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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哦……啊?什么?你要给谁打电话?”温顽反应过来。
巫闲云正义凛然地说:“谈恋爱这种事,她爸妈怎么能不知道呢?”
“喂,她已经满十八岁了,你还管东管西,手也伸得太长了吧!”温顽呵斥他。
“我只是一个转告的眼线,我只是不想姐姐姐夫当瞎子而已。”巫闲云不管她,低头拨号。
“喂!”温顽把手机抢过来,“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手机还我。”
“去你的,要不要让她爸妈知道应该由小乔决定,关你什么事?”
“我是她舅舅!”
“有你这么见死不救的舅舅吗?”温顽一怒之下又开始翻小妆村的老黄历。
“这事你打算嚼一辈子?”巫闲云大怒。
“真不好意思,谁叫你亲自把把柄塞我手里,我非是不要,你非是要给啊!”温顽分毫不让。
她们简直能掐到天荒地老——直到孙小乔走进病房。
孙小乔走进来时,神情忧愁,失魂落魄。
“那家伙真是王八蛋!”巫闲云觉得孙小乔的憔悴一定跟来电的某人有关。
“你知道这点就别在她面前提那个名字!”温顽用同样的蚊子声报以警告。
“ok。”巫闲云总算有点长辈的担当,一口答应。
二人默契地都没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孙小乔在病床边坐下来,突然自己主动说:“刚刚跟我打电话的人不是邓艾青。”
“呃……嗯。”温顽刚想说她分明看到“邓艾青来电”五个字,又想想孙小乔的心情,还是选择闭嘴。
“真的不是他。”孙小乔抹了抹脸,神情一瞬间变得更加憔悴。
憔悴有时真是一瞬间的事,人的精气神垮了,立刻就变得干瘪枯燥。
“是邓叔叔……也就是他爸爸。”孙小乔目光茫然地说出一句话。
“你们已经见过家长了?”温顽和巫闲云异口同声。
孙小乔瞄了他俩一眼,轻轻点头:“我去过他家。”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他爸爸怎么也来插手?”温顽不耐烦地说。
巫闲云这次没插嘴,他只是不断点头,显然也同意温顽的看法。
“邓叔叔不知道我们分手了。”
“邓艾青怎么不说。”
“他说不了。”孙小乔长长地叹了口气,“邓叔叔打电话来,是请我参加他儿子的葬礼。”
温顽和巫闲云都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谁……谁的葬礼?”
“邓叔叔只有一个儿子。”
温顽捋了捋,问:“邓艾青死了?”
巫闲云狠狠拿手肘捅了她一下:“你未免说得太直接了!”
温顽讪讪的,难得没回嘴。
“他真的死了?”温顽不敢相信。虽然她没有见过他,也对他充满恶感,可是,他真的没法想象,死亡这种事,会突然降临在她认识的人身上。呃,她最好朋友的前男友,姑且也能算个熟人吧?尤其是,不久前,明明不久前还是活生生能跟孙小乔大吵十八回合的家伙,怎么会死?
“怎么回事啊!你们打电话的时候,他不明明还挺好的么?”温顽着急地问。
她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怔住。
等等,这话里颇有歧义,好像有点暗示邓艾青在他们吵架后死的意思。话说回来,邓艾青该不会真是自杀吧?温顽有这种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邓艾青这个人本来就反反复复的,不是很正常,明明是他自己故意一再踩孙小乔底线,让她主动分手,事后却又后悔,不断纠缠,这种人为了挽回孙小乔去做极端的事,是很有可能的。
也许他本来不想死,但操作失误,还是死了。
一个意外,像陈鹫那样?
第七十章 来自隔壁的声音(四十)
不, 如果像陈鹫, 就太惨了。
虽然例子举错,但温顽的思路却相当清晰。
比如有的人本来是威胁人家才去做危险的事,割手, 跳楼, 喝药……半死不活的时候,开始后悔。有些人好运,能够被人及时发现,及时抢救;也有一些人,连后悔都只是无用功。也许邓艾青就是这种人。
温顽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种时机, 说哪个词错都有可能踩雷。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是怕说错哪句, 又惹得孙小乔更加难过。
虽然她们已分手, 邓艾青成了孙小乔的前男友,可她们吵架才是几天前的事,分手也才……
“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孙小乔一句话戳破温顽复杂的心理活动。
“没有啊!”温顽本能地摆手, 强调, “我没有。”
“我知道他没那么脆弱, 你不用担心我,他死是因为意外。”
“意外?”
孙小乔冷静地说:“他下班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抢救不及时, 就那么死了。”
当温顽听到这句话的瞬间, 脑子里本能地浮起了五个字。
——这是第三个。
第一个是王昭阳,至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第二个是冯霸,刚刚才醒来,恢复意识;
邓艾青是温顽三天内听说的第三起意外车祸,他是最惨的,直接死了。
巧合的是,这三个人都是跟她有点关系,但又没什么关系的人。
围绕在她身边一次爆发这么多起车祸,温顽很难不多心。
有蒙惇这个例子在前,温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又有哪个真跟她有仇的鬼来找她打击报复了?蒙惇对她好,难免也有其他会对她坏的。三次意外车祸,八竿子打不着,偏偏她刚巧得知,如果说这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吧?
温顽很担心,甚至有些惶然。
蒙惇那么强,为她好也不敢接近她,因为他不能控制自己不伤害她。
那么,如果有个与蒙惇类似却又对她心怀恶意的鬼,她该惹上了多大麻烦?
真麻烦!
“反正这里的事情也都完成了,我打算……回泉城。”
“回泉城好呀!”温顽说完,发现孙小乔一脸惊讶,“呃……你不会没打算带上我吧?”
“那,那倒不是。”孙小乔尴尬地说,“可是,你不该好好休息吗?”
“我醒都醒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都快请假一周了!”
“反正邓叔叔只请了我一个人……”
“不行,你不能带陪客吗?人死为大,我不说邓艾青怎样,可是,我怕你自己去会受欺负。”
孙小乔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能被欺负?”
“我不管,我陪你去。”
“好吧好吧,你真执着……”孙小乔嘴上像是抱怨,却高兴地笑着。
“对了,我们准备一下,今天就去买票!”
“来不及了吧?”
“搭晚上的车!”
“晚上可没有高铁的票。”
“不要紧,搭火车!又不远。”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
“你不急呀?”温顽说,现在可是夏天。
一般规矩是,先葬礼,再下葬,就算有冰棺,也是尽早下葬才好吧?
“嗯……我没想好,不过,准备葬礼也有两三天,没关系,明天再走也来得及。”孙小乔劝她,“至于你,今晚先好好睡一觉,你才刚醒,浑浑噩噩的,可别熬夜。”
“行。”温顽也只好答应。
不过,等到说完这件事,温顽却发现孙小乔的表情还是很古怪,看起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犹豫了一下,问:“小乔,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到现在也没收到爸妈的消息,他们的电话都打不通了。”温顽无奈地说。
“啊?”
那可不行!她爸妈人在智利,没消息,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温顽急得脑洞大开,幻想中的各种展开都令她浑身发毛。
“顽顽,你怎么啦?是我爸妈没消息,你怎么比我还担心呢?”
“我就担心嘛!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你快点想办法才最重要!”
“我知道,我在等一个电话,我已经联络过在智利的长辈,他还没有打电话来。”
原来孙小乔有计较。
温顽松一口气,说:“行,让我睡一觉,养足精神,准备出发。”
“嗯。”
两人把话说到这里,一直没有开口的巫闲云终于按捺不住。
他问:“你们商量那么多,不包括我?”
“带你干嘛?”温顽比他还惊讶,“有什么好处吗?”
“就知道要好处!”巫闲云瞪了她一眼。
“你这么大的麻烦,少来害我们。”孙小乔说。
巫闲云瞪她一眼:“我给你带的麻烦能有她的大?”说完还特意拿眼睛瞄一眼温顽。
温顽哼了一声:“比你厉害就行啊,你还想做我徒弟呢。”
“刚刚是我脑子进水。”
“刚刚?是你脑子偶尔会烘干才对吧?”
温顽和巫闲云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孙小乔不胜其扰,决定出手当个和事老——她瞪了巫闲云一眼,说:“你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非要撩她?”
“她……我……她……我……我……她?”巫闲云气得连一个词都拼不出来了。
温顽得意地哼唧一声,赢了!立刻躺下睡觉,接受胜利果实。
孙小乔这才是朋友典范啊!
“行,你们回去就回去,反正我现在没法离开棉城。”巫闲云撇撇嘴,“到时候,我去找你。”
温顽扭头看了一眼,真倒霉,他说这句话时是看着她的呀!
“你怎么阴魂不散呢?”
“阴魂不散的人怕不是我吧?”
“但我不想看见你啊。”
“大路朝天,我爱去哪就去哪,你不想看见我就别回泉城,要么把泉城买下来再说话。”巫闲云自放弃认这个倒霉师父后,嘴功又恢复本来水平。之前生怕这个师父旧事重提,讨厌徒弟,他可一直任嘲任怨,生怕温顽不考虑收他为徒。现在得知收徒是不可能,他顿时解除封印有什么就说什么。
温顽气鼓鼓看他一眼,重新躺下。
“你别打扰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孙小乔拖着巫闲云走出病房。
温顽很高兴,她能好好地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