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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敢……”死人的东西啊,她可没那胆子。能陪郑少衡过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郑少衡扭头看她死死闭着眼睛不由想笑:“不想救殷王殿下了?”
“想,可是……”明玉吓得双唇发抖,脸色都变了。
郑少衡知道让她干这个实在有些过了,便也不强求:“好吧,那你跟着我,我来取。”
明玉点点头,见郑少衡蹲下去也忙跟着蹲下,但眼睛无论如何都不愿睁开。
“怎么样,取出来没有?”
“还没呢,来,你把火折子拿上。”
“哦。”明玉应了声接过火折子,继续闭着眼。
“出来了出来了!”郑少衡惊喜地叫道,顺手打开娟帕去看,却不由蹙紧了眉头,“怎么什么也没有?”
“没有吗?”明玉渐渐将眼睛打开一条缝隙看了看,眼睛顿时睁的老大。
她一把将郑少衡手里的娟帕夺过来仔细看,却当真是什么字迹都没有。
她不由有些泄气:“还以为会是她写的血书或者有力的证物什么的,结果就只是个寻常无奇的鸳鸯绣帕,除此以外什么都没。”
郑少衡也没想到是这样:“白费了这么大个功夫,即便真是想通过这个告诉我们什么,这一个字也不写的我们如何能猜着?”
他说着,作势就要将那绣帕给丢掉。
“等等!”明玉急忙拦下来,“就算一时找不到线索你也别扔啊,万一真的有用呢?”
“能有什么用啊,难道给你一张白纸你还能知道她上面想说什么?”
明玉夺过那娟帕小心翼翼的叠好:“我是不知道,但我嫂嫂那么聪慧,万一她能看明白什么呢?”
郑少衡明显不信:“就这么一个手帕,除非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否则谁知道什么意思?”
明玉睇他一眼:“不管怎样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就这么扔了多不好,万一……万一有用呢?”
郑少衡双手抱环调笑地看着她:“这可是死人的东西,你不嫌晦气?”
明玉听得心里一颤,这才想起自己还在乱葬岗待着呢,顿觉脊背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吹过,吓得拿着绣帕的手一抖,绣帕险些要掉落在地上。
她急急将绣帕塞外郑少衡怀里:“你……你拿着。”
郑少衡好笑地看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胆小鬼!”
明玉见他说完调头就要走,赶紧追过去扯着他的胳膊,生怕自己被丢在这里。
~
回到殷王府,两个人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进去,直接便去了璟瑞居找兰陵。
此时夜已深沉,兰陵却心系沈铭尧安危无法安眠,便去了佛堂抄写佛经。
平日里,她并不怎么信佛,但如今沈铭尧还在狱中,她只觉整颗心都乱糟糟的。只有静静抄写佛经的时候,一颗心才能够平静下来。
当云芷来禀报说明玉有重要的事情找她的时候,她直觉的认为和沈铭尧的事有关,顿时也耽搁不得,直接去了璟瑞居的前厅。
“嫂嫂!”明玉看到兰陵直接便扑了上去,见她脸色苍白心中担忧,“哥哥不在,嫂嫂怎么也不好好照顾自己。你如今这样,待哥哥出狱了定是要心疼的。还要责怪明玉不懂得照顾嫂嫂的身子。”
兰陵此时哪里有什么闲心与她寒暄这个,只急急转了话题:“我听云芷说你有重要的事找我,可是你哥哥的事有了什么线索?”
明玉抿了抿唇:“那个银画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太监们抬她出去的时候恰好被我和郑少衡撞见。我们发现银画死的时候攥着什么东西,今夜便去了乱葬岗去取。结果……却只是一方手帕。”
她说完示意郑少衡将绣帕递了过去:“这只是一块寻常的鸳鸯帕子,并没见什么不同之处。但我想她死前紧紧攥着这个,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我和郑少衡猜不透,就来找嫂嫂了。”
兰陵伸手接过来,那是一方海棠红的鸳鸯绣帕,做工精细,上面的鸳鸯戏水图案绣的栩栩如生。且质地柔软,材料也算得上是上品。
兰陵心中疑惑,银画一直在皇后身边伺候,没听说她会如此精细的刺绣绝活,那么……这绣帕又是哪里得来的呢?
临死之前也要紧紧地攥在手里,这绣帕应当对她来说很重要。那么,到底是谁给她的呢?
兰陵默不作声地低头看着手里的绣帕,大拇指肚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鸳鸯图案,口中不由呢喃:“鸳鸯,谁会送她鸳鸯绣帕呢?”
脑中一个念头闪出来,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宫里可有会做刺绣的太监或者侍卫?”
“啊?没有吧……”明玉一脸吃惊,嫂嫂怎么会这么想呢?刺绣这种东西男人怎么会呢?
郑少衡却突然道:“对了,还真有一个!”
“是谁?”兰陵忙问。
郑少衡道:“御药房里的一个打杂的小太监,叫元厅的,他会做刺绣,而且比许多绣娘的绣工还要好。”
明玉有些惊讶:“男的也会做刺绣?”
郑少衡道:“听说他母亲原就是个绣娘,他也跟着学过。后来母亲重病无钱医治,只好进宫做了太监。不过宫里不少人知道他会刺绣这件事。”
兰陵了然地点头,转而又道:“你俩明日去宫里,想办法放出风声给御药房说银画死的莫名其妙,不明不白,说不定是被人构陷。”
郑少衡问:“王妃是想要试探那元厅和银画的关系吗?”
兰陵点头:“这个银画如此在意这绣帕,其中必有□□。既然这元厅会刺绣,不妨从他身上查查看。”
她说着,低头闻了闻手上的绣帕,一股淡淡的药香传来,她越发笃定两人关系非比寻常了。
元厅,或许当真是寻找证据的关键人物。
只希望,一切都可以尽快地大白于天下。而沈铭尧,也能够快些被放出来。
望着外面毫无边际的黑夜,她攥了攥拳头,幽幽长叹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久没更新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我自我反省求轻拍。
另外,莘莘新建了个读者群,崭新崭新的,群号在文案上,欢迎加入哦~
近期应该会尽量保持日更不断,对于前段时间的停更向大家再次表示道歉!
☆、2。10(更新)
第二日,郑少衡和明玉将银画自尽的风声放出去; 当天夜里就看到元厅想法子出宫去乱葬岗寻找银画的尸体; 并拿着铁锹挖了墓地将其安葬。
一直躲在暗处的郑少衡和明玉也便直接将元厅带去了殷王府。
元厅跪在璟瑞居的厅堂里,双眸低垂,神色哀伤; 却不曾说过一言一字。
兰陵端正地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淡地盯着他,黑白分明的双目中透着打量。
“你和银画……是什么关系?”良久之后,兰陵终于出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回王妃; 银画曾是椒房殿的掌事宫女; 偶尔会去御药房为皇后娘娘取一些补品或者药材; 故而和奴才打过一些交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元厅的回答滴水不漏,却惹得兰陵一声轻笑:“没什么特别的关系?那你倒是挺慈悲为怀的,一个无关紧要之人都值得你瞒着上面的主子偷偷跑出宫外来为她安葬。看来; 我该好好的赏你。”
元厅吓得低垂下头:“奴才不敢领王妃的赏。”
见他死不承认; 兰陵不由有些恼怒,直接将那鸳鸯绣帕丢了过去:“那你倒是瞧瞧; 这帕子可有几分眼熟。也别先回答我说不是你的,宫里知道你会刺绣的不在少数,这帕子上的针脚绣法出自何人,随便找个绣娘来想必都认得出。”
兰陵这话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是想要炸他一炸,眼见他神色慌乱,顿时便确定了几分。
她不由恼怒着一拍桌面:“好个大胆的狗奴才,一个小小的御药房太监也敢暗中与宫女私通,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元厅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忙不迭对着兰陵叩首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兰陵默不作声地随手拿起茶盅小喝了一口,这才漫不经心地看向他:“我今晚找你过来,不是为了听你求饶,更不会取你性命。我向来欣赏重情重义之人,你为了银画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来为她送葬,想必也是有真情实意在的。”
元厅似乎没想到兰陵会说这样一番话,不由有些感动起来:“多谢王妃体谅,奴才不过是个废人,在所有人眼中都不配拥有感情。却没想到,能听到王妃这样一番话。”
兰陵道:“你也不必为此感激我,我叫你来,是想知道你究竟愿不愿意为银画报仇?”
“报仇?”元厅抬头看着对面高贵美丽的女子,“王妃的意思……”
兰陵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初银画为皇后作证,害殷王入狱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如今银画莫名自尽,难道你觉得这不可疑吗?”
“王妃是说……银画是被皇后娘娘灭口了?”元厅只觉得心上一沉,顿时没了主意。
“是不是的,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但银画死时紧紧攥着这块绣帕,可见是想我们知道什么。你既与她相熟,可能想到她的意思?”
元厅想了想,突然脑光一闪道:“对了,三日前银画还曾找过奴才。那天她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还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就让奴才把送她的那条手帕埋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梨花树下,这样她到了阴间还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