了月下漫步的心思,带着一行人急急回到总兵府后院,还不等进院子,就见萧江北一身戎装走出来,看见她方松了口气,遂笑道:“怎么逛到这么晚?不过两条街而已,我还以为你早就回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
顾绮罗看着他的一身盔甲,十分惊讶,却听萧江北笑道:“奉钦差大人之命,前往缉拿纵火行凶的要犯,刚刚才回来。”
“纵火行凶的要犯?”顾绮罗眼睛一亮,连忙道:“可是抓住了?”
萧江北拍拍胸脯,微笑道:“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