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之修行,到底还是远未足够……
陆子疏又咳了良久,染了血丝的手心情不自禁抚触上小腹,轻轻揉了揉;晋息心的目光也就跟著他的手心向那处看去,再抬头看陆子疏的脸色,已经差得像个死人了。
他不由道:“那些事可容後再说,你动了胎气,又中了……掌伤,我先替你疗伤。”
陆子疏抿了唇,待缓过腹底抽痛,方慢慢道:“吾话尚未完。汝若不肯接受这十月期限,要离吾而去的话,这孩子倒也不用保,让它就此流掉即可。”
“什──”
陆子疏打断他:“流掉之後,慢则一月,快则十五日,吾便可恢复功力与汝堂堂正正过招比斗,不正是遂了汝心愿?”他冷冷笑道:“前世今生,新仇旧恨,一并了结。”
“你既然有不想要孩子的念头,为何当日又要设计怀它!”晋息心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恼意,又让他这番轻描淡写的话语点燃上来。
陆子疏道:“威胁汝。”
“你!”
“现在选择权在汝手上……”
陆子疏语速愈加慢了下来。身上力气正随著胎动和方才的呕血,一分分流失,眼前渐渐有些发黑。他把目光转向应该是晋息心所在的方向,竭力维持著声音的平稳,冷然道:“──留还是打,凭汝一句话。”
他其实早就猜到晋息心别无选择,他只可能回答那一个答案。
但他还是希望听他亲口说出来,即便是为他所迫,他也想听见他说那句话──
果然在他力竭将近晕厥过去的最後一刻,晋息心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回复他:“……留、住、孩、子。”
失血过多的俊美脸庞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陆子疏身子一歪,软软从墙边滑倒到晋息心迅速伸开的臂弯里,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作家的话:
忽然想写网游──!!!
、(15鲜币)第四十三章 第二个月圆之夜 1
第四十三章 第二个月圆之夜 1
太上皇曾赏赐给陆瑱佑一处新宅邸,陆子疏以养病为由,带著袭烟以及其他一众亲信搬了进去。
这处宅邸处於京城最佳位置,一是出门不多远便是热闹繁华的街市,二是宅邸本身隐於一片京城难得一见的葱郁绿树间,一道曲径七转八回,径口又另有几个分叉路。若不是熟知这条曲径的迂回方向,绝大多数人会拐去另外的路口,而无法直接通往陆子疏身处的宅邸。
因为搬得匆忙,又刻意精简了随从人手,这处新宅邸布置颇简单,与陆世子习惯的高调奢华相去甚远。不仅如此,陆子疏亦并没有交待下人另外收拾房间给晋息心,其中缘故,所有人心知肚明。
关於半个月前晋息心与陆子疏闹出的那场风波,包括世子晕厥,下人多少听闻了一些。之後,亦知晓世子与晋息心达成了某种默契,不管是真心也好被逼也罢,总之僧人寸步不离的陪著他。
这次迁院,陆子疏不欲大兴土木,是因为晋息心佛门中人,见不得过於铺张浪费。
而他不给他另外布置房间,缘由则在於两人要同居同寝。
这事,显然不曾征询过晋息心意见。
袭烟将床铺好,回过身,给端坐在桌前的两人沏茶,偷眼看看,陆子疏一派悠闲从容,而晋息心一脸隐而不发的不悦。
气氛不是很好。
往杯盏里添了新叶,滚水烫过第一遍,再续上新水,袭烟便告退。
等到红衣女子掩上门扉,晋息心深吸了口气,平静开口问道:“你是什麽意思?”
对面的人端起茶盏,递到唇边吹了吹,翠绿茶叶在水面打著旋儿,极是好看。他看著那叶片,眼皮也不抬:“与吾同寝。”
“我应承你的是陪伴在你身边,而非与你同床共枕。”
“宅邸翻修工程浩大,吾无意花费财力为汝再另拓一间寝房。”陆子疏悠悠道,“还是汝心里有鬼,不敢同吾睡在一张榻上?”
晋息心心里冷笑,这真是贼喊捉贼,在搬到这间宅邸来的前日晚上,是谁半夜跑到他禅房中来的?
他正欲开口,陆子疏却似料得他想说什麽,放下茶盏,伸手摸了摸自己小腹。
晋息心立刻住了嘴,脑海里关於拒绝同房的念头霎时就飞到九霄云外。目光几乎是同一时刻随著陆子疏的手心下移:“孩子怎麽了?”
上一次陆子疏动了胎气,晕过去後整整折腾了一晚上才把孩子保住,晋息心给他吓得不轻。虽然知道陆子疏因为受掌而胎动腹疼是真,但那刻意的呻吟却也有几分肯定是做戏给他看,给他心里增添压力。但晋息心就是无法熟视无睹,那毕竟是个活生生的生命,而且还流著他的血。
陆子疏清楚这一点,晋息心的软肋再次给他拿捏到手里,怎会不善加利用。
他揉了揉衣裳下微微隆起,懒洋洋对晋息心伸出手去,道:“吾有些腰酸。”
僧人犹豫了一会,还是起身到他旁边,握住他手心。陆子疏顺势就靠往他身上。
陆子疏的体温与寻常有孕之人不同,别人是有孕後体温升高,他却是在偏冷的体温上愈加偏寒,三伏天气,却时常手脚冰冷。晋息心把他手心握在手中,果然发觉他手冰凉,像握著一块冰。
晋息心道:“到服药的时辰,我去端药进来。”
欲抽身离开,陆子疏拉住他,依然懒懒倚著他:“袭烟会处理,汝在此陪著吾。”
他身上传来晋息心熟悉的龙香味,这香味陆子疏身上素来就有,晋息心习以为常,但平素都是淡淡的,不凑近了不能很明显的察觉到;这几日却越趋清晰,而陆子疏慵懒疲倦的模样,看在僧人眼里,又勾起他另一段熟悉的回忆。
依稀记得陆子疏说过,他月圆之夜会发情,但是每个月均有月圆之夜,若是如此说来,他该是每个月都有发情的时刻。但自从上次荒山野店,见陆子疏无法克制的失态过一次後,晋息心倒还再没有见过他情动难耐。
原本想著神龙之躯,奥妙难测,他们眼中的“月圆”,大抵和寻常人眼中不同,大概不是那麽好掌握。而且陆子疏又有孕,至少孕期不会再发情才是罢?
可是这鲜见的浓郁龙香……
晋息心又嗅了嗅,他的感觉没有错,陆子疏身上的香味比起方才又更加明显了一些。那撩拨人心的香氛,让他亦有些心头燥热了起来。
陆子疏应当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但并没有说什麽,半阖著眼眸,好似在他身上依靠得很舒服。
片刻後袭烟端了汤药进来,吹温了正要递给陆子疏,陆子疏却忽然睁开眼眸,看了看那半温的汤药,微微眯起眼眸。
“世子,可以服药了。”
陆子疏眯著淡紫色眼眸,道:“吾今日忽然不想服药。”
这麽说著的时候,目光投向晋息心。袭烟先是一愣,很快识破世子伎俩,默默捏了把冷汗。
他二人现在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世子还浑不怕死的继续去挑逗人家……
她也不好说多余的话,只得将汤碗搁置在桌案上。
果然陆子疏话音一落,晋息心就问:“为何?这药对你身子好,纵是难喝,良药苦口。”
陆子疏纤长手指抚触到碗沿,似有心似无意的摩挲,道:“服用凡人安胎药物,不过是起个心理安抚作用,对吾身子实际作用不大。既然效用不够,吾厌恶苦味,索性停了它。”
“效用不大,意味还是有一定作用,”晋息心微微皱起眉,一板一眼的跟他较真,“你手脚冰凉,阴气入体,有这些汤汁暖胃,总好过什麽都不服用。”
陆子疏道:“可是很苦,每日用过这药,其他膳食均进不了口。”
他食欲很难打开,是由於怀胎的缘故,其实跟服药没有多大干系。晋息心却不知个中关节,每日陪在他身边确实见著他进食寥寥,听这麽一说,信以为真。
眉峰皱得更紧:“当真?”
陆子疏不动声色:“不信你尝尝。”
手心托起碗底,递到晋息心面前。那人不知有诈,俯下身来,就著碗沿饮了一口。
晋息心自是不会当真饮下肚去,只是尝尝汤药是否有陆子疏形容的那麽夸张而已。他刚含入口中,尚未品味到汤药究竟有几分苦味,倚在他身上的陆子疏眼疾手快的揪住他衣领,稍一用力,晋息心头一低,陆子疏立刻微仰头把自己唇瓣印上他的。
袭烟果决背过身去,摆出一副忙忙碌碌什麽都没有看见的样子。
僧人僵硬的保持著弯腰的姿势,陆子疏眯著眸,心满意足的轻轻咬著他唇瓣,软舌灵巧的钻进僧人不设防的口腔中,将那苦涩药汁悉数舔舐干净。
眸子盈笑的下评断:“唔,如此一来,倒是美味多了。”
他唇中香软探入晋息心口中,香甜津液顺势交换了进去,晋息心头脑一懵,鼻息交错间再度清晰嗅到陆子疏身上要命的香气。他居然也没有想到应该推开他。
直到陆子疏移开唇瓣,晋息心还怔怔的看著他,古井无波的眼底有一丝难以揣测的情绪。
那龙香,对晋息心果然是有影响的。陆子疏笑吟吟的凝视发呆的僧人,再把目光又投转到尚剩下一大半的汤药上,顺手端起来一饮而尽。
今夜,应当会顺理成章罢……
晋息心还僵硬著,内室的门外传来侍卫通传,说丞相府有一封拜帖送上。
“言掣?”陆子疏放了碗,示意袭烟去门边接拜帖。
他与言掣并无交道,若说有交集,也是陆瑱佑当日自作主张定下他和言掣之女言溪婚事罢了。而当日太子,现今的皇上曾明确表示过不会允准这门婚事,算起来他和言府便不该有关系。
不过,後来宫廷生变,太子提早登基,陆子疏忙於替芩絮周全朝中里里外外势力,加上自己有孕嗜睡,倒是这门尚未来得及推掉的亲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封拜帖,大概是言掣从陆王府那里听闻了这位未来姑爷身子不适,特来表达关心罢。
袭烟拿了烫金拜帖,扫了一眼具帖人名字,边朝桌边走来。
陆子疏伸手要接,袭烟道:“这封拜帖不是言丞相所写,而且……”她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晋息心,“拜帖所提及之人是息心师父。”
陆子疏微愣了愣,将手收回袖中,若有所思看了看晋息心。
“吾竟会不知,汝与丞相府何人相熟?”
晋息心亦是一头雾水,待打开拜帖一看,字迹娟秀婉转,虽寥寥数行,言辞间却极为得体有礼,俨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