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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袁雪萼恍然,“我道是你带来帝都的,年纪又小,一准搁你这儿一块养着呢!”
宋宜笑道:“我已经使人给他专门收拾了个院子,以后也肯定要隔三岔五接他过来小住的。只是他跟他亲姑姑向来亲近,相别一年多没见,说是想他姑姑了,我总不能不让他们团聚些日子。”
这事她只在写给袁雪萼的信里提到,其他人还不知道,此刻晓得,纷纷埋怨她没良心:“收义子这么大的事情,竟也对我们守得滴水不漏!知道你跟袁姐姐好,我们都是不打紧的人是吧?算了算了,我们现在就走吧,免得在这儿碍她们姐妹的眼!”
“哪儿是故意不跟你们讲?”宋宜笑连忙解释,“这孩子是我才动身时认下来的,当时恰好在给袁姐姐写回信,方提了一句。怎么可能故意瞒着你们呢?我可打算等过两日把轩儿接过来之后,挨家挨户上门去给你们请安拿见面礼的!先说好了,你们可不能把好东西都藏起来,只拿寻常物件打发我义子,不然我可不依的!”
这时候虽然已经是仲秋了,帝都的天倒还有些热,谢依人手里尚拿了柄团扇,此刻指住了她,笑道:“本是你做错了事情,现在倒还要讹我们一笔!姐妹们,你们说咱们该不该让她如愿以偿?”
“这当然得罚她了!”蒋慕葶幸灾乐祸道,“你们说罚什么?咱们得想个难点的!”
“我真是看错姐姐了!”宋宜笑闻言嗔她道,“说好的好姐妹呢?你居然不但不帮我,还要附和谢表嫂!”
裴幼蕊正色道:“正因为是好姐妹,所以才可以放开了手脚罚,横竖自己人不会翻脸嘛!”
众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宋宜笑也撑不住笑出了声:“谁说我不会翻脸的?信不信我马上翻脸给你们看!”
“不相信!”蒋慕葶笑道,“我提议罚她给咱们跳支舞——听说肃王妃没出阁时,跟善窈学了好些日子的拓枝呢!可见善窈擅舞,偏咱们都没见过,岂不遗憾?”
袁雪萼掩口笑道:“我却是见过的!”
她跟宋宜笑乃是王府女学的同窗,两人当时又一直同出同入,宋宜笑练舞习琴的经过,她自然看在眼里。
“你就一个人,不算!”谢依人拿扇子推她,“你要是有意见啊,那咱们可要你跟她一块跳了!”
“好嫂子,要搁平时,跳也就跳了!”宋宜笑举起茶碗,笑道,“但如今代国姨母去世不足三月,咱们在这儿吃吃茶点说说笑笑还没有什么,若公然起舞作乐,传了出去,可叫我们怎么在太皇太后跟前交代?不如我以茶代酒,喝了这碗,给大家赔礼罢!”
毕竟简虚白虽然过继到三房,但简离邈原配仪水郡主,亦是宗室之女,与代国大长公主乃是嫡亲堂姐妹。
何况还有太皇太后早先发话,要简虚白对晋国大长公主夫妇之外的称呼一切照旧——所以虽然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为代国大长公主夫妇之死真心悲伤的,到底也不能太过份了。
要知道他们夫妇这段时间可还在分居呢,为的就是怕落下不敬姨母姨父的罪名,叫太皇太后知道了伤心难过。
蒋慕葶被提醒,尴尬道:“是我不好,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自从宋宜笑去往辽州后,她们这些人好久没聚了,这会心情愉悦之下,蒋慕葶说话就没想太多,倒不是记恨前事,存心诮薄代国大长公主夫妇。
“咱们也都忘记了!”谢依人圆场道,“毕竟才去给富阳伯世子妇道完喜,这心里高兴着,自然想不起来那些懊恼的事情。好在咱们方才为了说话方便,把不相干的人都打发下去了。就咱们这几个人,谁还会出去乱说话不成?”
这么一打岔,宋宜笑趁机蒙混过关,问起自己不在帝都这些日子,众人的情况。
——大抵是好消息,比如说谢依人喜得贵子,她儿子已经取了名,叫做徐诗,因为年纪小,今儿没带过来,据她描述,长相随母,与谢依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似的。
谢依人提到儿子就眉飞色舞,主要是:“自从诗儿落地后,府里再没人敢罗嗦了,连公公看到我也多了许多笑脸。那几个姨娘也不敢再起什么心思,一个比一个老实!算她们识相罢,不然……哼哼!”
“谢嫂子现在是有子万事足!”袁雪萼现在是五六个月的身子,已经显怀,但她身体素来不错,出入倒还不怎么碍事,此刻轻抚小腹,笑道,“我这会怀的这个,太医也说是个男孩儿。这些日子我们起了好多名字,都觉得不够好,哥哥跟嫂子也帮起了好几十个,正愁着要挑哪个呢!”
说到名字,宋宜笑当下指着蒋慕葶翻旧账:“当初我们给朝平想名字时,蒋姐姐怎么说的来着?还嫌我们麻烦呢!结果现在轮到自己外甥,是怎么做的?这还是外甥,等以后你自己有了孩子,瞧你还好意思笑我呢!”
“你们取了那么多名字,有派得上用场吗?”蒋慕葶闻言,面上一红,却不甘示弱,啐道,“最后还不是太皇太后做了主?”
这话说得宋宜笑顿时语塞,谢依人等人都笑了起来:“该!也是你们夫妇傻了,凭简修篁在太皇太后跟前的得宠,你们的头一个孩子,哪用得着你们自己起名字?”
这天众人在燕国公府用了午饭,一直聊到傍晚才各自散去,谢依人又同宋宜笑约好了,过两天让宋宜笑带着孩子们去毅平伯府玩耍,顺道见见徐诗。
宋宜笑站在府门前挨个送走了她们,目送马车远去后,才转身回后堂,路上忽然想起来:“好久没见卫姐姐了!”
当初卫银练同蒋慕葶的关系最是要好,宋宜笑跟蒋慕葶走近之后,顺带着也就跟她亲近起来了。
但自从卫银练嫁给姬明非后,与她们的来往就越发的少了。
这回小聚,虽然因为姬家现在正有事情,卫银练不可能脱身前来,但整个聚会中,众人竟也忘记了提到她——也许不是每个人都忘记了,只是看气氛正好没提出来——可见卫银练确实已经有点淡出她们这个圈子了。
“得空再去趟姬家罢!”宋宜笑所以琢磨着,“或许可以邀蒋姐姐一道?”
不过三两日之内她是没这个空的,因为宋珞嫣那边昨天已经派人来递过帖子,后天会携小姑子沈画晴以及侄子宋轩登门拜访。
重点是,送帖子的人暗示,宋珞嫣有个关于卢氏母子那边的消息,想要告诉她。
“卢氏……”想到这个继母,宋宜笑脸色沉了沉,合眼思索起来。
第四百四十六章 嫡支与旁支
次日一早,宋珞嫣姑嫂领着宋轩携礼登门。
宋宜笑带了简清越跟陆茁儿出迎,在垂花门下寒暄了一阵,彼此让到后堂,落座后,围绕三个孩子说了会话,打发他们出去玩耍,又清了场,三人才说起正事。
“依我说不如今儿就让轩儿留下来吧?”宋宜笑先开口道,“珞嫣妹妹那儿现在也没人跟他做伴,一个孩子怪寂寞的。”
这本是宋珞嫣姑嫂今日带宋轩来的目的,之前宋珞石把儿子送给宋宜笑做义子,图的就是拉近双方关系,缔结更牢固的同盟,若宋轩一直在亲姑姑那儿住着,即使有母子名份,感情不深,又谈什么亲近呢?
不过眼下宋珞嫣还是要意思意思推辞下:“会不会太打扰姐姐了?”
“没有什么打扰的。”宋宜笑说道,“横竖我这儿本就有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要带,东西跟人手都是现成的。前两日我也给轩儿收拾了屋子,就在朝平跟茁儿的隔壁。往后他们三个一块出入一块玩耍既方便,也热闹。再过两年他们大了,该进学了,到时候再分开不迟——算算时间,届时我那公公也要起复了,他老人家还朝之后,肯定是跟我们一块住,好方便我们尽孝的。到那时候,公公也好指点下他们功课不是?”
宋珞嫣闻言,与小姑子沈画晴对望一眼,眼中都有喜色:“如此可就叨扰姐姐了!”
简离邈乃头甲探花出身,他亲自指点,宋轩的学业,再无忧虑。
这件事情说定之后,宋珞嫣定了定神,说起今日的另一桩要事:“江南堂现在虽然只剩了宜耀族弟一个男丁,且又年幼,但咱们作为旁支,逢年过节自然也要前往问候的。只是卢奶奶对咱们的登门,似乎有些不喜。我们担心是哪儿失了礼,恶了族中主母,所以冒昧向江南堂的下人打听,不想,却听说了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与姐姐听?”
她为难道,“有话讲疏不间亲,按说我们只是旁支,姐姐却是江南堂嫡亲大小姐,又素来尊重卢奶奶,这些话即使要告诉姐姐,也不该出自我之口的。只是又怕是真的,到时候反倒成了坐视姐姐受害了!”
“横竖这会也没外人在,妹妹何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宋宜笑自不会相信她什么“怕恶了族中主母”,才去跟卢氏身边人打探消息,十有八。九是看主支孱弱,私下往宋府里头安插了眼线。
此刻沈画晴也在,且声色不动,可见沈家多半也知道,不,应该说参与了此事。
——说起来都是她那个亲爹宋缘不争气,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前妻韦梦盈纠缠不休。
结果算计失败,非但自己死了,撇下孤儿寡母,那卢氏勉强算得上出身大家,却是嫡幼。女,自小父宠母爱的,见过的场面无非就是寻常大家小姐知道的那一套。
之前宋缘在,上头还有庞老夫人,她打理一下后院倒还没有问题。
如今一没长辈二无夫婿,单是江南堂遍及举国的产业,就够她操碎了心的,更遑论她还要照顾膝下三个年幼儿女?
偏偏六阀祖上为了防止母壮子弱,老夫人把正经家主架空,暗卫等底牌只有家主束发之后才可亲自动用,卢氏现在外无娘家搭手内无可靠依仗,想也支撑得吃力——否则断不至于这么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