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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来那敖三一听是夏愈出事惊得不行,夏愈是巨门洞天的少主子,要是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就算和自己无关也铁定会被牵连;玄川就更不要提了,夏愈在来抓他的途中出了事……若是真有个好歹,只怕自己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要被抓回来挫骨扬灰!
沈亦如在岸上被夜风一吹冷的牙关打颤,心中是又急又忧,煎熬之下几乎就要晕过去,云华子和奚月白连忙将他搬到火堆旁,帮他度气培元,但是掌心一贴在沈亦如后背皆是一惊,两人对看一眼便都将手掌撤了。奚月白将沈亦如的湿衣服除下,又将自己的外衣给他裹上,看了沈亦如一眼。
此时的沈亦如如何能坐得住,带身子略微缓了有挣扎着想起身,奚月白忙将他按住,“如儿,神龙都下水去寻了,若连他们都寻不到……你下去也无济于事。”
“……”沈亦如听完默不作声,却也不再挣扎,只是目光终不离湖面。
奚月白见他胸口起伏不定,面色苍白,心中是肉痛不已,终是忍不住说道,“如儿,你有想过往后的日子如何过吗?”
沈亦如瞥了奚月白一眼,“二爷爷,此刻不说这些。”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单独说说,虽然这个时机不好,”奚月白摇摇头,兀自说道,“亦如,二爷爷虽不知道这巨门门中之事,但观之前的寒酸与如今和神龙、天界的关系,想来便不是个易处的地方。二爷爷原是想你能拜入烂柯山修行,奈何你又与那小子双修……”
奚月白说得纷乱,沈亦如听得心烦,“二爷爷,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夏愈……”
“闭嘴!”奚月白猛的将沈亦如转到身前,眼睛直直望进他的眼里,“如儿,你听我说,无论我是二爷爷也好,是奚道长也好,我一直将你当做我和卿翰的亲生骨肉,我不希望你受苦,如今沈家还在,只要将那假货赶走,沈家还是你的,你依旧可以回去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亦如,你和巨门的那个人不一样,他们是上仙上神,你只是个凡人……我们回去,回去沈家,你继续做沈家少爷,二爷爷再给你娶几房媳妇,你给二爷爷添几个玄孙,好不好?”
奚月白这些天对夏愈的观察,以及适才为沈亦如疗伤时所感,再结合之前夏愈被击伤时上界对他们的惩罚,可见巨门与上界的关系绝不简单,这对于修仙人原本是不可多得的机缘,可奚月白始终感觉此间充满了危险,况且他自小修仙,明白这条路上的艰苦,他一直希望沈亦如可以不要步自己的后尘,可以像个普通人一般娶妻生子。
沈亦如不敢再盯着二爷爷的眼睛看,他默默的将头转到一边,“二爷爷,我现在想不了这些,夏愈还没上来呢。”
奚月白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人的目光又回到了水面。
过了约莫有半盏茶功夫,敖三率先浮出水面,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几人还在定定的看着,知道人还没救上来,一甩水珠子,又沉了下去,过了不久连玄川也上来了一遍,也是不见踪迹,诸人无不焦急如焚,正没奈何间,却见湖面下有五色霞光升起,而后水面涌起一个好大的水包来,一个碧髯紫睛,一身湛蓝色打扮的老者从水下升起,只见那老者驾驭者浪头趋到岸边,打量了一下四人,苦着张绿哇哇的脸深施一礼道:“小龙乃是太湖龙王,未知此间是巨门洞天哪一位上仙在此?”
几人正不知如何回答,那边敖三和玄川也再次浮出水面,玄川一见那老者就要上前询问,那老头连声道:“哎呦,玄川老哥,你就别闹我了,我都已经随便你在我的地界撒火了,你还要怎样?再说我现在是有正事!”
敖三也是一步趋前,扯着老龙领子道:“我们正要找你呢,你能有什么正事?什么正事能大过我们的事?你知不知道……”
玄川见敖三要说漏嘴,忙将他往身后一推,夏愈落水之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且他又是落在这老头的辖内,谁知他会不会借此良机敲自己一笔,便硬着头皮对着那老龙也回了一礼,“嗐!太湖老哥,今日叨扰了贵宝地实在是老弟的不是……我看老哥眉头深锁,定时遇到什么难事,不如说来与老弟听听,说不定老弟能进些绵薄之力。”
老龙眼中精光一闪,很是受用,对着敖三和玄川拱手笑道:“原来西海三太子也在此,失敬失敬。说起这事儿啊,真真叫做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就刚刚我在寒舍烹茶,忽然看见一个人落下水来。原本这太湖淹死个把人也是寻常事,怎料得此人竟是巨门洞天的小……小祖宗夏愈呀!你说这小祖宗落进湖里,巨门的人要是来算账,只怕老龙我剥皮抽筋也担当不起呀!所以……”说到后来老龙已是带了哭腔,显然是吓得不轻。
玄川连忙拍拍他的后背说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顿了一下,又说道:“小仙长原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只要他没事你自然不会有事的。”
老龙一听,不禁大喜过望,连忙说道:“没事没事,老龙哪敢让他受伤呀,连口水都没让他喝,只不过小祖宗不知什么缘故,还是昏迷不醒的。”
玄川微一沉吟,他毕竟也算见识广博,猜到应与刚刚的天破有关,急道:“那不妨事,你赶快先把他送到岸上来再说。”
那太湖龙王一听这话,连忙颠颠的沉下水去,没一会又浮上来,脚边两只八尺多的巨蚌,挥手掀开,一个里边正是似乎睡着的夏愈,口水横流。而另一只蚌中,却是满满当当,圆滚滚明亮亮的珍珠,老龙把东西运到岸上,一拱手:“夏仙长这就交给你们了,这些小东西就算老龙给小仙长压惊的,这小仙长在我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老龙我可没怠慢过……我告辞了。”言毕便将这烫手山芋扔还给玄川等人,如释重负般急匆匆的扎进水里,再无痕迹。
众人也没心思管他,一起聚拢到夏愈跟前,这个搭脉那个推拿,忙活了半天却是毫无起色,这夏愈呢,显然是受到了龙王的特别照顾,虽然掉到水里了,居然连头发都没湿半根,虽然气息匀称面色安详,但就是不醒,只把沈亦如等人急得不行。
正在这当口呢,原先出去抓野味的云灵子刚刚赶回,见众人这样,也不明就里,以为夏愈抵不住困,先睡觉了,就悄悄的把之前沈亦如偷分给他的金丝蛟肉干撕了一点想解解馋,谁知这肉干刚拿出来,还放在鼻子底下闻味道呢,那昏迷中的夏愈居然一屁股坐起,猛地一伸手抢过那条肉干,一把塞进嘴里,边吃还边嘟囔:“说了不能拿这个出来的,还拿……”
沈亦如一见忙推开众人抓着夏愈的领子一顿猛摇。
夏愈被晃得差点噎到,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你们干嘛啊,这样围着我……对了,臭屁沈,我的鱼呢?”
“还鱼呢,你吓死我了,知道么?”沈亦如将这失而复得的胖宝贝紧紧抱住舍不得再放手。
敖三和玄川见夏愈醒了长出了一口气,云华子则又探了探他的脉象,独独奚月白一人蹙着眉头,默默的走到桌边坐下。
夏愈仍是不明就里,“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啦,搞得这么狼狈不说,还紧张兮兮的。”
这下可好,敖三、玄川、沈亦如三人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将适才落水之事说了一通。可那夏愈却是毫无印象,还拍手道,“啊呀,别吵了,我们继续吃饭赏月好不好?”
众人还心有余悸呢,哪会有什么心思玩乐,齐齐摇了摇说是要歇息了。
夏愈还不知道好歹的问道,“我们明天去哪里玩啊?”
玄川和沈亦如一听毛都炸起来了,异口同声到,“明天回山!”
夏愈被吼得直缩脖子。
是夜,几人各自变化了帐篷床铺一类,结果敖三居然从须弥带里拿出了一爿客栈,他还很欢乐的边做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招呼众人进去住,于是不得已,玄川又在外间布了结界——怕被人看见这江边忽然生出一栋房子。待到房间分派完毕,便都睡下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沈亦如起夜,却见二爷爷依旧默坐在昨日的桌边。
奚月白见沈亦如一脸惊诧,原本还没明白,可转脸看到满桌的空盘子,瞬间就面红过耳,赶忙回了自己房间。原来奚月白因沈亦如和夏愈之事难以入眠,便坐在外间吹风,不知不觉的就把原先摆好的吃食全给弄下了肚,还别说,吃饱后心情就没这么糟糕了。
沈亦如回房时,小花花正举着只剩指甲盖大的小肉干,委屈的不行呢,却看见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整条,比刚才大上好多倍的金蛟肉干,只见沈亦如对小花花眨眨眼,又将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喜得那小花花眉开眼笑。
次日,沈亦如向奚月白与云华子辞行,玄川也在想法子要赶敖三走,敖三非拧着要去见三公主,为了这儿,他可没少被玄川踢屁股。
奚月白看着前来辞别的沈亦如,“如儿,昨夜所说之事,你好好想想。”
沈亦如点点头,却是暗暗递了个纸包给奚月白。
奚月白疑惑的接过,隔着纸摸了摸内里的形状大小,忽的醒悟过来,眼放金光,“如儿,这是……”
“嘘……”
如此一行七人就此分别,沈亦如最终是败给夏愈,答应他步行一日,隔日再乘着玄川回山。
云华子原想自己回归云山复命,能与奚月白同行一段,奚月白却说是要回阳羡取马,如此两人便也分别了。
夏愈原是想在湖边继续钓鱼玩,可那太湖龙王自打知道夏愈在这儿,夏愈抓鱼他就送鱼,夏愈捕蟹他就送蟹,再加上沈亦如等人全无兴致,搞得夏愈也失了玩兴。倒是小花花抓着一只小蟹,捣鼓着小短腿在后面跟着,玩的开心不已。
夏愈走了半路,忽然回头问道,“好啦好啦,别再叫啦,烦死了!”
后面的几人面面相觑。
夏愈歪着头看着他们,“你们刚刚谁在叫我啊?”夏愈一直觉得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喊他的。
敖三和沈亦如无辜的摇头,小花花被问得走神,被那蟹一下钳在鼻子上,痛的嗷嗷乱叫。
只有玄川面色一沉,仰头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