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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钰加快了动作,遇到一个打晕一个,一群人训练有素,动作极快,一路赶去有可能藏钱的地方,无非是书房,寝室,库房等等,分了几波人,挨个搜查。
明天谢府就会被顾晏生抄家,流放的流放,这些银子与其便宜了皇上,不如叫他拿来暂时顶顶。
何钰自己也带了一队,去书房搜查,书房里没人,他进去后先是将值钱的拿走,又找来其它不值钱的东西顶上去。
既然有摆放的地方,东西突然没了,必然惹人怀疑,顾晏生给他方便,他不能叫顾晏生为难。
这事是顾晏生办的,在他办事前一天少了这么多东西,皇上能不怀疑他?
八成以为他中饱私囊,提前将东西弄走了。
何钰四处摸索,突然发现一幅画与周围格格不入,倒不是颜色和画功问题,是画发黄了,发黄说明挂了很久,其它都是新的,只有这副画挂那么久,明显有问题,他掀开看了看后面,竟什么都没有。
什么情况?姓谢的不按常理出牌。
何钰不死心将画整个拿下来,画后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挂钩,用来挂画的,等等,挂钩?
这挂钩做的好啊,木制的,表面光滑细腻,上头竟没灰。
画都发黄了,说明挂的久,挂这么久没有灰着实说不过去,除非有人天天爬上去打扫,不过何钰看过了,丫鬟偷懒,柜子上头都没打扫,更何况这里。
很明显,这挂钩有问题。
何钰爬上去,按了一下没反应,又来回扭动,往上时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何钰回头看去,书架从中间裂开,露出一个铁门。
那铁门上挂的有锁,不开锁进不去,不过这难不倒死士们。
假如去猎杀的对象躲进屋子里,死士们被困在门外怎么办?
这种情况早就被他爹考虑到,教了所有人开锁,其中最精通的当数上江。
何钰自觉让开,上江从头发里摸出一根铁丝,插·进钥匙里,也不知做了什么,那锁咔嚓一声打开,挥挥手示意何钰退后,免得有什么机关暗器。
何钰明白,他师傅的暗室,他爹的暗室都另外有机关,不妨不行。
上江经验丰富,推开门,当即屏住呼吸,拿剑挡在身前,没有危险,那门后是黑洞洞的密室入口。
姓谢的或许不会武功,怕弄出什么暗器伤着自己,所以密室里很干净,一行人很快到了目的地,成功找到姓谢的若干家产。
密密麻麻摆放了好几十个箱子,打开里头全是黄金,这一箱里头最少千两黄金,几十个箱子,便是几万两黄金,有钱。
这或许还只是他其中一个藏放家产的地方,狡兔三窟,一般这种人最少有三五个窝点,何钰没空一个一个的去找,他要的不多,足够还账,能放发月例便是。
熬过了这个月,下个月两家青楼的钱空出来,足够他发放月例,只要自己节约一些,花钱别那么大手大脚,其实钱绰绰有余。
几十箱何钰只带走了十箱,四箱还债,三箱自己留着,三箱给顾晏生。
既然是兄弟,就该有福同享,他有的,也不能少了顾晏生,剩下的用来给顾晏生交差,该是没问题的。
这个事顾晏生亲自查办,出不了差错。
何钰将黄金搬走,稍稍做了些处理,把密室重新理了一遍,放的比原来间隙宽些,又将折起来的放下来,一下子少了十箱,其实还是能看出差别,就好像人骤然瘦了十斤似的,不明显,但是细瞧能瞧出端详。
到时来抄家的都是一些小兵,直接将东西通通搬出来,应该不会出现差错。
何钰这一小批人二十多个,正好两人抬一个箱子,还剩下几个人护着,跟何钰一起前面开路。
五更天醒来的人越来越多,门外已经打晕了好些个,动静太大,惊醒了谢家的家丁,手里拿着刀剑和棍子,浩浩荡荡出来,还将谢家家主招来。
谢家家主五十多岁,一百多个姨太将他的精气榨干,整个人显得老态龙钟,瞧着跟六七十岁的人似的,手里也拿了一把大刀,嚷嚷着要拿下贼人。
他这边声势才叫浩大,又招来了好些妇人,抱着娃从房里出来,瞧见兵刃相见的两帮人,吓的又缩了回去,但也没走,藏在窗户下,偷偷朝这边打量。
事迹败露,便不能这么离开,就这么离开说不过去,怎么能这么巧,顾晏生第二天抄家,第一天家里便进了贼,贼还特别好心,将现场处理了一番,就像抹除自己来过的证据似的,正常的贼不会这么做。
何钰这么做不是为了欺骗姓谢的,是为了糊弄来抄家的人,
姓谢的说家里进了贼,正好就搬了十箱黄金,谁信啊,八成以为他藏小金库,不愿意全部上交。
这是没被撞见的情况下,如今被撞见了,还被这么多人撞见,带了百来号人,只搬十箱如何也说不过去。
何钰叫人将箱子又搬回去,假装搬着空箱子刚来,准备装贵重的东西回来,又分去了七十多人,足够将密室洗劫一空。
他自己伪装成来报仇的,指着姓谢的鼻子冷笑,“姓谢的,你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我表姐才十几岁,便被你强逼为妻,她不肯你竟将人杀害,你还是人吗?”
何钰演戏演的投入,说的也是声泪俱下,“今日我便替我表姐报仇!”
姓谢的强娶了百来号人,瞧模样都是十几岁左右,粉嫩粉嫩的那种,年龄最大的不过二十几岁,说十几岁被拆穿的概率低一些。
他自己作恶多端,祸害了多少姑娘自己或许也记不住了,何钰便给他多记一功又如何?
说是来寻仇的,顺便盗取家产,比单纯偷财合理,因为贼不结帮,只有报仇才会带一大帮人。
姓谢的果然一脸迷茫,或许是经常被人找上门,他很快对座入号,“你是替许什么的报仇?还是慧什么林的?”
何钰恼羞成怒,“你连我表姐的名字都记不住,去你大爷的!”
他这是真的怒了,替那两个姑娘不值,死了连名字都没被记住,还被这种龟孙糟蹋。
何钰怒火攻心,第一次骂人,也第一次发飙,直接拔剑攻去,他自小习武,死士们也是训练有素,功夫极高,远不是家丁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比的,姓谢的和他那伙人几下便被制服,服服帖帖的跪在地上。
何钰的剑抵在他脖子上,姓谢的跪地求饶,远没有方才的神奇,何钰剑锋刚挪了一些,里头突然冲出来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赤手握在剑上,“大侠,求您放过他一马吧,孩子不能没有爹。”
许是受了她的感染,那屋里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来,大多带着娃,有的七八岁,有的十几岁,也有的还在怀里抱着,瞧模样没满月的样子。
“那钱你拿去,人千万不能杀,他若是死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办?”那妇人将剑挪去自己脖子上,“我知道他作恶多端,可他疼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孩子,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丈夫,对孩子来说也是个好父亲,这样还不能免去他的罪吗?”
何钰挑起她的下巴,“你是睡傻了吗?看清楚他是谁,他是强娶你回来的恶霸,害了那么多姑娘,杀了那么多人,算狗屁的好丈夫,好父亲,知道为什么你们都是十几岁吗?因为年纪大的都被他杀了。”
“你胡说。”姓谢的反驳,“我没杀,我卖掉了。”
何钰挑眉,“听到了吧,卖掉了,那么大年龄能卖去哪?给人家当苦力还是当媳妇?亦或者出去卖身?这样的人是好父亲好老公?他配吗?”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活成了六七十岁的模样,跟一群娇妻,哪里能配到一块去?况且都是强逼着娶来的。
其实何钰明白,这些女人也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她们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
如果老头真的死了,她们便会无家可归,孩子也会没了父亲,当然这是在没有钱的情况下,有了钱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这个人作恶多端,我必须杀,不过你们还有别的选择。”何钰后退一步,打开被死士们从密室里搬出来的黄金,“这里有足够的黄金,你们一百多个人,每人拿十两,一个孩子加十两,拿了银子后远走高飞,能做到吗?”
十两黄金,够一个普通人家好吃好喝,潇潇洒洒过足三年,三年还缓不过劲便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即便他贴再多钱也没用,这种人直接放弃便是,管她做甚。
况且一群弱女子,身上不能带太多银钱,否则会引人觊觎,搞不好没帮到她们,还会害了她们,十两黄金刚刚好,不多也不算少。
何钰不是慈善家,可没兴趣包一群有手有脚的人后半生无忧,三年已经是他的极限。
“拿了银子就赶紧走,不拿又不走的,是想留下来陪他一起死吗?”
何钰脸上挂着笑,倒吓的一群面面相嘘的女子们慌了神,也有反应过来的,当即拿了银子,回去收拾东西离开。
有人带头,拿银子的越发的多,被人盯着,都规规矩矩没敢拿多,老老实实按照何钰的吩咐,原地站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一个也无。
本就是强逼而来的,总算有了几分自觉,没有丢了做人的骨气。
何钰搞定了她们,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家丁们,好几个男人已经红了眼,十两黄金啊,也够他们不吃不喝赚个两三年,能不眼红吗?
何钰心知肚明,吩咐下去,全部打晕,只杀了一个人,那个姓谢的。
此人该死,本想再套些信息,奈何那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什么都不肯说,何钰又拖不得,直接便将其杀了,带着剩下的人和财匆匆离开。
事闯的这么大,不知道能不能兜住,何钰当即拿了四箱黄金出来,连夜还账,剩下的叫人伪装成外出走货的商人,与邻城做买卖,花了些钱买通关卡出城,将箱子藏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人也散了一部分,近期没有他的吩咐,不能留在长安。
只留了一小部分人,伪装成青楼请的活计和打手,希望能糊弄过去。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