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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绣庄和谢府不在一个方向,经过一个岔路后本该分开,主仆两人担心大妹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所以先把大妹送到金银绣庄门口,再回自家。
负责金银绣庄守门的老汉已经五十多岁,老人家起得早睡得也早,按太阳升落作息,吃过晚饭就会关门睡觉,若是绣娘晚归,就要多多地、重重地敲门。
大妹握住门环,听见墙角有声音,倾耳听了一下,发觉是苏甜在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
苏甜:“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
男子:“我娘下次再做好吃的怎么办?就不给你送了?”
苏甜立马反对:“那怎么行!”隔了会儿,小声建议:“好吧,允许你来,不能太频繁。”
男子:“我们要这么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
苏甜假哭:“你嫌弃我了是不是?你不想和我好了是不是?你要给其他姑娘送好吃的了,是不是?”
男子着急:“我没有!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我只希望咱们能光明正大……”
苏甜急忙拦住他:“你要是告诉别人,我马上和断交!”
“不说。”男子小意讨好,追加保证道,“打死我也不说。”
两人告完别,苏甜从阴影处出来,看见大妹就站在门前,吓了一跳,低头走上台阶。
大妹也没有说话,抬起手敲门,借着等待的间隙,发觉苏甜在偷偷打量自己,遂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你家小姐?”
苏甜红了眼圈,轻声无奈道:“您知道,我家小姐她……”
苏甜隐下半句话没说,大妹明白过来,也不再追问。屋里头传来看门老汉走动的声音,没一会儿,门栓动了,“吱呀”一声打开。
大妹提起裙摆,正要迈进去,听见苏甜在后面怯怯地叫自己,回头见她咬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遂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不说。”
逼婚
一年多未见,华家母子宝贝瑞瑞宝贝得跟心尖肉一样,华氏一改往日的小气抠门,主动带着孙儿出门,喜欢吃什么给他买什么,最后提了满满一篮子回来,妾室那个孩子看着眼红,要和瑞瑞抢,被华氏呵斥一声,妾室赶紧带着儿子回房。
华归要考瑞瑞的学识,看看他这一年来长进了没有,先问了结简单的问题,瑞瑞对答如流;又问了几个小虎现在才会的问题,瑞瑞照样答得轻轻松松。华归不禁点头满意,又抽问了两个今年童生考卷的题目,瑞瑞虽然回答得磕磕巴巴,但到底都讲出来了,而且有理有据,引经论典,听得华归心花怒放,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是块读书的料,不但比年长两岁的哥哥有能耐,甚至还胜过了同样岁数时候的自己。
华归不无得意,惊叹国子监不愧是顶尖学府,不过更重要的是因为瑞瑞是自己儿子,遗传了他的聪明和好学。
分别一年多,华归再看二妹,发觉她有很大的变化,虽然说不上区别在哪里,但是看起来更加顺眼,更难为她陪着儿子背井离乡。
带着犒劳的意思,华归一连几日都宿在二妹房里。
小妹这次陪温秀才和二妹回来,还存着探视于安的心思。这批新晋的武进士,在接受完军营操练之后,立马就被拉到南越郡驻守,连家也不让回,小妹也是在最近的一次通信中知道他到这里来了。
小妹在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告诉温秀才自己要去见于安,骑了马就去运河边营地,报上自己名字给守营士兵,然后耐心在河边等着。
已过立秋,暑热却未退,这么大轮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半空,照得头发都要冒烟了。小妹躲到一棵大柳树下,松了缰绳让马儿自由吃草,自己盘腿坐在树荫之下。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才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人跑出来。
小妹站起来招手,等到于安跑近,嫌弃道:“跟块炭似的,脏死了。”
于安并不反感,“哦”了声,善解人意道:“那我离你远点。”说着,隔了小妹五步远,站在大太阳下,笑呵呵长着一张嘴,牙齿闪闪发亮。
小妹抬手拍了下他胳膊,拉他坐在草地上,没好气道:“已经是块炭了,还要晒成墨汁啊?”
于安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还要回上京吗?”
“要回的,要不然那些货卖不完,积在那里不看着,保不齐会虫蛀或者发霉。”小妹边说着,边从马鞍上拿下包袱,经过市集的时候,她买了些糕点和果脯。
于安尝了一块就不吃了,让她带回去慢慢吃。
“这么麻烦,才懒得带回去,你不喜欢就拿回去扔了。”小妹说着,将包裹推到他面前。
于安嘿嘿笑着答好,又捡了一块塞进嘴里,剩下的再小心包好,带回去慢慢吃,才舍不得扔。
于安问温秀才近况,问大妹近况,问二妹近况,问二妹丈夫近况,问二妹儿子近况,独独没问小妹的,小妹嘟起嘴,不满道:“亏我劳心劳累给你看店,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于安奇怪道:“你不是挺好的吗?”都看见了,还要问吗?
小妹恼他榆木脑袋不开窍,赌气站起来牵马,于安突然记起一件事来,让她等等,起身飞快地往军营里跑去。
小妹原想:不等他算了,但是又想知道他捣什么鬼,转身踢了大柳树一脚出气,攀着枝条一片一片地扯叶子,扯了许久仍等不到他出来,一用力把整个枝条都折断了,甩到一边,摸着马脖子呢喃道:“马儿啊马儿,等到那个小子出来,你咬他一口好不好?重重地咬他,一口不行就两口,两口不行就三口,咬死他!”
等到于安从军营里牵出一匹马来,小妹又迎上前,好奇道:“你要去哪里?”
于安开心道:“刚才碰到我们将军,给了我一天假期。”说着,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塞给小妹。
小妹接过来放在手上掂了掂,颇有分量,打开来看,发现都是五两一锭的整银,粗略数了一下,少说也有六十两。
“都是我攒下来的。”于安笑说道。
“那就好好留着呗,攒媳妇本。”小妹系好荷包,还给他。
可是于安不接,执意要给她。小妹离家的原因,于安是知道,他清楚小妹之所以这么拼命,就是为了还家里的债,六十两不是小数目,但是在一千两面前只能算杯水车薪,所以还要继续攒下去。
小妹也不客气,直接揣在怀里,心情又快活起来,邀请于安去她家吃饭。
军营离温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跑马需要一个时辰。经过集市,小妹大鱼大肉买了许多。
东塘村很小,小到一个陌生男子进了村口,走几步来到温家门前,温秀才小女婿来探望老丈人的谣言已经传到村尾,村里人三个两个探路过来张望,闹得于安禁不住红了脸,好在他肤色太黑,并看不出来。
温秀才对于于安只限于听过名字和事迹,知道他是小妹的东家,考中了武榜眼,现在在为剿灭水寇一事劳心劳力,今日得见本人,看出他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当下老怀欣慰,觉得小妹看男人的眼光总算正常了一回。
家里有客人,易婶子过来帮忙做饭,温秀才便和于安在厅堂里喝茶聊天。
来到南越郡已半年有余,可是大规模的战役还没打过一回,那帮水寇贼得很,通常都是小规模抢劫,干完就跑,水寇仗着对这一片水域熟悉,时不时跑出来捋水军胡子,摸完立马逃窜,三两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往往水军被他们七拐八拐绕得迷失方向,挫败得很。
温秀才不关心战事,他只关心小妹的终身大事。尽管小妹没提一言半语,但是字里行间里,温秀才还是咂摸出小妹的一点小心思,没见到真人前还有点担心,见到真人后就完全放心了。温秀才觉得这场战事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提前把两人婚事给办了,让小妹早点怀上娃,趁着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可以替他们多带几年孩子。
温秀才和声地问道:“对于亲事,你有什么打算?”
“亲事?”于安疑惑,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和苏慕亭的,支支吾吾道,“还不急……”
“怎么不急?”温秀才看见他这个样子,以为他对小妹不是认真的,遂着急道:“阿柔都快二十了!”
于安这才明白温秀才指的是自己和小妹,更不知道怎么回答,窘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安放。
小妹在灶下一直留意他们的讲话,遂站起来打圆场道:“很快就吃饭了,谁帮忙把碗筷摆一下。”
于安自告奋勇站起来,算是找了个台阶下来。
然而直到一顿饭吃完,温秀才还是阴沉着一张脸,于安觉得很尴尬,不好久待,起身告辞离去,小妹送他出村口。
等到小妹回来,温秀才立即把她叫进房里,怒问:“你们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都快二十的人了,玩心还这么重!”
小妹挥挥手,打太极道:“哎呀爹,你就别管了!”
气得温秀才猛拍桌子,骂道:“我是你爹,不管你,还有谁管你?!你立马找他说清楚,行就不行,不行就断!”
小妹不耐烦道:“肯定不行的啦!”人家早就有未婚妻了。
“那就一刀两断,以后不能再见面,要不然你爹死给你看!”温秀才撂下狠话,气冲冲从房里出来,看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易婶子立在门口,忍不住抱怨道:“好好一个女孩子,把年纪耽搁大了,还把名声搞臭了,以后还有谁敢要她?”
易婶子摇头叹气:这个小女儿真是这个家前世的冤孽,专门来讨债的。
返京
瑞瑞在上京待过一年,温家也就这么个小孩,自然全家人围着他转,大妹在用钱方面很大方,凡瑞瑞在吃的、用的上面都是买最好的。东陵县再富庶也比不过上京的销金窟,尽管华氏掏心窝子地对瑞瑞好,变着花样给他买东西,瑞瑞起先瞧着好奇,后来新鲜感没有了,也就失去了兴趣。可怜华氏一面花着钱肉疼,一面又讨不了孙子欢心,不禁便有了怨气,把东西全都送给小虎。
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