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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跟着黄心往御书房而去,半路忍不住问道:“黄内侍,官家真没事么?”
“确实没事,司马相公请放心。”黄心对司马光这等中外闻名的大臣极其尊敬,转身回头,笑着回答。
“哦。”司马光放下大半心思,“黄内侍可知官家这次召见某到底是为了何事么?”
黄心沉吟半晌,才放心回答:“海州。”
司马毙沁神一震,不再言语,静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采光极好,晨光网好可以透过左边的薄纱檐窗射进来,照亮了大半个房间。
细尘萦绕在光柱之上,纠缠着墨香纸味,升华了整个读书人的空间。
赵殒安静地坐在椅子之上。
进来的司马光大拜之后,赵顾示意他坐在对面。司马光谢过,半坐下来
赵殒显得兴致极好,精致的脸有股飞扬的神采,与司马光谈了半会当前的政务之后。突然叹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六七年了!”
司马光明悟,道:“陛下登基以来,勤勤恳恳,夙兴夜寐,从未耽误天下政事,实在是明君所为!我等为有如此圣君而感到庆幸与喜悦!”
“明君么?”赵顾呵呵笑道,“只怕有人不这样认为吧?前些日子还有人上书说联宠信小人,致使朝纲败坏呢!远贤臣,亲小人,当然不会是明君吧?”
司马光知道皇帝在指责范纯仁等言臣,忙着解释:“在其位,谋其政。方是忠臣所为。弹劾正是言臣之责,陛下不应该生气,反而应该为有这等敢于上言的臣子感到高兴。前朝太宗有魏征,方有贞观之治;包拯敢言,我朝方有千古仁宗!诚由是也!”
赵殒愕然,明白司马光所说很有道理,不过情感上又觉得范纯仁总是碍事,一时两难,左右摇摆。
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道:“联不奢望能成为千古圣君,只希望大宋能在联的手上有所强盛。最不济,也不能总让外敌欺负!”
马踏西夏,北伐契丹,是他一辈子的希望,也是他的野心所在。所有的行事,都是为了完成这个目标,强烈的希望往往可以使他不顾一切”,
多年相处,司马光当然明白皇帝的想法,为了保全范纯仁,不敢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打岔问道:“不知陛下今日召见微臣,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想起黄心提醒“海州”二字。应该也是皇帝兴趣所在,以此为诱,总能引开对方的话了吧。
果然,赵殒想起召见司马光的本意,瞥了一眼摆在桌上的海州日报。笑了一笑,道:“司马相公,不知你是否有去海州看一看的兴趣?”
第二百四十六章封禅之名
小马米脸煮顿时白了大半,脑袋轰轰作响,像炸裂了般,片空白。
去海州?
官家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要贬黜自己出京不成?
忙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一事无成。还惨遭贬谪?
他不由凄惨一笑,万念俱灰。低着头答道:“陛下是君,要臣子去哪。臣子就去哪。臣自当以陛下马首是瞻!”
“好!”赵殒没有觉察出异样。宽慰一笑,“司马相公果然是忠良贤臣,如果你答应,就去海州看一看。也当是为联分忧吧。”
司马光心思纷乱,闪过了许多念头。最后化为一叹:“臣自当遵命!还请陛下在臣去相后,能秉着中正平和的心态,为国选一良相,万莫让天下扰乱!”他也打算豁出去了,准备撕破最后的脸皮,与王安石硬抗一次,就算去相,也不能让这等人有好日子过!
还没说出决裂的话来,赵殒惊立而起,讶道:“去相?什么去相?”司马光抬起头来,疑惑不已:“陛下不是要外放臣到海州去么?”
“谁说的?”赵顾哭笑不得,万般解释,“司马相公,自你为相以来。这些年做得不错,也算兢兢业业。朝堂虽然不大平静,却也不是你的责任。所以,联还着望你能继续做下去的,决没有罢黜你的意思!”
司马光脑袋短路了:“那,去海州,”
赵颍拍了拍桌面匕的报纸,笑道:“想必司马相公也该看过这期的海州日报了。上面欧阳伯和说“当今中外执政为官者,欲要发展民生。宏扬政绩。海州模式,不可不明,不可不看,不可不鉴。!联觉得这话不无道理,若能从海州发展的模式里得出一二经验,想必对举国施政都不无稗益。相公为执政之首;若能从中有所触动。亦是幸事。因此联打算让你去海州看一看,总结总结一些经验,回朝后也许能更有成绩!如何?”
司马光顿时膛目结舌,又羞又愧,心里又暗自庆幸,还好官家解释的早,一旦他说出那些贬低攻击王安石的话来,以官家对王安石的看重与维护,届时木以成舟,想必还真要去他的相位!
他心思百转,又想到官家怎么会无缘无故让自己去海州呢?难道真的是为了学习?
这些年的斗争,他已经习惯从坏的方面考虑问题了,难道说官家这个主意,是王安石一方出的,目的是为了把自己调离京城,好让他们更有余地去布置一切?
越想越有可能,司马光惊出一身冷汗,犹豫着不敢回答。
这下司马光可真是想多了。赵顾这次的目的还真的很简单,就是想让一个人代替他去看一看海州,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希望那个人回来后能如实与他说一说,而司马光中正诚实的道德名声,全大宋人都知道,甚至都传扬到外国去了。
这一点上,他更相信司马光!
看到司马光神色变幻不定,赵顾又道:“联也知道让一国宰相出京。非同小可!其实联更希望能自己去看一看,但是天子出京,更是事关重大,不可不仔细思量。所以才想让相公代联集巡!”
“代联出巡”这个词的分量着实不轻,司马光激动不已,能让天子说这句话,是他万世修来的福分!
一激动,他就要答应,不过司马光的心性着实了得,深吸一口气,很快平复心情,心思急转,又考虑得比较多了。
他想到了沈欢,知道这个学生向来谋定而后动,在报纸上这般大的动作,所图必定不
难道说沈子贤弄了这般大的阵仗。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出京?
不可能,万万不可能!
他司马光一系如今在朝堂给挤压。活动空间小得很,若再在这个关键敏感时刻离开京城,去海州路途遥远,一来一回,需要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后再回京城,王安石一方大势已定,届时黄花菜都凉了,还谈什么执政!
子贤子贤,你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苦恼的司马光也打定了主意。一个字:推!
推推推,一定要推掉这个任务!
沉吟一会,司马光苦着脸说道:“陛下看重,实在是臣万世之荼耀。为君分忧,责无旁贷!可是,如今朝堂纷扰多事,如果臣在这个时候离开,不能在陛下身边出力,岂不是令陛下更为难?这岂是为人臣子之道?一旦离开,外人还以为臣在这个时候离陛下而去,这是陷臣于不义呀!陛下,恕臣无能,不敢担此骂名!”
“这,”赵顾也觉得自己想得简单了,甚是为难,“不可不明,不可不看,不可不鉴。欧阳伯和之言。犹在耳边,联多么希望能了解海州模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光心中一动,道:“陛下。不如让王介甫去海州一看,他亦是经济能手,也许有所得亦说不准。”
这招祸水东引让赵顾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苦着脸说道:“王介甫事多人忙,走不开,朝廷也不能少他呀!”
司马光大是愤慨:“陛下,参政走不开,难道执政走得开么?”
赵颍大是尴尬,讪然一笑:“那”就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司马光一脸忧色与不解走出宫廷。
四月的阳光,明媚亮丽。
和煦的光线笼罩在人身上,大有暖和舒适之感。
抬起头,司马光眯起了眼,这阳光,还真刺眼!
今天政事堂并不是他当值,闲来无事,也只能打道回府。
前脚网进相府,后面下人就来报说御史中承范大人来访。
司马光在大厅外出迎,当头呵呵说道:“尧夫还真迫不及待,出宫后一直没回去?”
范纯仁亦是一笑,他急性子的毛病从范仲淹那里遗传过来,情知官家召见司马光,必有大事,急欲知道,因此一出宫廷,并没有回府,呆在相府外头,一见司马光出现,即刻造访。
“打扰相公了。”范纯仁拱手谢礼。
司马光说道:“正好也有事情与你相商。”说完把住对方的手,迎他入厅。
主客落座完毕。下人送上热茶。
茶是清茶,沸水而泡。
清烟袅袅,氤氲扑香。
轻轻呻了一口,齿唇生香,范纯仁赞叹不已:“相公,这就是子贤从海州送来的西湖龙井么?果真清香
司马光无奈一笑:“子贤这人,一向贪爱享受!”
范纯仁不以为然:“若没有他的花样百出,京城又怎么会盛行喝清茶呢?没有他,我等还习惯喝茶末加姜之类的茶水吧?还是清茶好,看着茶叶的舒展,总令人心生愉悦!”
司马光大是奇怪:“尧夹过来就为了与老夫讨论茶水的问题么?”
范纯仁反笑道:“相公都不急。范某急什么?”
司马光无奈摇头,只好把与官家相见时的情况详细说出来,末了叹道:“若不是老夫一力相拒,想来过不久就真与子贤在海州相会了!”
“师徒相见,情和心得,岂不快哉?”范纯仁又大笑说道。
“尧夫莫要消遣老夫!”
范纯仁这才笑罢,严肃起来,亦是疑惑:“还好相公想得快,拒绝的好,不然”不过,子贤这出戏到底要演什么呀?”
“老夫亦是不解。”司马光苦笑一下,既而又道,“想来想去,子贤所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