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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暗纹长靴幽暗无光,狭眸冰冷,冷笑着踩上他的脸,眸中邪佞残忍,嗜杀的本性在此刻彰显无遗。
乌穆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绯玉晗,两道目光交汇,激起一阵阵嗜血的冷酷。
“知道本王最厌恶什么?”绯玉晗俊颜冰冷无情,五指尖锐,刺入半寸乌穆左眼框,乌青发黑的血液淌出,乌穆目眦欲裂,倏地脸上青筋暴起,脸色扭曲青黑!
“蛇妖!如果你落入本太子手上,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大胆妖孽!住手!”铁蔺以及其他躺在地上的猎妖师见状,脸色剧变!
绯玉晗狭眸一眯,绯芒从他周身出现,瞬间横扫围上来的一群人!
“快躲开!”
“噗!”
铁蔺大叫一声,可惜绯玉晗速度太快,绯芒扫过,一群猎妖师,猛的喷出一片血雾,纷纷倒地。
“不自量力!”绯玉晗淡扫了一眼四周,冷嗤一声。
“玉王妃!不要进去!”
“王妃,里面正在打斗!您不能进去!”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绯玉晗手中狠厉的动作一滞,狭眸瞬间敛去了锋芒,收起辨不清是血还是毒液的五指往自己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的衣袍上甩了甩,一张俊美的脸也被涂得有些乱七八糟,徒留一双温润痴憨的凤眸。
乌穆已经辩不出样子,半面漆黑,一只左眼可怖的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被毒液腐蚀的犹如恶鬼。
绯玉晗变化太快,对比太强烈,以至于在场无法起身的猎妖师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条蛇妖他竟然突然转变了态度!恐怕玉王妃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蛇妖!至今尚被蒙骗在鼓里!
乌穆无法动弹,唯一能视物的右眼迸射出仇怨狠厉的光芒!乌紫的手缓缓的摸向自己袖口……
“子玉!”花容一路飞奔过来,人未至,声先闻。
绯玉晗薄唇含笑,静静等着她来找自己,他知道夭夭不是这样冲动性子,恐怕是担心坏了才这般喊出声。
“娘子!”绯玉晗嗓音委屈,微微带着哭意,好像又强忍着。
花容被一群人拦着不让进,怒意难止,子玉还没有办法保护自己,面对一群猎妖师如何自保?!
花容冲开人群,听到绯玉晗的声音,心中一定。
“子玉!”
随着花容的声音传来,店外的一群人见里面似乎平静了下来,也跟着花容走进来。
一旁到底的年轻猎妖师听到声音脸色难看,他们以除妖为念,没想到竟然要在这里丢如此大脸,恐怕又要被人嘲笑!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怜儿拭去嘴角的血丝,爬到乌穆身边,见他如此,脸露骇然,转眼俏丽的脸上满是痛意仇怨!“师兄!师兄你的眼睛!你的眼睛!”
乌穆拿出袖中铜镜,怜儿见此哭声一滞,霎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丹凤眼遮住了眸底迸射出狠毒的光芒,长袖不动声色的遮住了铜镜。
“娘子……”绯玉晗并未将这群人放在心上,见花容飞快进来,俊颜瞬间亮起明亮的光芒,立刻上前去抱她。
“子……子玉小心!”花容正欲说话,却没想到绯玉晗身后的一名猎妖师竟然拿起驱邪铜镜猛的翻向绯玉晗!
花容心神俱裂,立刻明白他们是想干什么!想起当日这群人也曾用此对付自己,她身份特殊,躲过了,但是子玉不同!
绯玉晗听到花容的声音,便明白是身后有人偷袭!正欲出手,却有些担忧已醒被花容识破,才一刹那时间,花容不顾一切的扑过来!
“住手!”花容厉叱一声,闪电般挡在绯玉晗身后,遮住了光线直射,瞥到那名年轻的猎妖师的面容,细眸骤然冷凝!
“啪!”
瞬间怜儿的脸肿起山丘!
花容不客气的一巴掌煽过去!力度大的将怜儿一巴掌煽倒伏地!
突然的变故令在场的猎妖师和在外看热闹的人群,霎时震惊当场!
怜儿没想到突然跑出来一个程咬金,眼看绯玉晗就要转过来,即使是反击,这镜子的光芒也可以照到他!原形一露,他就是再厉害,也会是群起而攻之,这个女人也会看清真相,没想到……她……她竟然……
“哐当!”一声轻响,铜镜转着圈,跌落到一旁。
花容眉一挑,瞥了一眼那镜子,眼露茫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以为你们要对我夫君不利,才……”
怜儿几乎一口气没吐出,差点没气死过去,乌穆脸色青黑,青筋突起,一只眼直直的看向花容。
花容似乎对眼前的景象有些奇怪,眸底的暗芒没有露出一丝丝。
“你这个与蛇妖同谋的贱女人什么都不知道,竟然敢打我!”怜儿气的口不择言,浑身都忍不住颤抖,夫君?那岂不是就是那个玉王妃!
如此愚蠢的女人!和她相比,除了那张和妖孽一样的脸,哪里比得上自己?如今竟然护着这个蛇妖!师兄也为她才落得如此境地!
花容冷笑,态度立刻冷了,淡扫了一眼,显然认出了其他的人,瞳孔一缩。
“是你们!”花容脸色冰寒,冷笑的看着铁蔺和唐煜等数十名躺在地上打滚的猎妖师。“这不是当初说本王妃是妖孽的众位大师?”
花容强调了“大师”二字,嘲讽之意,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店内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无不是说这群人是神棍,本来这身打扮就很容易让人当成疯子。
铁蔺脸色忽青忽白,从未见过这般刁悍的女子,明明她口口声声叫的夫君就是妖孽,她却竟然在此理直气壮讥讽他们!偏偏,他们打不过绯玉晗,还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
花容冷笑,看向了乌穆,对其伤口没有多看一眼,冷道:“这不是西栖太子殿下?殿下私下请我夫君喝酒,怎么?现在如今这是做什么?不知我朝陛下知晓,会不会同意与贵国永修商贸友好?”
私下请痴傻的玉王爷喝酒?这话看这样子谁相信?一来就喊打喊杀,也不知这傻子王爷是怎么回事,病情反复,被人卖了恐怕还乐得帮人数钱。
“你这愚蠢的女人!你的夫君是蛇妖!你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竟然以两国关系威胁我们!难道你眼睛瞎了,一个傻子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他就是蛇妖!”
“各位,不要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她的夫君就是蛇妖!”
怜儿捂着肿胀成馒头的脸,愤恨的看着花容。
“娘子,子玉不是故意的,是他们要打子玉,子玉只是不小心才把他们都甩出去的!他们还骂子玉是妖怪!要杀子玉,不让子玉去找娘子……”
绯玉晗揽着花容纤细的腰肢,大脑袋使劲蹭花容的颈窝,小狗似的讨好花容。委屈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眸子中尽是水雾迷蒙。
花容心疼的抚了抚他漆黑如墨的发丝,轻声安慰他:“子玉不怕……不怕……”
一双墨瞳寒戾的看着乌穆和怜儿,冷道:“王爷自幼力气惊人,在整个京都谁人不知?难道大力的人就是妖孽?繁劝各位,还是离我夫君远一点,不然休怪本王妃不客气!”
花容冷睨一眼室内,理了理绯玉晗凌乱的青丝和衣衫,见他衣服上,脸上尽是一些脏污辨不明的血污,小心的拿出帕子擦净,叮嘱道:
“以后谁再欺负你,你一定要和娘子说好不好?”
“嗯!”绯玉晗狭长的眸子潋滟含彩,一个劲儿的点头,勾缠花容的脖颈轻蹭,目光透过花容的青丝望向一旁静默不语的铁蔺,冷笑一声。
铁蔺脸色青紫,他自知不亲自揭穿绯玉晗,恐怕作为“什么都不知道”的玉王妃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花容旁若无人的带着绯玉晗离开了凤来阁。
乌穆脸色一阵变幻,幽邃的盯着花容离开,待身影在店内消失,眼前一黑,体力不支倒地。
·
花容带着绯玉晗回府,气不打一处来,屏退了旁人,绯妩见他们回来,带着两个孩子也安心离开。
玉王府的房内轻雾缭绕,水流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
淡淡的阴影在橘黄的灯光下拉下了长长的影子,花容站在木桶外舀起水,将绯玉晗从头到尾浇个透,水珠沿着绯玉晗的手臂流到花容的衣服上。
绯玉晗趴在木桶边沿抱着花容的腰不放,花容这一次是如何也不妥协,任绯玉晗如何软磨硬泡怎么也不进去陪他洗。将他洗干净了,自己也湿个透彻。
室内的温度高,花容穿的并不多,湿透的衣服贴着玲珑曲线的娇躯,在橘色的灯光散发着迷离的魅惑,绯玉晗唇色艳红,目光灼灼的看着花容。
花容一巴掌拍向他额头,怒道:“整日给我惹事!怎么比凌儿和璃儿还能闯祸?以后再这样,说不管你就不管你!”
“哦哦”
“就知道答应!什么时候听进去才好!你怎么把那个乌穆的眼睛给戳瞎了,恐怕西栖是不会善罢甘休,你这不是给绯姨制造麻烦!”
“子玉知道了,可是他要和子玉抢娘子”绯玉晗委屈道。
“你娘子是别人能抢就能抢走的吗?”花容抵着绯玉晗的额头,细长的眸子危险的看着他。
这个混蛋这次闯的祸可不是小麻烦,即使西栖没有云昭强盛,但毕竟也是有些影响力,将储君给戳瞎了一只眼,以后恐怕就算和平也是表面的,那个乌穆心胸狭窄,恐怕恨毒了子玉。
而且,青宗也不是好对付的门派,现在面对的只是一群出来历练的年轻辈,以后恐怕有得闹的。
“娘子,子玉知道错了……”
花容秀眉一挑,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也不继续像老婆婆一样了。低首轻轻吻了吻他玉般的俊脸,笑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今天太危险了,子玉如果出事,让娘子和宝宝怎么办呢?”
花容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如果子玉真的在那般情形下变成了巨蟒,恐怕玉楼城是呆不下去了。
绯玉晗瞳孔瞬间一深,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花容皎润的容颜,温雅的玉颜散发着浓浓的宠溺。
“子玉会保护娘子和宝宝”
“……好”
花容轻笑,放开绯玉晗揽在腰间的手,转身正欲去拿屏风上的衣服,不料绯玉晗突然从水中站起伸手从她手臂下圈住她,手掌覆住胸前的软嫩。花容一惊,霎时耳根都红透了!
“娘子……子玉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