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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已从袖中抽出了根棍状物将那块厚实的木板击飞了。
车夫震惊地看着白术。
白术道:“你其实不用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怎么说这儿也挺乱的;别叫马蹄给踩了。”
车夫咽口唾沫;这时他又发现白术手中执着的武器并非寻常的木棍;而是;而是一根人骨!
楼玉从白术袖中探出头;义愤填膺道:“还给我!”
白术将腿骨还给楼玉;还不忘夸赞道:“用着挺顺手的。”
楼玉不理她;默默将腿骨装好;才气鼓鼓道:“喂;现在趁乱走吗?”
“不行;不能见死不救。”
“你放心好了;一个个的好歹都是神仙;还怕几匹马不成?就算给马蹄踩了;顶多损个修为;死不了的。”楼玉说;“倒是我们;不趁现在走;日后就走不了了。”
“就算现在走了;再往下每一重天都有人把手;你躲得了我可躲不了。”白术翻翻袖子;翻出只颇为古旧的马鞭;“小时候学过些驯马之术;不知此时用不用得上。”
“铁定用不上!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些马;全都失心疯了!神志不清;此刻再去逼它们顺从屈服;同火上浇油无异。”
白术“唔”一声;“听起来你很懂?”
“我自然是很懂……你套我话!”反应过来的楼玉忿忿道。
“少废话了!快说方法!”
眼见着那些影卫极力想要控制住奔走的天马;奈何牲畜蹄下无情;愈吓愈惊;只会四处踩踏;影卫又不得伤了这些马匹;几番周转;好不狼狈。
楼玉磨磨蹭蹭了一阵;才不情愿道:“好吧;你骑到那匹领头的马儿身上去。”
楼玉说的是那匹额头一圈白毛的公马;站在车子的最前端;平日里由它领头;此时也闹得最凶狠。
白术纵身一跃;起先是足见踩在马背上;那马骚动得厉害;脊骨不住活动;白术险些被摔下来。她很快稳住身形;两腿一夹;稳稳落在马上。
与此同时;自她袖中传来一曲悠扬的笛声。
曲声先是绵缓;似山间潺潺细流;又似早春落英;给人消融舒缓的酥麻之感;那些狂躁的天马听了;竟一个接一个地平息下来;立在原地不再乱走;只是神情都有些呆滞;仿佛使了魂魄。
这时;笛声一转;变得高昂激荡起来;一停一顿;皆是摄人心魄;莫说这些四蹄牲口;但是旁人听了都觉心中血脉沸腾;跌宕无比。天马的眼中渐渐恢复神彩;有的甚至伴随笛子的曲调嘶鸣几声;甩耳摆尾。白术所骑的那匹领头马;不住地将马蹄在地上摩擦着;从鼻子里喷出两团热气。
在曲子的带动下;领头马向前走了几步;其余的马匹也纷纷跟在他身后向前走去;在场之人见状;套马鞍的套马鞍;牵绳索的牵绳索;将此前天马发狂挣脱开的全都整理完毕。
笛声渐渐进入□□;在人们期待其收尾时;忽地戛然而止;一时间人、马皆如梦初醒;恍然间以为自己超脱了三界。
又恢复一片平静。
白术看着眼前变化;心中错愕;她晃了晃袖子;声音里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哇!楼玉;你真给我长脸!”
楼玉:“……我的荣幸。”
白术朝身后挥挥手;“行了;继续上路吧。”
在马车队伍即将继续赶路时;从前方道路上火速驶来一人一骑。
“离开这里!莫要向前!”
马上人似乎没有要作停留的意思;白术双腿一夹马腹;也无绳索牵缚便追了上去;“敢问兄台;何事如此紧急?”
马上人回身道:“水麟兽出逃;此刻正在太兴宫里逞凶作恶!”
第50章 危急相认
翊泽将她挟上天界时;顺便把东海水麟兽也带了上来;这事白术是知道的。
她原本以为这是翊泽掌控之中的事情;那水麟兽毕竟是上古凶兽;且又在东海水底关押了那么多年;光是堆叠的戾气就能比山厚。贸然惹它;后果不堪设想;白术幼时曾有过与它正面交锋的经验;虽然过程她记不得了;但是据知情人说;她脖子上顶的脑袋;算是水麟兽赏的。
翊泽把水麟兽带出东海;白术只道他已做好打算;天界的守卫自是比东海森严许多;再者翊泽身为储君;压制凶兽虽说吃力些;倒也不会成大问题。
未曾想这要命玩意儿居然自己跑出来了!
什么天君之子!什么修为深厚!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白术不顾信使的阻拦;驱着□□天马;急匆匆往太兴宫赶去;一路上风将她的头发吹散;吹得她面具斜斜向一旁歪去;她也不管不顾。
楼玉仍保持着原形;从白术的袖笼里探出头;呛了一口风;“你疯啦!”
白术不语。
“你这会儿过去能顶个屁用!你就不怕给人拖后腿?”
白术握住面具;扶好;她没有去正面楼玉的第一句提醒;却回答了他的后一句疑问;“你放心。”她的声音决绝;不容置疑;“我不会让自己有拖后腿的机会。”
***
赶至太兴宫;白术发现情形倒是比她预想的要好上许多;宫外的扶桑树折了几棵;几名小厮侍女伏在树下;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看上去颇狼狈。
白术上前道:“水麟兽呢?你们……殿下呢?”
有名侍女认出了她;“啊;白、白姑娘;水麟兽被殿下缚去了;在、在后山……”
“他一个人?”
小侍女被吓得瑟瑟发抖;“是……殿下是一个人。”
“侍卫到哪儿去了?御军到哪儿去了?”白术的声音尖得有些骇人;“怎么能让他一个人!”
“呜呜呜;姑娘……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殿下他、他不让我们跟去。”
一旁的小厮出声:“姑娘莫慌;已叫人去凌霄殿请救兵了……姑娘!姑娘你上哪儿去?”
白术推开小厮;两腿一夹马腹叫了声“驾!”俯身猛地抱住天马的脖子。
受激的天马抬起前肢;长嘶一声;发足向前狂奔;倒也顺着白术的驱使;往后山方向奔去。一路上拦截白术的人无数;或被她策马跃过;或被楼玉施术退开——她一心要见翊泽;谁也拦不住她。
当看到那方将整座山脉罩住的仙障时;白术勒住马。
楼玉唏嘘一声;“我算是知道翊泽为什么不让下人靠近了。”
只见仙障内交替闪烁着各色光亮;雷电;或火光;强大的仙气自障中不断外溢出来;可以料想此时的障中是怎样一番激烈打斗。
“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你一进去;随便落道雷下来都立刻化成渣渣。”楼玉说着伸手去摸仙障;指尖刚触及障面便叫一道银光隔开;“啊;不过貌似你也进不去。”
随着楼玉的话;白术将视线落在眼前的仙障上;一层浅淡的烟雾凝在表层——禁令之术。也就是说;除了施术之人;任何人都无法随意进出;障外之人进不来;障内之人出不去;直到这场恶斗结束。
伸出去的手慢慢握成拳头;指节一点一点泛白;白术恨不得一拳将仙障砸破;“疯子!”接连喊了十几声;白术又用手去拍仙障;无计可施下竟萌生出把翊泽从里面唤出来;这样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
未曾想手掌接触仙障的一瞬间;白术的手臂竟毫无阻碍地穿透而过!
白术同楼玉都愣住了;在楼玉反应过来前;白术已纵身跃进仙障里;楼玉伸手去捞;只捞到白术衣带的一角。
“你给我回来!”楼玉吼道。
白术站在屏障另一侧;举起自己的双手怔怔地望着;“我为什么……可以进来?”
“你先给我出来!”
“不。”白术摇头;眼神坚定;“我要去找翊泽。”
“你才是疯了!”楼玉捶着仙障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你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你还想为他死第二次吗?!”
已经向前走出几步的白术听闻此语猛地转过身来;惊愕道:“你、你知道?”
楼玉看着她;一下一下喘着粗气。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明明没有同你说过。”白术忽然轻笑一声;“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楼玉深吸口气;“我被神君赶出上清宫后;没有立即流落凡间;翊泽上神收留了我一阵;我与他曾是同门……阿术;你先出来;我慢慢告诉你。”
“不用了。”白术转身;“我亲自去问他。”
***
进入到翊泽凝成的仙障后;白术才发现;障中除了在外边便感受到的翊泽与水麟兽的气泽外;还有一丝气息;于她而言;熟悉而又陌生。
白术竟一时想不起她在何处遇过这丝气息;直到她看清那个正坐在水麟兽背上;操纵着这头上古妖兽的黑衣男子——魔君无垢。
彼时的翊泽身着白衣;一袭黑发悉数披散下来;随着疾风在身后舞动;他手执一柄鎏金长剑;剑身寒光闪烁;剑柄嵌一颗耀眼夺目的红色宝石;雕刻成古老的图腾式样。
白术在心中叫出了那把剑的名字;“苍梧。”
仿佛是为了应和昔日主人的呼唤;红石闪烁一下;接着苍梧剑周身流光四溢;挥出的剑气将水麟兽逼得退开半步。
此时的水麟兽受无垢所蛊;本就暴戾的妖兽愈发狂躁;同翊泽斗在一处;难解难分;苍梧剑与水麟兽的妖气碰撞间;激起道道惊雷。
“哈哈哈哈!”无垢戏谑的笑声此刻听来分外刺耳;他倚在水麟兽背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这场恶斗他并没有参与其中。
无垢的身体比白术之前所见到的任何一次都要真实;后者这才意识到;此刻她所见到的极有可能不是无垢的一缕恶魄;而是他的……本体。
“泽儿;我早说过;你对我的反抗是徒劳的;你本就是我身上分离出去的一缕魂魄;如今三魂七魄我一共齐了九个;只待你归位;我便可再度称霸三界!哈哈哈哈!”
翊泽持剑;抵抗得分外吃力;双眉紧锁着;从牙缝里冷冷挤出两字;“做梦。”
“哼。”无垢闻言;冷笑一声;“不识好歹的东西。”
手一抬;水麟兽便如入疯魔境般嘶吼着;从它身后腾起巨大的水漩涡;在末端结成蛇头的形状;混着赤色雷电自四面八方呼啸着向翊泽袭去。
翊泽起身;躲开迎面一击;熟料那些水蛇并不停息;当真像是活物般紧咬他不放。
无垢道:“水麟兽召出的水蛇;不伤着什么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