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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庄的阵形很奇怪,并没有以骑兵为前部,步兵接应;而是让一万步兵结成五个巨大的方阵一字排开,拉成一个很宽的面浩浩荡荡推进,骑兵分作三列,左右后各一千骑。这样的阵形虽然难看,推进缓慢,却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遭遇伏击所带来的损失。
望着燕军的怪阵,蒙佐毫无办法,用三千骑在十里宽的截面上伏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蒙佐见牵制燕军的目的已经达到,李维的人马估计也快发动攻击了,在此已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遂一声清啸,朗声道:“今日打草谷到这儿了,刺史大人,后会有期!”
五千秦军尽出,折向东,就这么在燕军面前扬长而去。慕容庄也不追赶,手一挥,对左右道:“收军,回晋阳。”燕军掉头,折向西行。
夜色垂临,平定堡的燕军开始换班轮岗。关木、寸英各带一支二百人的精悍小分队,从左右摸向建于两片山塬之间的城堡。李维的大军占领了周围各个有利的攻击位置,一旦突击队得手,步兵就发起总攻。
“嗖!嗖!”几道缆索飞上了城堡的箭垛槽中,几十条人影借着“灯下黑”,迅速攀上城头,不等哨兵回神,已亮出了锋利的匕首。没有经过多大的战斗,两支人马便悄无声息的控制了西侧城墙。未几,西城门开,李维的大军兵分两千人留守城外,其余则涌入城中,以百人为一组,开始了清剿行动。
天明,骑兵到,蒙佐把慕容风的轻骑留在了羊头崖以西断后,其余四千骑尽数进入了这片桃水盆地。平定堡已完全控制在秦军手中,令蒙佐兴奋的是,寸英在城堡里发现了大批囤积着的粮草军械,足以让这里成为一个能够长期作战的堡垒。由于平定堡以东是宽阔的河谷盆地,蒙佐便将留守的重任交给了稳健清醒的吕光;同时也是考虑到盆地东面的苇译关地势险峻,山道狭窄,不利于重骑兵展开。
休整半日,蒙佐的三千骑兵与李维的四千步军便抖擞精神往东进发。蒙佐从关木的情报得知,苇译关只驻有二百燕军,但由于关口坐落在山脊之上,一边又是汹涌湍急的桃水,极其难越,除了强攻,别无他法,这正是检验秦军山地作战能力的最好机会。
又是一个黄昏,夕阳的余晖从背后指引着将士们前进的方向。苇译关在东,此刻正对阳光,给进攻的一方带来了天然的优势。
“我闻到面疙瘩香了。”不苟言笑的李维破例的笑了,从他的眼神中,蒙佐看到了自信带来的轻松,道:“那咱们就在面疙瘩凉了之前,收拾了他们!”
“成!”李维一字千金。
“杀!”黑色的风暴从两侧山体漫向了苇译关白色的关城。李维一手大砍刀,一手圆盾,冲在最前面,守军百夫长的箭才上弦,就被他一刀劈去了半个脑袋。步军战士们十人一队,仿佛一把把黑色快刀,将燕军单薄的防线切成一段段,肆意蹂躏着。
蒙佐的骑兵在山脚下掠阵,只打了一个来回,苇译关头便升起了“秦”字大旗。
李维跑到蒙佐跟前,取出一个布包,打开,一大堆糊成一团的面疙瘩,尚是热气腾腾。蒙佐大笑,抓起一块往嘴里一塞,道:“恩~~~燕军手艺不错啊!”李维大笑,也抓过一团,大口嚼着,两人边吃边走,收拾战场。
第二天,慕容庄就收到了平定堡、苇译关失守的消息——他终于明白,偷袭榆次的秦军,只不过是个幌子,敌人真正要做的,是截断晋阳与中山的联系!就在慕容庄收拾人马准备夺回平定堡、苇译关时,斥候飞报,灵石秦军主力已逼近榆次。慕容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这次打榆次的,不会再是幌子了。东路是没有希望重新打通了,只能靠北边的平城——慕容庄连忙修书一封,让平城太守张文仲火速发兵救援。
晋阳派往平城的斥候在忻城就被埋伏在晋阳与代郡雁门之间姚兴人马狙杀。原来蒙佐在奇袭平定堡前夕,就派人飞报驻扎的离石要塞的姚兴,让他秘密东出,截断晋阳与平城的一切联系。姚兴截获密函后,原封不动的送去了苇译关,本部羌族山岳骑则继续潜伏在晋北连绵不绝的山地沟壑地带。
完成了对晋阳的孤立,蒙佐把注意力放到了东面,燕国是不会坐视晋阳被生吞的,燕军很可能从中山经过井陉,直扑苇译关。战争不讲仁慈,蒙佐把几次战斗以来所有的降兵俘虏都集中到了苇译关,在李维的监督下,用做苦力重修关城。
两天后,杨安的秦军主力占领榆次,修筑工事,开始与晋阳的对峙。
第 六 章 燕都风雨(上)
六月底,王猛的十万秦军进驻平阳,燕国震动。上党太守、安南王慕容越一边整军备战,一边派人飞书急报邺都,备言秦军势大,难以抵挡,请求国中立刻发兵救援。
战报一到,邺都就炸开了锅,上至王公大臣,下到平民百姓,都陷入了惶恐之中。秦国的壮大,秦军的战力,王猛的铁碗,这些年来一次次在他们耳边响起。上党是邺都的门户,一旦秦军夺得上党,就可以穿过壶关直扑邺都——这正是苻坚王猛坚决把战场选在上党高地,而非从荥阳、野王要塞顺黄河由南向北攻打河北的用意所在。
太傅慕容评不在邺都,朝中文武便前往太尉皇甫真府上打探消息。皇甫真称病,把这些人一律拒在门外,太尉府一切如常。骚动持续了几天,太傅不在,太尉不出,便渐渐平息。
太尉府内室,烛火跳动,几道人影闪烁在昏黄的光线下。
尚书郎、因为弹劾慕容评被谪为常山太守的高泰一手撑在案上,粗着嗓子道:“上党只有两万步军,分守各处险要,秦军若猛攻一处,用不了几天,就能打到壶关。大敌当前,我真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去做个鸟太守!”
散骑侍郎兰伊道:“要不是皇甫大人扣着军饷,只怕这一年的钱粮,都被太傅拿去修铜雀台了。如果不动用太傅的二十万大军,没有一支地方戍守部队是王猛十万精兵的对手。为今之计,先得把太傅请回来。雨季一过,秦军就会开战,我们只有四、五天时间。”
“我见过诸葛先生了” 司徒长史申胤道,“温统大人在颖水遇刺身亡,对外,只说是身染瘴毒、病发身死;诸葛先生身负重伤,仍然把朝廷的赐命送到了寿春,现在已回到中山。高泰大人,你虽不能亲临前线,肩上的担子却不轻。”
高泰武士出身,曾在辽东与高句丽作战,火暴性子,道:“申大人只管说了!”
“我大燕出兵,必是以太傅为帅,各位以为,胜算能有几成?”申胤冰冷的话语让众人如坠冰窟——二十万对十万,慕容评会是王猛的对手么?
一言不发的皇甫真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申大人说得对,高大人虽然被谪外放,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请申大人明示!”高泰抱拳道。
申胤道:“此番秦国大军压境,不比寻常冲突,乃是灭国大战!举国一战,咱们得有最坏的打算——太傅的二十万大军养尊处优、久疏战阵,人数虽是秦军一倍,战力却大大不如。一旦上党有失,壶关洞开,邺都周围一马平川、难以坚守。高大人离去后,可联络平原、清河、常山、巨鹿、邯郸、信都、内黄、彰武、中山各地人马,整军备战;再者,邺都若不保,上京龙城便是我大燕都城,幽州辽东,乃我大燕根基,安抚征发,任重道远,全在于大人一肩啊!”说完,深深一躬。
高泰感慨万分,扶起申胤,道:“我高泰一身健肉、马背上捡回来的性命,奔波传信,最是拿手,别的话不说了,只这一句——戮力同心,共赴国难!”
“高大人说得好!”一声清喝,火红色武士服的清河公主慕容粼揭帘而入,长剑往案上一搁,道:“皇甫叔叔,有什么我能做的?”摆摆手,让诸人不必施礼。
皇甫真打量着这美丽英武的公主,道:“若公主你是个男儿,则我大燕振兴有望。要想把太傅弄回来,我们不行,还得公主你出马。”
慕容粼抄起长剑,道:“我这就去铜雀台。”
皇甫真笑道:“不是去铜雀台找太傅,而是去宫中找陛下——只有陛下的诏书能招回太傅;也只有你清河公主,才能让陛下写这道诏书。”众皆恍然,少年皇帝慕容玮谁的账都不买,就怕这个姐姐。慕容粼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转身去了。
燕国后宫八千,为历代之最,慕容玮自打出生,便被环抱在了脂粉丛中。慕容玮今年十六岁,少年血旺,常常一连数日不上朝,与弟弟慕容冲一道,成天在后宫打转游玩。兄弟二人全然不似慕容垂、慕容臧、慕容德一般粗壮魁梧,生得眉清目秀、白皙俊郎,不论走到宫中何处,都会惹来莺莺燕燕惊呼流连。尤其是弟弟慕容冲,小慕容玮两岁,时常换上女装、不施粉黛,宛如俏丽宫女一般姿色动人。
暖阁之中,熏香浮动,慕容兄弟袒露着洁白无暇的身躯,嘴里哼着小曲。慕容玮从半裸的侍女手中接过白玉酒壶,提在半空,一旁的慕容冲平摊身子,将头伸到了酒壶下,秋波流转,张开了樱桃小口。一注清酒从半空中泻入口中,慕容冲咳嗽起来,溅得一身的酒花。
慕容玮大笑,一把将侍女推过去,道:“去舔干净了。”那侍女爬到慕容垂身上,双手环抱在他肋下,低下头,伸出粉红色的香舌,在他胸口细细舔拭起来。慕容冲闭上眼睛,舒服得大声呻吟,未几,便翻身将侍女压在身下,侍女一声惊叫。
慕容玮拾起丢在案脚下的报急文书,道:“王猛放着关中大好日子不过,上党这么穷,打了去也生不出几个钱来啊!”
慕容冲腰肢耸动,喘着气道:“秦军劳师远征,上党壶关天险,守成足矣!——噢~~!”
慕容玮亦道:“万事有太傅担着,咱们的战场,在此处也!”
兄弟二人正在酣畅征伐之际,阁外一声娇喝,战靴“咚咚”直响,直奔暖阁而来。
“何人大胆!”慕容冲用力一顶,喝道。
“哗啦!”帘帏被揭开,火红战甲,腰悬长剑,足蹬战靴的慕容粼站在门口,冷冷的瞧着这些裸着身子的男男女女。
“姐,你这是——”慕容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