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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艳,天然的妩媚。
“军中没有姑娘啊,”蒙佐道,“你不怕吃苦,就在我身边做个护卫吧,我去找套盔甲来。”兰陵吃了点羊肉,气色好了很多,组到木架前,取下一把长刀,道:“要试试我么?”兰陵放下刀,脱下积雪的棉衣,解散了长发。蒙佐装着捣羊肉,低着头,他怕自己在军中憋闷久了,见到这般动人的景色把持不住。
天黑了,大营安静下来,只有巡夜的脚步声和着干柴在篝火中的爆裂声在作响。帐中很暖和,蒙佐让兰陵睡榻上,自己打地铺,他不敢转身,口渴,喝酒,越喝越渴,辗转难眠。
“大哥,什么时候打仗啊?”
“你会骑马么?”
“会,从小放马放羊,没鞍的都会骑。”
蒙佐还是回了头,兰陵头枕着手臂,望着自己。他走到榻边,又摊了条毯子替她盖上,道:“山里风寒,多盖些。”兰陵点点头,握住了他粗糙的大手。蒙佐坐着,喉咙干涩,怔怔的望着她。
“大哥~”兰陵突然直起身子,双手搂着他,火热动人的娇躯紧贴着他。蒙佐胸膛起伏,喘着粗气,双手张开,紧紧抱住了她。
灵石峡谷飘起了大雪,帐中,隐隐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转眼三个月过去,春来雪融,万物欣然。在灵石要塞窝了一个冬天的秦军将士憋足了劲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晋阳,可蓝田大营一纸军令,定国将军苻庄、前军副将蒙佐调往荥阳前线,由镇南将军杨安接受灵石要塞防务。苻庄从要塞抽调了一万精兵南下,其中就包括了蒙佐的五千铁骑。
一个月前,大梁太守府。乐安王慕容臧、中军护军慕容章披风带雪的来到生着火炉的大厅,里面已经站着几个顶盔贯甲的将军。为首的是慕容臧长子、兖州刺史慕容尚,两旁是范阳王慕容德,大梁太守慕容合,安南将军慕容历,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中原地图。
“父亲,二弟,现在人到齐了。”慕容尚显然是这次会议的主持。
范阳王慕容德道:“贤侄只管分派,不必有顾虑,大燕国也经不起折腾了。”
慕容尚点点头,道:“据派到关中的斥候回报,秦国在开春就会有大动。而两个月前有一支数万人的秦军进驻河东,并夺取了灵石要塞,压迫晋阳。秦国用兵,不在晋阳,就在上党!”慕容尚手指着地图狠狠一戳。
“有些事你不便说,我来说,”慕容德道,“自吴王被太傅逼走后,我大燕已然岌岌可危!若不能一举挽回颓势,就会被秦国步步进逼,逐步蚕食。青州、河南、淮北的军队都在我们手上,放着狗屁太傅不必理他,咱们自己干!慕容尚虽然年轻,用兵却在我辈之上,此番行动,我听他的,各位谁不服的,现在可以走。”
慕容德与慕容评、慕容垂同辈,是上一代中的杰出人物,有他开口,本有异议的慕容历、慕容合都没了脾气。
“既然各位没有异议,一旦开战,慕容尚军令无情。”慕容尚冷冷的说。
“大哥,都听你的!”慕容章道。慕容臧冲儿子微微颔首,以示鼓励。
“慕容历听令!领步军一万,沿嵩山堵住许昌大道,有秦军出,只管劫杀!”“嗨!”
“慕容章听令!领轻骑八千,沿嵩山北麓直插秦军大营,只管放火杀人!”“嗨!”
“慕容合听令!领步骑一万,堵住虎牢关大道,走脱了一个秦军,拿你是问!”“嗨!”
“慕容德听令!你我引主力大军两万,见荥阳火起,往西掩杀,以斩首论功!”“嗨!”
“慕容臧坐镇中牟,接应四路兵马,统领斥候营协调全军!”“嗨!”
“此战不仅在于夺得荥阳要地,更要杀出我大燕将士威风,战事一开,不留降卒,务必杀得秦人心痛!”
“嗨!”将军们被激起了血气,甲叶“哗啦”作响。
秦军占了洛阳后,前将军荀池就奉命进驻荥阳,两万大军背靠嵩山扎下大营。自慕容垂投秦后,燕国在军事上便再没有动作,这给了秦军上下一个讯号,燕国羸弱不堪,只等着大秦东出一扫而平。这个冬天的雪下得特别大,秦军斥候停止了侦察,将士们都窝在生火的大帐里等待严冬的过去,根本没有想到一场灾难即将来临。
风雪漫天的夜晚,荥阳秦军大营照例安然入睡,嵩山脚下一片寂静。清一色的一支轻骑队冒雪行进在梁洛大道,悄悄掠到了这片黑色营地外。
“杀!”暗夜中响起一声暴喝,手持弯刀火箭的燕军骑士在慕容章带领下杀进了死气沉沉了秦军大营。火起,杀声震天。
“燕军劫营!”传令官飞报荀池。荀池来不及披甲,提着长戟就冲出帐外,翻身上马,喝呼战士们结阵迎战。但一切为时已晚,在燕军疾风般的冲刷下,秦军已被切成了数段,东面由慕容德、慕容尚率领的两万主力也已加入战场,展开屠杀。
“走!虎牢关!”荀池带着数千人往西冲杀。
“秦军休走,慕容合在此!”西方火光大作,一支人马从嵩山西南杀出,堵住了秦军去洛阳的退路。
“去许昌!”秦军残部折向东南,又被截住,慕容历一万步军正静静等候在许昌大道上。
“大秦将士,有死无降!”荀池长戟飞舞,率领余部冲破了慕容历的大阵,激战一夜,麾下将士尽数战死,只身得脱。
荥阳一战,燕军完胜,两万秦军无一生还。慕容臧亲自坐镇荥阳,慕容尚北进野王要塞,与荥阳隔河相对,卡断了洛阳、许昌通路,一举挽回了关外战场被动局面,灵石秦军因此南调。奇袭荥阳打乱了苻坚王猛先前拟订的东出计划,不得不把战场拉回河内,调邓羌五万大军东进洛阳,燕秦两国长达一年的战争由此拉开。
第 二 章 鏖战河内(上)
黄河北岸,黑色的大军沿着上党高地的南缘向东而行,没有嘈杂与凌乱,秦军在这春回的大地上只留下沉默与愤懑。与燕军交手多次,几时有过两万人全军覆没的惨败,这口气,一定要挣回来!
蒙佐回头一看,一身皮甲的兰陵眼带春色,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她很懂事,除了与他独处时“放肆”一些,平日里就是一个忠实寡言的骑士。蒙佐想起了文鹭,心头掠过一丝愧疚。
这支万人大军没有渡河南下去洛阳集结,而是顺王屋山南麓,直指河内野王要塞。
苻坚与王猛本欲开春后奇袭晋阳,取雁门、平城,从西北压制燕国幽州,主力才由河东经由上党东出壶关。燕军夺取荥阳前,河南燕军与上党燕军联系被秦国截断,只能从河北绕壶关呼应;而上党燕军南下的出口也被堵住,一旦被秦军切断壶关粮道,只有束手待毙。
慕容尚看准晋国新败淮南不稳无力北上,便将青州、兖州、河南的军队集中起来,一举夺回荥阳,打通了太行山南口野王要塞与荥阳的水路,把整个上党河南战场连为一体,相互救应的时间缩短了数倍。此后,慕容尚与慕容历北渡黄河进驻野王。荥阳与野王,就像一把钳子,牢牢守住了秦军东出的门户。
野王要塞位于丹水与沁水交汇处的南岸,背靠上党高地,面向黄河,隔河正对着荥阳,西南望洛阳,东南顾大梁,遥望嵩山,往东北经修武,朝歌直达邺都。要塞虽然身在四险之地,可周围五十里却是一马平川无可倚靠,所以慕容尚只留下少数老弱步军守城,带着万余精兵将战线西推五十里,没有在太行山——野王一线布防,而是把大营修在了王屋山东南、河内太行南端的轵关要道。
轵关要道乃河内通上党第一要冲,更巧的是,从轵关大营往西南三十余里便是赫赫有名的孟津渡,渡河即到洛阳。慕容尚知道秦国丞相王猛、大将军邓羌都在洛阳,把战场选在他们头顶上,是要让秦人知道大燕国不是只有慕容垂才会打仗。
燕军的行动没有报知邺都,在外的将军们不信任慕容评。范阳王慕容德被调往中山镇压民变,慕容评还是没有动他屯在邺都的二十万大军,河内战场的五、六万燕军中鲜卑族战士不到两万,主要是骑兵,其余大多是青兖一带的汉族子弟。汉兵出身低微,能吃苦,打起仗来反倒比鲜卑族人更听话,更不怕死。
秦军之所以没有把全部主力开出潼关,是因为苻坚和王猛认为,若要灭燕,在河东上党一线做决战战场更有力度:取晋阳平城可慑幽燕,夺上党可逼邺都;如果从洛阳顺流取大梁,再渡河北上,非但要受到青州淮北之敌腹背骚扰,晋阳上党燕军亦可东出太行居高临下从旁夹击;再者,长安——洛阳——大梁,千里运粮,耗费庞大,任何一点被突破对大军而言都是灭顶之灾。王猛邓羌现身洛阳,只不过是做个幌子,当然不会以对等兵力去硬撼荥阳。扭转战局的关键,就在于能否破袭成功。蒙佐从行军路线和全局战况上大致把握到了大秦君相的意图。
就在黑色大军接近目标前夕,虎牢关的秦军对荥阳发动了第一次反攻。燕军在城外布防,秦军攻击以骑兵为主,只在破坏鹿砦,消灭部队。这支燕军是慕容臧从高平、石门带来的,曾经血战晋军,人人善守。秦军以勇武顽强闻名,他们的对手更顽强。黑色大潮扑上去,又卷回来,红色长堤岿然不倒;秦军一退,慕容章的轻骑兵就从背后杀出截击骚扰。
亲自督战的邓羌不禁感叹:“如此劲旅,难怪能守到慕容垂复出,把晋军活活拖死;如把这支步军调去镇守上党、壶关,只怕秦军寸步难进。”秦军攻击虽然受阻,却保证了黄河以南的燕军无暇支援野王、轵关营寨,给突袭的苻庄、蒙佐部赢得了契机。
黑色长龙急进,几十里外,红色战旗猎猎飘扬在营寨上空。
燕军斥候发现了沿王屋山行进的黑色长龙。慕容尚当机立断,三千步军从王屋山北坡插大峪口埋伏,慕容历引三千轻骑绕王屋山东坡,折向西迎头劫杀,利用地形,沿途骚扰,待秦军到营寨前,锐气以泄,可一战破之。
作为前部的蒙佐五千骑兵突然停住,兰陵指指前端峡谷,做了个有埋伏的手势。蒙佐知道她从小在山里长大,对山谷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当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