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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张了张嘴,欲说什么,可还是忍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我的名声算是被你彻底的毁了。”
“毁了怕什么,大不了我娶你,吃亏就吃亏点算了。”荣四吊儿郎当的。宝珠忽然冷笑道:“我才不要嫁你,如今,我是有夫之妇。”
“世谨已经死了,你现在是寡妇。”
“不。”宝珠踌躇着,权衡着,可不知怎么,哪里来的勇气,“我倒忘了告诉你。我又成亲了。”
“开玩笑――”荣四自信的。
宝珠叹口气:“是真的。”
“谁?什么时候?”
“你不在的这几天。”宝珠一边说着,一边去看荣四的脸色,那张自得的脸刹那间僵在了那里。两个人都不做声,只有司机开车盘旋在盘山公路上的汽车呼啸的声音。忽然,荣四一声断喝:“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一个急刹车,停下,幸好路不窄,车险险的停在了路边。荣四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一拉宝珠的手臂:“下来,下来我跟你说。”
宝珠见他暴怒,先是一阵害怕,后来却不知为什么坦然了。她跟随着荣四下了车,走到一边。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宝珠忽然强硬的:“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告诉你!”
“就那么耐不住,等不了?”荣四气的不知怎么好,他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耐什么?等什么?马上就要开战了,这万一――刀枪不长眼。”宝珠说着,眼眶里慢慢的蓄了泪。荣四怒极反笑:“是那个当营长的?”
宝珠点点头。荣四一拍额头,压抑的朝天吼了一声,那只手狠狠的捶在身边的大树上,宝珠给唬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荣四看了她一眼,讽刺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打你。”又鄙夷的:“你也就这点品味,还越来越退步,上次好歹是个师长,这回直接就营长了。不知道你白哥哥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我自己要成的亲,关你们什么事。”
“那我只想问一问,什么时候轮到我?”荣四凑近她的脸,有点恶狠狠的问道。
恶狠狠的也自有一番俊美,那股迫人的男性气息逼得她转过脸去,只见他又说道:“早知道就把你给睡了――白白便宜了玉辅臣那小子。”
第一百零五章 早知道我就把你给…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已经,嫁给他了。”
“呵呵,凭据呢?你说嫁了就嫁了?婚书呢?证人呢?婚礼呢?”
“这你管不着!反正我就是他老婆了,以后麻烦你称我为玉太太!”
“好好好,玉太太,”他捏起她的下巴,“算你狠。我看你这个玉太太能做多久。玉辅臣对吧,我立刻把他调到一线去,我要他被敌人的炮火轰得连渣都不剩!”
“你敢!”宝珠极了,竟一反常态的用手中的坤包去打他,“我受够了,受够了,我要回家,要回家,去你们的C50,去你们的精忠报国,告诉你,你把他们都整死吧!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是要折磨我,既然这样,你拿刀子碎割了我,一块一块,我要是怨你恨你,我就不是姓齐的女人――”
“反了你了!”他一把拽过她的坤包,还不犹豫的就往远处扔去,一边抓住了她的衣领,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揪起来,“你信不信我就这么把你扔到山下去?”
宝珠见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理智可言,满溢着疯狂,一股惧意从心底里开始凝聚,可是又不想认输,又惊又惧之际,终于哇的哭出声来,这哭声带着无助,也适时的唤醒了荣四的理智。他松开手,没好气的推开宝珠,然后背转身:“我原打算娶你为妻,读书的时候就想。可那时我去了日本公干――回来才知道你嫁了,又做了寡妇――这次我正设法先说服表姐,指望你好好表现,取得她的信任,我才能娶你这寡妇当我的正妻。哪知你水性杨花……”
宝珠简直要气晕过去,见过颠倒黑白的,没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她嫁玉辅臣原是了却多年心愿,怎么算得上水性杨花,但她也知道跟个自以为是的人是没法说下去的。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第一百零六章 真是难为你(1)
却不知道在这里受威胁,受逼迫的是谁,想到这里,宝珠恨不得当场晕过去,好不再听荣四自以为是的表白,哪知道他大少爷仍然怨妇一般的说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现成住着个相好,兔儿眼水蛇腰――”
宝珠面上一红,知道他说的是云昌,虽然云昌实在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只听荣四继续着:“这些我也都忍了,连你跟那个匪首眉来眼去的我也忍了!”
“真是难为你。”宝珠忍无可忍的,语带讽刺的。
“更可恨的是,我已经跟你说了要娶你,你也答应我了,现在,居然嫁给别人了!”
“你哪有跟我说要娶我。我也哪有答应你?”宝珠反驳道。谁料荣四眼睛一瞪,“我说有就有,我说没有就没有。”
“军阀!”宝珠气得口不择言。“暴君!什么都是你说的对!什么叫自说自话?这就叫自说自话!”
“敢娶我的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倒要找个机会,会会这位营长去。”
第一百零七章 真是难为你(2)
“以权势压人,就算赢了,也是丢脸。”宝珠冷笑的。荣四见她这样更气了,又一时之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两人就这么僵着,谁都不开口,忽听有机车风驰电掣,有一架三轮摩托从山下驶来,一直驶到了他们的车附近。一个青年军人从机车上跳下,奔向荣四边跑边叫:“参座,委员长急令,让你速回国防部!”
荣四惊道:“怎么回事?”
“上,上海出事了!”那青年军人正是宝珠见过的陈副官,此时因赶得急,略有些狼狈,连礼都没敬。
“我马上回去。你坐我的车把齐主任先送回去,收拾完东西马上把她送到国防部。”荣四简短的吩咐着。也不看宝珠,头也不回的开着陈副官骑来的摩托车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宝珠的心早在陈副官说上海出事了的时候就跳不稳了,这时候颤抖了声音问。可是那陈副官看了她一眼,却红着脸把身子转过去。宝珠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在方才拉扯中,旗袍的扣子散了,露出半截*出来,难怪陈副官非礼勿视了。她叹口气,把旗袍整理好。
“好了,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上海,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是日本人,两个日本人硬闯我们虹桥机场,还打死了我们一名机场卫兵――机场的守军弟兄们气不过反击,打死了那两个日本人!”
那陈副官不善言辞,但短短几句话却足够让宝珠胆战心惊。想想一个月前的七七事变,日本人就是借口一个日本兵失踪,要进入宛平城搜查挑起事端――如今,那两个日本人横尸机场,再没有这样好的借口!于是她追问道:“那两个日本人死了吗?他们是平民还是军人?”
“死了。听说一个被当场击毙,一个人弃车逃命,被咱们修工事的的士兵击毙于农田里。现在上海――气氛很紧张。齐主任,我们是不是快点回基地?我有军令在身。”
“好。”宝珠忙赞同,跟着陈副官走了几步,忽然又呀的一声。
“怎么了?”
“我的包。”宝珠心里暗骂那荣四几百回,好在荣四扔的还算手下留情,至少看得见挂在一棵树的树梢上。
陈副官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愣了一下。好在他虽不善言辞,但也是一个不多事的人,不声不响跑过去爬上树把包拿了下来,又递给宝珠。
“谢谢你。陈副官。”宝珠的脸红了一下。
“我们走吧。”陈副官始终有点不自在。宝珠知他方才看到荣四和自己那不尴不尬的样子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这时候,也不多话,只说了一个字:“好。”
然而宝珠收拾好了行装跟着陈副官到了国防部门口的时候,就被一名卫兵拦住了,告知他们迅速去火车站,原来,一个小时后正是有一班火车要开往上海。荣四已经在火车上等了。
到了火车站站口,陈副官却被拦住了,一个参谋礼貌的请他留步,由自己护送宝珠上火车。陈副官自然知道是荣四的意思,这时候只好停住脚步――在他的内心深处,倒是希望这样的相处时间再长一点,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宝珠朝他笑一笑,好像是安慰一样。便跟着那参谋走了。因行色匆匆,她只换了件素淡的月白旗袍,修长的小腿露出一截,在陈副官眼里却甚是好看。他不由得站了好久,直到看不到宝珠的身影。
却说宝珠跟那参谋一路行去,那参谋二十来岁年纪,瘦削而修长,面上似笑非笑,看上去城府颇深的样子。宝珠此时也没心绪想这人,两人不知走过多少节车厢,在一节看上去豪华的车厢门前站住。那参谋帮着宝珠拿行李,让宝珠先上车,宝珠上车阶的时候,脚步一踉跄,那参谋忙扶住,宝珠抬头之际,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旁边。视线却正好和一个人对上,只见那人远远的站着,也是要上火车的样子,穿着夏布长衫,留着小胡子,看上去像是另一个人,但是那双眼睛是不会变的,是那样的温文儒雅,见她看他,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宝珠立刻会意了,这时候见那参谋也要回头,忙设法用言语绊住他:“多谢了。不知这位参谋贵姓。”
“姓徐。”那参谋见宝珠问,便答道。宝珠哦了一声,再往那里看去,那人已经,不在了。
第一百零八章 集结部队迫在眉睫…
宝珠于是便怅怅,但是这怅怅中终归还有一丝甜蜜,仿佛从那人温柔的目光里得着了安慰,想到那人也在这列火车上,宝珠的唇角便渐渐上扬,连步子也轻快了许多。徐参谋不知她的心情有这番起伏,但也分明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嘴角牵动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倒是忠于职守的一直把她送到荣四的豪华包间门口,便自去安置她的行李。
包间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谈话声,或高或低,仿佛在争执着什么。宝珠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