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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雪大。。。”
雪中渐行渐远的冷世欢好似听不见,照旧一溜烟跑远了。冷世欢让他等,秦岳便等。
好一会儿之后,方见冷世欢撑着一把油纸伞回来,鼻头冻得通红:
“这些小太监,真是狗仗人势!收了我哥的一块玉佩,就给我这么一把伞。若叫我再见着他,定要叫他好看!”
看着她这幅不平的小模样,秦岳难得对她道:
“今日宫中忙,这是难免的,世上不平之事很多。若真遇到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越说冷世欢越烦,便不让秦岳说下去,将伞递给秦岳:“以前下雪都只有我娘才能给我撑伞的,便宜你了,能成为我娘之外给我撑伞的人。”
其实冷燕启也曾给冷世欢撑伞的,可冷燕启所做的一切,所有的好,都在冷夫人去世之时,被冷世欢抛诸脑后。
将伞尽可能往冷世欢那边倾斜,一路上,冷世欢又如之前冷夫人还在那般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突然想起什么,冷世欢又停下脚步问秦岳:“那枚发簪,是只得我一个人有,还是冷嫣堇也有?”
从不曾见她戴过,也不曾听到过那琼花玉簪的消息,秦岳以为是入不了她的眼被扔了的。此时冷世欢问起,他竟有些难得的紧张:
“她没有。”
这个回答,冷世欢很是满意,这才抬步向前走,边走边道:“今后,你送给我的东西,就不能再送给她。”
对此,秦岳仍旧是只答一个字:“好。”
他不知冷世欢为何会对他这般和颜悦色,可他想好好珍惜这份和颜悦色。能好好说说话,也好。
因着二人都不大熟,此刻也没了齐嘉奕领路,很快便迷了路。此时晚宴应是开始了的,可两人都未到,也不见有人来找。
“秦岳,要不然我们不去了罢?我不喜欢那样的场面,我们随便逛逛,回去罢。”
秦岳正要答好,便听得一声带了些凉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看来,朕的这个晚宴还是你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的了。”
秦岳忙搁下伞,拽着冷世欢便转过身跪在雪地里:
“参加陛下,我家小姐只是与人发生口角故而不愿意去,并非是不喜这晚宴,还望陛下恕罪。”
冷世欢素来不喜这麻烦事儿多的皇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没见做过什么正经事儿,是以这会儿也只跪着请安,旁的什么也不说。
她虽顽劣,也明白皇权不容挑衅,是以规规矩矩跟着秦岳跪在那儿,一言不发。
齐嘉穆本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可秦岳搁下伞后露的那张脸,倒叫他原本的怒火褪去了。一眼都不曾看一旁的冷世欢,只直直盯着秦岳:
“你是何人?”
冷燕启再三叮嘱要躲着的人,秦岳也不晓得能这么都能遇上,手心有些微汗:“草民秦岳,随恩师奉诏前来赴宴。”
齐嘉穆又打量了秦岳一番后,哑然失笑:“想起来了,京都闻名的无双公子,上次宴上朕怎么没见过你?罢了罢了,这雪大,你们也别跪着了,与朕会席上罢。”
秦岳不清楚他究竟是何意,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谢陛下。”
与当今天子一道出现,自是引人注目的,秦岳想,这样的场合若叫长华长公主瞧见,定是一个笑话。
可今儿,那个权势滔天的长公主,却是未来的。听说有她儿子尸骨的消息,便急匆匆从宴上去给那早逝的幼子收敛尸骨去了。
冷世欢去了大家闺秀一处,秦岳则去了冷燕启身旁。此时,所有目光都似有似无会停留在秦岳与冷世欢身上。
见冷燕启皱眉十分焦虑的模样,秦岳有些不安:“老师,学生与大小姐迷路,未料会遇到陛下。”
说着,又将方才那一幕描绘了一遍,冷燕启好似更焦虑了。却也只轻叹一声,摇摇道:“都是命。”
晚间宴会散去,秦岳随着冷燕启一行人往冷府赶去。路上,冷扶宴与卫清平皆在讨论着今日当今圣上让太监给大家闺秀的容貌分等一事。
“我家嫣嫣哪儿不好了,竟也只给了个二等,这太监,莫不是收了旁人的好处,恶意诋毁嫣嫣不成?”
冷扶宴替冷世欢打抱不平,秦岳一言不发,不论冷世欢容貌几等,于他而言都是最好看的。
卫清平倒没那么不平,只觉这评审倒是公道的,想了想便道:“与二小姐的五等相比,大小姐二等,倒也算好的了。”
冷燕启正要叫他们住嘴之时,身后一小太监追了上来:“冷大人,冷大人留步。”
追上后,对着冷燕启皮笑肉不笑道:“冷大人,陛下万分欣赏府上无双公子才华,特命奴才来留无双公子在宫中小住几日,与陛下商讨商讨学问。”
今日秦岳本就没有作诗,亦没有作画,何来欣赏才华而言。这借口找的,着实是烂了些。
冷燕启面上变化万千,难得有一次失态,冷扶宴与卫清平则是满脸铁青。秦岳此时也是怀着希望的,希望冷燕启能替自己说上几句。
可这念头,却在下一刻破碎。
“岳儿,既然如此你便去罢。虽是如此,你的功课莫要懈怠了,回来后为师可是要检验的。”
回应冷燕启的,是秦岳苍白而无力的声音:“学生遵命。”
因着冷世欢坐马车与楚芊先行出宫了,自是不知这后面的一切。望着缓缓合上的宫门与冷燕启他们离去的背影,秦岳觉着好似天儿又凉了些。
“秦公子请。”
小太监笑得一脸暧昧,好似过了今夜秦岳便会是天子近臣一般:
“秦公子好福气,能得陛下看中,日后做了陛下跟前的宠臣,多为奴才美言几句才是。”
秦岳照旧不回答,只默不作声跟着他走。到了勤政殿跪下请安,齐嘉穆也不曾让秦岳起身,只似笑非笑看着秦岳:
“可会乐器?”
秦岳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也知他有断袖之癖的癖好,就是奈何不了那高高在上的天子:“草民会吹笛子。”
说罢,不待齐嘉穆吩咐,那领秦岳来的小太监便吩咐宫娥奉上了笛子。至此,齐嘉穆方挥退众人吩咐秦岳道
“吹首曲子,让朕听听。”
秦岳想了想,便跪着吹起了冷夫人生前教的那首曲子。齐嘉穆在他身后来回踱步,最终,缓缓蹲在秦岳身旁。
手伸向秦岳衣襟,至此,秦岳终是不能再吹笛子,忙将笛子搁在地上,不着痕迹借转身之时后退一步,对着齐嘉穆磕头。
“陛下,这不合规矩。”
齐嘉穆也不恼,只笑道:
“你一点也不吃惊,看来是早就听说了的。朕想知道,若是朕的好姑姑知晓朕留宿你,会是何等表情,该是气的想杀人罢。”
秦岳不知他究竟再说什么,也不大想了解长华长公主的事,是以仍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秦岳这副样子,齐嘉穆更觉有趣,伸手轻轻抚上秦岳的脸,叫秦岳一身鸡皮疙瘩想吐之时,又有些诡异笑道:
“你说这不合规矩,那么朕问你,什么是合规矩的?嗯?
是你与你老师的女儿共撑一把伞,还是你看着人家小姑娘那露骨的目光才合规矩?
朕挺想听你说说,冷燕启可知道你在觊觎他的宝贝疙瘩?那个宝贝疙瘩,冷燕启可舍得给你?”
秦岳还是一言不发,齐嘉穆手再次伸向他的衣襟之时,秦岳忙后退一步,仍旧跪在地上,维持着磕头的样子不肯起身:
“陛下圣明,草民虽卑贱之躯,却也是迂腐的读书人,还望陛下开恩。”
至此,齐嘉穆面上的笑意终是渐渐隐去,冷笑一声:“若朕不开恩,你待如何?”
至此,秦岳终是抬起头,看着齐嘉穆一字一句道:“那么,便请陛下赐死草民,让草民得以保全名声。”
这番话,定是惹恼了齐嘉穆的,只见他强行捏住秦岳下巴,笑得万分诡异:
“名声?你很在乎你的名声?你的师兄秦邦也是同你一般过来的,他可就爱你聪明多了。
可惜了你长着这么张惊为天人的脸,脑子却是榆木疙瘩,朕等着你求朕的那一日,不会太久的。”
第50章 以色侍君
秦岳还是那般一言不发,静静跪在地面上,齐嘉穆拂袖转身便要离去,也未税要如何处置秦岳。将将走至门前,却又想起什么来,遂转过身一脸笑意的看着秦岳:
“秦岳,你当知道,你要的东西,除了朕之外还有谁能给你?功名利禄,金银财帛,也包括冷燕启那老匹夫的掌上明珠,朕都可以给你。
你当真以为,仅凭秦邦一己之力,便能攀上皇亲国戚?同样是姓秦的孤儿,冷燕启那老匹夫让秦邦坐了朕那好姑姑的义子,却没让你去。
你想想,若是你是受人拥戴的长华长公主的义子,要娶那小丫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若你是她的义子,你有满身才华又何须藏拙何须被压迫可这样的好事儿,你一向敬重的冷燕启为什么没想到你?为什么帮了秦邦?”
对于齐嘉穆说的这些话,秦岳倒有些吃不准那是何意,只低着头细细想了些事儿,随后怅然若失。他说的,一字不差。
见秦岳这幅情形,齐嘉穆笑的更为欢快了些:
“秦岳,你甘心吗?你才是上京最负盛名的才子,你是那个永远凌驾于秦邦之上的无双公子,凭什么要因为冷燕启那老匹夫的偏心而屈居秦邦之下?你这幅样子,怎么对得起你的身份?咳咳、咳。”
说到这儿有些咳嗽,秦岳却并不曾注意到这点,只默不作声的思考着冷燕启究竟是不是真的就那般偏袒秦邦。还有便是,齐嘉穆究竟有何目的。
“依陛下之见,草民应当如何才算是对得起自己这孤儿的身份?”
“朕调查过冷燕启门下的每一个学生,自是对你有所了解。说实话,朕着实很期待有朝一日你翅膀硬了,能走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