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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那枚紫色药丸,唔……”深吸了一口气。
银发僧人立刻伸手入怀拿出几个药瓶,倒了几十粒药在手心,从中挑了一颗紫色药丸纳入他唇间。
药丸入口,陆子疏喘了几口气,冷汗不觉间已浸湿了颊边鬓发。无力的伸手抚摸了一下犹在躁动的小腹,低声道:“吾乏了……带吾回去。”
“嗯。”晋息心颔首,竟是全然无视这时还在帝王面前,二话不说就将人打横抱起。
陆子疏伸手圈住他脖颈,微微偏头倚在他肩窝处,慢慢平缓著呼吸,也没有看呆若木鸡的皇帝一眼。
他俩之间旁若无人的气场太强大,何止藐视了御书房里的一众侍女太监,藐视了当朝天子,甚至藐视了全天下,俨然睥睨众生的味道。
皇帝迈前一步,一时想拿皇帝的威严,压一压这股让她莫名有逼迫感的场面,但迈出去的步子,却在陆子疏隐隐的咳喘中又止住了。
子疏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这麽想著,可是再细看,陆子疏虽然神情痛苦,晋息心将他抱起来後,他倚在他怀中,眉眼间却放松了许多,整个人像忽然松懈下来。
……即便痛苦,只要有晋息心在身边,他还是觉得幸福的吧……
忽然间,皇帝明白了一直以来这两人间叫人难以猜透的情感纠葛是什麽,也明了了陆子疏令她选妃的真意。
再回想当日,他推却陆瑱佑替他订下的同言丞相千金的婚事,也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晋息心──
作家的话:
这个朝代依然架空,所以关於官职的设定,请大家尽情的浮云吧……
莫考据,不是在写历史戏~~~~
、(16鲜币)第五十一章 情劫已生
第五十一章 情劫已生
顾不上宫里有无闲杂人等看见,晋息心抱著腹痛的人,径直化光奔回别苑。
小心翼翼将陆子疏放到软榻上,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还痛不痛?”边问,手心就想往他腹部摸去。
陆子疏圈抱著他後颈不放,晋息心俯身的姿势正压在他小腹上,间接感觉到薄薄肌肤下胎儿有力踢动。陆子疏呻吟了一声,不回答他的话,反而发狠把人搂得更紧。
……想来是还在痛了。
只好哄他:“子疏,你先松手躺下来,不舒服的话我给你揉揉,再喝些汤药可好?”
他这样半俯著身,陆子疏半坐半抱住他肩背,两人都极不好受,可是陆子疏就是死死抱著他不愿意放。挺起的肚腹顶在晋息心下腹处,柔软隆起里胎儿每一次小小的踢打都令陆子疏难耐不已,却给银发僧人带来难以形容的奇特感受。
就好像,隔著陆子疏的身子,真正感受到了一个新生命的存在。
这样的感受太暧昧,也太奇妙,晋息心内心受到强烈震动,一时竟由得陆子疏紧紧抱著自己,默默体味著即将为人父的真切。
──不动心,焉知众生之心;不动情,焉知众生之情……?
他这边思绪万端,茫然中似有所悟;那厢陆子疏却终於脱了力,松开手臂,身子软软向後倒。
晋息心一惊,即刻闪身到他後方把人扶住:“子疏。”
“吾好累……”那人浑身无力的倒在他怀里,一手按在腹间,姣美眉形紧紧蹙起,“汝混账,汝的孩儿也跟著一同混账,唔……”
“你莫在朝堂上同皇上争那些立妃立後的事,皇上爱怎麽做,便由得他去了,那般认真作甚。”
桃花眼一眯,扫了个不悦的眼风过来。正要开口说什麽,忽然又转了念,懒懒道:“嗯,吾是该依了皇上,不让皇上娶妃,不立後宫,索性就自个儿做了龙床上的娈人。”
晋息心沈了脸色:“你又在胡言乱语。”
“吾是不是胡言乱语,当日在书房中,汝不是亲眼所见?”轻笑,“晋息心,汝把吾当草,可有的是人将吾当成宝。”
睨了眼僧人脸色,当真沈得像古井水了。
晋息心抱著他,沈默了许久,慢慢道:“我并不曾把你当……”
当什麽,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吞了回去。
瞅著僧人一时木讷的表情,陆子疏忽然心情大好。腹中那不乖顺的小冤家胡乱折腾,好似也没先前那般痛得难以忍受了。
他推开晋息心,摸到软枕垫到自己腰後,倚著榻沿慢慢躺下。
半阖眼眸吩咐:“汝替吾打扇。暑热得乏力,孩子还左右闹腾,吾快受不住了。”
僧人依言替他拿了扇子来,规规矩矩坐在榻旁扇风。
他掌控力道很好,既不过分用力,吹得陆子疏长发乱飘;也不会动作幅度过小,而让人感觉不到凉意。
陆子疏阖著眸,眼皮微微颤动,原本微乱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若是此刻别苑中另有他人,就能看见一幅静谧美好的绝佳画面。银发如月的僧人,眉目温柔的给侧躺在榻上的华美男子打扇,专注而凝神的注视著长睫微颤的人,目光瞬也不瞬。而紫发垂地的美貌之人,手心抚在身前隆起小腹上,神色倦怠中带有风流自生的绰约,隐隐透出一股无声胜似有声的温存委婉来。
清风吹起陆子疏长长衣摆,似水中莲荷迎风微曳。
晋息心垂眸,看著那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的人,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小心。目光从陆子疏沈睡的面庞,缓缓移到那肉眼已清晰可辨的腰身,再把目光移回到他脸上。
那人额间还渗著细汗,即便在睡梦中,也会偶尔皱一皱眉,发出一两声轻吟,孩子还在闹腾他。可他的手,总还是珍而重之的护在小腹前,一副护雏护到底的样子。
晋息心看了他良久,出神了良久。
那总是喜欢吐露刻薄嘲讽言辞的薄唇,那总是针锋相对、锐利冷静的紫眸;飘扬而绵长如锦缎的长发,像主人一样缠住了人便不肯甘休;颊边两个浅浅的梨涡,笑起来总是胜券在握、又气死人不偿命……
他是这麽完美无瑕,天生的傲然,天生的目空一切,却偏偏要为了他,吃尽万般苦头。
晋息心平稳无波的面上,露出一丝痛惜神色。带著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柔情,他俯低了身,轻轻在那昏睡之人的额间,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不知心不知情,如何自渡渡人?
吻落下的顷刻,他忽然间有了那一瞬间的醍醐灌顶,佛家所谓顿悟,莫过於是。
从林间为陆子疏胁迫而破戒抱他,到深山修行的心障难除,到他寻来他府邸、得知他有孕後并非震怒而是隐约喜悦,再到他不堪忍受他与皇帝耳鬓厮磨……
原来,他对陆子疏,
竟是早已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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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名身著绫罗彩缎的少女,在御花园中一字站开,衬著初升的日头,明豔娇豔,不输御花园中争奇斗豔的奇花异草。
按照本朝宫制,皇帝若看上眼了,选入後宫做嫔妃;若没看中,愿意留在宫中的做宫女,日後或许还有能跟皇帝一夕雨露的机会,不愿意的则安置银两送回家人身边。
皇帝匆匆结束了早朝,匆匆摆驾御花园,却不关注这些明眸善睐的少女,而是问站在一旁的陆子疏:“子疏,前几日你脸色不好,回去後可有好生歇息?选妃之事,朕答允你便是,只是你身子不好,大可顺延。”
又看了眼站在陆子疏身後不远处的僧人,从那日闯入御书房後,他就开始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各个有陆子疏在的场合里。皇帝很想把他打发走,又碍於陆子疏的面子。
这种把男人视作情敌的感受,真是颇不舒坦。
陆子疏道:“她们大都远从京城之外赶来,远离故土。早日有个论断,落选的姑娘们也能早些返回家人身边。”
晋息心感觉得到皇帝的敌意,每当真龙天子将嫌弃的眼神扫视过来时他便将目光调转开,沈默以对。
皇帝嫉妒他,他还不爽他呢。若不是为了他的嫔妃後宫,子疏犯得著大暑天里来回奔波?
自意识到自己真正心情,僧人看陆子疏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虽然後者完全没有察觉到。
天著实很热,三十名待选少女虽站在凉亭里,林荫地中,还是禁不住渐渐升上的日头热度,额渗薄汗。
陆子疏是两个人,更加堪不住热,偏生又长衫遮身,密不透风,别提多苦了。
晋息心看他持著一把纸扇,不住抬腕扇风,隔一阵还要去揉一揉腰,很疲累的模样。皇帝漫不经心的拖延著选佳丽的时间,跟他东拉西扯,他就必须得陪著皇帝吊儿郎当。
因障碍法,旁人看不出他身子异状;晋息心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
终於忍不住了,蹭蹭走上前两步,劈手夺过那人手中扇子。
陆子疏愕然偏过头,看见僧人面色肃然的站在他身後,给他摇扇的同时还暗地手底蕴风,吹动御花园里凉风袭动。
扑哧一声,紫眸半弯的笑出声来。
皇帝板著脸站在一边,见陆子疏的注意力又被从自己身上分散到了晋息心身上,吃醋不已。
“朕瞅著左边第三位女子容貌不错,不知大师有无建议?”
陆子疏道:“他出家人,哪懂美丑?外相皮囊,概不萦於心,问他也是白搭。”
皇帝不依不饶:“出家人亦是男人,是男人就懂得欣赏女子的美好,不然他为何如此喜好同容颜俊美的子疏你厮混在一起?像子疏这等绝色,朕不信大师看不进眼里。”
陆子疏笑道:“皇上这是拿子疏跟女子相提并论了?”
晋息心缓缓道:“子疏确然美好胜过女子。”
陆子疏嘴角的笑容半凝固,惊愕的再看了看晋息心,──他今日没有走火入魔罢?竟会当著自己的面说出盛赞的话语来……?
不确定的在僧人面前摇了摇手:“息心?”
晋息心不理会他,径直同皇帝说:“──否则皇上为何正眼不看凉亭中的三十名佳丽,却总眼瞅著子疏身上不放?”
……居然还开始学会同人争辩了!!
陆子疏惊异的瞧著他,想不到,这榆木脑袋平时跟个闷葫芦一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声来,真正开口跟人较劲时,却意外的懂得抢话,叫人下不来台。
果然,皇帝成功的给哽住,狠狠剐了神情肃穆的僧人一眼,不情不愿把目光放到那些给晾了许久的少女身上。
见皇帝吃瘪,晋息心心中大感快慰。虽然他很快反思不能有这种计较之心,应以平和心态处事为人,但就是拗不过心里那种想把皇帝说得体无完肤的魔念。
陆子疏带著笑意,双目盈盈的看著他,晋息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