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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不可挡。
他与她相识这些年,似今日这般潸然泪下的情景,依稀记得还在十多年前。自打她……吃斋念佛后,他能见的也只一张无欲无求的脸。
高相爷如何能舍得?
他起身扶住了新夫人盈盈欲倒的身子,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柔儿别多心,这事与你不相干。”
堂中三人心头一跳,眼中均不敢置信。如此柔情似水的言语,居然从堂堂一国之相嘴里说出,莫非……是出现了幻听!
朱姨娘银牙咬碎,气了个倒仰。
想她朱氏进府十多年,似这般闺中蜜语,她也只有在把老爷哄得眉笑言开时,方能偶尔听见。
这夏茵柔不过是滴了几滴泪,老爷便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真真是气煞人也。
堂堂相爷夫人,这般娇柔作态,狐媚勾人,成何体统。
朱氏心头一时冷,一时恨,一时急,竟是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林西心中则另有一番天地。这个新夫人,不简单啊不简单。
早不落泪,晚不落泪,偏偏在二少爷一番义正严辞后,在高相爷脸上有了松动后,方才使泪落下。
什么叫恰到好处,这就叫恰到好处。
倘若她没猜错,高相爷原本还想宽大处理朱姨娘,这会子必不会轻易放过。
果不其然,高相爷扶新夫人坐下,走到朱姨娘跟前,眼风凌厉的扫过其脸上,淡淡道:“朱氏行为失检,目中无人,禁足半个月!”
朱氏怎么也料不到,禁足这两个字会从男人嘴里说出来,顿时懵了,待反应过来,一把扯住高爷的衣襟,捶骂道:“老爷,我与你夫妻十七载,恩爱如初,今日我不过是说了几句牙酸话,老爷便要禁我的足。我不活了……哇……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妇人闹腾,无非是撒泼打滚,涕泪均下,嚎哭不止。高相爷连朝庭一帮子酸腐朝臣都能拿下,何惧一小小妇人的哭闹。
当下冷冷道:“不道恶言,禁足一月!”
朱氏未得反应过来。
高相爷又冷冷道:“德行亏损,禁足两月!”
正所谓蛇打七寸,朱姨娘一听原本半月的禁足已然升华至两月,一时心慌意乱,不敢再言半句。
高则诚见她服软,又道:“你好生回房自省,若安分守己,自然有你的好处;若再言三语四,别怪我翻脸无情。”
此时朱氏已不敢顶嘴,只滴着泪,诺诺称是。
林西捂着脸对高相爷心生敬佩。此人万花丛中过,熟知女人本性,只巧巧的略施小计,一收一放,就把女人拿捏得死死。高手啊!
……
诸事已了,高相爷安抚好美妻娇妾,扬长而去。
朱姨娘见男人走了,眼中的恶毒一点点溢出。高二少与林西不约而同的退后半步,谨慎的盯着她。
她瞪着夏夫人,阴阴的从嘴里发出一丝冷笑,整个人如同拉紧的弓弦,随时准备射出那狠毒的一箭。
“夫人好本事,若是先夫人能看得见,必自叹不如。咱们且走着瞧!”
说罢,大吼一声道:“子眈,我们走!”
“等等!”
夏夫人一改刚刚柔弱无依的模样,笑盈盈的走到朱姨娘跟前,美目流转,用只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朱姨娘,我在府里这些年,向来不争不抢,得让人处且让人。这相爷夫人之位,非我所愿,若不是老爷他……我宁愿青灯古佛,以了半生。”
夏夫人红唇轻动,声音婉转:“朱姨娘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这高府,最后会落在谁的手上,你,我不过都是仰人鼻息。所以,咱们也不必争,不必抢,是你的,逃不掉;不是我的,抢不来。不过我好运,顶了个无用的名份罢了,家和方才万事兴。朱姨娘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夏茵柔看了眼怔怔发呆的朱氏,又轻道:“自我扶正以来,朱姨娘明里,暗里对我做的那些个事,一笔勾消。以后,咱们姐姐妹妹安安稳稳的过。若朱姨娘还一味的……唉!我出了佛堂,入了俗世,有些事,心中也是不怕的。被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刚刚小小一出,以示惩戒,日后若再口出无状,便不是禁足这般简单!你若不信,只管一试!”
朱姨娘似被人点了穴道,脸上惊色一片,半晌才恨道:“我就不信,老爷什么都听你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
夏夫人极尽妍态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落在林西身上,凛然道:“正阳,带这丫鬟到房里擦些消肿药!再派人通知各房少爷,小姐还有王姨娘,就说今日我身子不适,免了请安。”
言闭又冲高子眈柔柔一笑,温和道:“二少爷勿怪,我看这丫鬟脸肿了半边,不得见人,留她一会,等擦了药,消了肿再令她回去。”
高子眈不敢有异,恰正有话想与姨娘说,忙连声道好。行过礼,一把扶住姨娘,牵着她微僵的身子向外走。
……
林西脸上呆呆的,任由正阳拉着,往屋里去。
刚刚新夫人的那一番话,高二少听不见,然她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且距离又近,听得是一清二楚。
我的个爷爷啊,这当真是那娇滴滴,弱赢赢,温柔柔,美生生的新夫人吗?那个一笑,便露出两个浅浅梨涡的绝色女子?那个被朱姨娘欺负,被府中众管事小看的相爷夫人?
原来弱女人被逼到一定的份上,也会成为了一头恶狼,一条美人蛇,然后吃人不吐骨头。
朱姨娘那个蠢货,外厉内荏,别看她嘴上叫得凶,真正要与夏氏过招,在其手下,一招都过不上。
如此看来,林家丢失一半的传家宝,很有可能在夏氏手里,只有这样的女子,能屈能伸,坚毅容忍,才能反手为云,覆手为雨。
林西心里渐渐有了底。看来今儿这一巴掌挨得值。
“嘶……痛……”
林西倒吸一口冷气,回过神才发现,正阳姑娘的手正抚着她红肿的半边脸,轻轻搓揉。
林西惊得浑身汗毛直起,忙不迭的站起来,陪笑道:“不敢劳动姐姐,我来我来,我自己来。”(想知道《极品丫鬟》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回 夫人和三小姐
正阳把林西往椅子上一按:“你坐着别动,我帮你涂均了膏药,消肿得快。”
“别……别……别,正阳姐姐,我怕痒,别人一摸我脸,我就忍不住笑。还是我来,我对着镜子慢慢抹。”林西心里一虚,如何敢让她动手。
“真是个怪人,还有人一摸脸就发痒的。得了,你自己来吧。”正阳把药膏往林西手里一送。
林西暗下长松一口气,好险!
“咦,林西,你居然没有耳洞啊?”
林西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陪笑道:“正阳姐姐,我从小没娘,家中就一个老爹,且我又是个怕疼的,所以就没穿耳洞。”
“我也没有!”正阳笑笑,径直掀了帘子出去,片刻后再进来,手里已多了把镜子。
林西胡乱的抹了抹,眼角慢慢扫过屋子。
新夫人的院子极宽敞,正面五间上房。中间一间是厅堂,左右各两间次间,自己如今坐着的,正是东边日常新夫人活动的屋子。
林西暗记在心。却听得外头有人回话说三小姐给夫人请安来了。
似有那么一瞬间的沉寂,新夫人如玉般的声音轻轻响起:“让三小姐回去,今日我身子不适,谁人都不想见。”
“夫人,小姐就是听人说夫人身子不好,才想着来瞧瞧夫人。”
“怎么,我的话,你们都听不进去,看来……”
“是,夫人!”
林西心中奇怪。按理夏氏都已扶了正了,为何还对三小姐不冷不热。高门中的女人。心思真是千奇百怪。她还是早些溜吧,都不是好惹的主。
林西打定主意,便起身走到外间,朝半瞌着眼睛的新夫人福了福道:“夫人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话刚出口。脚未迈开,夫人一双妙眼便已睁开。
“过来,让我瞧瞧。”
“奴婢容貌粗陋,怕污了夫人的眼。脸已经好多了,不疼。”
“在少爷跟前当差,自己小心。若朱姨娘再敢寻事。只管说与我听!”声音柔而温和,似这春日的暖风,佛得人心中舒畅。
林西只觉得血气从脚底心往上涌,一时琢磨不出来这话中的意思,只得脚底抹油。狼狈而出。
跑出朝春院,林西靠在树下喘气。
奇怪,新夫人为何要关心她这个小小的婢女呢?
奇怪,为何新夫人几句关心话,就让自己慌了心神,不仅脑子充血,连手脚都有些软呢?
林西细想了想,终是悟出其中的深意。
崔氏人已过世。然余威犹在,府里上上下下都是崔氏以前的老人,夏氏扶正一个月来。在府里举步维艰,正是需要拉拢人的时候,随口的几句好话,不仅能拉拢她,还能使她对夫人感恩戴德,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自己慌了心神。那一定是她打算夜探朝春院,内心有愧疚所致。
林西顿觉豁然开朗。
……
“夫人身体好好的。怎的又不想见人?回头又有那起子小人,说夫人你架子大。”
正阳一边替主子把头上的饰品一件件拆下来。一边埋怨道。
夏茵柔抚着发酸的脖子,答非所问道:“多少年未戴这些金啊玉的,如今戴着倒觉得脖子发酸。”
正阳从六岁开始跟着夫人,如何能听不明白这话中的深意。劝道:“夫人天生丽质,用不着这些个俗物衬着。偏这些个俗物是相府夫人身份的象征,不戴旁人便要说闲话,夫人需得忍着。”
夏茵柔把一缕碎发勾到耳边,淡淡一笑,笑中哀愁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