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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傲低低一笑,扬眉道:“或许咱们可以换个说法,是上天借朕的手在惩罚你。”
“满嘴狗屁!”东方泽气得爆了粗口,指了萧若傲怒骂道:“老天爷要是有眼,第一个就收了你。圣人云:为君王者,当爱民如子;你可倒好,满手血腥,屠城,偷袭,疫病,真是什么恶事都干尽了,就算是整条渭河,也洗不去你手上的血腥。”
面对他的指责,萧若傲也不动气,笑意深深地道:“你说的不错,为君者当爱民如子,可什么时候,北周的百姓成了朕的子民?”
“你……”
“好了!”萧若傲打断东方泽的话,敛起笑容道:“朕的要求,乔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必朕再重复一遍。还有……”他看了一眼四周明暗交错的光影,冷笑道:“朕知道神机营的威名,但朕劝周帝最好不要冒这个险,解药就此一颗,一旦毁了,陪葬的可就是上万名金陵百姓。”
“朕原先也此担心,可是现在……”远处传来公鸡响亮的打鸣声,刚刚还有些天光开始蓬勃无拘的洒落下来,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东方溯亦随之露出了一直隐匿的机锋,“有楚帝亲临,相信缺什么都不会缺了解药。”
萧若傲低头一笑,望着被拂落一身秋光的东方溯,“周帝这是想拿朕换取解药啊,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可惜啊,你算漏了一样。”
“哦?是什么?”
萧若傲掸一掸袍子,凉声道:“朕既然敢潜入北周,手上又岂会不握一些保命的筹码。”停顿片刻,他道:“周帝可还记得古逸臣?”
东方溯神色一沉,自从西域一行后,就失去了古逸臣的踪迹,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派人寻找,没想到今日会从萧若傲口中听到,“他在你手里?”
“聪明。”萧若傲颔首道:“这个古逸臣虽是一介书生,但他掌握了顶尖的机关处,所起到的作用,绝不亚于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朕现在用他和解药,换取出城的机会,周帝你并不吃亏。”说罢,他很快又补充道:“当然,慕千雪还是要见的。”
东方溯眉目阴沉地盯了他,“你已成瓮之中鳖,没有资格与朕谈条件。”
“有。”萧若傲神情笃定地道:“除非你愿意拿金陵城上万名百姓的性命来赌。提醒你一句,有问题的并不止渭河一条水源,只是其它水源,暂时还没到爆发的时候。一旦悉数爆发,今日咱们赌的可就不是区区万余人,而是十万、百万乃至千万人了。”
东方溯眉心直跳,一把怒火在胸口燃烧,他知道萧若傲是个卑鄙小人,却不想阴险到这步田地。
许久,他面色铁青地道:“张进,去请贵妃过来;另外,告诉张启凌,让他去把北城门打开。”
张进一怔,前一句话倒是好理解,可后一句话……这城门的事情,又不是张相负责,为什么要让他去负责?
没等他细想,东方溯喝斥道:“还不快去?”
张进不敢怠慢,赶紧下去,在他离去后,谁也没再说话,无声的僵持着,气氛沉闷的令人窒息。
在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后,垂花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继而一道明丽的身影在众目之下走了进来,光艳似如流霞的锦衣下是一袭水蓝望仙长裙,徐徐曳过青石地面,裙摆上缀着细碎的晶石,在秋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乔初能够名动金陵,独占花魁之名,自是艳绝一方,可是与眼前的女子一比,顿时黯然失色,化做庸脂俗粉。
萧若傲怔怔望着缓步走来的女子,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她竟然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半点老去;确切说来,是比以前更美了。
如果……自己当年没有受曹炳成唆使,又或者没有那么急功近利,她依旧会是自己的皇后,尽心尽力助他成就大业。
终归……是自己急燥了。
慕千雪目光在萧若傲脸上掠过,虽然后者易了容,但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正如东方溯所言,无论怎么易容乔装,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改变。
她来到东方溯身边,屈膝行礼,“陛下。”
东方溯扶住她的手,僵冷了一个晚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软化,“为什么叫你过来,想必张进已经都说了,他坚持要见你,朕本不答应,无奈……”
“臣妾知道。”慕千雪知道他想说什么,微笑道:“陛下的子民就是臣妾的子民,岂能坐视不理。”
她的善解人意与顾全大局令东方溯甚感欣慰,紧一紧掌中的纤手,“辛苦你了。”
慕千雪垂眸一笑,“陛下言重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萧若傲晾在一边,令后者心中不快,但又不便发作,只有凉声道:“故人久别重逢,千雪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慕千雪心底升起一股腻冷的厌恶,转身直视他道:“本宫乃陛下嫔妃,周帝这样唤本宫闺名,不觉得有失妥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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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百六十章 归还南昭
第六百六十章 归还南昭
慕千雪的疏离令萧若傲心中不快,不过他素来心思深沉,不过几个呼吸便压了下来,微笑道:“不管怎样,你我都曾夫妻一场,唤一声名字并不为过吧。”
他的话令慕千雪眸光越发冰冷,举步上前,髻上的一枝累丝嵌明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道清冷的光芒,“本宫已经来了,解药呢?”
“不急。”萧若傲低头一笑,“十余年没见,朕有许多话要与你单独一叙。”
东方泽眉心怒意涌动,怒斥道:“姓萧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萧若傲扫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道:“故人久别,叙语几句又算什么得寸进尺。”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故人,明明就是仇人,而且还是不共戴天的那一种,有什么好聊的。”顿一顿,东方泽又啧啧道:“姓萧的,你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是那些整日混迹于市井之中的地痞流氓呢。”
面对他近乎刻薄的讽刺,萧若傲也不生气,只是淡淡横了他一眼,轻蔑地道:“周帝在,贵妃也在,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臣子说话了?”
“臣子总好过阶下之囚。”说着,东方泽清凌凌一笑,“趁着我们还有耐心,立刻交出解药还有古逸臣,否则……”
“否则怎样,杀了我吗?”萧若傲不以为然地笑道:“无所谓,有那么多人陪葬,朕不吃亏。”
“普通百姓的性命,在楚帝眼里,不过是蝼蛄一般的存在,别说区区万人,就是十万百万也不及楚帝一根发丝。”慕千雪抬手正一正髻上一朵半掩半开的粉色牡丹,淡然道:“本宫说得可对?”
萧若傲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知朕者莫若千雪。”说着,他定定望着慕千雪,不无寂寞地道:“十二年了,十二年来,朕再没遇到过一个像你一样懂朕的人。”
萧若傲贪恋后悔的目光令东方溯很是反感,走上前,有意无意地将慕千雪护在身后,“既然你不想死,就交出解药,朕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多了。”
萧若傲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道:“朕确实不想死,可若是有慕贵妃相陪,又另当别论,朕记得以前在书中看到过一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对于他的话,东方泽嗤笑道:“痴心妄想。”
萧若傲负手,信心满面地道:“是不是痴心妄想,等疫毒再次爆发的时候就知道了,朕——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说着,他目光一转,落在乔初身上,“既然他们想要玉石俱焚,咱们就成全了吧。”
“慢着。”在阻止了他们后,慕千雪举目望向东方溯,“陛下,就让臣妾与他单独说几句吧。”
“不行!”东方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话,“萧若傲是什么样的话,你比朕更清楚,他的话信不得。”
“不错。”东方泽在一旁道:“这种人什么样的卑鄙手段都使得出来,万一他借说话为名,挟持娘娘可就麻烦了。”
慕千雪微微一笑,轻声道:“陛下不是早有防范了吗?”
东方溯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放心不下,“这样太冒险了。”
“为了成千上万的大周子民,就算再冒险也要一试。”慕千雪握住他微微发冷的手掌,笑意嫣然,“臣妾相信,陛下一定能护臣妾周全,就像以前的每一次。”
“每一次……”东方溯咀嚼着这两个字,半晌,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朕明白了,你去吧。”
“多谢陛下。”慕千雪屈身行了一礼后,转身往萧若傲走去,与他一起进了屋子,随着房门的关起,里面外被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慕千雪冷冷看着萧若傲,“此处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萧若傲沉沉叹了口气,“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没能放下吗?”
“放下?”慕千雪冷笑出声,“换了是你,你能放下吗?”
萧若傲抹一抹脸,痛声道:“回想当年,确实是朕错了,朕受曹炳成这个奸贼怂恿,对你与南昭狠下毒手;不瞒你说,这些年来,朕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十二年了,朕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枕觉,总是半夜惊醒,一遍遍反思当年犯下的大错。”
“良心?”慕千雪讽刺地道:“原来楚帝还有良心吗?本宫还以为早让狗吃了呢。”
“朕知道,无论朕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可是千雪……”萧若傲眼眸牢牢盯着她,“你有没有想过,朕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落到身陷囹圄的田地?”
慕千雪面无表情地道:“很简单,聪明反被聪明误。”
萧若傲苦笑道:“你应该清楚,朕是一个很小心谨慎的人,否则当初也不可能瞒了你四年之久。这一次,朕完全可以不用来,交给乔初他们去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