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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昊笑道:“没问题,这一次你先是陪我一起去播州,现在又不畏艰险前来救我,送你两支枪也是应当的。”
“那老道就先谢过师爷了。”陈观鱼欢喜地说道。
在另一边,秦氏兄妹也在说着悄悄话。秦良玉对秦邦屏问道:“哥,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个苏昊好像是很客气的样子啊,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值得我们如此在意吗?”
秦邦屏笑道:“良玉,人家可是送了两支好火铳给你的,我对他客气一点,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秦良玉把玩着苏昊送给她的燧发枪,面含微笑,嘴里说道:“这可不是寻常的火铳,苏昊说了,这叫燧发枪。不过,哥,我可不相信你对他如此恭敬,是因为他送了我两支枪的缘故。”
秦邦屏道:“只能说不全是因为这个缘故吧。良玉,你想想看,指挥使符钟平时是何等傲慢的一个人,可是他居然会为了苏昊而去求我们秦家,这就可见苏昊其人的地位了。以我之见,他虽然现在只是一个百户,但曰后的前程,必然是不可限量的。”
“是吗?”秦良玉有些不相信,“就凭他会造这种燧发枪?”
秦邦屏摇头道:“造枪不过是匠人之事,我朝岂有此而得重用者?我说的是苏昊其他方面的功劳,我虽不知道他在播州做了些什么,但仅凭他击杀了杨应龙的大将皮元福,这个军功就了不起了,因此而封个千户也不为奇。”
秦良玉撅着嘴道:“这个皮元福明明是敌不过我们兄妹二人,再战一会,小妹我就能一枪把他扎死了。谁知道这个苏昊却跑出来拣了这个现成的功劳,实在是太可恶了。”
秦邦屏也觉得有些遗憾,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他也没法与苏昊争功,只是劝道:“也怪咱们两人太大意了,让皮元福跳出了战圈。若是苏昊不出手将皮元福击毙,咱们的土兵说不定还会多死几个呢。”
“真是傻人有傻福。”秦良玉对苏昊总结道。
苏昊逃跑、七星山军囤被淹、皮元福失踪,这几条紧急军情很快就传到了播州城。杨应龙闻听此讯,气得挥刀把自己的龙书案都给砍了。
“大龙塘溃坝,此事与那苏昊可有关系?”杨应龙首先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启禀千岁,以属下所见,与苏昊确有关系。”说话的是从洪水中侥幸逃脱出来的马正邦。他也和皮元福一样,在堰塞坝崩溃的一刹那,被自己的战马所救。不过,他在看到七星山军囤毁于洪水之后,就赶紧策马返回播州城报信来了,他表面的身份是皮元福的谋士,真实的身份却是杨应龙派到皮元福身边的线人,他是有义务向杨应龙及时报告一切情况的。
“你在当时看到了什么?”杨应龙问道。
马正邦把苏昊与皮元福的对话一五一十向杨应龙做了汇报,尤其提到了苏昊所说的“天雷”。
杨应龙听罢,沉吟道:“难道真有天雷之事?”
“大哥,我倒觉得,这天雷之事或许是真的。听朝栋说,这苏昊足不出户,就能够说出地下的矿脉,这分明是得道的高人。朝栋把高人圈禁起来,此事大为不妥。”杨应龙的弟弟杨兆龙说道。
杨应龙道:“这鬼神之事,谁也说不清楚,本王只是在想,会不会是苏昊命人在坝上埋了火药,炸开了石坝,却假托是什么天雷。”
“属下敢拿脑袋保证,这绝非火药爆炸。”马正邦赌咒发誓道,“我寻常也看过匠人以火药开山的场面,其爆炸的威力,与此天雷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若是要造成这样大的爆炸,除非埋下数千斤火药,这苏昊仓促之间,哪里能够筹到如此多的火药?”
听到马正邦如此言之凿凿,众人都没话说了。杨应龙沉默了一会,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管是火药,还是天雷,这都是苏昊给我们播州带来的祸患。七星山这5000精兵,是我播州倾全力养的一支奇兵,岂料尽毁于苏昊之手。我与此子,誓不共戴天。”
杨兆龙脸上露出一些伤心的表情,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七星山军囤是由杨朝栋直接指挥的,他身为杨应龙的弟弟,平时也无权过问那里的事情,甚至于这个军囤的真正实力,他都不清楚,对此,杨兆龙一直是腹诽不已的。如今,这个军囤被一场洪水给冲走了,5000精兵绝大多数死于非命,杨应龙的威风恐怕是要受到一些挫折了,对于这样的结果,杨兆龙自然是喜闻乐见。
“千岁,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这苏昊逃走不久,我们是不是应当通知各处关隘,严加防范,力争将其捉拿归案?”马正邦向杨应龙建议道。
“万万不可!”不等杨应龙回答,杨兆龙就连忙拦阻道。
“为什么?”杨应龙有些奇怪。
杨兆龙道:“大哥,此事是因为朝栋圈禁天师而起,若是这个苏昊真的有些法力,我们再派兵去拦阻,只怕会给我播州带来更多的祸患啊。再说,这七星山军囤已经被毁,就算我们把苏昊抓回来,又能于事何补呢?”
“兆龙所言有理。”杨应龙道。想到苏昊一直是和杨朝栋打交道的,而且最后也是被杨朝栋圈禁起来的,杨应龙不禁对杨朝栋也生出了一阵恼怒。他吩咐道:“来人,却把那个逆子杨朝栋给本王叫来,我要好生责罚于他!”
185 让功
慑于苏昊的恶名,杨应龙最终放弃了追杀苏昊的打算,只是把杨朝栋从婺川的丹砂矿区召回播州城,好生训斥了一番了事。杨朝栋心里对苏昊恨之入骨,但也有几分怀疑苏昊真有法术,否则何以能够引动天雷。对于这样一个妖孽一般的对手,杨朝栋也失去了追究的勇气。
苏昊一行人并不知道杨氏父子的这些想法,他们只是照着最谨慎的方法,避开大路,专走山间小道,而且一路注意着不敢与播州军发生正面接触。就这样,经过四天风餐露宿的跋涉,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渝城。
按着事先的约定,秦邦屏直接把苏昊带到了渝城卫指挥使符钟的官衙里,陈道和符钟正在那里等着他们呢。
“阿弥陀佛,苏老弟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你可知愚兄这些天替你提心吊胆,何等辛苦。”陈道一见苏昊就激动地说道,脸上流露出来的欣喜表情反映出他这番话并不是编出来的客套话。
符钟也额手称庆,说道:”苏百户吉人天相,果然平安回来了,这些天本官也天天在替苏百户念佛呢。”
苏昊听得出陈道和符钟的话里都透着真诚,他躬身向二人行礼道:“多谢符指挥使、陈主事惦记,苏某感动莫名。”
符钟道:“岂止是我们惦记你啊,叶公和郑知府也都惦记着你呢,叶公专门从贵州托人带信过来,要我们不惜代价保护你的安全。现在你回来了,我还得赶紧派人去给他们二位送信,让他们放心。”
“指挥使带信之时,千万替苏昊感谢叶巡抚和郑知府的关心,苏昊何德何能,竟能让各位如此厚爱。”苏昊说道。
陈道说道:“苏老弟,你的功劳可太大了。播州全境的地图绘制完成,这给我们平定杨应龙可能的叛乱平添了五成胜算。尤其难得的是,你们把杨应龙的各处秘密军囤也都侦察清楚了曰后如果发生战事,兵部就可以做到知己知彼了。”
符钟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莫非苏百户率勘舆营做了如此详尽的勘测,谁能想到杨应龙竟然私自拳养了近10万土兵。现在我们心里有数了,以后也就知道要如何防范了。”
与苏昊一司到来的秦邦屏笑着插话道:“符指挥使,你的账本上可以扣掉五千人了,杨应龙藏在七星山军囤的五千士兵已经不复存在了。”
“秦参将此言何意?”符钟问道。
秦邦屏一指苏昊,说道:“这事还是请苏百户自己向符指挥使禀报才是。”
符钟又把目光投向了苏昊,苏昊微微一笑,说道:“不复存在就是已径没有了嘛。原来七星山是有一处军囤的,不过现在只剩下一片沼泽地了。”
陈道不满地说道:“你们二位跟我们打什么哑谜,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昊道:“我逃出七星山军囤的时候,那里发生了一些变故口七星山峡谷上游的大龙塘突然发生了溃坝,整个湖里的水全部倾泄而下,然后杨应龙的五千兵马就变成鱼鳖了。”
“此事当真?”陈道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昊,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了。
苏昊道:“陈主事不妨派线人去了解一下,我也不敢保证那五千兵马都被冲走了,不过,能剩下一二百活着的,应当就是天大的奇迹了。”
“此事是改之所为?”陈道知道苏昊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既然他说得这样笃定,那么这件事就肯定是真的了。就在苏昊逃走的时候大龙塘就发生了溃坝,陈道有一百个理由相信,这事与苏昊有关。
苏昊笑道:“陈主事可记得樵舍驿的事情?小弟不过是把在赣江上做过的事情,又小试了一下而已。”
“哈哈,原来如此,实在是太好了!”陈道以拳击掌,大声喝彩。他知道苏昊说的,是指苏昊在赣江上用炸药炸开新建县丞李冒设置的障碍一事。那一次苏昊使用的炸药威力极大,给陈道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能够想象得出,如果苏昊用同样的炸药去炸大龙塘的堰坝,会产生出什么样的结果。
“陈主事,苏百户所说是真的?”符钟向陈道求证道。
陈道点点头道:“改之非妄言之人,他既是这样说,定然是真的。再说,秦参将也在此,可以作证嘛。”
秦邦屏笑道:“在下倒是没有看到溃坝的场景,不过,播州大将皮元福死在苏百户手下,这是在下亲眼目睹的。”
“皮元福也死了?”这回轮到符钟瞪眼了,作为渝城卫指挥使,他对于杨应龙麾下的将领颇有一些了解,知道皮元福是一员猛将,堪称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皮元福死了,对于杨应龙的打击也是非常大的。
“改之,皮元福也是被你杀的?”陈道问道。
苏昊连忙摆手,说道:“非也,非也,皮元福是被秦大哥和秦小姐二人联手诛杀的,他的脑袋我们也随身带回来了。”
秦邦屏早已让手下人把皮元福的脑袋送进来了,符钟验看了一番,大喜道:“哈哈,斩杀了皮元福,相当于断了杨应龙的一只手臂啊,秦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