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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突然想起吕惠卿与他说过的要磨练一番沈欢,免得将来失去了聪明无处可用。半是犹豫,半是琢磨,最后才坚定了主意。
“好吧,就按娘娘的意思去做!”说完赵顼顿时感觉心头轻松了许多,大有拨开乌云见青天的感觉。
曹老太后更正道:“不是按哀家什么意思,而是官家的主意。你才是这个天下地掌有者,你有这样的权力,也有维护它的义务。哀家不可能长久留在官家身边提点什么,总有一天要离去,官家你要学着成熟。就说现在地朝堂吧,哀家可不管官家要做什么图强之事,可你看看,今朝百官,可比仁宗和险地两朝要热闹得多,乱得多。官家你可要用心去平衡各方呀,那才真正的帝王之道!”
赵顼也不管了解没了解,一直点头,道:“娘娘教会,朕都晓得了,自会小心。”
曹老太后与高太后对视一眼,有点无奈地摇摇头,末了又道:“官家最近可曾去看过你妹妹宝安?”
“宝安?”赵顼愣了半晌,才明白说的是一心出家做了道士的宝安公主。有点羞愧,“好长一段时日没见过了,说来也有点想念她了!”
曹老太后笑道:“想念她就去见见吧,反正离宫里也不远。她一个人在道观里,也怪可怜的。”
赵顼闻言敦实埋怨道:“朕当时都说了不能让她做道士的,可娘娘你同意了。朕更没办法了。如今她都十九了,如果不出家,想必现在儿子都有了!”
“这可怪不得哀家,那是她地意思,也是……”曹老太后顿了顿突兀地问道,“对了,那个沈子贤,可曾有子?”
“还没听说!”赵顼回答。
曹老太后古怪地看了高太后一眼,道:“这可怪了。他们好像都成婚一年多了,还没有动静,难道……哦。背后别议论人家!”
赵顼大是奇怪,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曹老太后又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近日有空,就去见见宝安吧。若不是她来找哀家,哀家还不知道那个沈子贤出了什么事呢!说到底,她还是个有心人,唉……”
赵顼心里一动,想起往年妹妹宝安与沈欢的际遇,像是明白了什么。点头说道:“知道了,朕现在就去看看她吧。娘娘,朕先出去了!”
两宫太后点头同意。赵顼这才出了慈寿宫,一到宫门,停下来想了想,才摆驾后宫别院。宝安公主出家的道观就坐落在那里。
教在宋代自真宗皇帝以来,就有了比较尊崇地地位。赵氏皇家,都比较信奉道教,为了体现敬意。在宫里也修了几座小道观,日夜供奉三清。
宝安公主要出家,以她公主地身份,外面也还真没有多少道观能容得下或者敢收下她这个出家人。无奈之心,只得选择了宫里别院的一处道观,作为修行之地。这里林木幽森,花草茂盛,前面不远处还有一条人工河流,倒也算得上鸟语花香。因为隔了好些林木。虽处皇宫。却不见了那些金碧辉煌地建筑,少了几分俗气。多了几丝悠远之意。
甫入其中,赵顼就悠然感到了几分宁远。道观不大,除了一处大厅作为供奉三清的大殿外,外面围着一些厢房。因为是公主在这里修行,赵顼早命令把所有的道士都换成了女道士。还有几位宫里的侍女,也改装做了道士,要照顾公主地起居。本来宝安公主是不肯再要人照顾,她认为这样失了修行的本色。奈何当时赵顼一力坚持,若不这样就不许她出家,最后只能妥协了。
天子地到来,让这座远里深宫寂静的道观有了些须波澜。赵顼本意不是来参拜什么,只给三清上了几柱香,就赶往宝安公主修行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小院,只有草木,没有异花。
宝安公主出迎赵顼。她清瘦了许多,不过容貌依旧,还是那样的美丽;不过穿上宽长的道袍,挽起了头发,倒也有几分悠远的道骨。
“见过陛下!”宝安公主以道家的礼节给赵顼见礼。
赵顼不满了,冷哼一声:“宝安,你越来越客套了。连皇兄都不叫了!”
“无忧已经是出家之人了……”宝安公主出家,起道号为“无忧”,她这样自称,显然是要忘情了。
“无忧?”赵顼怒道,“若是无忧,你一个出家之人,岂会进慈宁宫与娘娘提沈子贤之事?你尘跟未断呀!”
宝安公主顿时脸红了,低下头没有说话。
赵顼见了,又甚是痛惜,道:“都是那个沈子贤,才害得你如此。这次朕怎么都不会放过他地!”
“不要,皇兄……”宝安公主赶紧叫了出口,之后发觉失态,才止住了。
赵顼笑了,满意地道:“这才像话吗,记住,无论如何,朕都是你的皇兄。朕与你一起长大,父皇子女又不多,更该有感情才是!”
宝安公主小心地道:“皇兄,那沈子贤之事……”
“一定要罚!”赵顼佯怒。“就是他不惹朕生气,为了你地委屈,朕也要好好治一治他。以前他谨慎,朕找不着借口,现在好了,终于有机会了。良机难得。说什么都不能轻易饶过他!”
宝安公主急了,绝美地容颜染上了红晕,道:“皇兄,皇妹之事,与他无关。是皇妹自愿为之,与任何人都无关,还请皇兄不要迁怒于他!”
赵顼看着宝安公主的急态,不敢开玩笑了,只能叹道:“你是什么主意。朕还不了解吗?真是苦了你。好了好了,皇兄答应你,不太过与沈子贤为难。成不?”
宝安公主松了一口气,笑道:“皇兄是一代明君,又岂会做迁怒他人之事呢!再说沈子贤一身才干,皇兄还要依仗他的才华呢,岂会自断臂膀!”
“哼,你太过抬举他了,朝中大臣无数,他岂能做得上朕的臂膀!”赵顼看到自己妹妹一身道袍,又怒又可惜。“这次你就说错了,朕还是要处置他的。而且这一两日就要出处置结果了!”
“那皇兄是如何处置他的?”
“外放!”
“外放?”宝安公主秀眉蹙了一下,接着慢慢舒展,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他这个人,才华有之,却不大小心言行,出去磨练一番也对。远离朝堂纷争,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哦?”赵顼眉毛一扬,“看样子皇妹对他很了解呀!”
“皇兄!”宝安公主不依地嗔了一口,转过头去,“不理你了。小妹还有功课要做,要先无完成。皇兄请自便吧。”
“哟,知道他没事,就不理会朕了?”赵顼感觉难得地放松,自登基以来,为了政事。处处小心。步步谨慎,哪有宽心;如今与皇妹相谈。以前的那份感情与感觉重回心头,人也乐了大半,“朕今日难得有时间,自不会这般快速离去。据说皇妹学沈子贤煮得一手好茶,朕今日不喝上一口,是不会走地了!”说完大笑跟着宝安公主地背影而去,笑声延漫了一路……四月底地时候,纷扰的弹劾沈欢事件,终于要在官家召见沈欢之后出现结果了。在此之前,官家要单独召见沈欢,出乎不少人地意料。大多想不明白,以官家当时在朝堂的怒气,为何还肯与之见面。若是其他人,估计话都不想多说了,直接一到圣旨下去,让对方干脆走人!
福宁殿还是这般暗淡。高大地蜡烛燃得很猛,光亮却依然无法覆盖整个大殿。
沈欢一进来,给赵顼见完礼之后,就默然站在一边,不再主动说话。
殿里没有别人,都给赵顼遣走了。
赵顼坐在上头,本来有点愧意,一见着沈欢那般委屈不合作的态度,又怒了,指着沈欢道:“沈龙图,你如何还有何话要说?”
“没了!”沈欢还是朝堂那句回答。
“你……”赵顼顿时气结,喘了几口气,才平复下心情,“朕已经决定了,你目无朝纲,又因事遭弹劾,朝堂你是不能再待下去的了!朕要外放你出去磨练磨练!”
“臣不想给流放到岭南之地!”
赵顼愕然,倒是乐了:“果然是沈子贤,这时候还敢跟朕讲条件!”
沈欢倒是光棍了,反正不杀头就是胜利,也不害怕,道:“不畏强暴,一直是臣的风骨!”
“风骨?”赵顼冷哼一声,“你这样说,好像朕有多么要不得,多么委屈了你似的!”
“臣不敢!”
“不敢?不敢还跟朕讲条件?说吧,为什么不去岭南?要知道,对待有罪之臣,那里才是朕外放地理想之地!”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敢去,臣不想死在那些地方回不来。客死他乡是件很悲惨的事!”沈欢很老实,真的很老实,老实到让赵顼无可奈何。
真的无可奈何,因为他说地都是事实,岭南不少地方,条件险恶,瘴气横生,身体不好之人到那里那是九死一生。沈欢不想做柳宗元第二,虽然柳柳州是一个对他政绩的肯定称号。
赵顼气道:“朕想要你去什么地方你就得去什么地方!”
“如果是岭南之地,还不如陛下现在就下旨杀了微臣。免得多事。”沈欢从容地说道,“再说,臣以为陛下还舍不得如此虐待微臣的,毕竟微臣对陛下来说,还有点用!”
“有用?你有个屁用!”赵顼忍不住暴了个粗口,“你总是给朕找麻烦。你说你有什么用?”
“除了麻烦,臣也帮陛下解决过不少难题嘛!”
赵顼道:“若不是这样,朕早一脚把你踢到琼州岛去了!”
沈欢顿时缩了头,不敢再接口。他了解这个皇帝,很重感情,也很冲动;之前感这样与他打屁,是想唤起对方感情地回忆;但如果把他逼急了,一个口快,真贬到那个地方。那就真是生不如死了。历史上苏轼就在那里天天看天涯海角,他可不想做苏轼第二…………错了,是不能让苏轼以后做“沈欢第二”。
“不知陛下要放臣到哪个地方。做什么?”沈欢眼珠转了几下,才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