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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这扇门会看到什么呢?京墨有种时空倒流的感觉,既有即将见到亲人的激动又有几分对于未知的惧怕。在京墨的心里,她早已经把萍姨当作是亲人,然而在这么长时间音讯皆无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又有几分无所适从。京墨只好呆呆地看着杜仲曲起两指,轻轻地叩门。
叩门声声,那日白丹心过生日时,天冬也在门外轻轻地叩门,锲而不舍地叩门,一声一声打在心头,当时只是顾着心头的恼怒,竟全然没有想到叩门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那时的天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门轻轻的打开,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张熟悉的脸,京墨失声叫出来:“莲姨”二话不说就上前要抱莲姨,门还没有完全打开,京墨这一上前,倒是让门把莲姨往后推了一下。旁边斜刺里伸出只手,越过京墨,一把扶住了莲姨的肩膀,另一只手没闲住,扯住京墨的胳膊以保持平衡。
莲姨笑起来:“不碍事,不碍事,看把京墨给高兴的。”
杜仲松开扶着莲姨手,转而扯着京墨的胳膊把她带进了房子,娄良才轻轻地从外面带上门,没有跟着进去。
京墨来不及打量房子,只是又喊了声“莲姨”,却有声音从床上传来:“你这孩子,只想着莲姨,倒把我给忘了不成?”
雕花大床上挂着粉紫色的帐子,一边用帘勾挂起来了,一边依旧垂着。流苏格外飘逸,从帐顶直直地垂下来,遮住了大半的床。这是个很有情调的闺房,萍姨半靠在床头上,笑着嗔怪京墨。
京墨盯着萍姨胳膊上缠着的白色绷带,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咬着嘴唇站在原地不动。倒是杜仲见怪不怪地上前,撩起帐子用帘勾挂好,顺势坐在床边,笑道:“她是高兴傻了。”
莲姨已经手脚麻利地沏了两杯茶过来,“快坐下,坐下歇会儿。”
京墨这才在他们注视的目光中慢吞吞的走向萍姨,学着杜仲的样子,挨着床边坐下,低着头轻轻唤了声“萍姨”,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萍姨伸出未受伤的手握住了京墨,没言语。
莲姨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手中的针线活,边做边跟杜仲说:“小主子,你看这俩人,像不像那久别重逢的?”
杜仲啜了口茶,笑着点头,“可不是,刚才一问想不想见萍姨,她人就傻了,到现在还傻愣愣的。”说罢,同莲姨一起畅快地笑起来。
萍姨根本不受那俩人打趣的影响,看京墨眼里满是疑惑但却什么也不问的样子,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吧?”
京墨脸一红,点了点头。莲姨插话道:“你知道夏家二少爷也受伤的事吧?”
京墨没来得及回答,杜仲倒接话接的快:“自然知道,已经去看过了。”
莲姨故意拉长音“哦”了一声,还别有用意地看了看京墨。
京墨撇撇嘴,嫌杜仲多话,老老实实回答萍姨的话:“知道,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萍姨倒是还没说啥,杜仲一口茶咽得急,呛得咳嗽起来,边咳边问:“你没问?”
京墨白了他一眼,当时的情形娄良才全都看在眼里,就相当于杜仲全都看在眼里,有没有问杜仲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会子倒是装的像。当时还因为这个问题吵过架,最后吵得俩人都忘记了究竟是为何而吵了,这会儿他居然这么问。京墨没好气的说:“我问少帅了,他说‘木元松遭伏击了,正好夏天冬救了他。于是两个人都受伤了。’”京墨特意学了杜仲当时轻描淡写的口气,还当着杜仲的面用“少帅”这个称呼。
此话一出,莲姨和萍姨都开心地笑起来,在她们眼里,这分明就是一对小情侣斗嘴,于是笑容里也带了些许的揶揄和欣慰。
萍姨问:“你猜猜我是怎么受伤的?”
京墨想了想,瞄了杜仲一眼,后者正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似乎等着看京墨的笑话。京墨试探着说:“是不是为了救人?”
杜仲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连声否定:“错了错了!”
京墨瞪他一眼,仰脸对他说道:“既然不是为了救人,那就是被人救了。”
这个回答等于什么都没说,但是好像也对。大家一起笑起来,京墨的脸在笑声中又一次悄悄红起来,宛若天边的朝霞。
萍姨这才不紧不慢地给京墨讲起受伤的经过。
京墨安安静静地听萍姨一件一件叙述别后之事,像是在听一个遥远的故事。她从来都不曾想到自己会在一段历史中扮演过什么角色。哪怕是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里,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里产生怎样的影响,只是一味地在心底埋怨,埋怨为何会在此地作为一个棋子,对自己的命运无可奈何。
可是在抱怨棋子身份的同时,京墨忘记了所有人都是命运轮盘上的棋子,在热热难闹地随着齿轮的转动发挥自己的作用,也许是主动的,也许是被动的,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他们都在随着一只无形大手的拨弄而起起伏伏。
曾经以为杜仲就是那只大手,他在操纵着众人的命运。如果不是他,京墨不会遭遇意外不会到督军府;如果不是他,白桂心不会非要拉着京墨一起去边地,那么京墨也就不会被刀疤男劫持当然也就不会遇见萍姨,更不可能坐在此处安静地听萍姨叙述曾经的故事了。
生活有时候很奇妙,哪怕是错过一个环节也就意味着踏上了另一条道路,也就错过了彼时彼刻的那些人。
回头想想,这些想法真是可笑,杜仲又何尝不是一枚棋子,站在众人的背后默默承受着所有的苦痛。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爱人变得陌生,在进退之间充斥着疏远的气息。每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还得打起精神应付一应繁杂公务,他也是被拨弄的那个。
萍姨与木元松一道在路上被人伏击了,那伙人似乎并没有打算要木元松一行人的命,只是瞄准胳膊进行打击。极为巧合的是被夏天冬碰上了,结果交火的性质就微微发生了变化。夏天冬带着卫戍兵们发了狠地往死里打击对方,但是对方仍然不敢豁出来还手,匆匆撤退了。夏天冬的胳膊也光荣地挂彩了。
很明显这是一招敲山震虎,对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让木元松他们受点伤而已,否则不会只是伤一下胳膊就了事了。至于是谁做的,大家似乎心知肚明,但是在脸皮尚未完全撕破前,众人都默契地保持了缄默。袭击的一方自然是消失地无影无踪,被袭击的一方也极为低调地养伤,甚至养伤的处所选的也是极为隐蔽。木元松和夏天冬的所在是在巷子的深处,萍姨虽处闹市,却俨然一副大隐隐于市的派头,在瓷器店的后面,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有什么人养伤。
萍姨的生活都是莲姨在打理,这对姐妹见过的风风雨雨太多了,眼睛里已不像京墨那般把诸事都显露出来,只是平静地面对一切。
莲姨咬断线头,顺着线捋到底端打了个结,问道:“碧玉没跟你说我去哪里了?”
京墨摇摇头,“我问了,她也不知道。”
莲姨边笑边指着京墨对萍姨说:“你看看,这孩子就这样,好奇的事打死也闷在心里,哪怕是关心也不会多问两句。”
京墨不解,疑惑地看向杜仲,杜仲也在笑,解释道:“莲姨是怕你知道了会缠着要来这里,就叮嘱碧玉暂时不要走漏风声,你倒是给碧玉省心了,问了一遍就不再追问了。”
京墨笑笑:“那倒是,我要知道萍姨也在这里,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当天京墨说什么也不肯独自回东院,非要留下来帮助莲姨照顾萍姨。哪知其余人都不同意,先不说杜仲一言不发,光莲姨就连声拒绝。京墨只好改口说谈不上照顾就算是留在这里陪着萍姨吧,但是萍姨也不肯,在推辞之间,萍姨说了句:“你不去瞧瞧夏二少爷?”一语道罢,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京墨愣了愣,才想起来的确是得去看看天冬了,不是说情理上该去了,而是心里确实牵挂着,本来出门前还想着怎么得到杜仲的同意呢,见了萍姨反倒忘了这回事。
杜仲像是没有听到萍姨的话,笑着问京墨:“都不留你,你还要强留么?”
京墨勉强一笑,“既然都不留我,我当然就不强留了。勤跑几趟,多来看看萍姨就是了。”
杜仲不等莲姨和萍姨说话就说“那就走罢。”京墨只好匆匆告别,乖乖地跟着杜仲走了,跟在他身后穿过瓷器店,等上了车才发现瓷器店的几个客人竟然都是便衣的卫戍。杜仲上了车,那些人就跟着一道撤出来,不由得让京墨感叹他们的能力。方才在瓷器店时,她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些人是卫戍,看样子分明就是正儿八经的客人,人才到处都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更新完毕哈。
第四十一章 认命
平息叛乱的消息终于传开了,少帅府上下一片震动。只是几个中心人物没有丝毫的情绪,少帅只是淡淡地发话让下面的人好好庆贺一下,并嘉奖了一批人,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态度,似乎高兴地不那么由衷。白家姐妹对这个并不关心似的,白桂心也是很客气地跟少帅道了声“恭喜”就没有了下文。白丹心更加关心的是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夏天冬。
夏家兄弟终于来了,京墨也终于松了口气。这几日白丹心日日都在东院门口守株待兔,京墨不出去还好,眼不见心不烦,若是出门,必定要跟白丹心交代一下行踪。搞得京墨每次出门之前都要在脑子里过一下台词,想好怎么跟白丹心说话。
事实上自从那日见过木元松和天冬之后,她再也没去看过他们,倒是不时地往萍姨那里去。杜仲没有松口让她去看天冬,她自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提要求。私下里问娄良才,娄良才客气地回绝了,丝毫不给任何回旋的余地。京墨气鼓鼓地问:“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他们?”
娄良才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仿佛在看一个傻瓜,还叹口气表示京墨无可救药。京墨只好使出杀手锏:“你若再不说话,我就去问杜仲。”她就敢在娄良才面前对杜仲直呼其名!
娄良才很无奈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