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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谈话声,或高或低,仿佛在争执着什么。宝珠推门进去,只见几个便衣的青年将官围着荣四在谈论着什么。见她进来,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向她行礼。宝珠回了礼,这才把目光投向荣四。
此时的荣四已经不是几个小时前与她争吵时的荣四了,他的神情换做了一种凝重,甚至完全配得上他身上的那套笔挺的中山装――这套中山装使得他的年纪乍看去大了不止一岁。他看了宝珠一眼,没有说话,却示意他的部将继续他们的谈话。倒是他的部下里有个心细的给宝珠搬来一张椅子。荣四见了没有说什么,看那样子已经默许了宝珠参加他们的会议。
听了一会儿,宝珠很快进入状况,原来争执的焦点是如何会同上海市政府与日本人交涉,有一部分人认为应该甩开上海市政府,直接与日本人展开军方对话,一边命令昆山的部队分批乔装进入上海待命。一部分则认为,先看看日本人是军方出面还是领事出面,暂不可硬碰硬,看看情形再说,谈判还是以上海市政府为主。荣四的意见倾向于后者,但是年轻人血气方刚,此时几个主战的军人已经争的脸红脖子粗了。
荣四忽然示意他们停下来,要听听宝珠的意见。
“我的意见?妇道人家有什么意见。”宝珠愕然,没有想到,荣四会突然把她拉入论战,刚才那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可看到荣四犀利的目光,便原封不动的咽到肚子里,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说道:“在座诸位的意见我都听了。既然四公子叫我说,那我就说几句,说得不好。还请见谅。”
她的语速不快,容貌举止又实在过于柔弱。这便叫几个成日里刀尖舔血过日子的军人轻视起来,虽则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大不以为然。宝珠自然是明白的,她轻笑了一下,继续说:“在座诸位争论的焦点,无非是谁去谈,怎么谈,谈什么。窃以为,这些其实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四周静下来,每双眼睛都看着她,等待着她吐出简单的三个字:“怎么打。”
“说下去。”
“此衅必开,无非是借口罢了。因此,军方不必出面,以免落人口舌,交给市政府去扯皮就行――军方可派人扮作随从,将谈判过程掌控在手里――倒是分批集结部队迫在眉睫,我不是行伍出身,忝为一身戎装,又是个女子,不懂排兵布阵,不过素常读书,也曾读到过几句,两军对垒,占据有利地形是决胜的关键。所以我的意见是,消极谈判,积极备战。”
最后几个字一说完,宝珠松了一口气。只听一声:“说得好!”循声看去,是个粗蛮的将官,铁塔般的身材。“齐主任,你这几句话说到了我心里去。”宝珠分辨出,这正是刚才主战主的最凶的那个。看起来直来直去,一是一二是二的。宝珠向他笑笑,那汉子的脸上露出羞涩来,黑脸上一坨红,倒是十分有趣。荣四这时也颇满意,只是舍不得夸宝珠,只是淡淡的:“还算有几分见识。”一边便道:“定下来了,到了上海,魁生,庆海你们两个跟上海的俞鸿钧去会会那些个日本人。”又看了看宝珠:“其余的人原地待命。宝珠和我,去百乐门。”
“去百乐门干什么?”宝珠讶异道。
荣四一笑:“炮制一条新闻:纨绔大员奉命抵沪斡旋虹桥事件,不理正事竟携相好醉生梦死。怎么样?这新闻标题?”
宝珠气得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南京的那一出都不知道那些新闻记者会怎么添油加醋的,平白得又来这一出,正要开口说话,只听荣四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那些将官也正有避开之意――眼看宝珠的脸色就要电闪雷鸣总不至于呆在这里看荣四吃瘪的样子――此时如蒙大赦,瞬间走得不见人影。这时候,宝珠懊恼的,刚才自西蒙来的好心情被冲击的一点也无:“你拿我当什么?荣四少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第一百零九章 集结部队迫在眉睫…
“我拿你当部下。别忘了你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可我是个军医,没听说哪条律例说军医还要兼职间谍!还要搭上自己的名声。”
“那你现在听说了。做我的部下,就要能屈能伸,不然我带上你干嘛?”
“是啊,你本来就不必带上我,带上娇媛岂不更好?人家可是巴不得。”
“娇媛不合适,这话要我跟你说上几遍?”荣四出奇的好耐心,“你这样委屈的话,我顶多给你一个福利――许你去见一见那个什么玉辅臣。怎样?价码不错吧?”
呸!宝珠恨不得一口啐过去。可是转念又一想:如今金陵上海的一闹,传到辅臣耳朵里不知变什么呢,倒真还不如见一面,解释一下。正要说话,却听荣四说道:“见面可以,泄密却绝对不可以。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能说。”
“那还见什么!”宝珠泄气的。
荣四眉毛一扬:“哦,没什么可见吗?那也好,省得还要多跑一趟昆山。”
“不,谁说没什么可见?这是你给我的福利,凭什么不要。”宝珠一面骂荣四阴险,一面说道。
“那好,我们在昆山下车。”荣四简短的,“现在离下车还有段时间,你可以去休息一下。你的包厢在隔壁。”
宝珠巴不得离这个人远点,这时候二话不说就要去隔壁的包厢。谁料荣四又叫住她,“昆山停留时间不长,给你三个小时的假。”
“好,三小时就三小时。不过,你不可以在场。”
“行,给你大小姐开一个旅馆房间成不?”荣四拖长了声音讥讽道。宝珠面上一红,“下作胚,人家没你想的那么迫不及待。”
“那也是,才分离几天啊,确切的说是几个时辰啊。”荣四忽然想到了什么,凑近宝珠的脸:“我忽然觉得我这个人很大度。居然能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交给另一个男人三个小时――你说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那是我丈夫!”
“没有明媒正娶的好不好,我看他小子命硬不硬――你放心,我不会使绊,但我猜他是个热血青年,恰巧也是个立志马革裹尸的――为了你以后不怨我,我发誓我绝不插手他们部队的部署。我看看最后赢的是谁。”
“反正赢的一定不是你。我不会嫁给你的。无论哪一种情况。”宝珠正色的,“而且我认为,你的脑子不是进水了,而是被驴踢了。”
第一百一十章 梨花带雨,妩媚至…
“这可是很难说――不过我愿意跟你赌上一赌,如果我输了,我就把你让给他。如果你输了,你就得嫁给我――做七姨太。”荣四忽然好脾气,不以为忤的,反而顺着宝珠的话说下去。
宝珠嗤笑了一声算是对荣四的回答,转身离开了荣四的包厢。她怕她再听下去又会跟荣四吵起来。不知怎么的,听了荣四这样的话,她心绪极坏。只是不敢开口让荣四饶了辅臣 。只能等见到辅臣再说。
到了昆山,荣四果然携着一众部将和宝珠下车,也果然临时找了个旅社,留下宝珠与辅臣相见,自己和众人自去昆山驻军军部与司令长官会谈,宝珠知他此来必是奉了总统府密令,也不是特意为她在昆山停留,但亦是感激和辅臣又能相处。
此时已是午夜。那辅臣正是从被窝中被叫出来,横竖弄不清是什么事,亦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惹着了这位夫人党,及至见了宝珠,才知道,不过是宝珠和荣四去上海办事,路过昆山。对于宝珠和荣四在一起,辅臣自是不悦,但见宝珠忧忧愁愁的样子,殊觉可怜。便柔了声安慰道:“不是才见的吗?”
宝珠此时一怀愁绪和一腔郁闷不知如何排解,这时见他什么都不知道而自己又无法向他解释的样子,又急又气,抽抽搭搭的哭起来,虽则是小声。也吓得辅臣踌躇起来:“这是怎么了?”
便环抱了她在床上躺下,手揉着她的胸口:“早上不是说得好好的,要坚强――快别哭,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哪知宝珠听了那个死字,愈发的伤心起来,那泪水简直是铺天盖地,手箍得辅臣让他透不过气来,辅臣只好讷讷的劝道:“全营那么多弟兄,有家眷的不在少数,若都像你这样,我又如何带兵?”意思里略略的有点责怪宝珠不识大体了。那宝珠也不以为忤,只是抽泣的,一边说:“我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横竖送夫君上战场也不是第一次――只是一时舍不得罢了。可见我对你的心。你今日记着我流泪伤心的样子,以后若是知道了什么,只管信我一人便可,他人他语不足为凭――你可能做到?”
“好。”辅臣此时只求宝珠不再哭闹,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亦不去深思宝珠的话,便答应了下来。此时宝珠见他答应了,便慢慢的止了哭泣,只是靠在辅臣胸口厮磨着。厮磨得辅臣又来情绪,翻身又压到宝珠身上去,那手颇不老实的从宝珠的旗袍底摸上去,触到了宝珠的小衣便褪了下来,哪知宝珠却抓住了他那手:“不是早上――”这话还未出口,自己却红了脸,因想到荣四的话了。 辅臣见她梨花带雨,妩媚的可爱,哪里忍得住,这时赖皮似的一笑:“我素来吃荤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让你这淫*妇儿巴巴的跑来勾引我。”
“好啊,淫*妇都叫上了!”宝珠嗔道。“你当我是什么啊?”
“是我老婆,稀罕极了才这么叫,只做我一个人的淫*妇便罢了。又不做他人的去。”那辅臣调笑的解开了宝珠的扣子,宝珠知道他出身行伍,口中常带些军中不咸不淡的话,便知他今日一句淫*妇实在好比别人口中的宝贝儿,便再不去计较,哼哼唧唧的与他云雨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梨花带雨,妩媚…
及至云雨毕,两人方才整衣而起。辅臣问宝珠,虹桥机场的事听说了吗?宝珠刚要说是正为此事而来,又平白的想起荣四所说的话来,便改了口,说是听说了,只待辅臣说下去。辅臣这时并不觉宝珠有异,侃侃而谈下去,宝珠听了一会儿,先还是精忠报国之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