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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婉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问,毕竟这对于晏书来说是一个惨痛的回忆。
沐婉握住晏书的手问道:“你有想过找到他们吗?或许你的家人也在找你。”
晏书的眼神看不出什么变化,就像是一潭死水,他只是略微笑了笑:“不必了,我已经不奢望这些了,我只希望大人您能不在离开我,哪怕是让我做您一辈子的书童也好。”
沐婉的眼神有些暗淡,过了半晌又说:“我不会离开你的,但是你知道我的处境现在很危险,我想若是你能找到你的父母,既能让你幸福也能救我于危难。”
晏书听了立马说道:“若是能帮到大人,我自然什么都愿意做。”
沐婉点了点头。
皇宫,御书房
“滚!都给朕滚出去!一群废物!滚啊!”
御书房里大臣们都被赶了出来,一个个只得跪在门口。
德希也被周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了一大跳,自打沐婉走后周笙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有的时候大臣们一句话说错就会被周笙罚跪一整天。
看来这群大人们又要遭殃了。
周笙脸上青筋清晰可见,周笙手握着一打奏折骂道:“朝廷养着你们,你们连治河这样的事情都完不成,还有这是什么?那群书生居然还敢联名告状,说朕残害忠良,朕残害谁了?朕看他们是一个个不要命了!”
德希端着茶说道:“皇上喝口茶先消消气吧,不必和这群书呆子计较。”
周笙一把将德希手上的茶杯杂碎,接着骂:“这群书呆子反了他们了,这么喜欢闹是不是。楚缃!”
带头跪在门口的楚缃听见周笙叫自己连忙走了进去,跪在地上。
周笙举着奏折说道:“立马聚集城中士兵将那些闹事的书呆子都给朕抓起来。”
楚缃颤颤巍巍地问:“然后呢。。。。。。”
周笙接着说:“带头的一律格杀勿论,剩下的砍了她们的手朕看她们再乱写。”
楚缃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也打心眼里不喜欢这群就会叽叽歪歪的书生,但是也知道这向来君王是不杀书生的,更不会去侮辱书生,这可是大忌啊,周笙这么做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吗?
而且这事情还让自己来做,这岂不是要印上千古骂名吗?真是找谁惹谁了整了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楚缃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您要三思啊,一旦这么做了,怕是会激起民愤啊。皇上您在考虑考虑,或许可以安抚一下她们。”
周笙将奏折甩在楚缃脸上骂道:“这群人都要踩到朕脸上来了,朕还不能杀她们了?朕说多少次了沐婉不是朕害死的,你们一个个却还都质疑朕。”
楚缃把架在肩上的奏折拿了下来,心里却想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除了你谁还有这本事。
但嘴上楚缃是这么说的:“皇上何必和这群人计较呢,皇上从前不是心怀天下仁善执政的吗?这。。。。。没必要啊。”
这时丁雯站在门口冷声说道:“皇上微臣来给您送药了。”
周笙没好气的骂道:“谁让你进来的!”
丁雯刚要走,周笙又叫住了她:“把药给朕!”
丁雯走上前递药,周笙一口饮尽之后把碗杂碎说道:“按照朕说的去办,否则就把你的脑袋挂到菜市口去!”
楚缃咽了一口口水,只好唯唯诺诺应下。
揽月宫,
朱青看着正在看书的玉衡说道:“最近皇上越来越暴躁了,看来温大人的药还真是管用。”
玉衡合上书笑着说:“本以为这个温如言只会说不过办事还算不错。对了,温如玉的事情知道了吗?”
朱青点头:“温如言进去的时候,温如玉已经死了,那可是玉龙匕/首,皇上的物件温如言自然是明白的。”
玉衡却有些不解:“可她怎么没来同本宫说。”
朱青小声说道:“最近她和谁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安心煎药给皇上。我看她是想明白了,唯一的亲人就这么死了她怎么会甘心!”
玉衡冷笑着:“本宫也是小看温如言了,本以为遇到这样的巨变,她会要死要活的来本宫这里请求复仇,看如今这架势她是要自己来了。不过也好,也免得本宫费心思了。”
之后玉衡话锋一转:“对了,沐婉那边呢。”
朱青有些难以启齿,只是摇了摇头:“我们的人跟丢了。”
“什么!”玉衡气愤的站起身:“跟丢了?这京城如今这么危险,你们怎么能跟丢!”
朱青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凤后您就别那么关心她了,她压根儿就不关心您,她一出去就去会见她的那个情郎了,哪里还记得您啊!您却还一门心思的为她做事。”
“情郎?”玉衡蹙眉:“沐婉那个榆木脑袋还能有情郎?哪个瞎了眼的看上她了。”
朱青听后心里却在说:凤后口口声声说人家瞎了眼看上沐婉,自己不也是这样为了她什么事情都做尽了。
但是朱青嘴上自然不敢这么说:“听说是她府上的一个书童,长得还算清秀,就那个京城第一美人李桐还去提过亲,不过被人家拒绝了。”
玉衡坐了下来冷笑:“京城一美人?谁给她封的?京城又是谁?哪个这么不知死活的人。”
朱青被玉衡逗笑了:“凤后您可别说胡话了。”
凤后总是这样子,就是瞧不惯人家在他面前装蒜。
玉衡叹了口气:“你还是得给本宫找到沐婉,她要是死了这个大周国就真的要完了。有德行有能耐的能杀的能贬的周笙一个都没放过,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步古南国后尘了。”
朱青应下。
第70章 九死一生
大周国早晨的集市; 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男女老幼摩肩接踵; 还有些人匆匆忙忙要去赶集,人群熙熙攘攘; 南腔北调; 远处还能听见小贩们大声吆喝; 讨价还价的、争吵谈笑的、招揽生意的……到处都是,只是这样和谐的氛围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宫里涌出来一大帮士兵; 整装待发严阵以待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行人见了纷纷退避三尺。
“让开!都滚开!”一群士兵粗鲁地挤开人群; 将京城最大的书院; 锦川书院团团围住。
边上路人见了纷纷议论纷纷,这可是大周国最德高望重的夫子的书院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士兵呢?
楚缃从士兵中间走了出来叹了一口气; 只见锦川书院夫子率先走了出来说道:“参见丞相大人。”
之后看见这架势,夫子自知事情不妙:“出了什么事情; 丞相要这般大动干戈?”
楚缃无奈回答:“奉皇上之命,诛杀妖言惑众的锦川书生,还请夫子见谅让我等进去拿人。”
夫子急忙拦住楚缃说道:“不行,这锦川书院是先帝在时就开设的; 先不说其是大周国最器重的书院不能随便动死刑; 就算要论处也应当说明详细理由,由世人评说。您这样随意屠杀锦川书院的书生怕是日后会落人口舌遗臭万年的。”
楚缃也是一脸为难:“夫子,您说的我都知道。夫子您就别为难本官了; 这也不是本官说了算的事情,皇上下旨要杀一儆百,本官岂敢不尊还请夫子行个方便。”
这锦川书院的夫子德高望重最早还是周笙的老师,轻易可是说不得动不得的。
夫子一脸震惊:“丞相,您也是知道的这里不过就是个书生们学习谈论之地,能触犯什么法律?还望您能明理不要听信谣言,免得今后反而后悔。”
这夫子见楚缃不看自己也不说话,更是义愤填膺:“您若是真的要杀我锦川书院的门生,那就从老夫的身上踏过去吧。不管怎么样老夫都不会让你动我的门生分毫。你且去回禀皇上老夫愿意一人承担所有罪责。”
说完夫子便跪在了地上等待楚缃裁决。
周围的士兵皆是不忍心,楚缃也是一脸为难。这个夫子这不是要逼死自己吗?楚缃自然是不能抓夫子,抓了她万一皇上发火真的杀了她自己就得遗臭万年,不杀她自己就可能没命!
正当两方都处于对峙谁都不肯退步的时候。
一个身带面纱的女子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到楚缃面前说道:“丞相。”
楚缃回头打量着这个不知是何人的女子问道:“你是”
那女子回答道:“我就是那个控诉当今圣上残害忠良的人,我愿意承担我犯下的过错。还望丞相不要为难夫子不要为难其他书生。”
夫子一脸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说道:“你不要命了!别胡说八道!不是你!丞相,老夫身为锦川书院夫子没有教育好门生是老夫之过,还望丞相不要苛责锦川书院的门生。”
女子走上前扶起磕头的夫子说道:“您有何罪她们亦有何罪,难道说一句真话就要死吗?皇上这般独断岂不是要步古南国后尘。”
众人听后皆是唏嘘不已,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如此胆大包天的女子,竟然公安诟病皇上?
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到底是谁?声音有些耳熟,可是就是记不起来此人究竟是何人。
女子走到楚缃面前说道:“丞相您要是要一个顶罪的人就选我吧,还请放过其他人。”
楚缃也被眼前这个女子独当一面的精神所感染,自己自然也是不想做这件事情可是自己有没别的法子,自然有人愿意顶罪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楚缃看了眼身边的士兵说道:“拿下!”
边上的士兵上前架住女子,那夫子却吼道:“不可!丞相,老夫不认识这位姑娘,她不是我们书院的,您不能带走她,还请您带老夫走吧。老夫已经年迈,这条命死不足惜,可孩子们是无辜的。老夫教出来的学生老夫自己愿意担责任。”
女子反驳说道:“夫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夫子不必为我说情。夫子说我不是您的学生,夫子说错了。夫子可还记得,夫子曾在书院里写过一副对联,您将其中一半送给了我,您说若是有一日我能成才,您就把另一副给我,我现在手上的那一副写的是:万里锦川何处生。”
夫子含着泪光,震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