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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欢有意地拖延,海州交给淮海转运使的赋税刚好能凑上了这一次获利!两百万贯钱就在转运使目瞪口呆中一箱一箱地运走,直到事后他才反应过来,看沈欢地目光都复杂许多了……
大宋治平四年二月下旬,福宁殿。
皇帝赵顼啪地一声把一本奏章砸在御案上,狠声说道:“又是这个苏轼!”
这个苏轼不再是知制诰了,月前他与王安石的战争,最后还是以王安石得胜为告终。为了让这个大臣回来主持变法,赵顼只能罢了苏轼知制诰的官职。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由司马光与范纯仁上本让苏轼入御史做言官,赵顼爱其才华,不忍心让他远离京城,就同意了这个提议。
不过让苏轼这个笔杆子做言官,对于王安石与赵顼来说,简直是放虎贵归山啊。苏轼这个大嘴巴,既然身为言官了,有言事与弹劾的权力,当然不能容忍王安石在他面前嚣张,每隔几日就上奏章弹劾,官家压下来不表,不要紧,他笔力非凡,继续上章。
赵顼再爱读他的文章,纵使他弹劾奏章也写得繁花簇锦,可事情多了总要变味,特别弹劾对象还是他要重要的王安石,今日再读一奏章,终于脾气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让苏轼去做言官是一个错误了。想起这些日子修起居注吕惠卿的言辞,他觉得这个苏轼还真是一个坏事之人——要坏他变法图强的大业!
吕惠卿嘴巴子厉害,没事就数落苏轼的不是,什么之前鼓吹变法现在倒戈实在是小人行径;什么苏轼人格低下收取贿赂。俗话说三人成虎,话说多了就算假地成不了真也要让人疑神疑鬼。赵顼现在也怀疑苏轼是否真的居心不良了,又想起吕惠卿说要把这等阻挠变法之人罢黜出找,现在也深觉有理。
“罢了罢了!”赵顼叹了口气,“这个苏轼还是太年轻,就让他也出外锻炼一番吧,就像子贤一样!”
想起沈欢,赵顼像是想起了一事。反应过来后从御案上抽出一个本子来,很厚地一本。这是三司这两日上的表册,是天下各州县赋税收入的汇总表图。想到数千万的财政钱财都在运往京城的路上,赵顼就兴奋不已,赋税一入国库,日子又好过一点了!
翻开册子,他先看去年地收支,不错不错,总算不像前几年那般亏空出一两千万贯这等骇人地数据来!想想两年前他最怕地就是看帐本了,偌大家业。到处都缺钱,真不是人的活。现在好了,日子过变法地功劳!这一刻,他又坚定了变法的决心。
想到变法,他不由叹气,王安石新年出台地新法,他都同意颁行。现在朝中又掀起了反对这些法令的浪潮,连宰相司马光都颇有怨言。才稍稍平静一年的朝政。有乱了呀,他这个皇帝又是头疼的时候了。
看完总收支,他终于翻到自己想看的一页上——海州上交赋税地具体数据。他刚才想起一年多前与沈欢做的约定:把海州的赋税翻一番!
他轻笑一下,虽然一直很信任沈欢,不过也觉得这个任务有点坚信。大宋有州数两百左右,一年的赋税一般都是十几万贯左右,大的州比如扬州等也不过三五十万贯!海州处于东海,环境不好,一直都是中下的州数而已。要达到三十万贯的赋税,在赵顼眼前。难度颇大!
“多少?”海州赋税的数字才入眼,赵顼以为看错了。擦了擦眼,“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因为沈欢《数学总则》的颁行,官府有关民生地数字都以那些奇怪的字符来做表示,看着眼前一串的“0”,赵顼还是不信。又擦起眼睛来。
“两百万贯!”赵顼愤怒了,虽然三司的权力大部分给制置三司条司架空了。可这等核对数字之事一直都是他们就不大上心了。连办事都不认真了?
两百万贯!疯了吧,多加了这么多个零。难道不怕欺君之罪?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ap。。cn(。cn。文。學網
赵顼一下子又清醒了许多,是啊,这么离谱的数字,谁都能看得出来,作为臣子,怎不怕皇帝的怪责。难道……
赵顼强摄心神,仔细看了下去。海州各种数据都很详细,有税收,有免役钱,有关税,这些加起来就有二十多万关了。至于其余一百七十多万贯,则有一个名目曰“海贸”!
“海贸?”赵顼迷糊了,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会儿就呀地跳了起来,“一百七十多万贯!海贸……这东西,一年能让一州赋税收入多了一百几十万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顼差点要发狂了,他不是没见过钱,区区两百万贯对于动辄几千上亿出入的皇帝来说,不过毛毛雨罢了。然而,这是一州的赋税——一个州!
他此时已经忘了什么该死的约定,只知道要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沈子贤在海州到底做了什么!这是他迫切要知道的事!
“来人,给我召三司使……不,还有宰相、参政,统统都给朕召到殿里来!”赵顼反应过来之后跳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大声吩咐下去。
“是,陛下!”底下有人匆匆跑了出去!坐了下来,身体都有点软了,喃喃地说道:“两百万贯……两百万贯,两百万……”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赵顼清醒过来时,司马光等人已经入得殿来了。政事堂地三位,算上任三司使不久的曾布,刚好四人,刚刚一路赶来,气都还没喘下去。
“诸卿都来了!”赵顼勉强一笑,招呼众人。
“陛下,怎么了?”看到赵顼神色不大对劲,司马光关切地问道。
刚才寺人急报说官家有事急召,他还在政事堂,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沈欢地奏章与书信都还没送达京城。赵顼手上的报表是三司由地方转运使统合上来的,并不过政事堂。
王安石与韩绛也很迷糊,不清楚具体是何事,都静静地等官家发话。
赵顼抽出海州赋税的报表,对曾布说道:“曾三司,你能否与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曾布接过看到“海州”两字,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陛下……”
“不要和朕犹豫!”赵顼冷声说道,“朕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相如何?帐目可是真的?”
曾布慌道:“回陛下,帐目皆是各路转运使上报,臣只是如实整理成册上供天视。”
其他三位不知底细地大臣都疑惑了……
第二百四十章 奏信
司马光不知官家与曾布说的到底是什么问题不希奇,可王安石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因为曾布算是他的人,按理说没有理由不告诉他。// /
可事情就是这般离奇,王安石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曾布这次算是自作主张的,他看到淮海过来的报表也甚是惊奇,以为出错了,后来一查是海州,就动了别的心思。沈欢作为司马光头号手下,吕惠卿等人当年恨之入骨,在曾布跟前念叨得多了,使得曾布对这个沈欢也没有什么好感,虽然对方是王安石的女婿。
既然没有好感,作为对头,当然希望他没好日子过了。这次报表就是一例,如果是别的知州,他也许还会仔细去查证,可偏偏是沈欢,那就没话好说了,直接报给官家
如果是假的,也由官家去查,到时自己至多把罪过都推到底下之人身上,最不济就挨官家骂几声,如果能就此让沈欢不好过,在官家面前失了威信,那才是利事。又因为报表刚来两日,官家这边催得紧,总册还是昨晚才制好的,送到官家这边,还来不及与王安石打招呼呢!
其实就算时间来得及,他也不准备说予王安石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沈欢不好过了。算是报复最近苏轼总是为难他们变法一派的手段吧。的曾布虽然表面慌张,其实内心还是很镇定,一语就把责任都推到下边之人身上了。
赵顼还在震惊着,也不管其他几人的迷糊,又道:“那你是否去查证过了,淮海几路的赋税都到了吗?”
曾布道:“回陛下,臣见海州上的报表帐目列得很详细,因此没有过多怀疑。至于赋税之钱,近一点的州路已经到京了。至于海州一地。因为路途遥远,还要过几天才能达到。是否为真,到时就可以知道了!”
“到时到时!”赵顼怒不可遏,“难道你就让朕在这里苦等不成?”
“陛下息怒!”这次是司马光发话了,他听到海州一词,想起沈欢还在那里,生怕他又最了什么惹官家恼怒,赶紧问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赵顼这才恢复了点平静,失笑一声:“朕差点忘了,你等还不清楚是何事呢!曾三司。你仔细与司马相公他们说说!”
“是。陛下!”曾布不敢怠慢。把海州上报地赋税详细说了出来。末了还把报表递给三人看。
三人地震惊可以想象。嘴巴张得都可以吞下鸡蛋了。表情就像见着了公鸡会下蛋一般。
“这是真地?”韩绛失声了。他之前就是做三司使。对于财政赋税这等东西最清楚不过了。以前地海州是怎么样地他也了解。看到翻了十倍地数据。他也怀疑这报表地真实性了。
王安石也露出半信半疑地脸色。沉默不知想些什么。
司马光就复杂得多了。一边是喜悦。一般是忧愁。喜地是他素来深信沈欢这个学生地手段。不无希望报表是真地;然而理智又告诉他这几乎是不可能地。因此大是愁虑。生怕沈欢在那边犯下欺君之罪!
“陛下。如曾三司所说。也许是底下之人弄错了。”司马光只能预先为沈欢作开脱之辞了。
“是吗?”赵顼也甚是疑惑。“司马相公也不相信沈子贤的手段?”
司马光心里发苦,他能相信吗?心里不由怨怪沈欢不事前打声招呼了。使得如今这般被动。
“这……太过骇人了,陛下。”司马光只能支吾其词
“朕当然知道骇人,否则今日也不会叫你等匆匆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