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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点重。”
何钰:“……”
“这么诚实会被人欺负的。”他手捏在顾晏生的耳朵上,“给你一个选择权,再说一遍。”
“你有点重。”
何钰:“……”
“何兄认清事实吧,你就是有点重。”顾晏生实话实说。
何钰翻个白眼,“服你,说个讨喜的话都不会,难怪没人喜欢你。”
顾晏生脚步微微一顿,“我不需要别人喜欢。”
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事,浪费时间和精力,还会耽误正事。
而且他这种情况,注定孤身,不会跟别人发生关系,连接触一下都觉得脏。
何钰完全是个意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这样。
“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个就跟对牛弹琴似的。”何钰放弃。
无论是谁心中都该有个白月光才是,就像现代人评的校花校草一样,是大家意淫的对象,每个人都想跟他们有一腿,何钰也是。
书苑越是将男院女院隔开,男院对女院就越是好奇,对大家说的美人胚子明月也有几分仰慕之情,算是心中的一抹白月光。
原来以为所有人都该如此,毕竟身边接触的人都对明月有想法,谁成想出了顾晏生这个怪胎。
何钰这才发觉,原来没有白月光也是可以的。
追明月已经变成了男院的潮流,觉得不追就掉价了似的,说不清真的喜欢还是假的喜欢,反正喜欢就是,何钰那时候也是如此,追就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
那现在呢?
他依旧还是说不清,道不明,少了会觉得心里空空的,多了好像也不是特别重要。
这就是爱吗?
何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已经放弃,不谈那些儿女私情,以霸业为主。
其实何钰有时候也挺羡慕顾晏生的,没有那些情啊爱啊,虽然瞧着不像真人,不过没有烦恼。
只为自己的事操心,不过他最近好像抽了风似的,管的格外的管,开始管起了何钰的事。
连私事都不放过。
何钰瞧着他好像有古怪,哪里变了似的,细看又看不出来,只能作罢,改天问问吧。
俩人回了寝屋,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各躺床的一边,上床前顾晏生特意理了理床单。
何钰先前躺过,翻来覆去睡不着,将他的床单揉的跟布袋似的,顾晏生看不下去,非要整好了再睡。
何钰是无所谓的,反正都要睡,整他做甚?
他俩因为这个小小的细节又闹了矛盾,虽然躺在一张床上,不过并没有交谈。
第二天亦是如此。
春秋射猎来的猝不防及,说好的一旬后举行,谁料突然提前,半旬便做好了准备,皇上迫不及待,三日后便要众人收拾妥当,一同狩猎。
顾晏生的箭术还是不稳,现在去就是丢人。
为了春秋射猎,俩人重归于好,白天课也不上,专心练箭,一直练到深夜才回去睡。
三天后由武夫子带领,去乾坤宫前集合。
那日皇上与后宫娘娘,朝廷大臣,还有他们都到了十成十,谁都不敢迟到。
何钰在人群中瞧见了他爹,骑着马跟在皇上左右,再前面一些是几位娘娘,他姐姐也在。
倒是忘了,他姐姐为了讨皇上欢心,也学了骑术,在这后宫即便不喜欢皇上,也要讨好他,只有跟皇上近了,众人才会倚重她。
不晓得姐姐放下心结没有?
皇子和学生们的地位不同,骑马的位置也不同,何钰在大臣之后,顾晏生在皇上身边。
皇上瞧着他眼熟,叫什么却是忘了,好几次想叫名字,都叫成了顾晏……
还是顾晏生主动接口,缓解他的尴尬。
皇上兴致来了,没坐龙辇,自己披着铠甲,在前策马扬鞭,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
何钰身边是安清风,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说的声音大了,还会被旁边的姥爷瞪眼。
何钰一开始没注意,谈到兴起与安清风交头接耳,有说有笑,突然一颗珠子砸来,太师几次使眼色没被俩人接收到,气的吹胡子瞪眼。
俩人这才安静下来,由大大方方的谈话,变成了地下交谈,偶尔一句。
皇上要举办春秋射猎是大事,早就设好了路禁,一路穿过热闹的街道,去往皇家射猎区。
皇上特意圈出来的,往年会把大型猎物提前射杀,免得众人受伤,今年寻着刺激,除了黑瞎子和虎,其它都不叫射猎,余下狼群,狐狸之类的小型野兽,给大家施展身手。
四周也早已布好了军队看守,安全无比,只要不掉队,保住小命完全没问题。
何钰朝前看去,顾晏生被打入冷宫几年,那时候还小,对皇上没什么印象,从被周贵妃认为养子以来,这是他头一回见皇上,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若是露出仇恨的眼神,被皇上察觉出来怎么办?
第110章 睡不着了
何钰在担心顾晏生,顾晏生倒像没事人似的,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与皇上之间的隔阂,皇上喊他便凑过去听听,不喊他就待在周贵妃的榻前。
刚进狩猎场,只有几位娘娘没有下榻,也没有换骑服。
骑服与其它衣裳不同,衣袖带着绑绳,避免宽大缠住手脚,不好施展。
这等衣服与练功服类似,颜色大多偏暗,这两天白天有太阳,何钰穿的白色。
据说白色反光,不知道是真是假?
第一天只管驻扎,没跑太远,顾及几位年幼的皇子和娇贵的娘娘们,即便学了骑术,不经常练还是不行。
骑马过于颠簸,稍稍骑的快些,久些,晚上回来浑身都是痛的。
那日齐夏外逃,何钰追了一天一夜,其实身体是受不了的,不过为了齐夏,他依旧忍了下来,回来胯下酸疼,腰像被人碾过似的,颇受折磨。
今个儿人实在太多,行程不紧,数千米的长队想蹦跶也蹦跶不起来。
中午简单吃了一顿,避开太阳最厉害的时候,晚上皇上下令,去往第二个驻扎点。
还能战的跟去,不能战的明日再跟去也不迟。
为防意外,皇上在狩猎区设了三个驻扎点,一个比一个深,最外围那个算是后勤,处理善后的非战斗人员。
里面一些的是给年迈的大臣和撑不住的贵妃娘娘们准备的,类似皇后,因得身体不适,停在了第二个驻扎点,无法继续跟去。
第三个驻扎点才是真正与野兽搏击的地方,留下的都是精壮的男子,和精力无穷的狼崽子们。
皇子们与书苑里的学生历时俩月,像被困久的野兽似的,各个都想表现自己,何钰也撑到了第三个驻扎点。
皇上到了第三个驻扎点,就像皇宫里放出的头狼似的,撒欢子狂奔,拉都拉不住。
他还要往里面去,说是今晚不猎到一头狼不回来。
你去吧去吧,不要回来了。
何钰翻个白眼,很想这么说,奈何他是皇上,只能听他的。
他也可以选择不去,不过许多人强撑着都去了,他不去便是不如他们。
而且临走前姐姐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似乎想让他好好表现,多得皇上的重视。
那就勉强表现表现吧。
他爹也在,冷漠的像假父子似的,从头到位都没有瞧他一眼,反倒是姥爷,看他稍稍掉队,砰的一下就是一颗珠子砸来。
他那么抠,手上的香檀木佛珠都放弃了,忍痛拿来砸何钰。
何钰一直觉得他就像在孩子手上套根绳子的老妈子似的,操不完心。
在他眼里何钰始终没长大,还是原来那个光屁股跑的小屁孩。
其实何钰偷偷长大了,他没发现而已。
何钰活动活动身子,骑上马跟了过去。
皇上老了,怕别人觉得他不行,非要证明一下自己,觉得自己宝刀未老。
就跟半大的孩子似的,觉得谈个恋爱,吹吹牛,装装逼自己就不一样了,实际上都是幼稚的行为。
有句话说的好,男人其实就是孩子。
何钰这群半大的孩子们跟着几个老男孩,趁着天还没黑,又往前跑了跑,到深山时几个武将冒死觐言,不叫他再往里去。
后面大部队没跟上,这时候深入怕是会吃亏,光凭他们几个武将,担心保护不了陛下。
皇上这才意犹未尽,直言自己宝刀未老,比上回多跑了数百米左右。
他是真的老了,这点成绩兴奋的不行,所有跟来的通通有赏。
何钰得了一块刚烤的鹿肉,还当是赏了什么好东西,原来就是一块鹿肉。
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何钰白天跑了一天,没怎么吃上饭,也没逮着野味,连开个小灶都不行,这鹿肉全当是晚饭了。
他与表哥安清风一人一块,表哥两三下吃完,过来觊觎何钰的。
何钰吃东西细嚼慢咽,给了他机会,“表弟,看在表哥一路照顾你的份上,给表哥咬一口呗。”
何钰翘起二郎腿,“表哥,我这一路都没吃上东西,正饿着呢,你忍心跟我抢吗?”
“就一口而已,怎么就成了抢了?”安清风强掰,“表哥看你都快吃不下去了,快,让我咬一口。”
他拽住何钰的手,陡然张大嘴,咬掉了绝大多数的肉,因为嘴张的太大,一丝口水没绷住,顺着嘴角滴到何钰的肉上。
何钰无语,“给你吧给你吧,都是你的口水。”
安清风倒是不嫌弃,接过鹿肉两下啃了个干净。
第四次扎营是临时决定的,已经有人在准备,一时半会弄不好,大家只得三三两两聚在燎火旁,看舞女跳舞助兴。
跟来了两个舞女,跳的是艳舞,穿的也十分开放,据说不是本地人,是草原那边来的,草原人多数奔放。
何钰没心情瞧人家跳舞,夜晚他们在疯,蚊虫也在疯,尤其是野外的蚊虫,长的格外健壮,打死一只一瞧,绿豆那么大一只,难怪被咬后浑身瘙痒,又疼又难受。
他不是一个人,野营不怕野兽,就怕蚊虫毒物,一歪头发现大家都被蚊子困扰。
寂静的夜晚啪啪啪的巴掌声不断,燎火中烧了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