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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佐冲慕容风使了个眼色。慕容风会意,悄悄张弓搭箭,对准了城头。
“砰!”弦响,疾电飞掠,羽箭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扎入了付德义胸口。老将军闷哼一声,双手紧扣城砖,硬挺住不倒。燕军大哗,上百枝箭上弦。
“铮!”蒙佐刀出鞘,轻轻架在了慕容粼脖子上。
第二天,燕军退出苇译关。
慕容粼含着泪,拔马飞奔,不再回头。
蒙佐望着她远去,一声长叹。
第 九 章 智取晋阳(上)
苇译关的失而复得让蒙佐意识到,面对精锐的燕军慕容氏骑兵,一味死守关城并不能彻底解除威胁。慕容风道:“我和李维将军留下吧,燕军敢来,我就抄井陉后路,他们不来,我就上杀出井陉去劫掠中山,扰得他们不得安宁。”
蒙佐本是马贼出身,对轻骑掠野这一套最是熟悉,慕容风多年跟随在慕容垂左右,由他去对付燕军最为合适。从杨安军中赶来的纪雨之也道:“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如今正是农忙时节,燕军能凭借轻骑马快夺关,我们以其人之道,毁去他一年收成!”
蒙佐回望纪雨之一眼,道:“慕容风就带两千轻骑,助李维将军紧守此地,不管何时劫掠,务必让中山燕军无暇分身西进打通井陉。”
“嗨!”慕容风李维领命去了。山坡上,蒙佐与纪雨之并肩而立。
“还在为公主的事耿耿于怀?”纪雨之看出了他的心事,道,“千里归国、出生入死,要说公主对你没有情谊,那是骗人的,我的雕虫小技也不会得手啊!”
“只怕我一辈子都会被她记恨了。”在蒙佐心里,对这个英武不凡的燕国公主还是很有好感的,虽说是为了国事,可利用她女儿家的情怀达到目的,他始终觉得难堪、不齿。
纪雨之道:“你要怪我便怪吧。在公,两国交战,虽然你不会因为燕国公主而耽误了战事,但这件事落在了有心人的耳朵里,对你的前途大大的不利。在私,文鹭始终是我师妹,她那种温婉体贴的性子是你最需要的,我也希望你们有一个平静温馨的将来;公主虽然英武漂亮,可你不觉得她很霸道,你觉得她能与文鹭分享你的关爱么?”
蒙佐无语,他不像纪雨之想得那么多,能够与公主早些有个了断,便能省下诸多麻烦。在感情上,不论是睿智的苻青芷,或是英武的慕容粼,都不及平凡的文鹭带走他更多的牵挂。
两人下山,跨上战马,刘进的两千匈奴骑兵与三千秦军骑兵已等候在大营外,整装待发。纪雨之此来,不仅帮蒙佐出主意夺回了苇译关,还带来一个消息:秦军主帅王猛,已轻装秘密来到杨安军中,点了名要见蒙佐。
羊头崖西口,刘进突然勒马,对蒙佐道:“我把人马留在这里吧。”
蒙佐一想,刘进初投本方,带大军前去,难免让人生疑,遂道:“既然丞相是秘密前来,咱们也就秘密前去。——关木,寸英!”
“嗨!”两人应声而出。“你二人带所有人马就地驻扎休整,不得松懈,听候调用。”蒙佐说着,回头对纪雨之与刘进道:“就咱们三个,走!”
刘进一阵感慨:自己在慕容庄手下几年,时刻得提防刺杀与诡计;与蒙佐共处不足十日,却尽是真诚与坦荡;乱世之中,情谊可贵,信任更是难得,遂抱拳道:“蒙兄若不嫌弃,我愿与兄结为兄弟,河东匈奴,与大秦亦永为兄弟之盟。”
蒙佐道:“你当我当日立下的誓言只是掩人耳目么?——句句肺腑啊!你我虽未结拜,却早已是兄弟;纵是你带兵前往,我蒙佐也相信你!”
刘进猛一点头,道:“蒙兄有姐妹吗?”蒙佐一楞,纪雨之却明白,大笑。
刘进红着脸道:“照我们匈奴人的规矩,成了兄弟,还得成了姻亲,才算得自家人。”
蒙佐恍然,摇头道:“我蒙佐自小孤儿,养父是马贼头子,要诛九族,只怕都找不出第二个亲人。”刘进正色道:“那我得回族中一趟,找个漂亮的姑娘做蒙兄的老婆。”
蒙佐险些从马上掉下,纪雨之笑道:“老弟你饶了他吧,才送走一个哦!”刘进想到了那美丽的燕国公主,似有所悟,“嘿嘿”笑了几声,扯开了话题。
榆次大营。布衣挂剑、体格魁梧、满脸大胡子的丞相王猛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远方巍峨的晋阳城。镇南将军杨安站在他侧后——大军与燕军在上党对峙,主帅却孤身跑到了数百里外,作为国中有勇有谋的大将,他实在搞不清楚王猛此行前来的用意,难道仅仅是为了见蒙佐一面?杨安是秦军中少有的儒将,可他却对只读史书,连名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的蒙佐推崇倍至,认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实战奇才——不读兵书,照样能打仗,更难得的是那种忠勇刚烈,又沉着冷静的品格。王猛问及蒙佐时,杨安只说了两个字——白起。
辕门口,蒙佐三人下马,由传令兵带着来到大帐外。不等杨安和纪雨之介绍,便冲王猛抱拳道:“蒙佐见过丞相。”
王猛奇道:“你我素未蒙面,如何识得啊?”
蒙佐道:“丞相大胡子,举国皆知,冒充不得。”众人一齐大笑,气氛轻松不少。
王猛目光炯炯,再次打量他,道:“我这次是特地来看看晋阳局面的,你和杨安将军做得都很好——孤立晋阳,打断井陉。说说,平定堡、苇译关、羊头崖这几仗的经过。”
蒙佐便将这几仗经过细细复述一遍,至于“擒获”燕国公主一节,则改成了阵前单挑时俘虏。纪雨之没有说破,他知道瞒不过王猛,他也知道王猛不会说破。蒙佐说完,朝身旁一指,道:“这位便是刘进将军。”
“匈奴刘进,见过丞相。”刘进躬身道。他一直在观察王猛,这位大秦国的丞相并不像史书中写的张良、东方朔、诸葛亮一般文秀儒雅;人如其名,从上到下都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霸气与精干,倒像是曹操。
王猛望着刘进,道:“刘将军与贺野干、刘卫辰、刘库仁、白哲、独孤启丰可有往来?刘庆大首领是你的父亲?”王猛提到的五人分别是阴山河套以南、河西匈奴五部的族长,统称匈奴五部。
“刘庆乃是亡父。”刘进眼中露出深深的怀念,道,“我与刘卫辰、刘库仁幼时一同习艺,有些交情;其余三部,与我部素无往来。”
“刘将军归顺大秦,正乃天赐良机,可一举扫平晋阳!”王猛毫不掩饰心中喜悦,长身而起,道,“只不过得委屈将军一回了。”
纪雨之似有所悟,王猛已猛然拔剑,寒光闪处,刘进肩头鲜血长流。蒙佐一把扶住他,刘进咬着牙不支声。杨安连忙道:“快扶刘将军去止血。”
此时众人都已明白王猛用意,刘进摇头道:“这样好,慕容庄巴不得我死了。”
王猛道:“蒙佐,你一步都不要离开刘进;传下令去,你的人马就驻扎在羊头崖,不用理会晋阳战事。”
“嗨!”蒙佐扶着刘进,应声而去。
杨安道:“斥候来报,郭庆、张蚝二位将军的人马已经上路,明日可到。”
王猛点头,对纪雨之道:“纪先生才智,可比右侯张宾,区区一个长史,屈就先生了。”
张宾乃当年后赵石勒麾下第一谋士,人称“算无遗策,计不虚发”,石勒纵横河北、所向披靡,张宾居功至伟。
纪雨之自然不会在王猛面前卖弄,躬身道:“右侯神算,唯丞相可及,纪某不如也。”王猛也深知纪雨之这些名士矜持谦逊的脾气,何况自己年轻时也是名士,故而一笑,不再多说。
两天后,一队衣甲残破,披污带血的匈奴骑兵出现在了晋阳北门外。巡逻的燕军连忙飞报慕容庄,城头上百枝羽箭对准了他们。刘进肩头被绷带草草包扎着的伤口还在渗出血水,他清了清嗓子,吼道:“快开城门!我是刘进,秦军快追来了!”
城头伸出一颗脑袋,一名千夫长认出了蓬头垢面的刘进,扯着嗓子道:“等着啊,刺史大人就来了!”
刘进朝地上“呸”一声,低声骂道:“狗日的羯胡,看我们这副模样,笑个够吧!”一旁匈奴骑士打扮的蒙佐道:“到时候一刀砍了不就得了。”
刘进道:“丞相为何不以我部为先导,赚开城门,大军直接杀进晋阳,而要多费这番周折?”蒙佐也不清楚王猛为何为这样安排,便按着自己想法道:“慕容庄为人小心周全,城墙以内,必是层层设防,即使赚开城门,也不见得能轻松拿下城池,你的人马位居前部,还能剩下多少?依眼下行事,若能一举击杀慕容庄,事半功倍也!”
乱世纷争,人马便是实力——王猛能顾及这一层,不让自己的匈奴骑兵白白牺牲,这要比千般赏赐,万般夸奖更让刘进感动。丞相如此,何况麾下将士,难怪秦国能在二十年间迅速强盛,在关中一片废墟上建立起强大的国家!
慕容庄出现在城头,朗声道:“刘重大人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刘进道:“我部羊头崖遭秦军埋伏,叔父战死,只有我与二百余骑突围,绕道雁门,才躲开了秦军追杀!”
慕容庄冷笑几声,喝道:“刘进你好大胆,竟敢欺骗本官!”刘进与蒙佐齐是一凛,难道计划泄露了?两人没有慌乱,慕容庄又道:“刘进你谋害叔父,意在夺权;加害朝廷命官,只在邀功——本官岂可容你,来人!”城头弓箭手纷纷拉弓开弦,对准了他。
刘进松了口气,从容道:“既然大人不相信我,我便让大人看一样东西!”说着,从马鞍后解下皮袋子,伸手从中拎出一件圆滚滚的事物。慕容庄定睛一看,赫然便是刘重的首级,还插着一截断箭。刘进凛然道:“这截便是秦军专用的黑狼羽,大人看清楚了!”
慕容庄将信将疑,道:“你以为凭这些,就能让本官相信你吗?”
刘进哈哈大笑,长刀“铮!”的出鞘,指着慕容庄喝道:“慕容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与刘重同谋害死了我父亲,我本来是要杀刘重这狗贼,只可惜秦军的箭比我快,不能让我手刃仇人,此乃我刘进最大憾事!我刘进与匈奴弟兄这些年来奔波厮杀,你慕容庄几时把我们当人了,还不是要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