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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还小,马上又要进学,没那么多时间管着。
何钰做生意的钱是他自己找姐姐借的,没用家里的,所以也没告诉家里,直接自己上手,不过他做什么,父亲八成都知道。
他在外眼线遍布,在家更不用说,哪个不是他的人?没多久父亲就派人过来找他,说是将上次那个青楼的事交给他。
这事何钰都快忘了,没想到他爹还记得,不过也是,青楼确实是个好地方,掌握了这里,就等于掌握了男人的弱点。
何钰生意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就被他爹打发去见那个青楼老板的儿子孟建中。
孟建中二十出头,十分年轻,见到他有些着急,一个劲的往他身后看。
“别看了,我父亲没来。”
地方约在清风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他们家最出名的一道菜叫月中丹桂。
是汤,晶莹透亮,里面有些许白丸,丸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一口能咬到劲滑的肉,颇为爽口,何钰以前吃过几次,百吃不厌。
“今天就你和我。”何钰率先一步走在前面,元宝和齐夏跟在后面。
元宝近日总是无精打采,闷闷不乐,也不怎么说话,蔫了吧唧的。
许是他将齐夏带着身边,元宝的地位受到威胁,听齐夏说元宝没人的时候会为难他。
反正没给过好脸,还总是炫耀他家少爷赏了什么什么之类的,挑衅齐夏,幼稚的很。
齐夏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他一般计较,只是偶尔会坐在何钰的窗台前告状。
说元宝把他碗里的肉捡走了,只剩下素菜给他。
何钰问他,要不要帮你说一声?
齐夏说不用,我就看看他能作到什么地步。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宠溺,像护着闯祸孩子的大人,按照年龄来说,齐夏也该三十多岁左右,是元宝的双倍年龄,当他爹都够。
他只是伪装的小,看不出来而已。
何钰坐着,他俩站着,那杯子一举,倒影出身后俩人的表情,一个横眉竖眼,一个淡然立着,对无形中的枪炮□□熟视无睹。
对面孟建中热情的招待他,给他夹菜倒酒,探他的口风,一个劲的把话题扯到案件上。
何钰放下杯子,“我爹说了,我只管吃菜喝酒,剩下的他说的算。”
孟建中一时噎住。
其实邀请函递过去的时候,他也说过单纯喝酒吃菜,不谈别的,怕丞相不来,没想到丞相确实没来,他儿子倒是来了,还真的就是喝酒吃菜,不谈别的。
“哈哈哈哈,倒是我忘了,今天不谈别的,单纯喝酒吃菜。”他心里暗自着急,可这不是人家的事,人家不急,再一个伺候不好,人家直接甩袖离去,那就真的没了机会。
孟建中按耐住心里的上火,招来人唱歌跳舞,办的热热闹闹的。
饭吃完又道,“刚吃过饭不如出去走走,活动活动身子也是好的。”
素来便有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的说法,何钰也没推辞,他是怕坐多了胖,一胖毁所有,年纪轻轻的不能那么想不开。
几人由孟建中带领,下楼逛了逛,孟建中边走边推荐,“裵玉坊的东西好,小公子要不要进去瞧瞧?”
裵玉坊听名字便知道是家卖玉的,东西确实不错,何钰很多件玉都是从这里买的。
孟建中提及,自然是不需要他付钱的,那不如进去挑挑。
何钰提了下摆进去,身后跟着元宝和齐夏,俩人一左一右站着,颇为威风。
裵玉坊很大,一进门便有小厮招呼着,“公子想买什么?”
“你们有什么?”何钰反问。
“玉钗,玉坠,玉镯子,玉扳指,玉佩应有尽有。”小厮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给他数。
“都瞧瞧看。”何钰先去逛了玉镯子处,想给他娘买个镯子,说不定他娘心情不好,便将他的东西还回来。
典当了又是本钱,可以将生意做的再大一点。
他挑了几个瞧瞧,没有中意的,不是太大,便是太小,有的镂空,容易断,玉的东西断了便是不吉利,有说法的,还有的颜色太艳,不适合他娘。
何钰看一个,摇一次头,都不满意。
那小厮知道像他这样的人眼光高,连忙带他去了二楼,“您先坐会儿,我去给您拿两件刚到的精品。”
“哦。”何钰来了兴趣,“那倒要看看了。”
既然能被称为精品,自然是不一般的。
小厮很快回来,手里捧着两个玉盒,小心翼翼打开,露出里面的白玉,一件是玉镯,一件是玉佩。
“这一件用的是岫玉,产自辽宁岫岩县,可出名了,专门请了大师雕刻,您看看这手艺,再看看这打磨的,是不是细腻均匀?老师傅就是不一样。”
何钰对第二件玉佩更感兴趣,他拿在手里摸了摸,“还真是上等的和田白玉。”
他自小什么东西没见过,这么大一块和田白玉倒是稀奇。
“公子好眼光。”小厮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可不就是上等的和田白玉,您拿高些瞧瞧。”
何钰拿高了些。
“再高些,对着光。”
何钰照做,那玉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晶莹透亮,无一丝瑕疵。
“怎么样?”小厮夸赞,“不是我吹,只要这样的玉才配得上公子的气质。”
何钰瞥了他一眼,“虽然你这么说,我还是不买。”
小厮噎了一下,“公子这是为何?”
“没钱。”何钰简单直接。
他的钱还要留着做生意,可没空浪费。
“公子开玩笑呢,就这两块吧,给公子包下。”孟建中适当开口。
“好嘞。”那小厮乐开了花,喜滋滋的便将玉包了起来。
这种玉价格极高,卖出去一件,他也有提成。
何钰摇头,“那玉虽好,不过我也有小几块,用不着破费。”
“哪是破费。”孟建中讨好道,“佳玉配公子,分明是物有所值。”
“噗——”何钰被他逗笑。
孟建中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像讨好小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上何钰,花钱买何钰一个开心。
那玉价值不菲,何钰也没有白得,给他透了一个口风,“近日边疆祸乱,朝廷上争议四起,我爹忙着为陛下分忧,昨个儿刚忙完便叮嘱我记得赴宴,说明我爹对你这事上心,你也别担心,要不要多久我爹便能空出时间处理你的事。”
孟建中勉强挂了个笑,“劳烦公子帮我问问,令尊什么时候忙完?”
何钰抬眼看他。
孟建中连忙解释,“不是催的意思,是我家这事实在是急,我昨个找人问过,说是定了案,三天便要问斩,今个儿已经第二天了。”
何钰摸了摸那玉,“放心吧,这事有我爹盯着,没那么快。”
孟建中松了一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契,“小公子近日可是在寻铺子?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三层楼,朝向热闹,小公子看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他解释道,“不瞒小公子,我家世代为商,当年祖宗运气好,只付出些许代价便盘下了一条街。”
“那时候这一片还不是街,位置偏僻,我家祖宗修路建楼,硬是弄了起来,百年发展已成这副规模。”
有点像现代的开发商,看中了哪片,便找人低价买来,因为那时位置偏僻,房屋低矮破旧,价格极低,用不着花费多少便能盘下来。
有生意头脑的自己修修建建,将这条街延长了数倍,当时必然是亏的,可是造福子孙,待发展起来便是有钱都买不到。
孟家不缺钱,也不缺有生意头脑的,只要铺子还在,便能一直赚钱,为什么要卖?
据说曾经有人出了天价,人家依旧不动如山,这要不是出了事,别说是铺子,何家一吊钱也得不到。
孟建中想的好,反正都封了,不如用这个当酬劳,一来,想拿这个酬劳,就必须将案子洗清,否则官府封的地方,哪能随意再开。
二来,案子清了,他爹自然没事,他们家以后该怎么开还是怎么开,虽然损失了一半财产,不过另一半也不少,足够他们东山再起。
第三,这铺子可不是白送的,从此以后他们便搭上了丞相,那可是百官之首,后盾既强又稳,以后再也不会被那些个小杂兵欺负。
似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惹上达官贵人,一不小心便是伤筋动骨。
原来那个靠山怕事,他爹那边刚出事,立马就与他们家撇清关系,背景太小,不如丞相。
能搭上丞相,付出再多也值。
“哪有那么多好运气,不过是你家祖宗有眼光而已。”何钰吹捧,“还是行商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孟建中有苦说不出,行商有什么好的,赚的再多,最后还不是进了你们的口袋。
但这话不能说,本来这事也跟何钰何丞相没关系,是他求到人头上,求人办事,意思意思那不是应当的吗?
“小公子不急吧?”孟建中做了个请的姿势,“若是不急,不如现在看看铺子?”
“不用了。”何钰拒绝,“孟老哥选的地方,必然是好的,小弟信得过。”
孟建中求到他何家的头上,哪敢怠慢,那铺子肯定是千挑万选,最好的那个。
“既然老弟这么说,那我就占个便宜,应声哥。”何钰自愿与他亲近,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老哥老弟当然要比公子长公子短的亲。
“这声哥可不是白叫的,劳烦老哥操心了。”何钰客气道。
“说什么话,那不是应该的吗?”漂亮话谁都会说,“这样吧,老弟与我说说,想开什么铺子,老哥顺便帮你将铺子修整修整。”
何钰眨眨眼。
正瞌睡呢,就有人送枕头来,这个枕头还送的十分合心意,尽往他贴心的地方设计。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何钰便将他要开的铺子和卖的东西都说了说,孟建中一听,机会又来了。
“老弟要卖女子用的东西?”孟建中哈哈大笑,“这整个京城还有我楼里的姑娘多吗?”
“价钱有些贵。”何钰打算买贵些,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