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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在名字上吃了亏;平日里自报家门都羞耻;断不能让别人步她后尘。
是以思前想后;小黄用指甲叩叩桌子;沉声道:“既然此地名为‘旸谷';你我又有缘在此相逢;不如就借地名一用;为你取名‘旸谷'可好?”
“好。”旸谷得了名字;笑得眉眼弯弯。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小黄;“你叫我旸谷;我叫你什么?”
“我么……”小黄挠了两下桌子;还是羞于启齿;“你就叫我师姐好了。”
“嗯。”旸谷乖巧点头;唤她;“师姐。”
***
小黄近来在煦晨宫的日程忒繁忙了些;除却每日点卯上工;她都两脚生风闪得不知何处;连同极容说好的九重天一日游都被一拖再拖。
极风同极容想说她;却找不到理由;小黄这些日子的工作都做得极妥当;因此空余时间供她自由支配;似乎无可厚非。
极焕倒不是这样想的。他同小黄一块长大;把这小妮子的心思揣测得一清二楚;动动手指他就知道她是渴了还是饿了;因此他觉得小黄闹这么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必定是藏了什么猫腻。是以;他趁小黄不备时;偷偷跟踪了她三次。
第一次;他见着小黄下凡;去坚果铺子;称瓜子核桃花生米各二斤;去烙饼铺子;称烙饼一斤;去宽粉铺子;买了两碗多加辣油和醋的宽粉;又去食玩店里;称松子糖麦芽糖话梅脯各半斤……极焕琢磨;大哥宫里的东西;究竟是有多难吃。
第二次;他见着小黄下凡;依旧是来买吃的;只不过这次路过杂货摊时;多买了一支做工颇为精致的万花筒。极焕嘲笑;长这么大了;还喜欢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第三次;他见着小黄下凡;原本以为又是来买吃的;岂料小黄这次换了身男装扮相;乌发束带;玉面青衫;很是清俊儒雅。男装扮相的小黄于街市上左右看过后;走进一家成衣店。极焕因为不能挨得太近;怕叫小黄觉察到他气泽;只能在店外候着;远远地;他望见小黄手里拿了件男子的成衣。
极焕的脑袋里“轰”一声炸开了。
虽隔得远;但他看小黄手中衣裳袖长腿长;绝不是他妹子的尺寸。
这是在给哪个野男人买衣服?!
极焕心中痛极;未曾想小黄只不过上九重天来短短数月;竟已同他人看对眼了!又想;自家妹子向来生得标致;性格虽则鲁莽些倒也讨喜;受到他人青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只不过旁人瞧上自家妹子是一码事;自家妹子瞧上旁人又是一码事;这就好比别家猪来拱自家白菜和自家白菜主动献身让别家猪拱;是完完全全不可相提并论的!小黄这会子都已经来给对方买衣裳了;两人势必已经牵过手;搂过腰;到交换情物的阶段了!
一想到这些事情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完成的;极焕就胸闷有如千斤压。
怪不得小黄近来都神神秘秘的;原来是会情郎去了。这情郎是谁;自己一定要给他揪出来;上查他祖宗十八代;下查他街坊邻里新朋旧友;是个品行优良的正人君子也就罢了;若是专门玩弄少女心的花花公子;就别怪他极家老五下手不留情面!
带着满满的杀气;极焕跟上了从成衣店里出来的小黄。
***
小黄是在走过第二道岔路口时发现她被人跟踪的。
对方在四周施了仙障;试图隐掉气泽;但仍有一丝丝流露出来。
小黄对着空气嗅了嗅。
直觉告诉她;跟踪她的人是一位不怀好意的仙寮。
嗅觉告诉她;跟踪她的人是她五哥极焕。
幸亏是她五哥极焕;若换作别的哥哥来跟;她势必发现不了。也就极焕;玄术一课同她修得半斤八两。记得有次她生病;玄术课业是长她二万岁;正在修高级玄术课的极焕代做的;那次试卷发下来;一直保持着六十分的小黄破天荒得了一次五十九。
往事何需多提。
此时;小黄提了包袱走在街市上;想着还有一事未完;又想到身后跟着极焕;自己方才买衣服指不定是被他撞见了;得速速寻个计策脱身才好。
小黄视线左右扫过一圈;最后定格在一处装潢得颇华丽的建筑上。
极焕站在街道这一边;远远地;看小黄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小黄眼里浮现欢欣神色;他道是那情郎近在眼前了;怎料小黄步履轻盈地迈进一间……
极焕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现身;易容;走至小黄进去的楼外;一群打扮入时的女子站在门口;擒着手绢向他调笑;“来啊;小相公。”
没、没准是走错了。极焕如此安慰自己。
冷不防;小黄的声音从里面飘出;“那就要莺莺和燕燕吧;还有什么小娘子没有;一并叫入我房里来。”“啊;不妨事;来多少我要多少。”
***
小黄有些狼狈地从春香楼二层西边窗户里翻出来;鬓发散乱;衣衫半开;脸上全是胭脂印子。窗内;十七八名女子站成一排作入定状。
“那老鸨太狠;当真给我寻这么多姑娘;我若是个男子;起码半条命得赔在这里。”
落下地;再三确定四处无极焕气泽;小黄擦把脸;从东市转进西市。
路上人依旧很多;她好容易挤进人群;蹲在一席地而铺的书摊前;朝那卖书小贩挤了下眼睛;“兄台;不知吾兄刘备可曾到访?”
小贩瞧见小黄的脸;笑道:“原来是二哥呀;自然是到了。”说着从后面书袋里取出几本用黑布包裹着的书册;递到小黄手上;“二哥可要点点?”
“不点了;信你。”小黄结了银两;转身就走。
一旁有不谙世事的孩童;听闻小黄与书贩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一脸迷茫地拉了拉随行的大人;“他们在说什么呀?”
在说什么?自然是行话;想当年;小黄也曾如那孩童一般天真无知过。
不忍过多回忆自己天真烂漫外加不知羞耻的少年时代;小黄在无人处驾起祥云;直奔旸谷。到了地方;吹毕指哨;赤炎炎的金乌鸟已飞到她面前。
“喏。”小黄打开布包;“你的……咳;你的皇叔。”
皇叔乃是谐音。
金乌接过书;用翅尖点了翻翻了点;末了满意地“嘎”一声;把那一本本“皇叔”悉数藏进羽毛里。
“贿赂也给你了;可别向我大哥告密。”
金乌又“嘎”一声;意思是你放心。顺带还用翅膀拍拍胸脯;一副老成模样。
小黄拾掇一下包袱;见四下无他人;便按住云头慢慢落进山中。
第6章 山居岁月
“旸谷!旸谷!”一进山里;小黄就向着远处喊。
山樱烂漫;栖在枝头的百灵叫她惊飞几只。
旸谷正在树下练习敲核桃;八仙桌上四散着或碎或整的核桃壳核桃肉;有几瓣水红色的山樱花瓣落在旸谷肩头;男子神情专注;因而未曾察觉。
小黄走过去;帮旸谷轻轻掸掉花瓣;“还在练呐。”
“师姐。”旸谷回头见是小黄;嘴角不由自主上翘;露出一颗虎牙。
他献宝似的把剥好的核桃递到小黄手里;“师姐;吃核桃;旸谷剥的。”
被送到小黄手里的核桃都是大个、完整的;且表面上那一层薄薄苦衣都已被细心吹掉。小黄拾一个塞进嘴里;嚼得香甜;又拾一个塞进旸谷嘴里;“别都给我啊;你给自己留点。”
最近这段时间;小黄几乎把日子都耗在了山里;每次来不是给旸谷带些凡间吃食;两人一同在八仙桌上风卷残云;就是翻着话本子给旸谷讲故事。上次在街上看到卖万花筒的摊子;顺手买了一支;旸谷喜欢得紧;时时带在身边;连睡觉也要抱着。
“旸谷;你看我这次给你带了什么。”小黄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两件衣袍来;正是她方才买的。
四五天前;小黄同旸谷一道在树林里摘山竹。紫红色的山竹果;密密结了一树;像一个个小灯笼般;诱得人眼馋嘴馋。不等小黄动手;旸谷已三两下爬上树;他摘;小黄在下方把袖里乾坤扯大了接;摘完果子;旸谷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系在腰间的褂子叫树枝划出一个大口子。
旸谷登时慌了神色;两手死命按住衣裳的破口;在发现无法把它还原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望向小黄;“师姐;对不起……”
却看见小黄根本没往他这边看。
旸谷垂下头。
师姐给他的东西他向来珍视;舍不得弄损分毫;眼下却叫衣裳破了这么大的口子。
师姐定是因为他弄坏了她给他的东西;责怪他;才不理他。
小黄此刻的心理活动较之旸谷要简单得多;她只是觉得;那衣服的破口;未免太中间了点……虽然见旸谷第一面时就看过了;但是此时再看;她的心脏还是有些受不了。
小黄张着嘴;“旸、旸谷啊;你转过去。”
旸谷上前;“师姐;我错了;你别生我气……”
“不不不!你别过来!你也别走动!你转过去!”
旸谷垂下眼睫;顺从地转过身。
小黄在他背后褪半天;终于把今天穿的一件极为难褪的外袍脱下来;走上前;咽了两遍唾沫;然后环上旸谷的腰。
男子的身躯震了一下。他想要转过身;犹豫片刻后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小黄没发现旸谷的挣扎;她默默把袍袖系好;从袖中取出一卷皮尺;对旸□□:“也怪我大意;这么久了没想到要给你添置件衣裳。”说着叫旸谷转过来;面向她站好。
旸谷小心翼翼地问:“师姐;你不生气了?”
小黄噗嗤一笑;“我没有生气啊。”
旸谷定定看了小黄一会;眼里渐渐生出光彩来;又见小黄手里拿着皮尺;不解道:“师姐是要做什么?”
“记下你的身量尺寸;做衣裳。”小黄解释。
她说着走上前;一寸一寸抖开皮尺;贴在旸谷身上。
皮尺刚一触到肌肤时有些凉;不过很快就被身上的温度带暖。两人此时贴得很近;近到旸谷呼出的薄薄热气;刚好能吹拂开小黄略微散乱的鬓发;旸谷只要略微低头;就能看见小黄弯腰时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
量完肩宽;腿、臂长;到量腰围的时候小黄想也没想就将双臂环了过去;此前她已经做过两次这个举动;但都处于应急状态;倒也没想太多;此时脑袋里清醒;手上动作也要缓慢些;就这么大大咧咧环上去时;小黄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要多暧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