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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国正在政乱,王子都在利用各方势力壮大自己,有个宋竹筠做踏板,赵紊最易接触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宋竹筠那弟弟颇受老大汗宠爱,甚至还让大汗有了传位念头,心思也绝不单纯。
侍卫回道:“唐大人也是这样认为,所以亲自走了一趟。”
闻琉应了一声,又道:“有好戏看了。”
……
回廊环着湖心,曲曲折折。旁侧花格窗镂空样式,上雕刻细致纹路。湖心有座假山,形状奇特,赏心悦目。
宴卿卿送闻琉出了宴府后门,看他走远后,又独自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冷风从衣裳缝隙钻入,她浑身都有凉意,脑中混沌被吹散样,宴卿卿深呼了一口气。
闻琉刚走没多久,她便早早地回了房。相然不知道刚才屋子发生了什么,面上犹豫,也不会开口劝她,只能端碗热汤给她暖身子。
一个是自小宠她的兄长,一个是她看着长大的弟弟,她家小姐选谁都不好。
宴卿卿倒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无奈道:“我虽是为难,但也不会一直揪着事不放,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剩下的事,便与我无关了。”
她素来冷静自持,若非这两日发生之事太过惊奇,宴卿卿也不会连着跑这两天。
连冒着性命之忧去劝太子和闻琉的事她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事再怎么发展,宴卿卿也左右不了,这点她想得明白。
倘若以后能帮太子,宴卿卿定是拼着性命也愿意帮的,但现在绝对不行。
宴卿卿穿着里衣坐在床上,她手扶住床沿,绣花鞋踩在雕刻有兰草的脚踏之上,纱幔被金钩挂起,她想着自己的事。
宴家算不得晖朝最长的那辈世家,但也有百年多的沉淀。能有如今的辉煌,大多也是她父亲和兄长用血换来的。
宴卿卿愿意帮太子,也愿助闻琉,可若要她拼上宴家,这不可能。
两个小丫鬟从外边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里捧着宴家的账本,另一个拿着算盘。
相然上前拿账本给宴卿卿,宴卿卿伸出纤手,接了过来。
闻琉自登基以来,常常给宴卿卿赏各种物件,宫内出来的东西,没有差的,样样都是珍贵之物。宴将军又是边境退敌的功臣,常年累积下来的赏赐也多得让人眼红。
就算充做军资,也能撑好几年。
太子与闻琉间的争乱她不愿看见,却阻止不了,她先前的话怕是把这两个都给得罪了,宴卿卿不是傻子,她能看得出来。
她心中摇了摇头,却无后悔之意,便是让她再选一次,她也不会变自己的想法。
而现下则最好是先想个法子跟闻琉赔罪。
如果不朝他赔罪,心中有疙瘩是小事,若因此害得宴家无法在诸世家中自处,宴卿卿是怕的。
她垂眸翻看厚实的账本,又起身披了件雪青外衣走到书案前,让相然磨墨,又先拿笔在尾页处出标了个记号。
宴家男子皆骁勇,若她小时候身子可以,或许也会是个女将军,那样倒好办许多,至少宴家还有人是能涉政的,能报答闻琉。
可惜宴卿卿不是,她琴棋书画皆通,举止行为也是出了名的端方有礼,身子娇软无力,稍重一些的武器都拿不起来。
样貌又过于艳丽,男子皆不太喜,便是闻琉让她嫁与旁人做探子,怕也会遭人婉拒。
“现在才是初五,小姐不都是喜欢月末再理这些账本的吗?”相然轻轻磨着磨,“不过月末也是年末,今年就要过去了。”
案桌旁的灯光暖和,映得账本上的字迹清晰。宴家这些年都是宴卿卿管账,每个月都核实一番。
宴卿卿叹口气说:“自父兄过世后,我就不怎么喜欢去置办东西,别人府上早已经有了年意,大好的日子,倒是难为你们了。”
相然笑道:“旁人府上哪有咱们府上大方?别人能吃顿好饭就是过年,您还赏我们钱财自己置办呢。”
明年就不一定了,宴卿卿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
赵紊和太子上次差点争吵起来,若不是刚好有人传来消息要告知赵郡王,他赶过去解决,两人可能就要闹翻。
贺端风这些天也听过赵紊是怎样不着调,但她没想到他竟然敢对太子发火。
他一个小小郡王,不过有些兵力,现在还背着叛贼的名声,怎么敢说这样话?
她忙着去安抚太子,得到的却只有一个重重的滚字。贺端风身子都僵了起来,即使外面是天寒地冻,也比不上她心中的冰寒。
就算太子最后揉着额头歉意对她说了声自己无意,贺端风也觉得难堪。
宴卿卿最后的态度那般明确,太子回来时便是忍着怒意。赵紊咄咄逼人的语气更是将他心中的火都点燃了,他身边现在只有贺端风,她还过来同他说话,火气冲她发也说得过去。
可贺端风和太子呆了这么多年,即使他以前的话再重,也从不会用这种语气。
只不过因着宴卿卿的拒绝就这般,那以后要是他登基,岂不是谁都比不上这个妹妹重要?
贺端风年岁不小,明白自己心中是爱慕太子的,后妃的位置她可以不奢求,只要他心中有她,他心中的自己也比旁人特殊,她便什么都好。
可现在太子又是什么意思?贺端风心凉如冷石,因为无关的事把怒火迁到她身上,他又把她当什么?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宴卿卿不过是反对的人。
贺端风强撑起个笑,她说自己没事,随后又同往常一样把他推进房间。
太子看得出她想多了,却被刚才的赵紊气得不想多说,胸膛上下起伏,心中闷着口气,闭着眼睛靠在轮椅背上。
他身子确实太虚,那次伤得太重,有一剑刺进了腹部的要紧地,至今都还没缓过来。
贺端风也没多说话,沉默地推着他回了卧寝。
寒风呼啸而过,冬夜亮得透人心,小雪从天落下,枯枝上没有叶片,却又发出了莫名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赵紊方才的话还没问完,一处理完事情后就又赶了过来,路上遇见了等他已久的贺端风。
贺端风手里拿着灯笼,脸被冻得苍白。太子说要一个人静静,不让她在房中伺候。
她知道这里的下人都已经被赵紊私下换了,却不敢和太子说,怕太子到时和赵紊闹隙,伤着身体。
赵紊皱眉看她:“你来做什么?”
“赵郡王如果愿听我一声劝,以后便不必去找公子了,他身子不好,怕是担不了大任。”贺端风嘴唇白了起来,“公子也早就和宴小姐说过您,只不过只说了几句话,您若想找宴小姐,还是算了吧,公子那几句话只会让她更误会您。”
“他说了什么?”赵紊上下看了她一眼。
“不记得了,一些模糊的话。”贺端风低头说,“赵郡王,公子应当不喜您。”
“我又不是女子,要他喜欢有什么用?”赵紊直言道,“既然不记得那就让开。”
他从贺端风身边路过,她又突然开口道:“郡王要是为性命着想,最好还是另寻他人,公子不是有个儿子吗?找他总比公子好,小小年纪又好控制,只要他母亲死了,您想怎么教都行,只要不出格,宴小姐怎样都不会怪罪。”
赵紊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头望贺端风。
“我凭什么听你的?莫名其妙。”
第63章
赵紊说完那句莫名其妙后就径直走了; 连理都没理贺端风; 贺端风的手微微颤抖; 灯笼被风吹得晃动,摔在地上; 发出了声响。
“赵郡王!站住!”她转过身想要拦赵紊,可赵紊却大步消失在了拐角; 不见了人影。
有两个暗卫从漆黑中出来; 伸手拦住贺端风,他们一句话不说,看人的眼神却像是寒天冰凉,让人如入冰窖,贺端风被逼得后退了一步。
赵紊素来都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便连陪伴自己多年的宋竹筠都直接杀了; 更何况是贺端风这样没见过多少面的?
他除了十分上心宴卿卿这个妹妹外,也不爱好接触别的女子。宴卿卿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贺端风在他这里什么也不算; 最多也就是太子的人。
她这种女人眼界太低; 到底是从山里出来的,教得再好没别人懂得礼数,养做宠物或许可以。但若是让她做别的,那就什么都不会了。
太子如果死了; 即便不是他害的; 别人也只会以为他狼子野心; 怕是宴卿卿都会怪罪于他。
当初安西王上京反叛; 赵紊也起过心思,只不过他不想让宴卿卿误会,心有犹豫。
最后下了决心,手上已开始准备,心中却也想着解决的方法。后来意外发现太子假死,觉得法子来了,生了别的念头,想要救助太子,之后再做个掌权的摄政王。
要是太子现在出了事,那他这些年就相当于白做,赵紊绝不会让这种功亏一篑的事发生。
曲觅荷那时与二皇子缠绵,闻思轩那孩子就算真是太子的儿子,到时要是被扒出些什么,怕又是一场说不清理还乱的动乱,麻烦。
赵紊的事已经够多,并不想再惹些别的。
狂躁的风仍然在呼啸,连灯笼都滚到了旁侧,贺端风垂眸看着深沉的灰暗与寂静,嘴唇白得吓人。
她弯腰捡起了那已经熄灭的蜡烛,唇似是冷得颤动,却又像在喃喃自语。
……
太子此时尚未睡下,烛光微亮,他正扶住桌椅自己练着走路。门外有小厮叫了声赵郡王,太子眉眼微皱 ,慢慢坐了下来。
门“嘎吱”一声,从外面被守门的小厮推开,赵紊抖了抖身上的雪,走了进来。冷风跟在他后面,却又被厚实的门帘给挡住。
“你来做什么?”太子淡淡问,“孤要歇息了。”
“你到底跟卿卿说了什么?”赵紊直接问,“太子殿下不要忘了是谁救的你。”
太子的手搭在桌上,却没回答:“赵郡王何必执着于要孤同她说了什么?若真有话,同她有事直说又怎样?”
赵紊呵笑一声。
若宴卿卿愿听他的话,他自然会亲自前去。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