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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他已经不是分公司的经理了吧?”
“这你都知道?”
“我耳目灵啊。”孙小乔问,“你还去?”
“去。要不岂不是言而无信?”
“你迟早因为这面子而死。”孙小乔说。
“以后再说。”温顽拎着包冲了出去。
……
温顽搭地铁到了中心医院,途中再也没有出过其他麻烦,她有点高兴。一天里不闹点事,竟然已经算是幸运了。
“我呀,迟早被生活虐成抖m。”她嘀嘀咕咕走到疗养楼。
七层。
这是温顽自医院楼梯间撞鬼后,第二次进医院。第一次是不得已,她人都晕过去了,被人送到医院,总不可能梦游逃出来。现在则不同,她神志清醒,却主动走进这个似曾相识之地。好在这一层的护士比她上次见到的鲜活得多,她才敢上前搭话。
“请问王昭阳住在哪间病房?”
护士给她指路,还算简单,转一个弯就到。
温顽自己摸着去了,也没打电话给王茵茵,先走到病房前。
病房的门上有一个玻璃窗口,是透明的,可以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形。
王茵茵坐在床边,软绵绵的手放在王昭阳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隔着门听不清楚,但她双眼中承载的爱意是隔着一扇玻璃窗与五米的距离也清晰可见的。
第七十四章 可流行意外(四)
‘我就知道这俩是一对!’温顽在内心握拳咆哮。
她一激动, 内心握拳挥舞就成了现实握拳挥舞, 拳头“哐啷”撞在门上。
门里的人只要不是聋子都会有反应。
“抱歉抱歉!我想敲门来着!”温顽顺口给自己打圆场,一边推门走进屋子。
王茵茵抹了抹眼睛,此时此刻竟然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说:“没关系, 请坐。”
她给温顽拿来凳子。
温顽先将在医院门口买的水果篮和花束放下,看了看王昭阳的情况。
他的伤情比她想的更加糟糕,虽然他睁开眼睛,眼神却十分迷茫,显然只是苏醒, 却依旧意识不清醒。她在凳子上坐下, 怜悯地看了王茵茵一眼,喜欢这样的人还要坚持照顾他, 连公司都放弃王昭阳, 她也依旧守护在她身边,这简直是电视剧剧情。
尤其是,以那天她在朝阳集团所见, 王昭阳这个人, 好的时候脾气可不怎么好。
“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王茵茵和她隔着一张病床, “你是没有亲眼目睹,所以并不清楚他的伤情有多严重。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我立刻收到了一张病危通知书。现在他能苏醒, 我已经觉得很安慰了, 医生说他的恢复很不错, 很快就能恢复意识。”
“真是天降横祸。”温顽好奇地问,“无端端地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故?”
这时王茵茵的表情略有些心虚:“那天他心情不好,所以单独开车出去。”
飙车呗。
温顽自以为懂了。
“不是!”王茵茵这几天常常看到这样的眼神,她很清楚这些人究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飙车!警方有录像,当时他开车一直很慢,而且是深夜,路上的车很少。不过,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在红灯时忽然加速,撞向了路中央的临时红绿灯翻车……事后医院也做过检测,他并没有喝酒,也没有吃其他东西,挺正常的。”
“也许是忽然想到某些事,心情不好吧。”
“……是吗?也许是吧。”王茵茵并不需要一个确切的理由。
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已经足以安慰她。
“谢谢你。”她说,“这段时间,自从他被暂停经理职务,很多人本来约好要上门探望,都通知我不来了。很多人都这样捧高踩低,我明白的,但我没想到你还愿意上门来探望他,我想,等他清醒以后,我告诉他这些事他一定会很高兴。”
“不用谢,当初我算是求见你们,你们不也立刻答应跟我见面?我这种新人,去其他地方想见见经理这种职位的人,大概得隔着三个保镖。既然当初你们没拒绝我,我也不能拒绝你们呀。”温顽倒觉得这没什么好感激的。
王茵茵笑笑:“还是……多谢你。”
温顽朝王昭阳看了一眼,虽然她嘴上安慰王茵茵,她心里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这场车祸真的只是因为普通的心情不好吗?
经历过棉城一事后,她再也无法这样简单地判断某件事了。
无缘无故加速,简直像是要自杀,这种类似情境,她并不是没见过。
说只是普通的事,只不过是安慰王茵茵的话而已。
她又坐了一会儿,等医生要来给王昭阳做治疗了才对王茵茵告辞,王茵茵将她送到电梯前,温顽看看同乘电梯的人还不少,这才安心地走进去,与王茵茵道别。到这里,医院之旅一切顺利,她高兴地想,总算完了。
人,就是不能太高兴。
尤其是她这种人。
……
出了电梯,温顽往外走,一路都没有出事令她放松警惕。从疗养院离开后,要经过一条走廊才能来到医院前的广场,这条走廊四面透风,让温顽不自觉就感觉到安全。她踏入这条走廊。
当她走到走廊中央,大约三分之一处,一切突然暗下来。
明明刚才外面还是艳阳高照,就突然来到了午夜十二点,四周没有光。
彻底的黑暗。
温顽差一点就叫出声,但她用更快的速度捂住了自己的嘴。在黑暗中,有什么比尖叫声更加醒目?她难得机智一回,也很快收到成效,她很快听见了一个呜咽声,由远及近,但没有目标,是漫无目的地飘行。如果她尖叫一声,那呜咽声必定是朝她飘来,她暗暗庆幸自己捂住了嘴,不然简直是坑自己。
她轻轻走到一旁,慢慢蹲下,竭力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
此刻她尤其庆幸自己今天打扮周到,黑发,黑衣服,黑裤子,再加上一双黑鞋,简直是这片黑暗中最好的保护罩。唯一可惜的是这双黑鞋上还有装饰性的白色条纹,不过这个简单,她盘着腿用裤脚全遮住就行。温顽以扭曲的姿势盘腿坐下,低下头,连呼吸声都放轻。
“呜呜呜……”呜咽声更近了。
温顽暗暗暴躁,现在明明是大中午,不是说阳气最盛的时候吗?白日闹鬼,什么玩意?
可惜暴躁也不能阻止呜咽声的接近,它飘向了温顽的方向——
这是当然的,这是一条走廊,而非房间,它想要前进,总会从温顽身边路过。
她盼着它能够路过,一边将头垂得更低。
呜咽声果然经过了它。
温顽庆幸地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突然,她笑容戛然而止,僵在脸上。
她听见那个呜咽声停下了。
“你是谁?”她以为这鬼只会哭,没想到还会提问。
不过温顽要是回答它就太笨,她不发一言,继续低头装蘑菇。
“我听见你了,你就在我身后。”
这个声音听不出男女,像个小孩子,它发出纯真的笑声,慢慢地飘了回来。
温顽屏住呼吸。
她能听见飘动的声音,那是衣服摩擦的细微响声,似乎在她面前停下。
“你抬头呀。”
温顽记得所有鬼故事的警告,鬼也没浪漫故事里说的那样全是好人,它们本能奸诈,说的话一句也不能信!她依旧低着头。
“你抬头呀,我不吃你。”
这种话说还不如不说!温顽更加脊背发凉了。
“我看着你呢!”这只鬼难得的很有耐心。
温顽几乎忍不住了,人总不能一直不呼吸,可发出呜咽声的鬼魂就在她面前,一直催促着她抬头,不知真假。温顽小心翼翼地微微将脸抬起一点,悄悄地看着眼前的地上。什么也没有。她什么也没看到。
她稍微安心一点,慢慢地抬头看去。
据说鬼都没有脚,一开始看不见东西还在情理之中,她恐惧却不慌乱。温顽琢磨着,只悄悄地偷看一点点应该无碍。这样想着,她又慢慢将头抬起一点。这样反复十几次,她几乎已经将头抬成了平视的方向,面前所见也依旧什么都没有。
是因为太黑了吗?
温顽暗暗猜测着,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在她身上。
“……唔!”温顽及时地咬住嘴唇,没有让她叫得太大声。
不过她发出这点声音也足以惊动眼前的呜咽声的主人了,如果它真的在她面前。
温顽慢慢将双眼睁开一条缝,却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呜咽声也再没说话。
走了?
温顽暗暗庆幸着,想起之前吓到她的是一样从天而降的东西,是什么?她现在还用双手将它抱在怀里呢。温顽好奇地低下头看去,正见一个女人的头颅被她抱在怀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次温顽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尖叫声,她飞快将这颗头颅扔了出去。
她想扔出去。
可是这颗头颅却像是黏住了一样,在她双手中停留,一动不动。
女人的双眼是睁开的,正露出得意的笑容,从她口中发出那小孩子似的声音:“你看,我是不是找到你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温顽飞快地甩着这颗头颅,却根本甩不掉,她感觉到有什么轻轻咬住了她的手腕,正在慢慢使劲。它不是不能一口将她手腕咬破,它在玩,在耍她!它就像是一只捉老鼠的猫,将老鼠拿在手里,直接玩死。
“现在我们玩个新游戏,你什么时候甩掉我,我什么时候放你走,好吗?”女人做出思考的表情,她脸上露出苦恼之色,“但是,游戏怎么能没有时限,没有惩罚呢?啊哈!我想到了,如果你五分钟之内不能把我的脑袋扔掉,我就把你吃掉!你觉得这个惩罚怎么样?”
“相当差!”
“噫,但你没有拒绝的权力唷。”
——你干脆直说要杀我就得了!
温顽暴躁地抱着这颗头往墙上撞,纯当发泄。这些鬼全都是一个德性,不管生前是什么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