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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话说的简单,这时候费力的说了一大串,大家才知道原来她是个结巴。
“这结巴好横。”这是大家对她的第一印象。
四娘再次打量这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小丫头,她身形瘦肉,脸上有疹子,看不出样貌,但是沉静如潭的水眸很是漂亮。
再就是她身姿,衣着不是多华丽,发式还有点傻气,但是就是十分挺直,如悬崖之顶不可攀折的松柏,十分熬丽。
“我会报官,我是这里管事的人。”她被自己的自惭形秽吓到,恼羞成怒道。
“没机会了。”林孝玨很好心的摆摆手。
“我不出手,你就要死,了。”她认真的说道。
这下惊诧人们的目光又变成诡异了,她们站的近的无声的交流一下,明白了,这林府小姐为何会来这呢?就是疯子,不然怎么会到这晦暗不详的地方,这地方专收不祥之人。
路遥早都被这一切弄糊涂了,方才小哑巴说她是什么?医女,对了白天去衙门告状的时候也是因为什么瘟疫的事。
她真的有这本事?她有些不敢相信,但联想到她也不会相信她敢杀人,可事实是杀了,还不止一个。
“哎呀,我家小姐说的一向都会应验,你快让小姐看看吧。”周一跟林孝玨毕竟最久,小姐的医术,暂时还没有让人怀疑的地方,她着急的跺着脚,劝着楼中不识相的女人。
楼中不能进男子,周二只能站在门口着急。
不仅是疯子,还会危言耸听,简直就是大疯子。
四娘不屑的哈哈大笑:“你还能断我生死?要是你说的是真的,我立马给你磕三个响头。”一脸轻视的看着林孝珏。
“你流鼻血,了。”林孝珏黑眸一凝,脸色微沉:“我不是吓,吓唬你,你自己,也知道,你便血了。”
一声落下,一楼哗然,还有惊叫声。
“四娘子,你的脸……真的流鼻血了。”楼里不相识的女子,指着那还在叫嚣的女人说道。
小结巴真的能预言别人的生死?路遥一天来已经惊讶不断,此时更是惊得不能再惊。
相反,周一和周二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四娘听着别人的叫声,感到唇边有温热微痒的东西在蠕动。
她抬手摸了摸,高声呵斥道:“你胡说,我没有事。”继而声音变得呢喃:“胡说,胡说,我用的是外祖父的方子,不会有事。”她说着便有些站不稳,仆人忙从后面扶住她。
“讳疾忌医。”林孝珏声音一沉,脸色更黑了:“我已经。看见了你,你的舌苔,正黄色。
如果是,一般的热,最多,也就是,淡淡的,黄色。而你这,正黄色还,还“烂去半边”。
再看你的,眼睛;突出,眼眶之外、如蚕豆大。
你的脉相,一定是,洪数,而且,还兼浮,这是,气血两燔——之症……”
“不用给我讲道理。”四娘越听小结巴的话越心惊,她暴躁如雷,瞪着怒目打断她:“我也懂医术,你说的是没错,我的确实是热证,所以我自己会用药。”
这恼羞成怒的意味说明什么?
说明说中了。
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没有任何诊脉,只凭着讲话的功夫看舌头就知道别人的病症,这是什么样的医女?有着怎样的医术?
捧着灯盏的楼中人全都悄无声息的打量着方才讲医论的结巴女子。
医者该有的年纪和和蔼形象被刷新。
“扶我回去,关门,都给我回去。”四娘感受到后面投射过来忌讳的目光,大力一挥手,命令着众人。
“稍后我会找林府的人要个说法。”转身之际她又不甘心的朝林孝珏放狠话,显然还在气门口的树被放倒一事。
“你不能,再用苦寒,药了。不听我的,你会死。”林孝珏不管她威胁,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四娘身子微微有些晃动,仿佛要回头,但是最后还是随着仆人的脚步进了楼。
周一看着渐渐散尽的人群、有人愤恨的关上大门,将周二隔与门后、还有那一盏盏灭掉的烛火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小姐她真的会死吗?”她悄声问道。
“不会。”林孝珏肯定的摇摇头:“她会来,求我,求我我就,不会让她——死。”
求你,所以你都会答应?路遥听了她的话心中一动,她好像明白了小结巴为什么会放过她,因为她喜欢别人求她,喜欢将别人臣服在脚底下。(未完待续)
第008章 往事初提
天蒙蒙亮,四娘睁开眼。
“娘子,你醒了?”仆人站在床边露出疲惫的笑意。
“睡了很久吗?”四娘看着窗外的天,应该有卯时了。
“没有,寅时才到,娘子都是这个时辰赢得。”
仆人扶着她的背,她缓缓坐起来。
“寅时就这么亮了啊。”四娘目光一直看着窗外朦胧的景色。大榕树倒了,挡着视线是林木秃了,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能看见远方包围村庄的葱郁竹林。
“被她打乱了。”她喃喃念道,以前的寅时是不会有阳光进来的。
仆人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她就是林府新送来的结巴小姐,来的第一天就闹事。
“她把娘子气病了。”仆人有些憎恨的说道。
四娘摇摇头:“还记得家里吗?母亲没走的时候,我的绣楼就能看见一片竹林”而是说着无关的事,带着苦涩的甜蜜味道。
最后她声音越来越低,目光望的越来越远:“母亲做的笋子最好吃。”
“娘子……”
“外公的药怎么会是错的呢?是诬陷,他们诬陷外公,他们要夺走方子,所以诬陷外公,连着楼下的那个哑巴都是,他们都是坏人。”
仆人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刚要试探问道,四娘已经躁狂的站在地上,她抓着桌上茶盅,攥的紧紧的说道。
“娘子,你的手……啊,又流血了。”一股热流又从她鼻孔划过,仆人担忧的低声叫道。
四娘颤抖的去摸摸鼻子,然后看向恭桶……
“倒掉。倒掉,统统倒掉!”恭桶中的尿液成暗红色,显然便血,四娘慌乱的挥着手臂,让仆人去倒恭桶。
三十多岁就便血?不是,无论什么年纪,便血总不是好事。
仆人担心的皱起了脸。将四娘扶好。然后才去提恭桶。
她走后,四娘站不稳的身子靠在桌子旁站着。
“祖父就是神医,他的药怎么会有问题?不用怕。我还有秘方。”鼻血越久越多,她越来越怕。
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她心里清楚,母亲也教过她一点医术。
她感觉身体烫到无力,屋子却十分寒冷。
这是热证没错。热证用苦寒的药泄掉有什么错?
“外公的医术还赶不上一个少不更事的小结巴吗?”她有些发恨的念道。
“把她找来,把结巴找来。快找来。”突然她有些狂躁的抓着头发,大声喊到。
仆人还没来得及跑到她身边,片刻后她就瘫软在桌子下面。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仆人焦急的拖起她的上身不停晃着。
这一天整个楼里的人好像醒的都比往常早,仆人去请伞室的小结巴时,有很多熟悉的面孔都已经站在楼层回廊的栏杆前凝视远方。
远方晨曦初照。阳光熹微,借着山中的凉爽向大地洒下迷人的红光。那红。照绿了青翠的山林,照亮了大地。
仆人脑海中响起烛光下的小结巴。
她快步往下走。
听见了楼中女子的低低细语:“我好像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太阳。”
“这么亮的天我有些害怕。”
“……”
说话的语调带着惊喜和敬畏的轻快,是对阳光的爱慕之情吧。
原来谁都不喜欢那种阴冷的黑暗,谁都渴望温暖。
仆人越往下走心情越沉重,娘子是喜欢太阳的,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仆人见到小结巴的时候她已经梳洗一新,除了发式有些土气、红斑明显之外,其实她是个很利落的人。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你会因为记住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突出的个性而忽略她的相貌。
此时她就站在楼下的院子里,抬头仰望着神秘莫测的天空,嘴中开阖,好像在念叨什么。
“林家小姐。”仆人很礼貌的走过去像她福了个身。
林孝珏爽快的侧过头:“周,我姓氏周。”
明明是林家送来的,仆人有些懵懂,傻傻的呆立在那里。
路遥端着一盆水走过来,听见林孝珏说自己姓周不屑的一撇嘴,想姓周还在林家呆着做什么?找你舅舅去。
自然她的腹诽是没人听见的。仆人甚至都没看见她。
“是不是你家娘子找我们小姐?她怎么样了?”有一个俏丽的小丫头突然开口,打破了请安时你相熟的尴尬。
什么都在人家的预料之中,难怪那小姐那么气定神闲。
仆人强颜欢笑的点点头:“娘子并不好,娘子请小姐楼上一叙。”
周一一晚上都惦记着四娘的病情,就怕她比小姐还犟,不肯求小姐医病。
“小姐,人家都来请了,咱们快过去吧。”她急急说道。
林孝珏点点头,让路遥留下来去厨房磨豆浆,她则带着周一上了楼。
这楼里谁都知道小结巴昨天说过的话,谁也都知道她此去是给四娘看病,这时候她却把她支开。
肯让我跟着,一定是怕我学了她的医术。”路遥对林孝珏的安排十分不满,她愤恨的看着林孝珏和周一的背影,银牙咬在一起。
林孝珏和周一推门进到四娘卧房的时候四娘正无力的依在床上,她面色阴沉,嘴唇发紫。
“是谁派你来的?”看见她们,她背部倔强的挺起,伸着一指质问她。
“林家三叔。”林孝珏很正派的回答她。
林家三叔是谁?四娘想了想明白了,是林氏的三老爷。
这女子一进门就砍她遮阴的大树,还炫耀着医术,她不就是想跟她说上话吗?如此有目的,不是别人派来的?
“少跟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四娘气息急促,但话语还是带着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