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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满月的时候,大将军府隆重的办了满月酒。席间众人吵着要看孩子,张勆亲自把宝宝抱出来给众人看,宝宝睡醒了,黑漆漆的眼睛似乎在盯着人看,大家都稀罕得不行。
定国公心花怒放,“宝宝和他爹小时候一样机灵啊,他爹满月的时候办酒,亲戚朋友哪有不夸他的?”
齐国公高兴,多喝了两杯,大力拍定国公的肩,“克儿,知道阿勆是个聪明孩子,你就要待他好啊。以后一定要待阿勆好,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大伯。”定国公脸上发烧。
张劼是他亲自教养的,那样了;张勆是自己在外头打拼的,这样了。定国公不敢深想,只怕再想下去他自己就要承认了,老定国公说他的话是对的,他就是个废物。
张勆很快又把宝宝抱回去了。
席间人多,他可舍不得宝贝儿子待的太久。
唐梦芙精神还不大好,盛装丽服出去坐了坐,陪几位长辈说了会儿话,精神略感不济,便向众人告罪,回房更衣歇下了。张勆抱宝宝回来,唐梦芙怜爱的亲吻着孩子,“宝宝出去招待客人了,没累着吧?”
“我就是怕累着咱们儿子,所以晃了一圈就抱回来了。”张勆表功。
黄氏端着鸡汤自外进来,向小两口白了一眼。
瞧瞧这两个才当爹娘的傻瓜,从早到晚的闹笑话。他俩还不知道,以为自己这爹娘当得很好呢。
“宝宝怎么累着了啊?”黄氏故意问。
张勆面不改色心不跳,“宝宝没睡,睁着眼睛看人呢。看久了岂不是会累。”
“那么多人盯着宝宝看,宝宝被看也会累的。”唐梦芙振振有辞的补充。
“就是。”张勆点头。
黄氏无语。
她这一个月天天来照看她的福儿,天天听到小两口种各样的傻话,对这对小夫妻简直佩服是不行了。
张勆和唐梦芙说出话来,常常让她做母亲的无言以对。
黄氏倒了鸡汤递过去,让唐梦芙趁热喝了。唐梦芙喝不完,偷眼瞅瞅黄氏,见母亲没看她,悄悄递给张勆,张勆会意,替她一饮而尽。鸡汤里加了药材,喝到后面有股子苦味,张勆一点儿也没流露出来。黄氏再转身看过来的时候,唐梦芙忙把小瓷碗递给她,黄氏满意的笑了,“都喝完了?福儿乖。”
唐梦芙吐舌笑。
小两口…交换了个眼色,张勆便依旧出去陪客人了。
黄氏取出一个朱红色的小襁褓,“明天给宝宝换上这个,颜色鲜亮好看。”
唐梦芙乖乖的点头,“好啊,换这个。”
黄氏轻声叹气,“孩子满月了,你们不搬回去住,总得抱上孩子去看看太夫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想到那个太夫人,我就满心不高兴,她是阿勆的亲祖母,怎么总想着坑亲孙子呢?”
唐梦芙笑,“她不是也没坑成么?娘,您就放心吧,不管定国公府的人态度如何,阿勆自有办法应对。”
次日,张勆和唐梦芙抱着宝宝回了趟定国公府。定国公激动万分,早早的便在门前张望,看到张勆过来,他心里乐开了花。
张勆从车上扶下唐梦芙,唐梦芙抱着孩子,小两口一脸笑容的进来了。
“阿勆,芙儿,快去看看你们的祖母。老人家早就等着看小重孙子了。”定国公呵呵笑。
唐梦芙嫣然。
她才不相信太夫人会等着看宝宝呢。
张勆和唐梦芙抱着孩子到了太夫人房里,太夫人身后靠着石青色大靠背,用严厉的、谴责的眼神看着他们。
定国公有些不自在,“娘,您不是一直想看小宝宝么?芙儿,快把孩子抱过去。”
唐梦芙抱紧了孩子。
谁给她看?不说她之前做过的事,就凭她这样的眼神,谁给她看孩子?
张勆不经意的一笑,“祖母,听说张劼用来贿赂朝廷命官的两万两银子是你给的?就是你给的这两万两银子把张劼给害了。如果他没有钱,沦落不到今天这个地步。祖母,你以为是爱他,其实是害他,明白么?”
太夫人眼眸中满是愤恨和恼怒。
定国公有些不安,“算了,从前的事就别提了。劼儿反正已经……唉,他在外头单住,也过得蛮好……”
张勆淡笑,“父亲,我有没有说错?如果不是祖母给张劼钱,张劼也不至于被驱逐出宗族。”
定国公不由自主的点头,“还真是这个道理。阿勆没说错。”
张劼再怎么想害张勆,他也得有门路啊。如果不是太夫人给了他钱,张劼自己没本事,又没钱打点,再恨张勆也只能憋在心里,他也就不会犯事了。
张勆讥讽的看着太夫人。
太夫人定定看了张勆许久,嘴角流出涎水,头一歪,晕倒在床上。
第114章
定国公惊慌失措; “娘…………”
他才出声,张勆出手如电捂紧他的嘴。
另有两名太夫人的贴身侍女也张大嘴巴要惊叫,张勆不耐烦; 飞起一脚; 脚尖从那两名侍女脸上划过,侍女无力倒地。
别的侍女见状; 战战兢兢的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
定国公竭力挣扎; 张勆轻斥道:“不许吓到宝宝。”
定国公流露出惭愧的神色。
张勆放开他; 定国公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对不住; 我方才忘记宝宝也在了。小小人儿,可禁不起惊吓,若是我一声大叫; 吓着宝宝,那我可要心疼死了。”
张勆和唐梦芙同时无语看了他一眼。
你是做祖父的人啊,得让别人提醒了你才意识到才满月的小孙子在这儿,不能大吼大叫?
“芙妹妹; 你抱宝宝在厢房等我。”张勆柔声道。
唐梦芙答应了,抱着宝宝去了厢房。定国公忙吩咐侍女去请大夫,又吩咐所有的人不许大声暄哗; 以免吓到小宝宝,他自己则扶太夫人平躺在床上,用力掐太夫人的人中,“娘; 您快醒醒。”
太夫人这回是实打实的晕了,定国公快把太夫人的人中掐破了,她也没有醒过来。
“太夫人不喜欢我。”张勆站在一边看着,道。
“不是这样的,阿勆你多心了。”定国公为太夫人辩解。
“太夫人听不得实话。”张勆淡淡的道。
“这个,这个……”定国公吱吱唔唔,很有些为难。
太夫人确实听不得实话,她就是听了张勆的实话才晕倒的,但小辈不便这样说长辈?
大夫背着药箱赶过来,看视过太夫人,皱眉道:“太夫人这是气急攻心。唉,生了这个病,不宜再动气,怎么就不知道保养身子呢?”
舞阳侯夫人和杨沅自外进来,舞阳侯夫人立即不满的质问:“谁惹太夫人生气了?”杨沅忙道:“娘,这里只有舅舅和表哥,他俩怎么可能惹外祖母生气?”舞阳侯夫人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唐梦芙在厢房了,有意往厢房瞅了瞅,哼了一声,“你舅舅和表哥自然不会,外人可就不见得了。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些人闯了祸,然后便躲起来了?”
定国公还在发愣,“谁闯了祸躲起来了?”
张勆道:“这儿除了父亲和我,还有我妻子我儿子。我的妻儿自然也是张家人,阿沅是父亲的干女儿,也是张家人。要说外人,那就只有姑母了。”
舞阳侯夫人怒,“我是外人?你敢说我是外人?”
张勆道:“难道不是么?姑母出嫁了,是舞阳侯府的人。”
舞阳侯夫人被张勆气得喘气声音都粗了。
“哥哥,管管你儿子。”舞阳侯夫人气呼呼的道。
定国公为难,“阿勆没说错啊。妹妹你出嫁了,确实不再是张家人,你是杨家的人了。”
舞阳侯夫人差点儿没被她这个笨哥哥给气死。
关键问题根本不在于她到底是哪家的人,而是张勆对姑母无礼啊。定国公怎么就抓不着重点呢。
“阿沅,你帮娘说句话。”舞阳侯夫人没力气跟定国公理论,转而命令杨沅。
杨沅哪顾得上这个?方才张勆说杨沅也是张家人,杨沅心里甜丝丝的,柔情蜜意都快要写到脸上了,神不守舍的道:“娘,您说什么?”舞阳侯夫人说的话她根本没听到。
舞阳侯夫人方才是被张勆气得跳脚,现在又被定国公和杨沅气得冒火。这舅甥两个都不知道向着她,一个比一个可恶!
“太夫人是我亲娘,我能惹她生气么?”舞阳侯夫人怒道。
张勆不紧不慢的问道:“那方才姑母口中的外人指谁?”
舞阳侯夫人盛怒之下,脱口而出,“就是她!”手指向了厢房。
定国公忙探出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大为迷惑,“你指着的那是芙儿啊。芙儿怎么会是外人?妹妹,你一定弄错了。”
张勆眉目凛冽,“姑母口中惹太夫人生气的也是我妻子了?”
他语气冰冷,舞阳侯夫人心中一寒,竟不敢承认了,哼了一声道:“我可没这么说。”
张勆面罩寒霜,“姑母也不用在这儿指桑骂槐了,你不喜欢我妻子,我们走便是了。”
定国公着急了,“这是定国公府,我当家!阿勆你别走,你和芙儿好容易回来一趟,至少得盘桓大半天。我还没看够我的乖孙子呢!”心中慌张,不满的横了舞阳侯夫人一眼,道:“阿勆你别理你姑母,她从小就爱胡说八道。”
“谁从小就爱胡说八道了?”舞阳侯夫人鼻子差点冒烟儿。
舞阳侯夫人怒火中烧,和定国公吵起来了。
可怜太夫人才被大夫救醒,便听到这兄妹俩的争吵声,气又上来了。大夫医术好,脾气臭,板着脸道:“要吵出去吵!你们是想把太夫人气死过去再气活过来么?”定国公和舞阳侯夫人被大夫说得很没意思,舞阳侯夫人低声抱怨着,定国公嘿嘿笑了笑,不做声 。
张勆唇角微勾,迈步出来了。
一个丫头笑咪咪摆上茶点,“世子夫人请用茶。”
唐梦芙一则手里抱着孩子,二则对定国公府的茶水敬谢不敏,道:“先放着吧。”
谁知这丫头也不知是太想献殷勤还是别有目的,轻声笑道:“这是上好的明前茶,芽叶细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