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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河瑞看了一眼荣四,好像要从荣四的表情中掂量宝珠的份量,以调整自己的态度。只见荣四笑道:“看我干什么?齐主任在问你话呢!”
卞河瑞见荣四笑了,有一种惧意油然而生,忙回答道:“一切俱已齐备,只等齐主任亲自调配。”
“好。现在,你们都出去!”
“这?”卞河瑞诧异的,荣四却知道宝珠的心思,他出言支持宝珠道:“听齐主任的,你们都先离开。”
“是!”卞河瑞应声。只听荣四又说道:“以后齐主任的话就是命令,齐主任在这里,如我亲临。”这话如此之郑重,连宝珠都愣了一下,那卞河瑞颇有深意的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一边答道:“是!”便带着室中其他工作人员去了。
“这下好了,他一定以为我是你的姘头!”宝珠自嘲的。
荣四却颇为得意,“做我的女人很让你丢脸吗?”宝珠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他的深意。做他的女人,虽然名声不见得好,却能让猛兽降服,如此说来,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是名义上的。
“好了,不说了,干活了!”宝珠岔开话题,自己消毒双手,带上消毒帽,穿上消毒鞋,戴上口罩的那一刻,她问:“你进来吗?”
荣四摇摇头:“不了,我在这里等你。我现在看到那些瓶瓶罐罐就头疼。”
她啧啧道:“当年东华大学的高材生啊,凭我怎般努力都越不过你的声名去。”他却满不在乎的:“此一时彼一时也。”是呀,此一时彼一时,谁见过一朝权势在手,还去做学问的?
她在口罩后面笑,然后走向一处看似无缝的墙壁,手上不知从哪里一摸,那墙壁忽然朝上缩起,原来是一道暗门。她走进去,暗门在她身后落下。
他笑一笑,潇洒的找个椅子坐下来,等她。果然是心有灵犀,事隔多年,她竟还记得实验室的布局。看来几个月前,他布置实验室的时候想法是对的,这有助于她能快速进入状态。看来最多一两个时辰,她就会配出他要的药剂,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一点都不高兴?
是因为这双即将要沾上血腥的手吗?还是接下去,他一步一步要把她拖入的战争?
四个时辰后,荣四带着宝珠来到了急救病房。
尽管有心理准备,病床上那个被各种绷带缠得结结实实的人还是让宝珠吓了一跳。她不禁颤抖了一下,荣四搂住她的肩:“别怕,有我在。”
他示意病房里其他人等都离去,室中只剩下宝珠和他还有李姨太太。
“好了,开始吧。”
宝珠压抑住心中越来越多的恐惧,然后把针剂拿出来,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已经放了针头,针管,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接着,宝珠拿起病人的手,那手焦黑红肿,几乎不能辨认出静脉,费了好大的力,宝珠才把针剂都推进了那人的体内。
宝珠做着这一切的时候,病人几乎无声无息。她回头看着荣四,后者流露出一种紧张。
“或许,没有用呢?”她喃喃的,好像在问他,又好像在问自己。
他破天荒的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病人,神色沉郁。
不知等了多久,等得荣,宝二人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宝珠看到病人露在外面的眼睫毛动了一下。接着,是一声清晰的咳嗽,然后那双眼睛,睁了开来:“李姨太!”宝珠脱口而出。
“我,我这是在哪儿……在哪?”
那喑哑无比的声音听在宝珠耳朵里,自有一番酸楚,李姨太太云秀如虽然不是国色,却也曾是以婉转丽音著称的歌女。莫不是,连嗓子也烧坏了?
“在医院里。”宝珠缓缓的。
“我想起来了――老贼,是那个老贼――他害我!”剧烈的咳喘,然而说的每一个字屋中人都听得真切。
“是哪个老贼害你?”不等宝珠开口,荣四抢先一步,他的耳朵靠向那病人的嘴。只听那病人虚弱的却一字一顿的:“李―修―元。”
宝珠惊的差点跌坐在地。
“果然是他,李副市长。”
荣四有些咬牙切齿。宝珠听到荣四又问:“他为什么要害你?”
“因为――因为――”病人的声音虚弱下去,接下去的声音好像游丝一般。荣四握住那病人的肩膀,“别睡,说清楚,他为什么要害你?”
却见那病人毫无反应。荣四忽的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宝珠:“是你,是你减轻了剂量对不对?”
宝珠颤抖了一下:“若是再加重剂量,只怕她熬不住。”
“熬不住也要熬!”荣四忽的抓住了宝珠的发髻,几乎把她的人从地上拽起来,“你知不知道她的话对于*有多么重要?你竟敢做手脚?不想活了吗?”
疼痛从宝珠的头顶一直蔓延。疼的她几乎受不住,然后,他忽然放松了手:“快,赶快给她再注射一针。”
“不。我不杀人!”宝珠忽然倔强的。
他急了,拔出枪来,抵住她的太阳穴:“我毙了你!”宝珠只觉一颗心都悬在心上,她知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可是,要她杀人,这,这怎么成?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忽然,床上的病人又动了,荣四也不再顾宝珠,仍然盯着那病人问:“李修元为什么要害你?”
“因,因为,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信函。”
“信上说什么?”
“八月十三,风,风雨,阳关。”
“八月十三,风雨阳关?这是什么意思?”荣四倒吸了一口冷气,再看那人眸中已经失去光华,低低的几声咳喘,然后用尽力气的:“宝珠,我知道你在这――你过来!”
宝珠此时心中怕极,生怕那人已知道药剂之事,她虽与她无甚特殊交往,到底一桌打过牌,这时候,荣四拉了她一下,她才期期艾艾的走到那床边,俯下身去,因她刚才骂李修元为老贼,她自然也不好再叫她李姨太,便唤了一声:“秀如姐。”
“宝珠,宝珠……痴心女子古来,古来多,长情男儿谁,谁见了?”最后一句话最后一个字渐渐低去。到最后,渐无声息。宝珠迟疑了一会儿,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秀如,和那个李副市长,必也曾经倾心相爱吧?可到头来,还是被当作了弃子。这男人的心,该有多狠?记忆中也是个温文儒雅的人呢!
不知哭了多久,一双大手把宝珠拽起,拥入怀里,不耐烦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好了好了,人都已经死了。还哭什么呢。刚才只不过是吓唬你――我们走,这里留给他们收拾。”
又有点恨恨的,拍拍她的后背:“心这么软,如何成大事呢?”
宝珠知道危机已过,不由得委屈的:“我本来就不是成大事的人,是你们逼我。”
“好好好,是我们逼你,”荣四一边在心里继续参详着那几句话,一边顺着宝珠的口气,“不过,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可信,宝珠。”
“哼。”宝珠愤愤的,“我不知道别的男人如何,总之你就不是一个可信之人。”
“哦?那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荣四竟然还笑得出来。她情急的:“你――”忽然噎住了,他虽然轻薄她,呵斥她,蔑视她,在她面前显出种种暴虐来,但是每一次他在她面前表现的却都是最真实的。若是要找一桩两桩他骗她的事出来,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走吧。”他缓缓的拥紧宝珠,向门口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宝珠忽然回头,见那已死之人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孤孤零零,这样孤单的离去,也是她自己始料不及的吧?
第六十五章 如夫人(5)
跟荣四而去的宝珠并不知道,她离开自己家的那天下午。玉辅臣来了。因负责*,辅臣到了城里。下午稍稍安顿,便来看宝珠。距那日匆匆一会已过去十数日,那日她追在自己汽车后的绝望仿佛历历在目,只要一睡下,就满脑子的都是她声声泣血呼唤他的声音。
谁知到了宝珠那里,宝珠却不在,倒遇上了云昌。
辅臣见宝珠家里凭空多出个男人来,自然不悦,又兼之云昌休养了数日,已渐渐恢复往日的清俊,自有一番伶人特有的俊美。这让辅臣心里很是不爽,不免言语尖利,态度蛮横起来,及至云昌的妻子素云扶病出来,才相信蕙兰关于云昌乃张家远房亲戚的解释。然心中不免忿忿,郁了一腔怒气自去不提。
那云昌乍见辅臣,也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无奈人家腰中有枪,也不敢反唇相讥,待辅臣去了,才连声的对着蕙兰抱怨,蕙兰本来见云昌不是正经主子心里就不大愿伺候,只是见蕊珍乖巧,才给云昌几分好脸色,这时见云昌也摆起主子的谱来,不免冷笑道:“云小官人有什么不如意,犯不上跟我们这起子下人说,待夫人回来,自可去跟夫人一人计较。”
那边素云听了,知道蕙兰恼了,忙打圆场忙赔笑脸哄蕙兰,一边拉走云昌不提。
第六十六章 如夫人(6)
这一夜,宝珠便宿在栖霞山别墅,住下来才知道,原来荣四也住这里。不过,或许知道她的脾气,身边并未带着姬妾,他们住二楼,各占了两间厢房,一楼住着些侍卫。
送宝珠回房的时候,荣四懒洋洋的在她身后问:“你,要不要我陪你?”
宝珠回头看着他,他的目光清澈,只是那语……气,好像在施舍着什么一样,她挑一挑眉:“不用,谢谢你的好意。”
说着进门,毫不犹豫的就把门当着他的面关上。
哪知他并不生气,只是在门外高声说道:“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哦,到时候要是来求我我可不答应。”
宝珠不用看也知道他洋洋得意的表情,只好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听门外的脚步声一直到了楼下,又是汽车发动的声音,知道他又出去了。或许,是去汇报今日得到的那八个字吧。
“八月十三,风雨阳关。”难道八月十三会发生什么事吗?屈指一算,今天已是阳历的七月二十一……
正苦思冥想间,门忽然被敲响了。
“谁?”
“是我,主任!”一个明媚的女孩子的声音。
宝珠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挂着中尉的军衔。有着与声音一样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