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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家为了收买天下读书人的人心,一旦考取,即领俸禄。官员职位是有定数的,然而僧多粥少,大宋朝依然着一大帮子什么事都不干的进士领着朝廷发的钱财!冗官造成的觅费是压在天子心头的一大石头,撇都撇不开。他也没有魄力说那些没有官职的人不再领钱,否则施行了上百年的制度就会崩溃,随之而来的肯定是读书人的离心,以及漫天的汹涌怨言。
这一点,就算王安石也不敢碰触,只敢改革考试制度罢了。
读书人没有别的本事,科举是他们的最大出路,没有科举他们会饿死也说不定,因此几乎所有的读书人都涌到科举考场上。
现在海州大学别出机抒,教科举,教算术,教记帐,教冶炼,教建筑。教工匠,都是让人有一技之长的科目。而且大多很实用。学成出来。去哪都能谋一份生计。
读书人也是聪明人,他们也知道几十万的学子能科举考中的三年也就那么几百人,如果有得选择,他们也不会挤在一条独木桥上一杂道走到黑,只不过以前是迫于生计罢了。因为除了科考,他们学到的东西不足让他们在社会上成活。现在好了,海州大学设立众多实用的科目,一旦学成,工作的机会更大。除了天资聪颖一心混迹官场的学子,更多学生特别是农商子弟选择专攻其他科目。
为天下读书人另谋一条出路,一来减轻朝廷的财政压力,二来安抚住那些没有高中的读书人,一举两得,实在是一个很妙的法子!
赵殒大力赞扬了欧阳修等人。称赞海州大学走出了一条新路,是大宋各处书院的模范。为了引导更多学生去学其他技艺,赵殒没有选择科举院的地方反而跑到工匠院处当着众多学子的面做了一番激励的演讲。
直到欧阳修的介绍,众多学子才知道大不引久午来到了海州,而且就在他们眼前,顿时群情汹涌。耐
赵颍等人此行并没有大肆宣扬,虽然也不隐蔽,但是海州大部分百姓并不知道天子已经驾临海州。
赵殒的演讲很短促,但很成功,说什么让他们努力钻研学有所成,寥察几句就可以让众多学子铭记一辈子了。
直到赵颍离开海州大学,众多学子还沉浸在天子驾临的震撼与荣先,之中!
晚上回到海州旧城,天子微服与民同乐,参与了民间七夕祭天的氛围。这一晚,他睡觉都笑醒几次。
七月十一。
沈欢与天子一行人集现在海州东海县海滨。
这次作为陪同向导的则是郭逸。
早上游览的是海边长达十里的大坝。水泥构建,一阶接着一阶,由下而上,就像上天梯一般;由上而下,万里海面,一望无垠,着实令人震撼。
坝旁绿树成荫,花草茂盛,海风吹来,鬓发与水气齐舞,花草与树叶同飞,又是一副唯美的写意图。
赵颍是第一次见到大海,长那么大一直窝在深宫的他第一次给大海的宽阔与壮观震撼住了,张大着嘴。许久说不出话来。
旭日斜映,一望无际的海水就像一面大得足以容纳天地的镜子,散发出万丈光芒,波浪粼粼,泛着白光耀花了人眼。
浪声温诣,轰隆作响,令人的心胸一下子开阔了许多,也舒服了许多。
在大坝,在海边,赵顾流连忘返。
下午参观十里盐场的时候,随行的人就少多了。或者说有资格进入的就寥察几人。赵殒、司马光、王安石、弗修、沈欢、郭逸、苏轼。不过七个人罢了。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海盐的晒盐场蜿蜒几里,有海沙,有水泥地,正处七月,夏日炎炎,到处都是白花花的粗盐。
看到这些盐,几人眼冒精光。就像见着了黄金白银。其实也与黄金白银差不多,虽然说经过三四年的发展,盐晒得更多,然而为了不冲击大宋其他煮盐场地,出的盐更多是出海,卖到辽国、高丽、交趾、南洋,回来的当然是数不尽的黄金白银!
这个时代盐就是财富,这个盐场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海州每年四五百万贯的收入,有大半就是它的贡献,这还是为了保密需要不敢随意扩建的结果。
为了保密,当年盐场出来的时候。朝廷中知道这一件事的也就赵殒与司马光,后来因为需要。又告之王安石与三司使韩绮。至如今,负责保护盐场的则是郭逸的海军。就地围了起来;而负责海贸的则是
轼。
据苏轼说,等海军再扩建,在南边圈一块地,届时顺便又建起一个这般大的盐场,收入估计会更多。
赵颍听得眉开眼笑,说岂不是要翻一倍?
苏轼这才解释说没那么多,因为还得考虑到市场原因,一旦出盐更多。价格也会更低。当然,如果开辟更多的市场,多一倍也不希奇。
众人大为吃惊,特别是王安石与韩绎,甚至有点沮丧,他们在朝廷忙里忙外,一年也不过多增了一两千万贯,人家随便搞一个盐场一年就差不多上千万,天理何存?
难道这就是沈欢所说的,发明创造更利于创造财富?
一时间,众人心思繁复起来。
七月十二。
巡视海军。
这次参与巡视的人更少了,由郭逢带着。赵顾、司马光、沈欢三人尾随,王安石等人让赵殒找了个借口打发出去。
海军,寄托了赵殒北伐燕云的希望,在没有成功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是一个三司财政外的产物。他再信任王安石,也怕他身边的人多嘴泄露出去。
郭逡的为主持人就不必多说了。沈欢是提议人,奏章当时由司马光呈上,当然没有隐瞒的必要。
海军的基地在东海县南边的一个港湾。陆地方圆十多里都让郭逸圈了起来,重兵把守,不放一个闲杂人等进来。
港湾很大,一眼看去,数百船只停靠在海上,有静止的,也开动的。士卒刮练的呐喊声冲天而去。
一大早,迎着旭日,赵殒一行人站在高坡上,看着雄伟壮观的船队。他的胸膛震荡得厉害,胸中就像有一口气要奔腾宣泄而出。
“联的海军呀!”赵颍激动得脸色涨红,喃喃地念叨着,“联的海军呀!”
司马光闻言却有点皱眉,说实在的。他不大愿意天子动不动就动刀动枪,虽然说收复燕云是他们君臣祖辈的理想,然而现在大宋财政虽然比前几年要有所好转,可一旦动起兵戈一呃,没这个钱动兵戈。
三军一旦开动,钱粮兵马,那个耗费非常惊人,动辄就要几百上千
!
作为宰相,司马光情知朝廷的财政状况不允许主动发起战斗因此他说不上喜欢不喜欢这个海军,不过当年他在朝堂受大挤压,沈欢呈上这个投天子所好的奏章,又一再向他保证不需要国
想了想,司马光转头看向郭迹。道:“郭将军,这等兵卒可有一战之力?”
郭逡呵呵说道:“相公也在陕西做过地方官,想来也通晓一些兵阵之事。五万兵卒。无论放到哪,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司马光更不悦了,他本希望郭逡说力量不足,也好打消官家那膨胀的信心,没想到却是得到相反的结果。
果然,赵殒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道:“郭将军。你之前不是跟联说海军力量还不足以作战吗?”
郭透答道:“陛下,臣说的是船只不够,无法迅速从海上登陆。如果单说兵员的力量,臣敢说,这五万兵卒的战斗力不下五万精锐禁军。这三四年来臣日夜操练!还总结了一些在西北战阵的经验,如果五万对五万,臣敢说决不输于西北的禁军!”
“好好!很好!”赵殒大为惊喜。大宋军队差不多上百万人,蔡而大半都是厢军,平日几乎不练小与乌合之众差不多。
能战的也就三十多万禁军,现在听到郭逡不声不响给他增添了五万禁军的力量,怎能不欢喜?
司马光却大为担忧了,朝廷一直奉行的都是强干弱枝的策略,除了西北与北边,地方上还没有哪股禁军超过五万的力量。现在突兀地在东边出现,领军之人是武将,还秘密存在不受枢密院管辖,作为文臣。没理由不忧虑。
他担忧地看向沈欢,这海军是他鼓捣出来的,有什么问题应该由他解决,否则一旦发芒不妙之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沈欢倒是没有这个忧虑,不过看见司马光的眼色,稍为沉吟就明白过来,不由呵呵笑道:“陛下,我等当时设立海军,可不是要打造一个禁军出来呀!我等要的是能在海上作战的力量,现在大家都看到海贸的利益,日后与外人打交道,难免摩擦,届时就需要海军出马了!”
赵颍却是不以为然:“那是以后的事,海外太远,眼前要解决的是党项人与契丹人!党项就不用说。与海军没关系。契丹嘛,他们也有地方靠近大海。沈知州,难道你忘了,你当年上的奏章里头可是说由海上登陆几万大军,出其不意袭击燕云,这才是我等设立海军的目的。不是吗”
沈欢大为苦笑,当年为了说服天子。这才投其所好扯上北伐燕云的借口,郭逡也以这个为目标练兵卒,五万所谓海军,能熟悉海船之阵在海上作战的竟然只有区区一万之数。其余四万,在船上只有呐喊助威的份,其他什么都帮不上忙,说出去还真是讽刺。
把海军大部分练成了海军陆战队,大有自己搬砖头砸自己脚板子的意思,沈欢大是无奈苦笑。
他只能强调说:“海军海军,根本还在海上。郭将军,这点你不要本末倒置呀!”
郭逡点头说道:“郭某晓得。这不是还要仰仗沈大人造出更多的海船么?以现在的船只,要想让这四五万人迅速登陆北方,要分成两三批,这根本就是在找死!”
沈欢问道:“大概还需要多少船只?”
郭逡沉吟说道:“大小小船各两百,这是最少的。如果能让大船达到三百,那就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