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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鸳看着她急得不知怎么好,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不是为了那个!”
她拉着红鸾在榻席上坐下,笑着道:“你我自小一起长大,还不知道我?”
“你我都是从庄子上送进府的,在府里这些年,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了,怎么会不知道盼着那些不该要的有什么下场。”紫鸳笑容里有些哀凉,“说什么人上人,还不过是个下人,谁会真的把姨娘当主子。”
她深吸口气:“只是我们两个终究不比阿碧与小葵她们,她们是少夫人从长安带来的,情分自然不一样,可难道咱们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等着到了年纪被胡乱送出去配人?”
红鸾听到这里脸色更难看,望着紫鸳:“你要说什么?”
紫鸳笑着拍拍她:“你猜错了,我不是玉兰,不会去想那些路子,我也知道郎君对少夫人不是寻常,日后这院子里谁去谁留都是少夫人说了算,所以我想……要在少夫人跟前露露脸,能让少夫人多看重我们几分。”
“不说比上阿碧她们,至少也让少夫人觉得你我二人有可用之处,才会留下我们在身边当差伺候。”
“难道你就甘心这样日日担着大婢女的名义,做着打杂小婢的差事?”
红鸾的脸色这才慢慢回过来:“那,那你要如何?”
紫鸳笑了笑:“少夫人不是寻常女子,说话行事都很是有主见,对待下人也宽和,阿碧与小葵两个是她精心调教出来的,自然用得顺手,但总有不足的地方,我要做的就是能把那几分不足给做满了。”
“作她需要的事。”
红鸾怔住了,半天没说话,许久才道:“你,你是为了这个才要去长安?”
紫鸳叹口气:“你留在府里好好帮着打点院子里的事,我跟着少夫人尽心尽力伺候,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二人相对而坐,许久没有再说话,最后还是紫鸳打破了安静,笑着道:“快些收拾收拾吧,郎君怕是快要回来了,咱们得去前面伺候了,一会子还要回来收拾行李,这次去长安不知多久能回来。”
红鸾点头,正要起身走,外边却有人推门进来,开口就问:“郎君要去长安?”
是一身素面短襦的玉兰,她素着头脸,身上半点钗环都没有,往日清丽的脸上也有些憔悴之色,这会子却是盯着红鸾问着:“可是郎君要去长安了?何时去?”
连往日的客气都没有了。
红鸾与紫鸳都是一愣,还是红鸾皱眉道:“明日郎君与夫人就动身去长安,吩咐了我们几个留在府里,紫鸳她们跟着去。”
玉兰呆呆立在门边,木木地看不出是什么神色来,过了一会猛然转头出去了,连句告辞的话都没有,倒把红鸾和紫鸳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红鸾讶异地道,“瞧着她那副模样,还真是吓人。”
紫鸳皱了皱眉,与红鸾道:“走吧,咱们先去前面,一会少夫人问起来,你我都不在不好。”
出了门去的玉兰却是失魂落魄地在回廊边坐下了,愣愣看着回廊边开得正好的夜来香,心思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小婢经过跟她行礼,她都没理会,好像全然看不见一样。
留香听了小婢的回话,急急忙忙过来,拉她起来:“夜深露重,你不回去,坐在这里仔细着了凉,又要好些时日不好了。”
她看着玉兰那越发尖瘦了的下巴,和她黯淡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又是想到哪里去了,不是我说,你就是心思太重。”
“说起来少夫人也是个宽厚的,你病了这些时日,也不曾催过你当差,还让我请了医来给你看诊拿药,还有哪位主子能有这样的好心性,你就该安安心心地养好了身子,早些回去当差……”留香细细碎碎地说着,拉着她在张挂着气死风灯的回廊上向着下房走去。
“明日郎君与夫人就要去长安了,听阿碧她们说,怕是要好些时候才能回来,你正好趁着这时候好生想明白了,快把那些有的没的心思都给放下,咱们一起好好在院子里当差。”
“你我都是老夫人与夫人身边过来的,少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为难委屈我们,日后放出府去也能体体面面不是……”
她拉着玉兰,声音低低地说着,话语里都是恳切与期盼,只盼着能够让玉兰明白过来,不再犯糊涂。
其实她还有些话没有说,这些时日她跟在顾明珠身边,看着顾明珠打理院子里的事,帮着大夫人料理中馈,连同听说了寿宴上的这些事,都教她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位少夫人怕不是表面瞧起来那么简单,也不是那些娇娇弱弱的世家娘子,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不该的事,怕是不那么好说话了。
可是她的话并没有得到玉兰的回音,玉兰一直低着头由着她拉着走,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玉兰停住了步子,抬起头来:“你不是该回前面去伺候了,明日少夫人她们就要去长安,怕是要人帮着收拾,郎君也快回来了吧,跟前该没人伺候了。”
留香点了点头:“还要收拾行李安排车马,郎君去了前院,也该回来了,我正要过去呢。”
玉兰笑了:“那你先去吧,我自个回去歇着。”
她执意让留香回了正房去伺候,自己一个人在回廊上慢慢吞吞地走着,留香虽然不放心她,却也捺不过要回去当差,便只好叮嘱了她几句,匆匆忙忙走了。
第574章 痴心妄想
崔临与崔奕商议长安的事,直到掌了灯才回玉笙院来。
玉笙院里四下高悬着灯笼,院里的走马灯灼灼亮着,曲曲折折的回廊上光影摇曳,夜来香的香气在已经渐凉的夜风中弥漫而来。
崔临脸色沉沉,从花影中穿行而过一言不发,俊美的脸上冷清一片,让替他掌灯的小婢都不禁战战兢兢,低着头提着灯笼走着,不敢多看他一眼。
眼看着正房就在前面不远,远远可以看见融融的灯光,崔临几乎可以看见那个窈窕的身影倚在窗边,闲闲翻着书卷,等着他回来笑望着他。
他的步子不由地加快了些,心里也有了期待一般。
只是刚转过回廊,路过蔷薇花架时,却听到花架下传来低低切切嘤嘤的哭泣之声,悠悠地从花叶下传过来,听得小婢唬了一跳,退了一步颤声道:“谁?谁在这?”
崔临皱着眉,冷冷看着幽暗的树荫下摇曳不定的人影,没有开口,也没有上前。
那花架下的人像是也被吓了一跳,轻轻叫了一声,悉悉索索一阵之后,垂着头怯生生地走了出来,一眼看见崔临,吓得俏脸煞白,忙不迭拜下去:“郎君……”
小婢这才看出来,是玉兰,她一身雪青束腰短襦,发髻上只簪着几支雪白的夜来香,灯光下脸上又是惊吓又是羞怯,眼波盈盈容颜楚楚,弯着白皙的脖颈拜在崔临跟前。
崔临望着她,目光凝了几分,淡淡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玉兰声音带着哽咽:“婢,见这里花开得又好又香,想着趁无人时过来赏一赏,不曾想冲撞了郎君。”
崔临看着她眼角那滴欲落未落的泪珠儿,微微侧过眼:“怎么,这院子里伺候的人多了?竟然不用当差了。”
“婢只是感念这些时日不能在郎君跟前……”玉兰声音哀怨却很是流利地说下去,只是说到一半发现不对,崔临竟然没有问她为何躲在这里哭泣,反倒是冷冰冰地说她不当差。
她梗了半天才忙忙拜伏下去:“婢这几日受了些风寒,少夫人吩咐不用在跟前当差,在下房里歇息,所以才……”
崔临冷冷望着她:“既然如此,却又来这里赏花感念?”
他转身,看也不看吓得不知怎么好的玉兰,大步向着正房走去。
玉兰是真的吓到了,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思挑准了时机在这花架下等着,想着能够趁着郎君回院子的时候,在这里“巧遇”郎君一面,就算不能让郎君替她驳了少夫人的话,至少也能看在往日伺候的情分上更怜惜她一些。
她知道自己是个婢女,身份低贱,但她生了一副好模样,谁见了不夸几句,虽然比不得少夫人那副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却也有几分小家碧玉楚楚之姿,又是留在郎君身边伺候多年,少夫人未进门之前,也是院子里最得脸的大婢女,就不信郎君对她会与旁人一样。
只要郎君对她有一两分不同,少夫人就是再要强,又能如何?
这些她早已反复思量,想得通透了,所以这些时日宁可是被冷着丢在茶水上帮忙,不能在正房露脸,她都不肯歇了这心思,终于让她选了这个时机。
但也是无奈之举,明日郎君与少夫人就要去长安,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不能眼看着自己就这么被耽误了,再等下去到了年纪就要被放出府去了,那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可是,可是她费了这么多心思,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什么到头来却是这样,郎君压根不曾多看她一眼,更没有理会她,就这样要走了。
不能就这样走了,若是郎君就这样走了,这件事也瞒不住,让少夫人知道,她哪里还能有活路。
玉兰猛地惊醒过来,顾不得别的,赶忙膝行着扑在崔临脚下,眼泪滚滚而下,软软地道:“郎君,是婢的不是,婢不该为了不能在郎君身边伺候伤心糊涂了,不顾规矩私自来了这里,冲撞了郎君是婢的不是,求郎君责罚……”
“只是莫要赶了婢出府去,婢自幼在郎君身边伺候,一心只为郎君,绝不敢有二心……”
她一边哭诉着,一边怯生生地向着崔临伸出手,却不敢触碰他,只能瑟瑟地想要拉住他的袍摆,极尽全力地露出可怜的姿态来,想要靠在他的身边。
却不曾想到崔临利落退了两步,如同避开洪水猛兽一般躲开了她的手,拧着眉头冷冰冰看着她,却没有跟她说话,而是吩咐身边的小婢:“把高嬷嬷请来。”
玉兰察觉到了不对,僵在那里呆呆看着崔临,不明白为何郎君没有半点温柔以待,反倒让人去请高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