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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记得正题,不容易啊,一边的沈亦如碎碎念。
“老道长啊,俺不懂什么道不道,仙不仙的,那东西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当钱使,管个驴球用啊?”这时一个样子粗豪的汉子站起来嚷道,他这一嚷,院中其他人也是一阵哄笑,跟着有几个人也跟着嚷起来,那大汉一瞧更是来劲,“俺听人说这个老神仙都会是法术的,说是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撒一把糙米就能变小人,而且这胡子越长、颜色越白滴吖,这个法术他就越厉害!俺看你滴胡子也挺长挺白滴啊,你也来变个戏法给俺们大家伙开开眼呗,你们大家说中不中啊?!”
立刻就有几个好事的也跟着起哄,“中啊!是啊。道长,就算不能变出什么金童玉女的,变点银子铜钱花花也好啊!”
“是啊是啊!”
“道长,来变一个,变一个!”
这厢沈亦如却是立马沉下脸来,要知虽这蜀中观偏狭,但毕竟也算他的师门,这帮农夫这么聒噪喧哗,实在是叫他难以忍耐,他正想让夏愈出言阻止,这斜眼一看却看见夏愈居然也眉开眼笑的在那里嚷嚷让夏漠表演!!
另一边夏漠也是毫不生气,笑呵呵的问道:“大家可是都想看看么?也好,就当大家寻个乐子,等会我们再接着讲经传道。”
说罢把羽扇换到右手,也不起身,只是将羽扇指向那个带头嚷嚷的汉子,羽扇一抖,低叱道“起”,只见那大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提起一般,竟然悬空飞了起来,众人看见如此神通,都是不再说话,那大汉在空中更是吓得大呼小叫,夏漠脸上笑意盈盈,羽扇连连动作,那大汉也就随之如风中柳絮,上下漂荡,一会儿直冲天际,一会又直挺挺的冲向地面,沈亦如也是看得呆了,这实在是他平生所见过最为神奇的景象。那大汉在空中已是哭爹喊娘,夏漠眼看差不多,轻轻的将羽扇往下一压,那大汉旋又被轻轻巧巧的放在他的位置上。那大汉甫一着地,便瘫软下去,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沈亦如远远看去,发现他裤裆湿了一大片,味道骚臭无比,竟是给生生吓尿了。
“诸君,满意否?”夏漠收回羽扇,笑吟吟看着院中诸人。
“仙长神通,我等叹服不已!”一应看客看得目眩神迷,过足了眼瘾,自然不会吝惜赞美之辞,另一方面,不免又有几个人跪在下面要拜入师门的。夏漠也是来者不拒,每人收了两条束脩,一斛白米,就让他们入门了。
这一日的传道也因着这一番动作,气氛变得十分热烈,一直讲到日头西垂,一干人等才渐渐散去,求医求子的下山回家,问道拜师的则到后院整理屋舍,随后大家便各自开始准备晚膳,难得喧嚣了一天的蜀中观终于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日落西头,夏愈房内——
“喂,口水泉,别啃了,问你个事。”沈亦如一边在屋里做晚课,一边推搡早已躺在床上的夏愈。
“你讨不讨厌啊,人家要睡觉呢!”夏愈抱着今天爷爷特制的一大块硬邦邦的风干肉脯培养瞌睡虫。
沈亦如见夏愈如此,也不放下书卷,只从凳子上起身,抬脚就向夏愈的肉铺踢去。
“哇!”夏愈见这架势,也不含糊,抱着肉铺就床一滚,坐在了床沿上,口中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说吧,你要问什么?”
“嘿嘿~”沈亦如见夏愈如此,便腆着笑脸坐到夏愈身边,说道:“哎,你说,咱们观里收这些弟子为什么还要收人家的东西,就像今天那些个庄稼汉,不过就是要了一点韭菜,我虽然不懂,但是韭菜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人家拿那么多东西换呢?”
沈亦如放下手中的书卷,转向已经早早躺在床上,抱着红薯努力培养瞌睡虫的夏愈。
夏愈听罢是一脸嫌弃,仿佛沈亦如问了世界上最愚蠢的问题,“你傻啦?如果不收他们东西,我们,还有你吃啥?总不能大家一起上山喝风吧?再说了,什么叫‘收他那么多东西’,你也不想想,我们是仙山仙观,能在十月天里种韭菜,那种出来的是韭菜么……当然是仙韭菜拉,哈哈!!!而且我们收的也不多,只是贴补贴补观里的日用罢了。”
“那还有,为啥观主收徒弟不加甄别、来者不拒的,我可听说外间的门派收徒要看资质、看人品的,像你爷爷这样乌泱泱收一帮子乌合之众,他们能光大门派么?”
闻言,夏愈倒是愣了一愣,暂时把手中的肉铺搁在床边的桌子上,又抬头想了一会,像是在整理思路,半晌才开口答道:“我爷爷说过,收徒的事情,道门广开,众生平等,世间万物都有了解和学习世间大道大法的机会,怎么能因为一己之好恶而断定他人可不可以修行道法?爷爷常说,道法本身没有高低,更不会去区别人得高低,只有人才会以已之见,去分别高低优劣。虽然上山的人不一定都能学成道法,即使只能让他们多懂得一些道理,那么我们就应该让他们入门。”
沈亦如听后陷入思索,沉默了半响儿又道,“对了,那个,日间观主说韭菜是,是,是壮阳的,可是真的?”
夏愈听罢,哈哈大笑道:“既然是我爷爷讲的,那一定是真的,不过你一个小孩子多吃点也没关系,嘿嘿,快睡吧!今天收了这么多吃的,明天我做早饭给你吃~”
“你……”沈亦如一阵无语,摇摇头,又拿出小刀将油灯剔剔亮,接着读他的心法口诀。整个观中,很快就只剩这间屋子里还跳动着光亮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小小的沈亦如心中不免会泛起过往的许多回忆,以前大多是回想起爷爷,回想起沈家宅的生活,而最近却时常回忆起的是和夏愈在一起的时光,夏愈是沈亦如第一个玩伴,第一朋友,第一个至交,虽然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夏愈可能早已经在床上磨牙、放屁流口水了……
沈亦如吹灭油灯,闭上眼睛,今日老观主开坛教授的道法开始在耳边回响,沈亦如又印证着书册上的心法口诀,不禁豁然开朗,心中那股跃跃欲试之感却淡了很多。
因为这些天,沈亦如已将夏愈那箱宝贝心法书草草过了一遍又对比了夏漠传授给他的那套心法,发现了一个小秘密,但这个秘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夏愈那箱书中,道法庞杂,毫无头绪,若是任挑一本虽可能精进快速,但却是耗损自身元神之法门,更可怕的是,若有人不明就里想要练全这箱书籍,那不消练两本就会爆体而亡。
这老观主为何会将如此危险的书籍随意的扔给夏愈修行呢?或者这山上有法子可解这对冲的法门吗?
但反观夏漠所传心法,虽晦涩难懂且难见成效,但却是真正修练筑基的法门,比起夏愈的那箱子东西不知道要高明多少。打个比方来说,夏愈那箱子只能称之为技或者术,而夏漠的心法却是一种法,一种道。
两相对比之下,沈亦如当然会选择后者,虽然他急于想要夺回家宅,但这远不及对大道的本能渴望。对于沈亦如而言,这玉石在腹的一月中,虽拖慢了修行的进程,却给了他大把的时间去解,去悟这大道的精妙,他已经提前演练了心法第四重的可能会遇到的瓶颈,更已经想好了五种应对这瓶颈方法。现在的沈亦如已经成竹在胸,就等待着玉石从腹中取出,可正式接触大道的那一天。
10
10、做新衣 。。。
作者有话要说: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想起来文还没发,匆匆改了错字就放上来了,那个内容提要请忽略
第十章吐玉石亦如终入道韶华逝修仙路漫漫
沈亦如还是一如往常的晨练回来,路过前院看见满院子的新面孔正在那里端着碗筷抢着盛饭,热闹的不得了,心中不免觉得虽然跟夏愈一起住要忍受他的口水和无赖,但是起码早晚吃饭都能保证,实在是幸运的很。
但是很快沈亦如就开始感叹自己为什么没有跟院子里的人一块抢东西吃——夏愈烹饪的手艺绝对是一门无与伦比的能力,如果说吃了失味散之后那种东西还不难下咽,只是肚子灼的难受的话,那么像今天这样正好没有失味散的情况下,这东西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我今天在厨房找到好多好多食材,量也很大,想想你最近这么辛苦,就特意给你做了一大锅,别浪费啊!”夏愈脸上简直堆成了一大朵花。
“唔……”沈亦如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真的是费尽了全身力气才喝下一小碗,肚子里就像火烧一样的难受,感觉嘴里、胃里还有嗓子里都在冒火,冒烟,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内脏都给这碗东西给弄坏了。好容易压制住腹中的恶心感,又看见夏愈端来这么一大锅,沈亦如简直觉得自己死的心都有了。不吃?想的容易,不吃的后果可就不是肚子难受那么简单了,接连好几天都不会有东西吃,被子褥子这一应的东西都会不翼而飞,一个月前或许还可以忍受,现在可是十月里,天气越来越寒,那还经得起这么折腾?
没办法,沈亦如咬咬牙,又盛了一大碗,看着夏愈在一边眉开眼笑的样子他简直有一种把这一锅东西都给他灌进去的冲动,但是冲动只是冲动。沈亦如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仰着脖子往肚子里倒这些东西,强行又咽下一大口后,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一种灼热的感觉从腹中直冲到嗓子眼,他拧着眉毛忍了半晌,终于“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只吐得整个房间里酸臭难言。
“沈小猪你!你太过分了!我辛辛苦苦给你做东西吃,用的都是观里最好的材料,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吐出来!你太让我伤心了!我不管了,你自己把房间弄干净!哼!”说罢把陶锅往桌上一撴,就跑了出去。
沈亦如这个时候是欲哭无泪啊,没办法,只好乖乖的提着木桶到井边提水来冲刷房间,一桶水浇下去,地面上的东西就被冲掉不少,但屋里却是愈发臭了,沈亦如长叹一声,闭住呼吸,默默地拿猪鬃刷子往门外冲洗这些东西。
两桶井水下去,屋里地面上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