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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何晓还不是他爹亲生的。
“看来这里面有个误会。”俩人边打边说,说到这时不由自主都顿了顿,“如果所料不错,福伯你被人坑了。”
一定是皇上派人,以何钰的名义对何晓下手,何晓必然受伤没死,否则福伯便不谈什么名单和家主之位,直接报仇杀了何钰。
定是何晓受伤,刺激到福伯,福伯心生恨意,拼着这把老命想最后为何晓争一个一世荣华。
他怕,怕自己死后何晓会被何钰杀死,也恨丞相,没有将事实告诉何钰,任由何钰欺负何晓。
因为何晓,所以他选择了背叛。
这其实是个局,皇上设下的局。
假如他父亲真的派了三帮人护送他娘,百来个死士暗卫和家丁,仅凭福伯一个人,怎么可能劫得了车,他也没这么多人,但是有一个人可以,皇上。
皇上是丞相的仇人,恨不得丞相死,如果将消息告诉皇上,皇上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么大的活动,在城内肯定不行,只能拖到城外,那时各藩王的兵马已经驻扎到城外,这么多人打架,刀剑齐鸣,如果运气不好立马就会被驻扎的军队发现,大军压线,将两帮人都镇压起来,他娘也就落到了新皇康泰王手里。
如果真的在福伯手里,便不用等何钰回来,直接用他娘威胁,他爹一定什么都答应,叫何晓当家主也会二话不说应予。
不得不说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只有细细琢磨才能想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恨自己做的匆忙,叫你看出纰漏。”福伯恨得咬牙。
何钰摇头,“福伯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没有本事发现,是我爹。”
福伯剑招一缓,“丞相是怎么发现的?”
“那我可不知道,不过他给我传了暗示。”何钰继续道,“福伯忘了,他写的那封信,我本来没当回事,直到我遇到了来福。”
来福那一跤摔的狠了,半天没起来,好不容易起来了,腰倒是弯了,需要扶着剑才能撑起身子。
“就他?”福伯瞥了他一眼。
“没错,就是他。”何钰解释,“下人的名字多数简单好记,与财福有关,譬如来福的名字,那福伯年轻时叫什么?”
有那么多词语不用,他爹偏偏选了‘自求多福’这四个字,反过来念就是‘福多求自’所以何钰猜测。
“你年轻时叫福多对吗?”
福伯太大了,服侍了何家三代,先不说他,就说元宝,等何钰的孙子出生,元宝就会变成家里的元老,名字也会由元宝变成宝叔,宝伯,渐渐的后人已经忘了他原来的名字,也只有何钰这代人知道。
等何钰这代人死绝了,知道的人更少,福伯便是撑过了所有人,是那一代里头活的最长久的,只有零星几个知道他的真名,为了显得尊重,都叫福伯,他爹也是,但是他爹是鲜少几个听过福伯真名的人。
许是叫多了福伯,几十年没人喊福多,连福伯自己也忘了。
也或者他早看了出来,但是觉得何钰不知道他年轻时的名字,所以没当回事。
何钰也是见到了来福才想起来的,好死不死福伯的名字里头有个福字,自求多福里头也有个福字,哪能那么巧?
“何家的人还真没一个能小瞧。”福伯冷笑。
他确实看懂了里头的暗示,但是那时候丞相刚告诉了他泥人的事,他以为自己可以破解,所以将信如实送给了何钰,想赶何钰离开,否则何钰必然回来瞧瞧。
他一瞧,便什么都瞒不住。
谁料出了意外,那泥人他翻来覆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才在这里等何钰回来。
虽然早有听闻,何钰聪明伶俐,但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娃,还能翻了天不成?
事实证明何钰当真叫他意外。
“何晓要是有你一半,我也不会为他这般操心。”福伯由衷道,“不过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丞相既然知道了我是叛徒,为什么还留着我?”
“因为他要留着你给我当踏脚石。”何钰摆开架势,“我若是连你都搞不定,有什么资格当何家的家主?”
刚入冬,天气多变,眨眼间便下了雨,何钰衣摆浸在地上的水坑里,眼睛被雨水糊的瞧不清楚。
“福伯,别等了,你的人被遗风截住,这里就我和你,哦,还有一个来福。”
差点把来福忘了。
来福从半人高的马车上摔下来,脊梁朝下,又滑行了些路,身上有些擦伤,又被雨水一浇,几乎丧失战斗力。
“少爷……我可能不行了……”
何钰淡淡斜了他一眼,“你大还是我大?”
“我大。”这个是实话,他比何钰大了四岁。
“那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受伤是真,但是有水分,没到无法出手的地步,只是有些影响,福伯出招太狠,招招夺命,他怕自己招架不住。
本来投靠何钰就是为了保命出城,若是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出城?
“少爷,我只是年龄大,论身份,还是你大。”
“你也知道我大?”何钰瞪他,“既然我大,就该听我的,把剑握好了,过来。”
来福竟意外叫何钰想起了元宝,平时机灵是机灵,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就怕死。
以前不知道,现在才发现他都是装的,来福是真材实料的怕死。
他被何钰催着,无可奈何只得提了剑,与何钰并排站着。
“就凭我们两个吗?”他还是心里打鼓,觉得不太可靠。
何钰将人支走,单单留下俩人,难道真以为是福伯的对手?
福伯之所以与何钰打到现在都没有拿下何钰,不是功夫弱,是因为身体到了晚年。
人这辈子有四个阶段,幼儿阶段,成年阶段,壮年阶段,晚年阶段,福伯已经走到了最后一阶,身体跟不上动作和脑子,再加上昨天被遗风重伤,身上有好几道剑伤,否则何钰这会儿早便被他抢走了名单,要了小命。
可惜没有如果,眼下是何钰占上上风。
“就凭我们两个。”何钰手里握的是匕首,一寸短,一寸险,他需要来福帮忙。
本来一个人就能与福伯打的难解难分,两个人拿下福伯易如反掌。
第203章 不该看的
雨越下越大,远在长安的明月也受了影响,她将精心制作的长寿面放在食盒里,连同一颗寿桃。
听说过生辰时吃寿桃和长寿面,象征着长寿。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何钰的生辰,她早早便与夫子请假,一个人去找厨房的婆子,跟婆子学做长寿面。
明月从小到大都没有亲自下过厨,母妃说烧锅做饭是为贱,不该是她们这些贵族沾手的,纵然明月有些这方面的小心思,也只是想想罢了,从来没实践过。
也不知怎么得,就是想让何钰吃她亲手做的长寿面,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
长寿面真的不好做,婆子说须得一根拉下去,不能断,断了就不长命了。
明月想叫何钰长命,断了就揉回去,重新开始拉,一直拉了三个多时辰,终于拉好了一碗面。
那碗面是她亲力亲为,只叫婆子稍稍指导,所以做出来的成品比较丑,怕面放糊,就捞了干面,撒上葱花,如此提着去逮何钰。
何钰实在狡猾,整日不见踪影,轻功又好,她好几次跟踪,都被何钰发现,一跃跳上墙头,欺负她跳不动,眨眼消失不见。
虽说如今读书是在一个地方,不过寝室还是分成男子和女子,男寝全是男子,有些大白天光着膀子练功,冬天夏天不顾。
练功时锻炼过度,身上发热,再冷也喜欢脱掉衣裳。
稍微在意的脱个外衣,不在意的便光着身子,叫人来不了男寝。
她好几次想进来,都瞧见了少儿不宜的东西,红着脸出来,这回早有准备,换上男装,将头发髻起,光明正大进男寝。
男寝果然还是一如既往不要脸,又有好多人光着膀子练功,全叫她瞧了个彻底。
明月低下脑袋,尽量避开他们,往何钰的房间走,待走到楼下,突然意识到不对,她还不知道何钰住哪个房?
也不方便问,她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是男孩子,与男孩子的声音天差地别,上回在路上被那群流氓盯上,就是因为她说了话,不像男孩子所以被人一眼道破女儿身的身份。
明月抬头朝上看。
男寝比女寝小了许多,人还多了不少,左边两人寝,右边一人寝,凭何钰的身份应该能住一人寝,当然也不是绝对,如果遇到顾晏生那个无赖,说不定会与顾晏生住在一块。
明月咬牙,有几分气愤,也有几分羡慕,她如果是男子该多好,就可以跟何钰光明正大住一个屋了,像顾晏生跟何钰似的。
可惜她是女孩子。
明月皱眉一一扫过楼上,因为住的地方太小,又没有自己的小院,晒衣裳只能挂在窗户下,她记得何钰穿过的衣裳,跟着衣裳走便是。
何钰的衣裳很明显,他喜欢亮色的颜色,偏向华丽,但是最近稍稍低调了些,穿的不是黑色就是白色,亦或者灰色。
或许是家里生了事端,不方便穿亮色的,也有可能是遭遇大变,陡然成熟?
明月有些心疼,如果何钰能接受她的好意该多好?
上回去找顾晏生,顾晏生告诉她何钰缺钱,她当即便将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竟也收拾出许多金银之物来,尤其是年前有人送的那块公主玉。
谁送的明月已经忘了,只记得很贵,给了何钰,何钰便不会再为钱发愁,也可以休息休息,说不定一个内疚便愿意陪她说说话,谈谈心,这东西也是她打入何钰心里的一块敲门砖。
因为逮不着何钰,明月将玉塞进了何钰的抽屉里,第二天那东西又还了回来,明月再送,何钰再还,几次之后明月终于明白,何钰这是不想跟她再有任何瓜葛的意思。
明月当时心就凉了,打算几天不理何钰,谁知才第二天,便忍不住想何钰。
人是个神奇的生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有了才会不珍惜,明月没有,所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