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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扶宴哥哥他们快回来了罢?爹爹不是说就是这几日的么?待他回来了,可是又要将习武的师傅带回来了?”
一顿早饭用完净手时,冷世欢又开始问起这事儿来,冷夫人温柔替她擦手道:“嗯,就是这两日呢,你爹倒没说武师可有跟来,应是会跟来的。”
秦岳不大有兴致,便同冷夫人请示:“师母,学生想出府去寻些书看。”
冷夫人正要点头,冷世欢便朝他跑过来:“出去做什么,秦岳我同你讲,不是我自夸,若我冷家没有的书,便是国库怕都难寻出那书来呢。
不论你想看什么书藏书楼都有的,我带你过去看便是,无需跑府外那么麻烦。”
对此,秦岳自是不信的,可也没法子。她是冷家小霸王,她说什么就得是什么,也只得顺着她。
先冷夫人告辞去藏书楼之时,冷夫人还笑着夸她:“我们嫣嫣懂事了,懂得关照师兄了,去罢。”
秦岳有些想笑,她做事情不过全凭自己喜好,又何谈关照二字?再者,她要做什么,确实从来都为征询过旁人意见的。秦岳觉着,她不过是再以悲天悯人的姿态俯视自己罢了。
事实上,冷家藏书楼果真如她说的那般,藏书之多简直令人惊讶,大抵还真比得上宫中的藏书阁了。
秦岳仔细挑选书之时,冷世欢也跟在秦岳身旁看他认真的模样。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跟着他,不过就是想跟着他了。是以,在以后的许多日子里,她总是寻了各式各样的由头赖在他身旁。
挑完书后,秦岳听得一声似有似无的感慨:“秦岳,你连认真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这话说的太快,快得几乎一出来便随风飘散。是以,说话之人作自己从未说过话的模样。而听见之人,却也装作从未听到过。
第5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
眨眼便是五月下旬,因着说好不日便归来的二老爷一家人却是迟迟未至,冷世欢对此有些兴致缺缺,连带着冷夫人要她同去探望胞妹,她都不大乐意了。
“阿娘,我们每每前去看探望姨母,姨母却是连我们的面都不肯见,那我们还去做什么?我才不要去。”
对此,冷夫人也情绪低落起来,半晌悠悠叹了口气,搂着冷世欢轻声细语道:
“你姨母心里苦,嫣嫣便别同姨母计较好不好?待姨母想通了,就会见我们嫣嫣了,嫣嫣便陪娘去罢?只要我们嫣嫣乖乖的去看姨母,娘今后每次同嫣嫣出门就在回来之时,便带着嫣嫣上街去玩,好不好?”
听得能出去玩,冷世欢却是一下子变欢呼雀跃了起来:“那我们快些走,早早去了,还能早些去玩。”
对于这样的小孩子心性,冷夫人也但笑不语,只想一世都宠着她才好。这个唯一的女儿便是她的命,什么事情她都可以让了出去,唯独这个女儿,旁人别想染指半分。
“夫人,长华公主府上的礼已备好,马车也已备好。老爷道让您改日再去寺里,今日这样的日子不去,便说不过去了。”
见冷夫人携了冷世欢要出门,文大管家不得不胆战心惊传达了今日的日程,冷夫人这才想起来今日是长华公主府上的郡主生辰。
故而便点点头对文大管家道:“罢了,那便改日再去罢。说起来,这公主也是个苦命人了,她那长子已经丢了七八年了罢?但愿她还能将丢失的孩子找回来才是。”
在去上清寺与去公主府中抉择,冷世欢自是更愿意去公主府的。由着冷夫人替她隆重收拾了一番,又抹上昂贵的香露,方出了门。
在马车上之时,因着无事便随便找了个事儿与冷夫人闲谈:“阿娘,不是说皇室之人出行皆是由禁卫军护着么?如此长华公主又为什么会丢了儿子?不是说长华公主连驸马都没有么?那她又怎么会有儿子和女儿?”
冷夫人见她一脸求知的模样,十分头疼,何时若能将这些心思用在功课上,怕也能去小堇那般才情不犯了。
“嫣嫣可不能问旁人这些话,便是想问也得憋着。你若想知道,阿娘告诉你便是。”
接着便说起长华公主的事情来,她十六岁之时被下旨和亲当时的西陲,送亲队伍在边关处全被歹人歼灭,为保清白跳了河。
被人救下后因着失忆对人以身相许,而后有了一个儿子。儿子四五岁之时又记起往事来,不知为何与丈夫决裂独自带着儿子回京来翻案喊冤。
因着彻查此事牵连甚广,她独子便被人绑了去,后来她夫君给了很大一笔钱,能赎回她儿子。恰逢此时反贼作乱,又国库空虚没法筹集军粮,也发不出军饷。
儿子与国家之间,含泪选择了后者,后来便听说歹人将她儿子残缺的尸骸运送至公主府外了,长华公主当即便晕了过去。
御医诊脉道是喜脉,长华公主高兴之余又想起那些血淋淋的没有头的小孩儿尸身,死活不肯信自己儿子死了。不论她如何与她丈夫证明,她那有钱的夫君始终不肯原谅她了,在她怀着身孕之时便离她而去。
如此,她一人居住在公主府,生下了二女儿独自抚养,满天下寻找儿子,七八年来翻遍了齐周的每一寸土地,却仍旧是是一无所获的。
听完后,冷世欢有些愤愤不平:“她夫君太坏了,她一定不是故意放弃亲生骨肉的,爹爹曾说过,天下当前个人所得应暂且抛却,那种情形怎的能怨她一人?”
冷夫人见她如此说了,先是愕然,随后又笑着抚摸她脑袋道:“这也是民间传出来的,都是道听途说做不的真,究竟如何也只得当事人知晓了。不过,公主殿下七八年来一直寻找儿子的事儿,倒是真的。”
随后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便到了公主府,冷夫人替她理着衣裳,不忘叮嘱:“待会儿可别说这些事,以免惹了公主伤心,回头娘在细细与你说。”
冷世欢点点头应下了,便是自己离开阿娘一会儿阿娘都能哭的魂不守舍,长公主儿子都死了,还得一个人撑起整个公主府,多可怜啊。
因着同情长华公主的遭遇,冷世欢在公主府分外的规矩,乖巧懂事的她很是得贵夫人们的欢心,纷纷给了见面礼,倒是赚了一大笔。
从公主府出来时搬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上马车,随后便是同冷夫人去了街上,买了好些小玩意儿,皆是泥人糖人等东西,又是一大堆东西拎上了马车。
回府后便让人搬着那些东西直奔冷府里讲学的学堂,那还是十年前冷燕启亲自监督人修建的,而今终是有了第一批学生。
去时冷燕启的十个学生正奋笔疾书写功课,冷燕启正坐在前边守着他们。冷世欢甜甜唤一声爹爹便扑进去,搂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
“爹爹,嫣嫣想你了。今日去公主府,公主殿下可喜欢我了,还赏了我好些东西呢,我将那方上好的端砚给爹爹用,我也有给其他师兄备礼物呢。”
冷燕启宠溺捏捏她的小脸,随后便从一旁伺候的阿贞手中接过端砚瞧瞧,眼中更是欢喜,瞧了一眼门外捧着礼物的下人,又含笑看着眼前长女。
“爹爹很喜欢,去罢,给你师兄们分礼物去。”
阿贞又一一给冷世欢那些师兄们送礼物去了,一人一支上好的笔,一本时兴字帖,外加泥人糖人这些小玩意儿。
对此,冷燕启很是无奈:“我家小嫣嫣喜欢泥人糖人,你的师兄可不喜欢,他们倒宁愿你多送支笔的好。”
冷世欢一面抱着一个沉沉的匣子,一面朝秦岳的桌子走去,头也不回道:“才不,这些笔可贵了,今日我得来的那些东西的价值就搁在那儿,买了这些笔的钱,都差不多能抵消的七七八八了。我下月月钱还没发,可不能先用了。若再一人来一支,我连下个季度裁衣裳都没银子可以支了。”
确实,这些笔堪称一等一的好,便是秦岳拿着,也不由得真心欢喜起来。一眼望去,拿到这笔的人无一不欢喜异常。
要知道,这可是京城里钦墨斋的笔,便宜的也得五两银子,且时常有价无市呢。众人皆暗自感叹,今日她能一下子买来十支,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冷世欢抱着那匣子,欢喜来到秦岳跟前,殷勤打开匣子眼巴巴看着他:“秦岳你看,这是长公主赐予我的御用宣纸,用来写字作画都是再好不过的。整个冷家就爹爹能用上了,我自己留了一小部分,这些都给你,喜欢么?”
眼底,满是期许,秦岳却在那匣子打开之时便移不开眼。御用的东西,果真是好的。这纸非雪白得不掺任何杂质,且光滑的似婴儿肌肤。
旁的师兄弟无一不羡慕,开玩笑道:“为何只得十师弟有我们便没有?师妹可是因着十师弟长得较为好看?”
见秦岳看的目不转睛,冷世欢更是高兴了起来,将那匣子与糖葫芦一股脑塞他手上。
“你们是爹爹带回来的,自是要爹爹偏心你们。可是秦岳是我要爹爹带回来的,可不就得我来偏袒了么?”
冷世欢说的振振有词,脸上俱是止不住的笑意。秦岳喜欢自己送的东西,真好。阿娘说的果真是有道理的,只要一直对哑狐儿好,他便一定能感受得到,不会再拘谨,不会再忧郁,会同自己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
因着高兴,冷世欢一点儿也不胡闹,难得的懂事儿告辞:“爹爹,天色不早了爹爹要讲快些讲学罢,不讲便让他们回去写功课,嫣嫣先去看小堇,而后同阿娘等爹爹一道吃宵夜。”
冷燕启见她蹦蹦跳跳的背影,虽不知她为何莫名欢喜起来,却也因着她欢喜而欢喜,叮嘱一旁跟的胆战心惊的阿真道:“仔细伺候小姐,别让她摔着。”
散学后,昭平因着冷世欢私下里收拾过,一点儿也不敢怠慢秦岳,早早的便提着灯在那儿等着了。
接过秦岳手中的东西之时,秦岳也执意从他手中接过灯笼。昭平早先便知冷世欢给他们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