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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沈欢虚伪得直笑,“赵兄过奖了,小弟依然是老样子而已!”
赵仲针道:“这话小弟就不爱听了,听闻你拜得司马君实为师,此君学识无双,子贤兄想必得益匪浅吧?”
“哦?连你也知道小弟拜君实先生为师了?”
赵仲针道:“君实先生名望朝野皆知,他收了个文名震京城的沈子贤做门生,若有心打听,谁不知道呢?”
沈欢窃喜,看来拜司马光为师这步棋走对了,赵仲针是皇室子弟,都听闻此事,其他人想必更不用说,看来自己的名头在朝廷也小有名气了,这是好兆头呀!
“不知赵兄今日过来又有何事?”沈欢嘻嘻问道,脸上一点羞愧的神色都没有,明明是自己用《青玉案》做引子,把勤学好问的未来皇帝给勾引过来准备商谈合作事宜,如今说得挺无辜,听来让人以为是赵仲针打扰了他,还需向他赔罪似的。
赵仲针本来想说讨论学识,转眼看到书房里的字墨,想起答应妹妹索要沈子贤墨宝的承诺,眼珠一转,呵呵笑道:“今日前来,是要麻烦子贤一事,还请子贤答应。”
沈欢听了大喜,能卖未来皇帝一个人情,简直是天底下最美的事了,很干脆地道:“赵兄开口,小弟怎敢拒绝!说吧,什么事?”
赵仲针开心笑道:“如此就谢过了!与沈兄交往多时,家里书房还没收藏沈兄墨宝呢!沈兄大名在外,还请写下一两副赠给小弟,让小弟回家也好炫耀一番。”
“没问题!”
“那就请沈兄写下《水调歌头》与《青玉案》如何?”
“赵兄稍等,小弟这就写给你!”沈欢用前所未有的干脆答应下来,说干就干,在书房里摊开纸张,提起笔来,刷刷就开写起来,完毕待墨迹干涸之后卷起来递给赵仲针,动作无比麻利利索。
赵仲针愣着接过字幅,惊奇不已,之前交往,沈欢待他不温不火,要他吐露学识比炸油还要艰难,今天竟然如此爽利,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呀,蠕蠕地问:“沈兄,你今天盛情,令小弟受宠若惊呀!”
沈欢差点要赏对方一巴掌,你以为他真这样爽快?他属于牙膏型之人,为人做事总有所保留,需要用力挤才能挤出一些东西来,今天厚待赵仲针,存了拍这个未来皇帝马屁的心思,也希望能让对方心生好感,一下子谈妥印刷合作之事。
“赵兄这话就令小弟伤心了!你我相交一场,小弟待你如何,你心里还不清楚?不要忘了,小弟的《数学总则》一书还在你手上呢!”
“那是那是!”赵仲针现在还年轻,比较重感情,闻言有点羞愧,连忙点头,欢喜地收起墨宝,“那小弟就多谢沈兄了!”
沈欢奇道:“看赵兄如此喜欢模样,难不成挂在书房是假,而是要送给心上人?”
赵仲针不好意思地道:“虽然不是心上人,不过也是女子,她喜欢沈兄词作,小弟与你相熟,索来送予她,她一定开心极了。”
“才子配佳人,自古亦然。”沈欢点头不已,反正今天日要讨对方开心,不如再下点猛药,“既是送予女子,这两首词已都在外传开,总不够诚心,要不这样,赵兄,小弟再为你写一首适合女子的新词,如何?”
赵仲针喜欢得无法思考是否有陷阱了,忙道:“那真是太好了,沈兄高义,小弟今后必有厚报!”
“赵兄说的哪里话,你们相交,总是缘分,难得得很呀!”沈欢嘴上客气,心里却嘿嘿直笑,他就是要这样令对方感动。他读《宋史》时,发现宋神宗这个皇帝很有意思,他志气很高,一心要做比肩汉武唐宗的皇帝,节衣缩食,勤奋执政,不好奢华,不事宫游,统统都是有为之主的举措。但是,他执政的手法并不可取,相反,还糟糕得很。究其原因,是他太重感情了!
重感情,若是平常人,还是优良品质,可在一个帝王身上,那可能就是祸害了。登基后的他对待那些东宫侍臣好的不得了,因为他们在他做太子时给过很多帮助。之后他信任王安石,令他执政,一切任他施为,别人一说王安石的坏话,他就发怒贬谪,连王安石的弟弟王安国都难逃厄运;王安石一闹性子,他又郁闷不乐,一直做到对方满意才罢休。帝王心术,在他身上很难找得着,本来一个皇帝,最看重的便是“平衡”两字,有为之主是不肯让某个大臣或者某个党派一家独大的,但他一信任王安石,就全部感情都投入了进去,不单把反对王安石的臣子给贬走,竟然还允许王安石鼓捣出那个什么“制置三司条例司”,把其他朝廷机构的权力都掏空,俨然就是一个小朝廷的模样!可以说,在做皇帝的心术上,他比宋仁宗差得多,宋仁宗一朝,名臣贤臣很多,奸臣也不少,但都在他的平衡之内,以此稳做四十年皇帝,简直神奇得紧!若是其他朝代,王安石的做法其实死几次都足够了,但终其一生,都在神宗皇帝的保护下安稳度过。
沈欢现在就是趁对方没登基时多做感情投资,为以后打好基础。既是给女子的词,当然要写得委婉清丽,这也难不倒沈欢,易安居士的不少名作都在他脑袋里呢!仔细搜索,还是觉得那首《一剪梅》符合情境。不假思索“唰唰唰”又剽窃完一首词作,递给赵仲针。
赵仲针本来还在为对方填词速度惊奇,心里暗赞果然不愧是名震京城的词人,才思敏捷如涌泉,令人歆羡,待读到“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时,就真正震撼了,一腔郁闷无语向东流。人比人,气死人!
“子贤,小弟服了,真的服了!”赵仲针哀叹一声,“有你沈子贤在世,别人都不用再填词!小弟想不到你连清丽如女子的词都能写得出来,而且还写得那么好!真的没话说了!”
“满意就好!”沈欢心头嘿嘿直笑。
“当然满意!”赵仲针把新词折叠好,妥善收藏。
沈欢看琐事办完,该是正戏上场了,咳嗽一两声,道:“赵兄,看你着装,家境想必殷实富贵吧!小弟最近鼓捣出了一个东西,云飞兄那边准备用来经营买卖,绝对是一本万利之事,不知你是否想合作。无须你出面,只要派个人过来帮忙打理就可,每季以所占份额分红!”
“做买卖?这个不好吧?”赵仲针为难地道。
“也不算什么买卖了,就是印刷而已,与教化有关的东西!”沈欢偷换了个概念,赵仲针身为皇室子弟,学的就是礼仪,善的就是教化,期望以此来打动对方,“又不用你出面,所有经营事宜,俱由云飞兄来负责。”
赵仲针心中一动,刚过完年的他已经十六岁了,自去年开府册第之后,诺大一个王府家业,就需他用心打点。虽然有专门之士来帮忙做这些,不过总算有所涉及了,加上这些日子钻研《数学总则》,对数据更敏感,王府不少计算方面之事他都打探清楚。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做上王爷要经营一个大王府产业,他当然也希望府里钱财充实。对沈欢的神奇他早已了解,若真有对方所说之物,合作也不是坏事,至多派个善于经营之人过来打点即可,自己万万不能出面的。
“印刷?”赵仲针皱了一下眉头,“这东西好像不好弄呀!”
沈欢见他动心,不敢表现得太过激动,笑道:“当然与之前雕版印刷不一样,小弟的活字印刷,一部《论语》,从排版到制订,一日就能成书几百上千本!”
“什么?”赵仲针皇室子弟,却也了解雕版印刷的速度,闻言惊奇不已,“真有这事物么?”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沈欢这次没有多说,带着赵仲针出门,经过春风酒楼一询问,周季忙活去了,估计在印刷作坊,拉着对方转向印刷作坊,又见着一脸激动的周季。沈欢令人又重复了上次的操作,示范给赵仲针观看。一切激动场面又如前一次上演。
“子贤兄,这简直是神奇的东西!你应该进献给朝廷!”赵仲针建议说道。
沈欢道:“进献朝廷,也不过是用来印些书籍而已。再说了,小弟还打算用它来干一番事业呢!”
“这个……”赵仲针有点犹豫了,目光闪烁,最后咬咬牙,“好吧,子贤兄,这合作一事,算小弟一份。不过小弟是不打算出面的,不方便,只派个人来与云飞兄打交道就行!”
“那要快点,周某现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周季哈哈笑道。
沈欢把份额分配之事道出,大家都一致同意,这影响后世的事业就在这个小作坊里商定完毕。
“这里看来是太小了点,不利于以后发展,小弟有一处房产,宽畅得很,可以用来做作坊。另外,小弟也可以派点人手过来保证此物不至于外泄!”赵仲针考虑一下沉声说道,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稳。
沈欢当然同意,有王府力量做保障,今后行事也方便得多!
三人又回到沈欢的书房,沈欢转头一想,如今有未来皇帝做保障,倒也有了一份保险,当然,这只是对商业方面来说,另外还得让自己的政治也有一层保险才成,拿出纸笔,摊到赵仲针身前,道:“赵兄,这个印刷作坊也需有个响亮的名号才成,就由你亲自提笔吧!就叫‘新华书馆’如何?”
“新华书馆?”赵仲针又惊又喜,“真让小弟题字?”
“当仁不让也!”沈欢鼓励说道。
赵仲针没想到对方请自己题字,有点兴奋,不再推辞,提笔开写起来。
周季把沈欢拉到一边,轻声道:“子贤,需要这般小心么?”
“要的要的!”沈欢大点其头,出版社之类的机构,那是涉及文化言论的,若不是他身无功名,人微言轻,他还想鼓捣出个“出版条例”呢!限制是有限制,不过总比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