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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应当就在那几个侍妾之中。”穆寒清一点都不惊讶,因为灵兮与他想到了一处。
穆寒清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灵兮只觉得无比的疲倦,这七王府,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当夜,刑部传来消息,说那小厮在狱中遭人刺杀,失血过多,不治而亡。
翌日,穆寒清风尘仆仆回到家中,得知他回来,灵兮急忙赶到书房。
“殿下,抓到人了么?”
“抓到了,但只是一具稻草人,被抓到之后,便着了火,烧得只剩一堆草木灰。”穆寒清端坐在椅子上,喝着手中的热茶。
灵兮走上前来,给他续了一杯茶,有些惊讶的说:“稻草人如何能走能跑?”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那倒也是,殿下今日是十八,我想去庙里拜拜,不知可否?”灵兮绞着手帕,柔声说。
穆寒清淡淡的睨了灵兮一眼,像是在审视她。
须臾,他挥挥手说:“去吧,让宇馨跟着便好!”
“多谢!”灵兮福礼道谢,而后转身离去。
“千城,多派些人跟着她,保护好她的安全。”
“诺!”千城领命而去,穆寒清看着灵兮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我放任你,你会从我手里飞走么?”
回答他的,只有一室寂静。
盛京城内有一家寺庙,名叫“寒隐寺”,叶江氏每月十八,都会带着叶景依到寺院去礼佛,添香油,以祈祷她的儿女平安。
灵兮,是冲着叶景依去的。
这次,灵兮没有带上香芹,带着宇馨便出门了,宇馨不愿去佛门,可是碍于穆寒清让她贴身保护叶灵兮,没有办法,她只能跟着去。
“我说,王妃你不是上清那老尼姑的徒弟么,怎么改信佛了,你不怕你师父打你呀?”宇馨斜靠在软榻上,跟没骨头似的。
灵兮淡笑:“我不信佛,我去寒隐寺有事。”
“什么事?”一听有事,宇馨就来兴致了,嗖一下从榻上立起身体,一脸八卦的问。
灵兮但笑不语,被宇馨问得烦了,她就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去到寺庙之后,灵兮拉着宇馨左拐右拐,去了一处清幽的禅房,走到回廊上,就听见里面传来叶江氏与一个和尚聊天的声音。
灵兮拉着宇馨躲在回廊的暗处,宇馨浑身就来劲了,她戳着灵兮的肩膀问:“我们要杀叶江氏那个老贱人是不是?”
“不是,我是好人!”灵兮一本正经的说。
“那干什么?”宇馨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这时,忽然听到叶景依的声音说:“母亲,我出去一下。”
“你这孩子,每次礼佛都没耐性,去吧,去一会儿就回来。”
听说叶景依要出来,灵兮身子一震,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对宇馨说:“将她引到僻静的地方去。”
“这有何难,你去后山的荒草地等着,我马上就来。”宇馨推了灵兮一把,让灵兮先走。
灵兮一走,她一挥衣袖,就将自己变成穆寒清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用幽冷的眼神看着叶景依。
叶景依见到“穆寒清”,激动不已的朝她扑过来。
宇馨引着她朝后山走,到了后山后,她身子一闪,便藏到深草之中,再一会儿,又变成了宇馨的样子,去到灵兮身边。
叶景依一路追来,没看见穆寒清,自然是不死心,便一直往山上追,追了一会儿,宇馨忽然从暗处蹿出来,一把勒住叶景依的脖子,豪放的将鞋子踢了,扯了袜子就往叶景依嘴里塞。
呜呜呜!
叶景依看不见宇馨,只好拼命挣扎。
“叶大小姐,好久不见!”灵兮从荒草中走出来,眼神幽幽的看着叶景依。
看见灵兮,叶景依停止了挣扎,她恶狠狠的看着灵兮,呜呜的咒骂她。
因为听不懂,灵兮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或是难过,她淡淡的走上前来,取了一枚银针在叶景依眼前晃了晃说:“你知道,七王府那清清夫人,因为说我坏话,被我以银针封穴,半个月不能言语的事情了吧?”
呜呜!
叶景依都已经变成灵兮砧板上的肉,还是不改嚣张的态度。
“对你我自然不会用那样轻松的方法对付,我知道有一处穴道,只要往那里扎上一针,那这个人就一辈子也无法摆脱如蚂蚁啃食的痛痒,比你脸上的浓疮,不知道要痒多少倍!”
灵兮的银针在叶景依身上到处游走,叶景依最能体会那种蚂蚁啃食的痛,她吓得呜呜的求饶,再也不敢嚣张。
灵兮将宇馨的袜子从叶景依的嘴里取出来,淡声问:“那三个家丁,是你杀的吧?”
“不是……是!”叶景依原本想否认,可一看见灵兮的银针要扎下去,吓得立马承认:“是,是我杀的。”
灵兮浅浅一笑,柔声说:“我都已经离开叶家了,你还不死心么?”
“你什么时候把殿下还给我,我什么时候死心!”对穆寒清,叶景依太执着了。
听了叶景依的话,灵兮灿然一笑,柔声说:“那你放心,这一天不会让你等太久,现在我想问你,你是怎么习得尤胜的邪术,又为何要杀那三个人?”
叶景依眼里划过一抹慌乱,她在衡量,出卖那人,会不会比对抗现在的叶灵兮惨。
灵兮见状,又作势要下针。
“是一个黑袍人,东西是他给我的,他说杀了你,我不但能得到七殿下,他们还会辅佐七殿下登上大宝,将来我就是国母。”
哼!
听见叶景依的话,宇馨嗤笑,在心里腹诽:“那也要你有命活到那天才行!”
“若我告诉你,那人是其中一位皇子的下人,他的目的是杀殿下,让他的主人登上大宝,你信不信?”
叶景依嗤笑,很显然,她并不信。
灵兮也不恼,她坐在对面的石头上,淡声说:“叶景依,这些年你欺我,我从未与你计较,但是为了七殿下,你竟一次次要置我于死地,为了活命,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死在你手中,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为所欲为。”
灵兮说罢,趁叶景依不注意,塞了一枚红色的药丸到叶景依口中,那药丸很厉害,入口即化,叶景依想吐都吐不出来。
“这是食脑丸,三个月服一次解药,你若不再对我下手,我便保你能活下去,可我若再见你对付我,那不好意思,你就等着被这药丸里面的毒虫啃食你的脑髓,一点点的耗尽你的生命,让你很清楚的,一点点的感受死亡的滋味。”灵兮平淡的叙述着。
可叶景依却听得浑身发抖,她指着灵兮怒骂:“叶灵兮,你这贱人,你竟敢这样对我?”
“比起你对我做的,我做的一切,也不算过分!”灵兮说完,转身便要走。
叶景依见灵兮要走,连忙扑上去拽着她的裙摆,厉声说:“父亲也以我的名义在谋划杀你,他做的,我无法左右。”
叶景依的话,让灵兮顿了一下,她回过头来,幽冷的看着叶景依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就因为我嫁给穆寒清,挡着太子殿下了么?”
“我不知道,但是好像与你的母亲有关。”
“很好,他做的还是你做的,我自会分析,叶景依我希望你安分些!”灵兮将裙摆从叶景依手里抢回来,带着宇馨朝山下走去。
叶景依恶狠狠的看着灵兮离开的方向,恨声说:“只要我摆脱这毒药,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下山的路上,宇馨问灵兮:“你真往她脑子里面下毒药了?”
“嗯,真下了!”以前,她有很多次机会弄死叶景依母女,当时她觉得,人性就算再恶,也不至于危及别人的生命,可现在她知道了,叶景依为了一个男人,为了杀她,竟如此滥杀无辜。
“你早该这样干了!”宇馨的世界很简单,弱肉强食爱恨分明。
灵兮没有回答宇馨的话,她一直在想叶景依说的话,她说叶文山杀灵兮,是因为她的母亲。
可记忆中,她从未见过母亲,也从未听府上的人提起过母亲,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便过世了。
难道,母亲的死,也有蹊跷么?
灵兮越想越乱,越乱就越难过。
宇馨见她难过,没敢再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躲在角落。
两人回到王府的时候,王府里面忽然多了很多人,而管家等人包袱款款,正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见到灵兮,管家眼里闪过一抹恨意,但是在宇馨挥舞的拳头下,他抱着头逃也似的离开了七王府。
“殿下这是……”灵兮指着府上忽然出现的陌生人问。
穆寒清斜睨她一眼,淡声道:“你府上出了吃里扒外欺主的恶奴,你却有心思去庙里进香,作为当家主母,你不管,为夫只能代劳。”
噗!
灵兮低头看着自己绣鞋的鞋面,闷声说:“那还真是有劳殿下了!”
“你说什么?”穆寒清忽然欺身上来,似要搂灵兮的腰。
灵兮泥鳅似的滑开,若无其事的对玉如说:“我自幼丧母,没人教我做这些,既然侧妃懂得,那日后还要劳烦侧妃多多费心。”
一旁的香芹急的直跺脚,灵兮一走过来,她就念叨:“人家都是巴不得把实权握在手中,小姐倒好,直接交给这等狼子野心的人。”
“你忘了,我们只是过客,何必在意?”灵兮说完,便朝得月阁走去。
香芹依旧跺脚:“那你在府中一日,将权利握在手中也是好的呀?”
灵兮没再理会,径直离开前院。
穆寒清看着灵兮远走的背影,心里暗忖道:“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灵兮将实权旁落,最高兴的,自然莫过于玉如,可得意忘形的她没有发现,那几个侍妾看她的眼神,变得幽深。
据悉,叶景依回到太傅府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