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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步兵大队也传来消息,本来他们按照嵯峨的命令分别把机关枪和大炮架在房顶上协助战车队,但是中华门敌军的抵抗却相当顽强,不到一分钟的工夫机枪手都被守军的子弹打倒了。
“我们根本插不上手!也根本不知道敌弹是从哪里射来的!”松枝在电话里喊。
嵯峨弘树:“什么?你们连敌弹是从哪里射来的都不知道?”
此时的战场已是一片混乱,守军瞄准日军战车队射击的机关枪、战车里的机关枪、从嵯峨部队后面瞄准城墙射击的日军炮兵的炮弹,还有出现在日军背后的守军的射击,以及打击这些守军的日军后方步兵的火力等等,简直就像被包围在四面八方的炮火之中。
战斗就这样持续到傍晚,战车队用尽了所有的子弹。羽田大尉从战车里探出头来,瞪着眼咬着牙喊道:“联队长,怎么办?!”
“等一下,等一下,车斗马上就来了,再坚持一会儿!”
说着,嵯峨弘树让山本准尉拉来车斗,给各辆战车补充弹药。这时已经是深夜0时30分左右了。
第四百零四章 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啊
白重琦此时已经负伤,一颗弹片刮擦过他的额头,幸好没伤着要害。稍稍包扎好也就没事了。他正在亲自指挥炮车射击——这又让肖山令刮目相看了。他并不知道白重琦在军校里学的就是炮兵科。
“一号装药!—— 榴弹!—— 着发信管!——第一炮发射!——方向盘!——四千九百!——高低正十八!——待令放,——一发!”
第一炮手是山东人,脸上散布着几点雀斑,说起话来完全是沉浊的家乡调子。听了口令,他立刻在环形标尺上把指标装定,又把距离和高低装定。四周忽然漂浮着他的响亮的鼻音:“四千九百!高低正十八!——”向第三炮手伸出一只手,手指一下一下的挥动着。
第三炮手,脸色紫红,肌肉成块,二十岁左右的农民样子。他先深深的弯下背脊,双手着实的抓在架尾上,灰黑的大脚分叉着,腰一伸把架尾提了起来,咬住牙齿向左一移,又把尾架放了下去;然后,他在架尾上用手掌拍打了两下,选定了标定点在架尾后面约一千公尺的一棵松树,它耸立在棕黄色丘陵的棱线上。他的响亮的鼻音又第二次浮起来:“标定点,正后方独立树,标尺三千一百八十四!”看一看气泡,气泡没有移动。他在护板上画了一下,写下了数目字,大声报告:“好!”
第二炮手早已打开了保险机和炮栓,熟练的把指针对正。第四炮手接过一发炮弹,帮助第二炮手装到炮膛里去,拳头一推,炮栓自动关闭,白光晶莹的一闪,第二炮手关了保险机。
“第一炮好!”炮车长报告。
“第一炮放!”炮车长的口令。
第二炮手打开保险机,左手拉了一下拉火绳。
“轰——”
炮口喷出一圈白烟,向四边飞舞着扩散,空气中混合着一种浓重的异味。炮身向后退了一下,立刻又回到原处。
“唿,唿,唿??”
漆黑的有空忽然起来一阵波浪冲刷堤岸的大声。
“ 嘡!——”
“向右十!——五千三百!——一发!”
“轰——”
“向左三!——五千一百!——一发!”
“轰——”
“五千!——一发!”
“轰——”
“原距离!——一发!”
“轰!——轰!——轰!??”
“第四炮——放!”
“第三炮——放!”
“第四炮——放!”
这里起来一声,那里又起来一声。炮手们全部动作起来,黄铜的药筒和白钢的炮栓不断的闪光。四门炮同时怒吼起来。像沉静的天空袭来暴风雨一样,各处都滚动着巨大的音响,徘徊在阵地附近!
“原距离!——各放三发!”
正在中华门前的浓烟中拍摄战斗状况的福日报社摄影班成员秋山就这样被炮弹击中了。他半边脑袋被打碎了。
福日报社的田中和小泽把秋山的尸体抬进街道旁的房屋里,抱在一起痛哭不止。
嵯峨弘树接到报告后,听说是报道班的成员,没好气的:“就这些人最会添乱!我不是说不让他们来吗?松井,派人把他们送到后方去。”
就在这个时候,派去给各战车补充弹药的战车驾驶员上等兵佐野回来了,他手腕上、脸上及其他五处被敌弹击中了。
嵯峨吃了一惊,急忙问:“没事吗?”他说:“没关系!”于是嵯峨让看护兵给他缠上绷带,并叫来大久保伍长驾驶战车。
双方又一直胶着到凌晨3时。
凌晨3时刚过,日军其他部队的炮兵抵达雨花台北面,替换了嵯峨联队的战车队,并让他们先撤到一边,为他们让出一条通往城门的突击道路。这时候嵯峨弘树说:“如果我们战车闪开的话,敌人的攻势会重新猛烈起来的。那样不行!”
“那我们正好可以打呀!”炮兵部队的部队长满不在乎跟嵯峨弘树说。顺便,他对着嵯峨弘树的脸看了一会儿,愣了一下,显然他很吃惊嵯峨的绝色。
嵯峨厌恶的瞪了一眼炮兵部队的部队长,吩咐把战车先撤到一边,把道路中央让了出来。
炮兵部队的炮弹击中城门,城门却纹丝不动。果然不出所料,战车刚从正面闪开,守军的炮火就从城墙上猛射过来。那位部队长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炮兵会受到守军枪炮的洗礼,最后不得不放弃射击的念头。
“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啊。”部队长探究的目光在嵯峨的脸上如探照灯一样闪来闪去,胶着的战况本来已经让嵯峨烦恼,这个时候,对方暧昧的眼光让嵯峨怒从中来,他俯身在那位部队长的耳边说道:“你相不相信我有办法让你成仁?”
部队长的暧昧凝固在脸上,他看了一眼嵯峨的四周,个个虎视眈眈,剑拔弩张。终于明白这漂亮的如娘们一样的小子不是好惹的。
“误会,这是误会。”
“滚!”嵯峨弘树没好气的。
第四百零六章 荣四感到自己的胸口被狠狠的捶了一下!
中华门前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拂晓。
“撤退吧。看来这正面是突围不出去了。”肖山令说道。
“我同意。”白重琦嘶哑着嗓子说道。
在这期间,在中华门和西南角之间的城墙上占领据点的步兵,逐渐扩大了据点并站稳了脚跟。步行抵达战车队正前方的工兵也终于在河面较低的地方成功地架起了桥,并且到达了城门前。
荣四于是日夜率兵占领了天堡城。
天堡城位于南京太平门外紫金山西峰山顶。天堡城与地堡城是太平天国时期修筑的两个重要的军事要塞。
天堡城在西峰山上,筑于绝壁之寂,可以俯瞰全城。
地堡城在西峰山下、太平门外,炮台坚固。上下呼应,易守难攻。
1853年太平天国建都南京后,在海拔267米的天堡峰峦顶和该峰西北麓龙脖子上,用当地坚硬的虎皮石,修筑成壁垒森严的天堡城,地堡城两座军事要塞。作为太平天国的战略要地控制着东北方向尧化门,岔路口等以及东南方向麒麟门,上坊门等入侵之敌。太平天国后期,太平军与湘军对垒,湘军亦是于1864年首先攻陷天堡城后才攻陷南京。
“我们的战斗目的是吸引敌人有生兵力,掩护部队大部撤退。所以,请诸位一定多支撑点时间,为大部队撤退争取时间!”
“是!”
战斗是十几分钟以后打响的。这个时候,敌人的进攻部队开始向天堡城进攻。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敌人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荣四凭借天堡城地形和工事的绝对优势使敌人死伤累累。但是,假若紫金山久攻不下,敌人即使攻占了南京城,还是寝食不安的。于是,敌人就用烧夷弹攻击。满山青绿的小松树林,正含有多量的油脂。在干燥的冬夜里,紫金山燃烧起来,像一条遍身光焰的龙被毒剑刺伤,向天空昂起头来又颓然倒下,蜿蜒着,匍匐着,腾跃着,振奋着,从口中喷出浓黑的呼吸,浓黑的呻吟和嘶鸣。烧灼的烈火和刺激的浓和窒息把人逼向高处,而烟焰也跟着向上飞舞。
“坚持!弟兄们我们要坚持!”
这一回,荣四学乖了,他拿了一条湿毛巾缚在口鼻上,仍旧指挥战士们在各处射击。“紫金山是紫金山,绝不是富士山!”他愤怒的喊着!
过了一阵,那浓烟有着越来越烈的趋势,荣四把湿毛巾往旁边一扔,“弟兄们,我们跟他们拼了!”
士兵们见荣四这个高官居然领先冲下山去,便也被带动起斗志来,他们在树林里和敌人肉搏。敌人被他们的凶猛惊骇了。这一天的战斗,他们多半遇到的是撤退的国军,像这般还能组织起像样的攻击的他们还真没预料到。
荣四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弟兄们!让这些强盗有来无回!”
一边说,他一边举起刺刀,以标准的刺杀动作刺向敌人。这一刻他听到了自己类似野兽的嗷叫,这一刻他杀红了眼,这一刻他想起了他被嵯峨俘虏后所受的委屈,他把怒火宣泄在了这些敌人身上,在他的四周,人影攒动,喊杀声,日语,中文,四川话,广东话,各种语言混杂在了一起!突然——
荣四感到自己的胸口被狠狠的捶了一下!
“荣长官!”他听到有人在叫,那是一个凄厉的女声,听上去像是玉襄,怎么会是玉襄?他不是已经安排玉襄随唐生智渡江了吗?不,肯定是自己听错了。荣四在倒下去之前,想要偏过头去看那个叫他的人一眼,可是疼痛弥漫了他整个胸腔,以至于他终于昏厥了过去。
“宝珠。”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第四百零七章 白重琦弹尽力竭
再来说白重琦。他率领着部队和肖山令的宪兵部队一起,且战且退,退往挹江门。前面说道,此时已是十三日的凌晨,一切已经陷于混乱:指挥机构停滞,命令系统破坏,机关枪声在城下响,飞机在市空低飞,新街口的大厦在燃烧,各处起火,人民忙乱的奔走在街道上,像给狗吓了的鸡鸭,或者愁坐在家里,像水披相激处的一些螺蛳。各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