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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蒙佐大喝,前方战士就地散开,化整为零,避开了这雷霆一击。
“弓箭手——”徐颂章见黑色敌军进入了射程,长刀高举,两个弓箭百人队一齐出阵,对准城下黑压压的敌军就是一阵乱射。
狂风大雨让前进的秦军战士睁不开眼睛,乱箭之下,数人倒地。出奇的是,所有中箭倒地的秦军战士都没有出声,咬着牙、和着泥浆滚到一边,为后续的同伴让路。
在战争中,军心和士气是决定成功的关键,陆战队的战士们在接受训练时,就被要求做到即使受伤失去战斗能力,也不允许因为疼痛发出呻吟和惨叫,影响到其他战士的战斗情绪。这些受伤的战士根据地形滚到岩石后,用弩箭掩护同伴前行。
蒙佐的这支部队是在几万人中精选的百战之士,如果外放,个个都是百夫长的实力,其战力可见一斑。
高句丽的羽箭在风雨中穿梭,黑色慢慢靠近要塞,看似松散的阵型其实有效的避免了秦军在短兵接触之前的过多伤亡,也在无形中给了守军以巨大的心理压力。
“投石机准备!”公孙定指挥着兰陵号调整好角度,水兵们拉去雨布,推出投石机,拉开长索,安置石弹,目标前方要塞。
“呼~!”铁面一个纵身跃至一道堑壕下,抬头看看要塞方向,蒙佐的人马正在另一个方向吸引着守军注意力。高高的塔楼就在头顶,冰冷的水珠从铁面的缝隙滑落在脸上,让他倍感清醒。
铁面靠着土堆,摘下短弩,拉开钢弦,将矢箭嵌入弩槽中,合上护夹,再一次借助混沌中的灯火看准塔楼的方向,往前急行数步,在最佳射击方位潜伏下来。
塔楼上的信兵还在用灯火指挥守军石弹和弓箭向秦军施射,却不知危险就在脚下。
“安泽号准备——第二波陆战队上!”巨大的海浪中,七艘重舰依次靠岸;舱门开,满樊第一个冲上海滩,七支黑色利剑踏着前部留下的印迹快速向要塞靠拢。
“投石机——放!”公孙定的号令配合着抢摊的秦军下达,雷鸣般的巨响中,八艘战舰上的二十几台投石机一齐开火,石弹划破阴沉的天际,轰向要塞。
“大人小心!”护卫一把退开了徐颂章,秦军石弹就落在不远处,激起一片碎末,泥浆飞溅,要塞下的喊杀声渐渐清晰,甚至能听到那深沉有力的战靴响。
“轰!”要塞的投石机在秦军石弹准确的打击下纷纷损毁,随之而来的是登陆突击部队密集的矢箭。高句丽军的铁甲在风雨泥水中显得异常笨重,而秦军轻便皮甲则在恶劣的环境下发挥了巨大作用。
“真他娘轰得准!”投石机每命中一次,铁面便骂赞一句,不断的为自己鼓劲;终于,在一声巨响之后,窜出土堆,飞掠到城基前,一把摘下铁面,瞪大眼睛瞅准塔楼上的灯火,“砰~!”射出了惊天动地的一箭。
“中!中!中!”铁面狠狠的数着,猛一抬头,那昏黄的灯火在狂风中兀自摇摆,仿佛幽冥的鬼火,点亮了这片汹涌的修罗场。
第 一 章 黑色神兵(下)
“砰!”一件事务重重的跌落在铁面跟前,红色的、白色的缓缓蔓延开来。铁面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却是信兵的尸体——红色的是血,白色的是脑浆。
“该死的!”抬头,那盏灯阴魂不散,还在风雨中摇摆。铁面套上面具,又一枝弩箭上弦,“砰!”朝那灯射去——这一次,没有射中。
“灯火不动了!”蒙佐暗暗叫好,跃起一步,一箭放倒最近的一名高句丽守军,收弩,换刀,头一个扑上了要塞城头。身后秦军地狱幽灵一般,挥舞着明晃晃的长刀翻上要塞,开始了近身肉搏。
“投石机停!——飞狐号外港巡逻!”号令下,秦军战舰收起了重型武器,缓缓开动,在岸边掠阵;飞狐号等三艘快舰则反身离开港湾,外出群岛海域巡逻。
要塞的守军并不知道信兵已死,既然灯火仍在,就按着灯火的指引坚守在正面城头。
寸英的部队在控制海港后,分出一半留守,自己率领另一半从侧翼摸上要塞高地,突然出现在南面,抢在满樊的后续部队之前突破了守军纺线。
“四百人支援大人,其余的跟我来!”满樊果断作出决断,只派出小半人跟进蒙佐的正面进攻,一千人的主力则转到侧翼,利用寸英撕开的口子一举突入要塞。
南侧纺线被突破一下子打乱了高句丽守军的阵脚,正面蒙佐的人马已完全占据了西侧城头,正在纵深突击;寸英在得到满樊支援后声势大振,黑色裂口迅速被撕裂。
“这是哪国的军队啊!”徐颂章顾不上一身的泥浆,挥舞长刀指挥士兵们组织抵抗、填补缺口。这支从天而降的黑色神兵深深震撼了他——他们不但拥有先进的水师战舰、强大的舰船火力,还拥有足以摧毁任何纺线的陆战队,不论在攻击速度、方向、布阵上都是无懈可击,威震半岛的铁甲军竟然只有挨打的份,完全丧失了还击能力。
狂风怒吼,大雨滂沱,塔楼上那盏孤灯还在兀自摇摆,幽光闪动、时隐时现。
在秦军疾风暴雨般的冲击下,高句丽军溃退了,放弃外城,龟缩进更加坚固的内城,同时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两路秦军迅速占领了要塞外围的各个据点,寸英接到蒙佐军令,将高句丽军留下的投石机和机弩掉头向里,准备轰击内城。满樊的五百人突击队则潜伏在内城外,一旦投石机轰开缺口,就立即发动进攻。
“铁面,”蒙佐抹了把脸,收刀还鞘,从地上捡起一杆高句丽长矛,道,“你带一队人下去,收住要塞通向汉城和水源的大道,发现突围的——杀!”
“好!”铁面爽然道,“暗杀伏击,我这张脸最合适。”说完,带着一队士兵离去。
“投石机准备完毕!”
“机弩准备完毕!”
“哗~!”蒙佐长矛一举,雷电大作,天际通亮,晃若白昼,雨丝历历可见。
“放!”蒙佐一声暴喝,轰鸣声起,石弹箭雨和着风雨倾泻直下。
“轰隆~!”内城城墙在连续打击下轰然倒塌,早已守候在城外的满樊手持双刀,和几百名秦军战士一起,怒潮般淹没了缺口内前来补防的高句丽军。
“两翼弩箭——放!”寸英抄起机弩,连珠齐发,中者毙命;城头守军完全被秦军狂射压制,一具具尸体不停的从城头跌落,被跟进的秦军践踏。
“大人,我们挡不住了!”百夫长浑身血水的跑来,“扑通~!”跪倒,嘶吼道,“四面全都是敌人,出口都被堵死,没有退路了!”
徐颂章缓缓上前,手拄长刀,咬牙一字一顿道:“没有退路,就死站到底!高句丽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后退的懦夫!”
“嗨!”百夫长大声领命——一枝流矢射来,正中后心,口喷血,倒地,亡。
四面八方都是黑色,铁甲军的阵线越来越狭小,渐渐的只剩下徐颂章所在的石台。铁甲军在存亡关头显示出艰苦训练的成果,上千人集结成密集的圆阵,盾牌手在外,长矛手居中,弓箭手策应,将石台团团护住,俨然一座钢铁堡垒。
“大人,看!”满樊伸手一指铁甲大阵,道,“强攻的话兄弟们伤亡太大,不如这样。”
不久,一架架投石机被至阵前,伴随着密集的矢箭,秦军开始了新一轮的狂轰滥炸。
铁甲军没有后退半步,甲士们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岗位。高句丽人悍勇顽强的品性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被矢箭扫中,或是被石弹砸倒,竟没有一个人发出呻吟,就这么无声的倒下。
两行清流自徐颂章脸颊滑落,不知是雨水,还是热泪。
铁甲大阵在一点点缩小,外围,是二三百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血水参合着雨水自石台流淌,涓涓细流化作冉冉红浆,扩散到秦军战士脚下,大地变得粘滑。
蒙佐静静的站着,闭上了眼睛,默默体会着这血腥凛冽的气味。
不知过了多久,满樊唤醒了他,眼前,是单膝跪地的徐颂章。
“高句丽铁甲军——投降。”徐颂章几乎是咬着牙,嘴角血水流淌,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永远是军人最大耻辱的话。
战斗已经结束,三千高句丽铁甲军中一千六百余战死,一千三百多人放下了武器;秦军死伤不足两百。出海首战,可谓完胜。
“大人,俘虏怎么办?”寸英问了一个所有将领都会遇到的问题,等待蒙佐回答。
“一千多人啊!”蒙佐叹了口气,这个数字近乎于秦军数量,如果就这么放了,不单仗白打,还会泄漏突袭的军机;留下,那更不现实,怎么养活?
“满樊!”蒙佐终于下了决心,背转身,道,“让他们都留在这里吧。”
“大人!”寸英有些后悔,欲言又止。
“不用说了,这里是别人的土地,满樊!”蒙佐有些烦躁,声色具厉。
“嗨!”满樊朗声道,“统统押去海港!”
风渐止,雨渐小,天空露出一丝惨白,一队队卸去铁甲的高句丽战士在秦军押送下来到海滩上。公孙定站在船舷,道:“段小姐,梨夫人,你们还是不要看的好。”
“这是百济的领土,处决高句丽贼人,我为什么不能看呢?”黎秀然反问。
段梦汐亦道:“高句丽人灭我全族,只有用他们的血,才能洗去我心中的仇恨。”
公孙定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天明,秦军在仁川要塞下挖出一个大坑,用三千具尸体填满。徐颂章的首级,则成为秦军的战利品,高高悬挂在要塞上空。
霞光初升,海天血红,血腥的气息自这一刻起开始蔓延。
第 二 章 怒海争锋(上)
苍天辽远,碧海茫茫。两支红色舰队在这片平静的海面遭遇:晋军水师是鲜亮的明红,高句丽水师却是厚实的暗红,战旗飘飞,缓缓减速。
“大人,高句丽战船二十一艘!”信兵在了望塔顶大声喊道。张昕跨上指挥台,极目远眺:湛蓝的大海尽头,高句丽舰队正张开双臂,往两翼包抄。
“雁行阵——散开阵形,机弩上弦;楼船转向——投石机!”张昕迅速下达迎战命令,战舰上顿时一片忙碌,上层的士兵与下层的水手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十八对二十一,我们占下风啊。”桓韵一手抓着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