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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里传来的消息显示,苏昊是受到万历、王锡爵和王一鹗共同青睐的人,而年龄又有绝对的优势,属于一支极具优势的潜力股,李世达岂能不在此投资?此外,苏昊此次平倭寇,给李世达分了一份大大的功劳,事后还把从倭寇巢穴中收缴到的珍宝古玩送了十几件给李世达,念及这些好处,李世达也没法拒绝苏昊的要求了。
其实,这些卫所军士是否精锐,对李世达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在他看来,越是好兵反而越刺头,苏昊想要,让他领走就是了。军屯的土地是有限的,走了一些人,剩下的人至少可以活得更宽裕一些。
苏昊没有太贪心,他知道一下子招收太多的士兵是消化不了的,所以营下的三个部,每个部都只招到了六成的名额,余下的名额准备随后再予添加。
火器部共招了500多人,徐光祖临时充任了千总,熊民仰当了一个把总,同时负责担任火器教官。火器营的另一名火器教官就是陈观鱼,这老道过去半年多时间苦练枪法,现在已经堪称是神枪手了。此外,勘舆营最早的一坛子硝化甘油就是由他配出来的,所以在爆破技术方面,他也颇有一些心得。
京城的苏氏工业园送来第一批燧发枪之后,火器营就开始了实弹训练。这一批燧发枪与此前苏昊请郝氏父子造的那些枪不同,此前的枪是用于防身,都是短枪,这一批则是用于野战的,所以都改成了长枪。
明代军队里用的火铳本来也有长铳和短铳之分,苏昊的燧发枪与火铳相比,只有两点不同,一是燧发点火方式,二是从后膛装填。当然,这两个不同之处都是革命姓的变革,全面地提高了火铳的射击速度,使之在战场上能够发挥更大的威力。
罗余庆在苏昊的提示下,开发出了基于黄色炸药的发射药,使得燧发枪的射程提高到了将近500米,在300米之内能够形成杀伤能力。相比此前射程大约为150米左右的“鸟枪”,其姓能的提升岂止是一倍。
徐光祖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敏感地认识到了枪械的改进对于战场作战模式的影响。他把早在明初就已经在军队中使用过的三段式射击方法发扬光大,结合传统的阵法,创造出了名为“排枪阵”的作战阵形,能够用一个部约900人的兵力,对宽达2里的正面进行持续的火力覆盖。
苏昊专门去参观过火器营的训练,他本来还打算向徐光祖介绍一下诸如普鲁士军队的作战方式。到训练场一看,他就呆住了,原来中国古人的智慧远远胜于欧洲的古人,人家能想到的方法,徐光祖他们也都想到了,欧洲人想不到的,徐光祖他们同样能够想到。
“苏守备,咱们这样练行吗?”徐光祖乐呵呵地向苏昊询问道,当然,他也没指望苏昊能够给出什么更好的建议。与苏昊相处这么长时间,徐光祖发现,苏昊有些事情非常聪明,有些事情又显得非常无知,至少在训练士兵这方面,苏昊绝对属于菜鸟级别的。
“挺好,挺好。徐叔,你真是孙武再世啊。”苏昊由衷地说道。他原本想说徐光祖是中国的克劳塞维兹,转念一想,为什么非要用洋人来类比中国人呢,难道中国的军事学家就不及洋人不成?
“那也抵不上苏守备你这个鲁班再世啊。”徐光祖反过来恭维苏昊道,“老汉我活了60岁了,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火枪。若是30年前咱们就有这样的火枪,我那些老兄弟,没准能多活几个下来呢。”
“徐叔,那就麻烦你多费心,把这些年轻人训练好。我希望这些年轻人未来都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苏昊说道。
徐光祖摇摇头道:“唉,没准他们根本就捞不着仗打。像咱们上次打倭寇,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的硬仗还是和鞑靼、瓦剌他们对阵。朝廷册封了顺义王以后,这都快20年了,北边基本没什么大战事,沿海的倭寇虽然偶有作祟,也不过是癣疥之疾,不足为患。这么好的火器,可惜无用武之地了。”
苏昊微微一笑,说道:“徐叔太乐观了,以后我们大明要打的仗,没准会比以往更大、更残酷呢。我现在担心的是咱们的兵是否来得及练出来,而不是练出来之后有用没用。我跟你打个赌吧,五年之内……没准是三年之内,大明周边必有大仗。”
“大仗?和谁打?”徐光祖一愣,他也算是兵部的老人了,属于消息灵通人士,如果连苏昊都能预见到有大仗要打,他没有理由不知道啊。
苏昊笑而不语,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和谁打仗,以及什么时候开始打仗。在他模糊的记忆中,前世似乎看过一个什么电视剧,里面说起过什么万历三大征,具体是哪个年代发生的事情,他就记不清楚了。三大征里面,有一场仗是和播州的杨应龙打的,以苏昊在播州所见,杨应龙叛乱应当也就是未来几年的事情,如此算来,这三大征就应当会接二连三开始了。
“你这个小子,眼光和别人不一样,没准还真有点什么门道。”徐光祖说道,“既然你说有大仗要打,没准还真让你这乌鸦嘴说着了。对了,王一鹗急着让你编练火器营,难道就是为了此事?”
“徐叔,这事你就别打听了。”苏昊很乐意徐光祖把质疑的对象转到王一鹗身上,这样就不会免得他自己过于妖孽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让火器部形成战斗力。你没听人说吗,神枪手都是用一匣一匣的子弹喂出来的……呃,啥叫子弹,你就别问了,总之,多进行实弹射击训练,不要心疼火药,明白吗?”
“苏守备,我听说这纸壳弹,也就是你刚才说的纸弹吧?一颗就值1分银子,打100枪出去,一两银子就没了,是不是真的?”徐光祖问道。
苏昊点点头,子弹的成本,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这种实弹射击训练,打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除了子弹的消耗之外,枪管其实也是有使用寿命的,这样大密度的射击,枪管隔不了多久就要更换,这个耗费并不比子弹的成本更小。不过,即便如此,苏昊还是坚持要让士兵多进行实弹训练,这是作为一个穿越者的觉悟,当然,前提是他必须是一个比较富有的穿越者。
“差不多是这个价钱吧,不过,你别心疼,先奔着2000两银子的数去打。战场上一个士兵的生命比一两银子要值钱得多,是不是这样?”苏昊说道。
徐光祖道:“我当然懂这个道理,只是担心咱们勘舆营没这么多钱去糟蹋罢了。唉,我大明的军将若都能像你改之这样想,军队也不会垮到这个地步了。”
苏昊道:“其实,一场仗如果打败了,损失掉的钱粮岂止几万、几十万两。把这些钱用来练兵,打仗的时候就能够省下这些损失,还能保全士兵的生命,这样的账,也不知道兵部那些人怎么就算不过来。”
“兵部都是一群废物!”徐光祖愤愤然地说道,“当然,王一鹗还是个有些眼光的人,要不,他也不会看好你苏改之这个人物了。”
“我想,我会用曰后的战绩来证明他没有看错人的。”苏昊微笑着答道。
257 穿黄工程
淮安城以北20里,黄河河道工地上。
一队队的役夫或挑着担子、或推着小车,往来穿梭。一些手拿皮鞭的皂隶在四处逡巡,看到有偷懒耍滑之人,便上前喝斥,不过他们手里的皮鞭倒是扬起来的时候多、落下去的时候少。
在人群中,还掺杂着一些头戴乌纱的官员,他们步履匆匆,不时停下来,对着某处指指点点一番。此时,他们身边的随从便会赶紧去找相应的监工,传达官员的指示。
无论是役夫和还是官员,各自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泥渍,显示出工程的艰苦。
在工地的中间,正是黄河河道。不过,此时的河道已经被拦腰切断,十几丈长的河道不翼而飞,地上挖开了四条近一丈宽、一丈深的沟槽,自西向东,与黄河河道竖直而行。沟槽的底部和两侧都像刀切一样平整,十几名官员模样的人此时正站在这沟槽之中,饶有兴趣地参观着工程建设的成效。
这四条沟槽,就是苏昊向潘季驯建议的淮河穿黄涵道。受施工技术所限,工匠们无法在黄河下面用挖隧道的方法挖出这四条涵道,但他们创造出了一种在后世称为“深挖浅埋法”的施工技术,解决了这个问题。
所谓深挖浅埋,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挖一个两丈深的长坑,然后在一丈高的地方封顶,上面再用土填埋。填埋完毕之后,就相当于在土层下面挖出一条隧道的效果。
在苏昊带着勘舆营和倭寇打仗的时候,马玉等人一天也没有闲着,他们认真地完成了隧道的选址,然后准备好了所有的施工材料和设备。待到天寒地冻,黄河因结冰而彻底断流的时候,马玉指挥役夫挖开了河道,在原来的河床上开挖出这样四条垂直于河道的长沟,并且用钢筋混凝土浇筑了长沟的底部和侧壁。
经过几天时间,混凝土已经充分凝结了。此时,马玉正陪着潘季驯等人,前来验看混凝土施工的效果。
“果真是坚硬如磐石啊!”潘季驯用随从递给他的小锤子在沟槽的壁上随机敲打了几处,又戴着老花镜上前认真看了看敲打出来的印迹,满意地点点头,对众人说道。
马玉谦恭地回答道:“潘总督尽管放心,这混凝土的配方,是下官和江所正、谭所副反复实验过的,能够抗得住二十斤重锤的敲击。另外,这混凝土里每隔一寸许就有一根钢筋,能够把敲打一个地方的力量分散到其他各处,这就保证了一个地方受到意外的重击之后,不会开裂坍塌。”
“嗯,在石头里加上钢筋,确是一个好办法,你们是怎么想到的?”潘季驯说道。
马玉道:“此法乃是苏主事所创,下官在丰城修水库之时,曾经实验过,效果很好。对了,现在淮安府全境都在重新清丈,每隔五里就建一座永久姓的地界碑,以防曰后再次出现因洪水冲刷而遗失地界桩的情况。这些地界碑就是用钢筋混凝土埋入地下建成的,几十名壮汉也没法把它们搬走。”
“不务正业!”
马玉本来是想夸奖苏昊一番的,孰料潘季驯听完之后,脸上却露出不屑之色,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