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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肃泰帝之前一直由外家辅佐着的,他那时候跟苏家的关系也非常好。
这回简虚白利落的摘了桃子,苏家固然是无可奈何,新君却一直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没有表态。
忽然苏家的太后册封侄女,新君且让人招摇过市的送了珊瑚宝树做贺礼——难免叫人怀疑,他这么做是想逐步试探出简虚白对他亲近外家的容忍度。
不过燕侯府那边什么反应都没有,宋宜笑还收拾了两份贺礼分头送到,众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揣测是对是错。
倒是苏少菱闻讯,特意命人请了苏少歌到富阳侯府,关切道:“我们姐妹在室出阁,靠的都是娘家体面,郡主不郡主的,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未必一定需要。姑姑的好意固然心领,然而若因此起了风波倒是不好了。”
苏少歌安然笑道:“你放心罢,这不过是小事。”
见他这么讲,苏少菱才松了口气,看着面色如常的兄长,心里很难不难受:她是知道苏家为了家族前途这几十年来付出过多少的,包括她自己在内,亦在牺牲之列。
然而最后苏家竟功亏一篑。
她才知道这消息时,难得失态的赶走了所有使女,独自蒙着被子大哭了一场,姬紫浮亲自赶过来隔窗安慰良久,苏少菱都没理会,最后还是念在孩子的份上方才收了悲伤。
何况是苏少歌?
“燕侯……”苏少菱没有正式见过简虚白,她跟宋宜笑倒还算相熟,此刻不免下意识的想到那对夫妇——
而这时候的燕侯府内,宋宜笑正在皱眉:“这件事情我也拿不了主意,得等夫君回来了跟他商议才成!”
很有些日子不见的谢依人表示理解:“清江表姐的人才找上门时,我也是意外得不得了呢!横竖那边也没说立刻就要回复,到底是晋国姨母亲自收下来的义女,过了明路全天下都晓得的,即使你这儿得商议上些日子,总不可能清江表姐这么点器量都没有,要把人家大着肚子朝外赶?”
也难怪她语气里分明有些对清江郡主的讽刺——帝都这小半年来的风云变幻,素来谨言慎行的徐惜誓夫妇是看在眼里惧在心里,惟恐被波及!
结果好不容易熬到新君登基,大局落定,以为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未想昨儿个清江郡主忽然派人上门,托付谢依人过来燕侯府传话:裴幼蕊想询问贺楼独寒的情况!
之前晋国大长公主因为担心裴幼蕊被卷进大位之争的旋涡里去,特特逼着简虚白夫妇将她设法送到城外的占春馆,以躲避是非。
那时候晋国大长公主还打算等过年的时候,打着养病的幌子赶过去跟这义女团聚。
未想世事变幻难以预料,晋国大长公主没活进腊月里就被简虚白逼死在自己府邸之内,前往占春馆的盘算自然只能落空。
之后清江郡主等人又是操办晋国大长公主后事,又是商议要不要跟简虚白翻脸,还得顾着自己的子女后辈,竟把占春馆里的裴幼蕊给忘记了!
索性占春馆离帝都不远,裴幼蕊在那儿又是客人的身份,肃泰帝登基的消息,尽管晚了几日,终究还是传了过去——这下子裴幼蕊尽管不清楚前前后后的经过,却哪能不追问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重点是,她的丈夫,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贺楼独寒,还活着么?
按说贺楼独寒没曝露底细之前,是顾韶的学生兼外孙;曝露之后,是苏家暗子。
清江郡主要帮裴幼蕊打听此人,直接找上苏家也就是了,根本没必要跟燕侯府打交道。
如此也不会扯上谢依人。
但清江郡主自有道理:“裴妹妹已故的叔父,就是娘的第二任驸马,与燕侯生身之父相交莫逆。当年裴妹妹在幽州守孝,不肯来帝都时,正是燕侯之父亲自遣人前往劝说,才说动了裴妹妹前来!如今娘新逝,裴家人一来不在左近,二来与裴妹妹也不亲热,她的事情,以我之见,自然要请燕侯之父做主。但燕侯之父还在丁忧之中,人远在辽州,不问燕侯问谁?”
谢依人纵然满心不情愿,到底推辞不得,只得小心翼翼的过来传话了——这会自然惟恐宋宜笑以为她跟清江郡主是一伙的,话里话外,可不要撇清吗?
第六百十五章 懊悔的裴荷
宋宜笑也差点把裴幼蕊给忘记了——这不能怪她对这位义姐,好,现在可以说前义姐不上心,实在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件件与燕侯府息息相关,她作为一府主母,闲功夫本来就不多,没人提醒,自然就忘记府里还关着个翠缥、占春馆里还住着个裴幼蕊了。
这会听了谢依人的来意,意外之余,也有点愧疚,不免要问几句裴幼蕊的近况:“裴姐姐近来如何?之前帝都被围的事情她知道了么?可受着惊吓?”
“听那边的人说,因着天寒地冻,占春馆内又惯常储存丰富。所以打从开始落雪那几天起,他们就关了门过日子了。”谢依人说道,“本来幼蕊怀着身孕独自住过去,那边怎么也要隔三岔五的给帝都这边报个信,好叫这边放心的。然而你也知道,当时情况比较特殊,都怕人知道幼蕊在占春馆呢!所以这个报信自然也就免了。故此那边虽然明明离帝都近得很,却对这边的动静一无所知。”
说到这儿抿了下嘴,“当然,厮杀最激烈的那两天,占春馆那边还是察觉到不对的。不过那边主事的人很有分寸,知道幼蕊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是以尽管派人到帝都附近看到了不对劲的情况,在幼蕊跟前却是只字不提,还百般掩饰,倒叫幼蕊母子两个平平安安的一路到现在。”
“裴姐姐没事儿就好!”宋宜笑闻言松了口气,清江郡主母子不在占春馆的时候,那地方除了负责维护的下人外,也就几个寻常下仆,根本没有医者,假如裴幼蕊在那儿吃了吓受了惊,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没人诊治!
即使那儿的下人能从附近给她找到大夫,然而乡野郎中,多半水平有限,能不能救回母子两个真不好说。
还好清江郡主会挑人,拣了个沉得住气的负责那边的日常事务。
“可不是吗?”谢依人不大敢多说,主要是现在谁都知道燕侯府跟晋国大长公主府半公开的闹翻了,她跟她的丈夫一直以来都是亲近燕侯府的——然而徐惜誓的生母鲁国大长公主虽然跟仪水郡主也算是嫡亲堂姐妹,却与晋国大长公主同父同母,之前简虚白发话说跟清江郡主等人恩断义绝,谁知道他对徐惜誓夫妇是怎么个想法呢?
谢依人今天过来的时候,一度担心进不了门。
眼下虽然宋宜笑待她一如往常,她在确认简虚白对他们夫妇没有心结之前,到底不怎么放得开,故此拣着不会出错的话说了两句,没敢多待就告辞了。
她走之后,宋宜笑便去了观松小筑见端木老夫人,禀告此事:“外祖母您看?”
端木老夫人挑了挑眉,说道:“既是裴则的嫡亲侄女,裴家人又指望不上,咱们自然不好不管。你要是没意见,就在我隔壁收拾间院子,将她从占春馆接过来安置罢!府里有芸姑在,照拂起来也能方便些。”
宋宜笑说道:“外祖母说的哪里话?裴姐姐与我素有交情,我怎么会嫌她呢?”
又蹙眉,“只是近来没听说过贺楼独寒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就是我想让那孩子住我隔壁的缘故。”端木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说道,“裴则跟离邈的交情,苏家是知道的。我跟离邈既然在世,哪可能不管裴则的嫡亲侄女呢?这几日来,苏少歌压根没跟咱们这边说这件事情,可见那贺楼独寒即使还活着,情况也不会太好。也不知道那孩子知道之后,受不受得住?”
宋宜笑心头一沉,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还是把裴姐姐接到府里之后,让人熬好了安神汤,再缓缓告诉她罢?”
要不然裴幼蕊在占春馆听到承受不住的坏消息,急火攻心之下有什么变故,到时候别连移到帝都来都不方便,可就不好了。
见端木老夫人颔首表示赞同,她犹豫了下,到底忍不住问道,“外祖母,闻说裴姐姐的叔父之死,与二……与晋国大长公主大有关系?”
“你想问,为什么裴荷明知道自己弟弟因晋国而死,却还让女儿打小生长晋国跟前?”端木老夫人瞥她一眼,嘿然道,“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他那个老来女,同他那几个儿子媳妇年岁差距太大了,所以虽然是兄妹,长年不在一块处着,彼此之间的感情自然也很疏远。裴荷担心自己去世后,女儿没人庇护,会被夫家欺负,故此晋国懊悔当年那样对待裴则之后,转而想要弥补在裴幼蕊头上,裴荷考虑了一回之后,也就答应了。”
“其实当时离邈再三劝过他不要这么做,因为显嘉铁了心要扶持长子,苏家却必定会为肃泰力争到底,晋国跟皇室关系太近,幼蕊若是长年养在她膝下,很难不受牵累!”
“那会离邈是打算让阿虚长大后照顾些幼蕊的——你不要误会,离邈的意思不是让阿虚娶了幼蕊的那种照顾,只是将幼蕊当作姐姐看待——但那时候阿虚跟离邈都没相认,而且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相认。”
“裴荷觉得阿虚打小不在离邈跟前长大,即使相认了,会不会听离邈的话也不好说,还不如让女儿沾晋国的光……”
端木老夫人面上露出悲哀又嘲讽的神色,“我想裴荷临终前,必然懊悔万分?”
宋宜笑苦笑了下,心想也不知道裴幼蕊现在知道不知道这些事情?如果知道的话,这恩恩怨怨的也不知道要难受成什么样子了?
她定了定神,说道:“那我现在打发人去苏家?”
由于端木老夫人的提醒,宋宜笑是做好了接到噩耗的心理准备的。
但她没想到,派的人去了冀侯府之后,却是带着苏少歌回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