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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犹豫着说道:“那……父亲。这个制置三司条例司也是吕吉甫的主意,您看是否……”“此事不急!”王安石微笑着说道。“此事还不如给吕吉甫谋划一个能让他发挥所长之位来得急呢!”
王很是妒忌:“父亲就这样看重他?”
王安石沉默片刻才道:“为父平生与两人最好,一是司马君实,一是吕吉甫。司马君实是道德知交,可为至友;吕吉甫是志道之交,可谓至交!最能助老夫变法成事者,吕吉甫比司马君实犹要过之!你说,老夫听到他要出手助老夫的举动,能不高兴么?”
王还有疑问,却让郑侠轻扯了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老师既然注意已定。我等自是支持!”郑侠与吕惠卿虽然同是福建之人。不过交情不深,对他也不算很了解。不过对于王安石这个老师,他还是比较信服的。既然连老师都如此推崇对方,想必对方自有其过人之处,推荐于朝廷也就平常了。
王安石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其实他的心头已经难以平静了,儿子的一些话,确实触动了他心里的某根弦。而吕惠卿的出面,更是令他隐隐感到兴奋。有了吕惠卿,他以后对于新法地谋划,可就更有信心了。而至于朝堂的一些事……也需要好好合计一番!
不管是夜王安石如何辗转,翌日政事堂议事时候,在官家地面前,当场把吕惠卿推上了前台,极尽赞誉,强力要求官家任用于他!
官家赵顼听得王安石的说辞,大感兴趣:“王参政,此人果真如此有才?”说完笑着整理了一下衣袖,刚从早朝回来,到福宁殿换了一身便服,有些地方还不大舒适。
王安石答道:“吕吉甫之才,岂止胜过今人,就是比起古之儒者,亦是过之!学先王之道而能用之,独此而已!陛下,臣与之交,对其才学,自是明了。其志与臣亦是不谋而合,正是新法有用之大才!”
听到是新法的有用之才,不必多想了,赵顼心里立刻同意了要任用对方的心思。不过今日政事堂是由司马光与王安石一起押班,现在司马光也在场,要用人,问问对方地意见也是应该的。
司马光听到官家询问,沉吟着说道:“陛下,臣当年只与此人见过几面,对其并不了解!”
王安石急道:“难不成君实认为王某夸大其辞?论到才学,老夫所不及君实厚重,却也不差多少吧?难道王某会与那些没有丝毫才学之人相交不成?若吕吉甫真是庸才,王某还是不屑一顾的!”
“某却不是这个意思。”司马光苦笑连连,“既然君实举荐于他,陛下可一试于他,若真有实学,用之无妨!”
“不错!”赵顼点了点头,“王参政,翌日你可领这个吕惠卿来见朕!若其不差,自会如王参政之意。不过王参政认为他最适合什么职位呢?说予朕知道,让朕有个底,到时也好有个计较。”
王安石胸有成竹地道:“陛下,这个臣已经参详过了。以其才学,可召为馆阁之士。届时以修起居注或者知制诰任之!”
“啊?”赵顼与司马光都是吃了一惊,修起居注与知制诰任在翰林院,荣耀非常,也是高官的必由之路,像知制诰,王安石与司马光都做过。品级不低,难怪两人会愣然。
“王参政真对此人如此放心?”赵顼又疑惑又兴奋地问道。
“正是!”王安石坚定地回答。
“不妥!”司马光还是忍不住出来了,“介甫,你要任用有才之人。这个某不反对。然而你让一个集贤殿校勘直接成为知制诰之职,恕某难以苟同!朝廷用人。自有制度,坏了规矩,令百官如何作想?一个没有得到证明,也没有根基之人。一朝升为高官,介甫,你这不是帮吕惠卿,而是害了他呀!陛下,请三思呀!”
王安石也急道:“陛下,其人确有大才呀!”
赵顼沉吟后说道:“王参政,司马参政所言,亦非没有道理!跨三级而升,总惹人非议。再说如今修起居注与知知诰都有人胜任,非错而黜。总不是道理!司马参政,你说该给个什么职位此人才是妥当?”
司马光看王安石紧盯着自己,心里暗叹一声,道:“陛下,修起居等是近职,常日见着陛下。介甫荐吕惠卿为此官职,想必是要陛下与之亲近,遇事可以询问。以臣观之,崇政殿说书,亦是近职。虽为六品之职。但以集贤殿校勘升之,正是妥当了!”
“崇政殿说书……”赵顼看到王安石无奈的脸色。只能叹道,“好吧,就崇政殿说书!王参政,明日朕试过他之后,若真有才,暂时就出任崇政殿说书吧!若能胜任,以后再升也不迟嘛!”
王安石看官家有了主意,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默认。此事一定,大家也就没有多大的事要讨论了,办完手头之事,赵顼自顾去了,留下王安石与司马光两人。
临离开的时候司马光犹豫着向王安石说道:“介甫,刚才某之所言,并无私心,还望不要记挂在心上!”
“君实为人,某自是了解!”王安石苦笑不已,最后又叹了口气,不无怨气地说道,“君实,近些日子,你对某之新法的指责不少呀,倒是令某太过为难了!如此作为,岂是你当日举荐某之本意?”
司马光缄默片刻,抬头看向王安石,叹道:“介甫,某所行事,从无半点私心,亦无不可与人言之处!变法图强,本是好事,某自是无反对之理!然而,介甫,你没有察觉到这些变法举措步子跨得太大,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可避免地害处了吗?某之所以指责,不为反对,而是希望你能好好沉下心来,先把出现地情况解决了,之后再想些预防的举措,免得出现更大地祸害!”
王安石嘿然抗辩道:“君实也知道说那些害处是不可避免!既然是不可避免,又岂能预防得了!再说有害处,难道就没有利处吗?在王某看来,这些利处,比害处可就大得多了!你们总是指责,那么王某就想问一问了,这些变法举措出现的利处,你们有看在眼中吗?”
“我等当然有看在眼里!”司马光正色说道,“然而祸害常积于忽微!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既有害处,亦不能不防呀!介甫你指责某一叶障目,那么你呢?所有的害处都是对百姓不利的,你只强调利处,漠视害处,是否太不把百姓放在眼里了!”
王安石抬头与司马光对视,道:“君实,当年你与王某把臂同游,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我等都是基于有着共同的理想才结为好友。可是,你现在太令王某失望了。你当年那种舍我其谁地气概哪里去了,那种欲变革图强的志气又哪里去了!”
司马光苦笑道:“其时年轻气盛,不懂政事,如今深入了解情况,才知道情况不一般,要改变,还得循序渐进!介甫,某当年地理想还没有变,只是行事方式变了而已。而且某相信这才是对大宋天下最合适的方式!不客气地说,你若是还不改变一下这种急噪不经过深思熟虑地处事方式。说不准异日某真会与你分道扬镳了!”
王安石身体震了一下,有点陌生地看着司马光,神色感伤,最后才叹道:“君实,看来你地道与王某地道越来越远了!那么,就看看是你地道是对的,还是我的道是正确的吧!告辞!”
看着王安石落寞又倔强的背影,司马光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张了张嘴。想要呼唤对方回头,最后却一个词也没有说出来。那一刻。他的心头像是失落了什么,而这失落的东西也许一去不返了……
感伤地出了宫,上了自家的马车,径自回去。坐在车上地司马光。也是闷闷不乐,心头充满了一片阴霾,想起王安石离去前地那种决绝,令他心头油然而惊,生怕对方真做出让两人关系破灭地事来。虽然心理祈祷这种情况不要出现,可是他心里也知道,他与王安石相知地那种氛围,不复从前了。
回到府邸已是晌午,用膳的时候也没有心情。匆匆吃了几口,便回书房了。翻着手头上的书。也没有从前那样悠然了。烦躁得紧,眼里没看进多少字,心思总是恍惚飘然难以定止。六七月的天还是那样地燥热,暑气蒸人。司马光心烦人也热,在书房待不住,出外乘凉。等再次回到书房地时候,时间已是匆忙而过。看看渐渐西移的日头,他才惊醒过来,发觉快一个下午了,心里头竟然没有理通多少事。更没有多少谋划。大大异于平时,不禁愧然。
与王安石争执之事就像一把剑悬在他的心头。难以安定,更没有头绪。琢磨了又琢磨,总想找个人来倾诉,却发现身边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沉吟了片刻,最后遣人出去请他的学生沈欢过来,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能与他谈谈心声了。
沈欢在太阳要下山地时候来到司马光府邸。是时夕阳斜照,天边地霞彩像染了色一般,红通通灼人眼目。司马府邸的后院种了不少花草树木,青然欲滴地叶子在夕阳红霞地照耀下,闪亮出一片片的光芒,像鱼鳞反光一般,跳跃着灵动地舞姿。一切的景物,伴随着下降的暑气,却让人心头稍稍愉悦了。
至少司马光见到沈欢的时候,心头有着那么一抹喜悦,欣慰地看着他这个学生。随着年岁日长,还有历练,身资挺拔的沈欢越来越有成熟男人的气质了。坚毅的脸庞配上日渐稳重的神色,显示出干练的本色。
在沈欢一脸恭敬地来到身边的时候,司马光忍不住出口揶揄说道:“子贤,现在要见你一面是越来越难了!老夫这寒舍,也难得令你上门了!”
“老师,学生也希望能多点时间好好休闲一番呀。然而这几个月来,三司地事是越来越多了,学生根本忙不过来,恨不得有分身之术呢!”沈欢也是大为抱怨,王安石变法,最大地对象就是财政问题,而三司就是掌管财政的衙门,他身为副使,需要协调各方面地变法事宜。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