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扭,荒唐事一桩接着一桩……”
皇上说不下去,失声痛哭,皇后握着他手,陪嫁进宫的两位侍女先后有孕,她到底不忍伤她们性命,移送到别宫,生的是公主,也就留下了;后来的几个再没有手软,每除去一个,皇上总要跟她别扭一阵,两年前那次更甚,索性避居不理朝政,她以为皇上只是心疼佳人舍不下子嗣,却是因为她不妒忌吗?是啊,自己为何从不妒忌皇上与别的女子亲近?皇后想不明白,握住皇上的手笑道:
“我跟皇上说过,我的母亲和外祖母都年不过三十,我已是赚了,这些年,我拼了命尽力去做能做的,朝堂上后宫中,没有遗憾。还有两年,可为从嘉安排日后,老天待我已是不薄。与皇上,还有两年的时光。”
皇上埋头在她怀中:“茵茵心中有没有朕,朕不在意了,这两年,朕要给茵茵最好的。”
夫妻二人重归于好,皇上重新上朝,下朝后安心陪着皇后,皇后如今清闲,提起要将两位公主接回宫中,皇上只说随你。
皇后笑着,这样清闲安适的日子,反倒叫她生了留恋。青鸾愣愣看着皇后,“咱们大昭国,不是一夫一妻的吗?”皇后笑笑,抚一下她鬓角,叹息道,“傻孩子,有些时候,与从嘉一样傻。”
青鸾犹是不解,皇上抚着她手,“从嘉知道有两个妹妹,该是高兴的吧。”青鸾笑道,“每次与我前往无为寺,看到我与瓒亲密,从嘉羡慕不已,总说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送走皇后进书房看从嘉醒了,青鸾没有过多斟酌,为他散了发重新梳理,一边梳理着一边提起两位公主,从嘉兴奋得扭头,青鸾冷不防,梳齿勾住他头发,突然就生气了,摁住从嘉脖子恼道:“梳头的时候,怎么能乱动呢?”
从嘉乖乖缩着脖子,青鸾将纠缠的头发仔细解开,看着手中玉梳,没有断发更没有血迹,松口气笑道:“好了,没事了。”
从嘉依然不敢动,青鸾拿玉簪将他头发束好,转到他面前,手托着他脸端详,从嘉小心翼翼:“青鸾,能动了吗?”
青鸾嗯一声,从嘉松一口气伸个懒腰舒展筋骨,“怎么突然就恼了?吓我一跳。”青鸾到书案前拿起笔,“怕扯断了头发,你疼。”从嘉瞧着她笑了一会儿方道,“原来我有两个妹妹,定是漂亮乖巧的,夜里去催着母后,早日让她们回宫。”
青鸾说一声好,提笔写字,从嘉也坐下去捧起棋经,写好一幅字,先生踱步而进,青鸾听到脚步声,笔搁在笔架上,抬头看着先生,先生一甩衣摆坐了下去,带起一阵薄荷香气,青鸾笑道:“先生,原来大昭国,果真是有两位公主的。”
先生尚未坐稳,闻言身子晃了一下,险些趴在席上,稳了身形看向青鸾,青鸾依然笑着:“两位公主是大昭国的秘密,只有皇上与皇后知道,先生如何得知?”
先生掸一掸衣袍下摆:“我当日只是随口一说,既然真有,只不过是巧合罢了。”青鸾哦一声,分明是不相信,先生轻咳一声正色道,“无信任不成师徒,大昭皇后何其英明,自然要验明正身,才让我来教导太子,鸾郡主的聪慧,当用在读书上。”
先生一反温和,颇有些疾言厉色,青鸾没再说话,埋头写着字心想,我只怀疑他别有用心,从未怀疑过他是假冒的,他却强调皇后娘娘已验明正身,想到马车顶上绿衣少年的一双眼,再看看先生的眼,青鸾微微抿一下唇。
先生安静捧一卷书,却半天没翻动一页,从嘉看一会儿棋经,看一眼青鸾,又看一眼先生。
夜里从嘉来了西院,笑对先生道,“以后还请还请先生和气对待青鸾。今日先生严厉,青鸾受委屈,我心里不是滋味,”先生了然一笑,就是心疼了呗,我也未将她如何呀,为了她,这从嘉竟端起了太子的架子,有意思。
等着先生郑重答应了,从嘉方出了西院,唤一声无诗,无诗是从嘉近侍,机灵聪明,从嘉只要鼻子里哼一声,他眨眼间就会过来,今日却不见人影,另一个小黄门禀道:“启禀太子殿下,鸾郡主召了无诗过去。”
回了寝殿待无诗回来,从嘉笑问道,“青鸾召你何事?”无诗一笑,露出整齐洁白八颗牙齿,“明日初一,鸾郡主嘱咐我备好前往云台山的马车。”
从嘉了然而笑,知道青鸾太想瓒了,是以心急。
无诗看太子殿下歇下,伸一下舌头做个鬼脸,心说抱歉啊太子殿下,小人得了鸾郡主吩咐说了假话。
鸾郡主嘱咐的是,明日初一她与太子殿下不在宫中,贺先生闲来无事,自会出去走走,让无诗带人尾随,且看看贺先生去往何处,都见些什么人说些什么话,然后详细禀报。鸾郡主另外嘱咐了,派几个得力的人暗中观察贺先生,以后只要他出门,随时盯着。
他也问了,日常起居可要盯着吗?青鸾笑着摇头,无诗琢磨着笑道,“小人懂了,若他有秘密,在我们眼皮底下自会小心提防,只有离了我们,才会原形毕露。”青鸾笑笑摆手道,“去吧。”
次日无为寺外平台上,青鸾一见着南星,便问起殷朝的贺先生,南星指向寺内:“天刚亮就来了,正在寺内与国师品茗。”
……
☆、11。 端倪
无为寺新来几位小沙弥,与瓒一般年纪,瓒有了玩伴,不再孤寂畏怯,与青鸾分别的时候罕见得没有哭,扬着小手笑眯眯说阿姊慢走,青鸾欣慰而笑,感激看向南星,南星叉手站在瓒身旁,敛眸微微颔首。
上了马车,从嘉靠着青鸾,“今日得南星指点,回去可进一篇了,说来也怪,先生为何不象从嘉一般指点我,而是让我自己琢磨。”青鸾笑道,“先生自有他的道理。”从嘉直起身子看着她,“青鸾又向着先生了?”青鸾点头,“国师与贺先生相谈一日,这会儿犹不肯让他离去,我再无怀疑了。”
从嘉一笑,手掌轻叩打起节拍,和着节拍唱起歌来:
天风吹我上层冈,露洒长松六月凉。愿借老僧双白鹤,碧云深处共翱翔。
和着歌声,真有声声鹤鸣入耳,从嘉惊喜揭开马车帘,就见一双白鹤在青天中盘旋,青鸾仰脸看着笑道:“国师的白鹤出来送客了。”
随着一声长长的马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的袍袖被风鼓荡着猎猎作响,飞一般经过马车旁,转瞬间行得远了。
白鹤回转,鹤鸣声渐远,从嘉感叹道,“贺先生才名满天下,可得国师白鹤相送,骑术又如此精湛,竟是完人吗?若是南星与贺先生对弈,不知高下如何。”青鸾笃定道,“自然是南星更胜一筹。”从嘉笑问为何,青鸾放下车帘道,“世间没有完人,且,我最信南星。”
从嘉没说话,默然良久道,“困了,我睡会儿。”青鸾身子侧过来让他靠着,隔竹帘望着马车外,马车行得缓慢,隐隐青山迢迢绿水悠然而过,心绪宁静安然,青鸾一笑低语,“从嘉,我想学骑马了。”闭着眼眸假寐的从嘉,嗯了一声,说好。
回到鸾苑,青鸾洗漱换衣后,安静坐在轩窗下写字,试着写几笔金错刀,特意的颤笔看起来十分别扭,青鸾一笑,揉做一团扔入纸篓,认真临摹卫夫人的《名姬贴》。
再抬头时,无诗在外探头探脑,青鸾搁下笔起身,来到廊下问道,“何事?”无诗拱拱手,“珍珠姐姐说郡主在写字,拦着不让小人进去,可小人有急事。”青鸾挑挑眉,“可是有关贺先生?”
无诗点头,青鸾笑道,“没顾上嘱咐无诗,以后不用跟着贺先生了。”无诗眨了眨眼睛,朝令夕改是太子殿下的做派,非鸾郡主的作风,拱拱手道,“小人知道了,不过今日的事奇怪,还是跟鸾郡主说说。”
青鸾点头,无诗小声禀报:“贺先生今日只身去了云台山,两名禁卫便跟着他的侍从,那琴心在都城内到处闲逛,逛了一会儿发现被人盯梢,东拐西拐的,三下两下便不见了踪影。”
青鸾微蹙了眉头,“无诗觉得,何处奇怪?”无诗道,“那两名禁卫可是训练有素的探子,发觉他们盯梢已是不易,再摆脱盯梢更是艰难,那琴心……”青鸾斟酌着,“琴心比训练有素的探子还要高明。”无诗愤恨道,“那小子整日装傻充愣,险些被他蒙骗过去。”
青鸾想了想,“贺先生是殷朝大儒,又出身名门望族,书童兼侍卫也不奇怪。”无诗眼珠转了两转,“侍卫就侍卫吧,也没什么,怪就怪在他遮遮掩掩。”青鸾嗯一声,“改日派一名高手,假作劫他,看他身手如何,试探一下门派底细,无诗呢,投其所好,跟他交个朋友。”
无诗一笑说晓得,拱手告退,回东宫的路上途径西院,正碰上贺先生打院门里出来。
贺先生青着脸,琴心在身后急急说道,“有人盯梢就设法摆脱,小人不明白那儿做错了。”贺先生声音有些发沉,“你如今是书童琴心,不是剑客湛卢,何来的本领摆脱盯梢,发现盯梢也不应该,蠢货。”琴心恍然,捶着头道,“小人是蠢货,果真是蠢。不过他们也许以为,是巧合吧……”
贺先生哼了一声:“巧合?那鸾郡主可不好骗,爷天不亮就起床赶往云台山,打起十二分精神与国师周旋一日,拿小鱼诱出国师的白鹤,又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美妙绝伦的骑术,本可消除她的戒心,你这一犯蠢,爷都白搭了。算了,勾阑改日再去,回去补觉。”
无诗躲在太湖石后,能听到贺先生与琴心说话,却听不清楚说些什么,往前凑了凑,贺先生声音大了些,不紧不慢说道: “别鬼鬼祟祟的,早看见你了,衣袍角都露出来了,躲猫猫都不会。”
琴心一哆嗦从太湖石后出来,拱手道,“小人与琴心一见如故,这会儿轻省,来寻他作耍。”贺先生点头,“随便。”琴心鼻孔向天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跟你一见如故?”
说着话傲然转身,跟在贺先生身后殷勤说道,“小的这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