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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治不好的病呢?难道是您不用心治吗?普通人也就算了,可是遇到那种胡搅蛮缠又身份特殊的呢?会很麻烦。”
所以说盛名太盛,就是可怕的东西。
这件事林孝珏已经给两个丫鬟商量过了。
她们想到王再生还有这样的胸襟。
人在盛名之下通常都是洋洋自得,就会忘乎所以,能感到危机的人才能活得久啊。
可到底怎么活?
林孝珏有她的想法,就是无愧于自己的良心。
她微微一笑,像山巅之上的花一样,孤傲坚韧:“放心吧,我也有治不好的病,早晚人们会知道的。”
这一早一晚来的有点快。
十月份的一天天冷异常。
承恩伯府的二门处陡然间传来云板之声,连叩四下正是丧音。
陈恩伯夫人正要喊人打牌,听见了猛然间站起来:“出了什么事?”
不多时有婆子跑进来:“夫人,不好了,驸马爷去了。”
驸马死了?
自己的儿子。
陈恩伯夫人一个恍惚,顿时就晕了过去。
林孝珏的医馆前围了很多公主府的侍卫。
侍卫首领把里面的客人全都赶走,也不然新来的人进去,就是把医馆给封死了。
这可真是蹊跷。
翠红楼的大茶壶代表姐妹们来询问:“官爷,这医馆不是永安公主的吗?她犯了什么事?”
那侍卫黑着脸一哼:“永安公主又怎么样?我们家驸马被她治死了,她得给个说法。”
“驸马?哪个驸马?”
“还有那个驸马?大公主的杨驸马。”
原来是那个病秧子啊。
周围还有许多看热闹的,听到消息炸了锅:“永安公主也能治死人?她不是神医吗?”
神医?
一旦治死了人,就马上成庸医了。
医馆后院,翠儿见林孝珏对于大公主的刁难一动不动,甚至还有点配合。
她记得跺脚:“公主啊,他们都欺负到家门了,您怎么还坐得住啊,把他们打走啊?”
林孝珏正在看傅山留下的书,头也不抬道:“为什么要打走啊?他们不也没惹咱们吗?”
“因为他们污蔑您治死了人啊,这可非同小可,虽然没敢进一步,可是把咱们医馆为围了。”
林孝珏声音还是风轻云淡的:“可是你们不都说我需要这样的名声吗?我不是万能的,也有治不好的病,他们围着医馆,不正好把我解释吗?”
“可以治不好,但是不能治死。”翠儿道:“您现在不光要丢名声,兴许还有惹官司呢。”
是啊,大公主跟她说过治不好要找皇上评理。
她需要遇见治不好的病,可不需要有人诬陷她医死了人。
林孝珏重要抬起头看了翠儿一眼:“还不错,还能理清楚。”
翠儿吐吐舌头:“人家也不是真傻。”
是真奸。
林孝珏道:“你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器晚成,胸大,比我大。”
胸……
翠儿低头一看,一下子双颊生晕,气得耳朵也红了:“公主,人家说正事呢,大公主欺人太甚,您给驸马治病那还是一月之前的事,驸马现在死了,怎么能怪您?”
林孝珏点着头道:“是啊,您既然能说出来的道理,别人也能说出来,所以我们慌什么呢?”
当然不是慌,是别人欺负到家门了,应该还击啊。
翠儿到:“那些侍卫耽误咱们做生意,不得赶走吗?”
林孝珏一笑:“公主府新丧,这时候跟人家起冲突,显得咱们多不讲情面?”
真的是这样吗?
跟大公主有情面可讲吗?
再说自家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突然好心,反常即为妖。
翠儿眼珠一动,嘿嘿一笑道:“公主,您是不是又有什么坏水了?”
真是放肆啊,连丫鬟都知道她在憋坏主意。
林孝珏回身取过插瓶里的鸡毛掸子:“不打你们你们要上房揭瓦,敢说我一肚子坏水,我就是有你也不能说啊。”
翠儿:“……”
见她真的挥着掸子追来,翠儿嗷的一声跳出门槛,撒腿就跑:“王二哥,公主要打我……”
医馆后院的声音传不出去。
公主府后院的切切私语声也只有当事人能听见。
大公主一身缟素,头别白花,坐在美人榻上让空蝉捶着腿:“这个死鬼,死了也不让本宫安生,还要给他跪灵,早知道应该让他死在外面,尸骨无存,回来直接送到山上一安葬,这多省事。”
可是外面怎么死啊?
会露出马脚的。
空蝉抬头一问:“公主,永安公主那边什么动静?”
大公主嘴角勾着笑,十分娇俏,哪有一点悲伤的样子,她道:“她啊,她能有什么动静?我就知道她是母老虎,驸马死了怕了吧?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动手,亏我还那么顾忌她。”
第686章 查驸马的死因
空蝉心想永安公主如果是纸老虎,这城里就不会用那么多关于她的事迹了。
又一想,或许是因为公主新丧,如果跟公主府起了冲突,到底对她名声没什么好处,所以才隐忍吧。
她木着脸道:“那接下来公主如何打算?”
大公主眉心一挑:“当然是要状告父皇那贱人治死了驸马,当时可是说好的,如果驸马她治不好,就得给本宫一个说法。”
现在驸马死了,刚好要说法。
空蝉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
可是大公主要除掉林孝珏,这正是一个机会,也不好错过了。
大公主在驸马头七的第三天递了消息给宫里,向皇上要说法。
因为她要守丧,宫里要去人拜祭,等拜祭人将公主的话回禀给皇上之后皇上脸色有些不好看:“驸马的死跟永安有关?”
太监低头不语。
皇上问道:“驸马死的时候叫永安过去了吗?”
那太监什么也不知道,当然不敢胡乱回答。
皇上让人把太医院给驸马看病的三个太医叫过来。
叫了太医一问,太医都说驸马死的很痛快,他们都还没想出方子就死了,永安公主不在场。
皇上就明白了,自己这个女儿啊,就是想置义女于死地,所以沾边赖。
病是一个月之前看到,还能管到现在吗?
皇上对大公主的行为很不满,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还刚死了丈夫,不忍下旨责怪她,就叫公孙衍给大公主带话,让她把医馆的侍卫撤走,不然严惩不贷。
大公主得到圣令之后气得掀了她房里的供桌。
“看见了吧?那贱人哪里敢嚣张,可是架不住有个偏心的皇帝,父皇怎么鬼迷心窍就这么向着她?什么都不说就让我撤了侍卫。”
空蝉让人把地下的凌乱捡起,扶着大公主去内室。
内室中就剩下她们两个,空蝉道:“公主,皇上已经表明了态度,咱们不能硬来了。”
大公主的脸能黑出水来,她道:“死鬼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不转移目标杨家人盯上本宫怎么办?”
所以说大公主要将责任推给林孝珏,不光是因为恨林孝珏,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驸马是空蝉亲手毒死的,一听大公主提起这件事,她手心就发汗。
大公主见她向来处事不惊的脸上也有了惊惧之色,撇嘴冷笑:“怎么样?这件事就是得找人担着。”接着又道:“不用怕她,她如果真是神医,第一次就应该看出来驸马是怎么回事,不是到现在也不知道吗?徒有虚名罢了。别人怕她本宫可不怕她,让人放出消息,说她害死了驸马不说,皇上还包庇她。”
空蝉有些不解:“圣上也要拉下水吗?”
大公主一哼:“这样才能显得本宫可怜,不然都让他们欺负死了。”
皇上不向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大公主,却偏向义女周清野,这个后宫女子都认为是很客观的评价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茶楼。
男人们喝着茶涂抹横飞的就在那里议论。
“皇上怎么到底是怎么偏心永安公主了?”
“怎么?还不是因为杨驸马的死,据说啊,杨驸马是永安公主给治死的。”
另一桌的人凑过来:“哎呦,永安公主还能治死人?别闹了吧,永安公主是神医。”
“神医什么啊,就是个大夫而已,马有失蹄,这下治死了大公主的驸马,大公主不依不饶,这才爆出来。”
“原来永安公主不是无所不能,还会治死人。”
“是治死人,什么无所不能,以后我有病可不敢找他去看了。”
看看吧,不管多么好的大夫,一旦跟治死人沾边,就再难翻身了,这个人的想法应该代表了一大部分人。
倒茶的伙计举着大茶壶来到议论的客人桌前:“上茶了您呐,没证据的事就少说了您呐。”
议论的客人不满意了:“那你有证据?你说怎么回事?”
伙计笑道:“咱们这别的没有,就消息多,永安公主是一个月前给驸马看得病,要是治死早死了,过了一个月再找人算账,这分明不就是冤枉人吗?”
原来是一个月前看的病,驸马死的时候永安公主不在啊。
林孝珏又有了新闻,还是对她不利的新闻,方景隆听说了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叫来了方君候到书房:“儿子,这下小妖女是不是要垮了?”
方君候道:“她要是那么容易垮,咱们还在这里说她干什么?”
也是。
方景隆道:“难道这次大公主也不行。”
想到大公主,方君候嫌弃的一闭眼:“大公主就是个蠢货,一个月前的事还拿出来,这次驸马死前她怎么不找周清野啊,那不就跑不掉了。”
方景隆听了儿子的话也觉得很可惜,他问道:“那这次大公主赖不上她了?”
“也不全是。”方君候吐了一口浊气:“到底她还是给驸马看过,看过的人还死了,对于她的医术来说,这也是让人怀疑的地方。”
就是有可乘之机。
有就好,有就好。
方景隆缕着胡子神色很轻松:“不用咱们出手就能给她添堵,堵到什么地步我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