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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班不叫约。”
“有桃花啊!”孙小乔笑眯眯地追问,“是谁?”
“你认识的。”
“那这范围挺广诶。”
“我们都认识的。”
孙小乔笑嘻嘻想了一会儿,表情骤然一变,“不会是那个姓孟的吧?”
温顽苦笑不语。
“真是姓孟的?可你上次不是说……”
温顽摇摇头,“事情复杂,无法解释,为了安全你别掺和进来。”
“很危险?”
“算是吧。”
“那你还跟他来往?”孙小乔说,“是不是他威胁你了?你报警吧!”
温顽叹了口气,依旧坚决地说:“不需要,你放心,我能处理。”
“如果这是电影,基本上说这句话的角色都没有好下场。”孙小乔严肃地提醒她。
温顽笑笑,“可是现实又不是电影,再说,我连鬼也不怕,还怕人吗?”
“不是怕不怕,这种事不是有自信就一定能解决的!”孙小乔很担心。
“你相信我,我非得去见他不可。”温顽沉默片刻,“再说,我有要证实的事。”
孙小乔哪能这么轻易放她不管?苦苦劝说好久。
温顽依旧咬定不肯更改决定,于是孙小乔提议,“要不,你让我和阿晖在后面跟着。”
“何必这么麻烦啊……”
“反正我是不能放着你不管的!阿晖擅长这个,不会被他发现,你让我们跟着吧!”
和温顽一样,孙小乔也是一旦犟起来就死犟死犟的家伙。
正如孙小乔无法劝服温顽,她也一样无法劝服孙小乔。
二人对峙了半小时,温顽首先败下阵来。
因为她相信,如果她不认输,孙小乔是绝对敢跟她对峙一天的。
“好吧,你和蒋科长开车在后面跟着我们,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捣乱!”
“我保证!”孙小乔答应得异常爽快。
“行,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温顽换了衣服,洗漱完,见到放在桌上的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她拿起手机,犹豫再三才拨了出去,几乎是拨通的刹那,对方就接起了电话。温顽迅速开口,“你已经来了?”
“对,看你有没有起床,不用着急,我可以等你。”孟仁律的声音十分温柔。
温柔得令她恍惚,恍惚想起某个拥有同样温柔语调的人。
但恍惚只是一瞬间,她立刻醒过神。是错觉。
温顽边提醒自己边回答他,“我马上就下楼。”
“你记得我车牌号的,停在小区门口,我等你。”孟仁律说完就沉默,等她先挂断电话。
温顽把手机放下,收拾东西走到玄关。
“等等我,我也可以走啦!”孙小乔匆匆喊出一句,抓起包跑出来。
“蒋科长到了吗?”她扭头问追出来的孙小乔。
“早就到啦,你做你的别管我,我悄悄跟上去,我也很擅长,不会被他发现!”她打包票。
“你跟蒋科长是特工夫妇吗?”温顽无语地穿好鞋子出门。
下楼,她径直往外走,孙小乔却右转。
温顽往右边看了一眼,车牌号也很眼熟。原来蒋伯晖已经开进小区。这样倒好,万一两人都停在小区门外,撞到面她和孙小乔各自上车该有多尴尬?至少孙小乔想要达成的“悄悄上车”心愿就一定不可能发生,孟仁律百分之百会发现她鬼鬼祟祟的行动。
温顽走出小区,找到孟仁律的车。
他已经摇下车窗正探出个脑袋朝她笑,这次温顽没再有困扰,与温柔的声音不一样,孟仁律与蒙惇的笑容是截然不同的。他不是。
温顽安静地走进车里坐下,心平气和地系上安全带,甚至给他一个笑脸。
孟仁律很开心,也很担心:“你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我今天心情好。”温顽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一条短信,四个字:我跟上了。
温顽微微一笑,把手机放回包里。
她扭头打量着孟仁律,平心而论,孟仁律有一张非常英俊的面庞,身条高,身板健壮,尤其是随时穿着西装,将领带系紧的打扮,走出去能迷倒一大片。可是,再英俊,再优秀,那也不是蒙惇。单方面的控制狂,总令她有种自己被视为私有物的错觉,她既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喜欢这种人。
哪怕她从未认识蒙惇,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真奇怪!从袁诗事件后,孟仁律就突兀地变了样。
“怎么你今天没陪你朋友?”
“她也有她想陪的其他人。”
“我听说她和你们上司正在交往?”
“这件事我好像没跟你聊过吧?”温顽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
孟仁律目视前方,毫不紧张,“是啊,我也是听说的。”
“那你的朋友真不少。”
“还可以。”
温顽把两只手的食指伸出来,对在一起,呈现出一个直角,指尖相互摩挲着。
她在心里略微措辞,缓缓开口,“我好像很少跟你谈小乔。”
“不谈也没关系。”孟仁律将不感兴趣的样子堆在脸上。
“我只是觉得,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连我朋友都不认识,这不太好。”
孟仁律略激动地问道:“你打算全都告诉我?”
“看路,看车,谢谢。”温顽指着前方。
“我看着呢。”孟仁律恢复面无表情,但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无比用力。
“只是谈谈。”
“那就谈。”孟仁律迫不及待地说。
他十足地渴望着认识温顽的一切,即便他已经了解许多,但他想了解更多。
蒙惇望着窗外,不止是脸没有对准孟仁律,甚至是几乎背对他。
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平气和地说下去:“上次我回小妆村,闲云道场的巫道长逝世。”
“真可惜。”孟仁律用淡漠的语气致以同情。
“你也应该认得他的。”温顽若无其事地问,“你还记得吗?当初你们关系不错。”
“是吗?”孟仁律毫不犹豫地说,“那你应该记错了,我可不喜欢他。”
“哦?”
“当初第一次见面,他就打算帮你把我赶走,我跟他的关系可好不起来。”孟仁律道。
温顽意外地看他一眼,“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孟仁律笑着反问,“难道你认为我不清楚?”
“不,我以为你忘记了。”温顽压住心跳,迅速回答。
孟仁律的眼睛依旧望着前方,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卡车司机……
“那人是真的讨厌。”
在上班的路上,温顽的嘴巴几乎没停下来过,她一直问起一些以前的事,从杨蔷休养的医院说到棉城的西元酒店,可是,无论她问出几个问题,有多复杂,孟仁律却总是能轻易回答上来,毫无停滞。温顽不相信地挖空心思问出各种刁钻的提问,大多数都是只有她和蒙惇知道的秘密,比如二人的私谈,几次救险,甚至包括那条小路里的变态。
然而,不管她怎么问,问几个,孟仁律全部都能答上来。
他真的不是蒙惇?
那他是妖怪吗?
温顽不敢相信,但现实摆在眼前,她问:“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好,全都记得?”
“我一向擅长这个。”孟仁律笑吟吟地说。
温顽泄气地靠回椅背上。
为什么?明明孟仁律和蒙惇那么不同,但为什么他却知道只有蒙惇和她知道的秘密?温顽大受打击,她已经试探了这么多,却是在做无用功,难道孟仁律当真只是稍微有点改变的蒙惇而已?不对,再怎么认真地比较,这两个人都太不同了。
蒙惇只有一个,是独一无二的,再相似的人,不对就是不对。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第一百五十五章 情深如许(五)
“咚咚。”孟仁律敲敲车窗, “到了。”
温顽尴尬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走神?”
“没关系。”孟仁律打开车锁,“等你下班, 我接你一起去吃饭?”
“我朋友她……”
“嗯?”
“我觉得小乔她应该要跟男朋友约会, 一个人吃饭也挺没意思,好呀我们一起吃。”
孟仁律欣然地点点头, “那你下班时打我电话, 如果我先来, 还是在这等你。”
“好的好的。”温顽笑容满脸地下车,保持招财猫手势送车远行。
等那辆车真的消失在视线内,温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和孟仁律相处,一颗心永远悬在空中,实在太难熬了。
孟仁律走后, 又一辆车停在温顽面前,孙小乔从车里跳出来, 叮嘱蒋伯晖把车开去公司停车场, 自己走到温顽身边, 和她一起看向孟仁律消失的方向。“他走了吧?怎么样, 紧不紧张, 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要是有意外我还能站在这里继续跟你说话吗?”温顽无奈地问。
“也是哦!”孙小乔尴尬地笑笑, “走吧,我们先上楼。”
“你不等你的‘阿晖’一起吗?”
“喂!”
“唉, 实话不许人讲。”温顽说完, 突然抬起头看向顶楼。
“怎么了?”
“那里有一团怨气。”温顽拖着她的手冲进大楼, “走,我们上去看看。”
“几楼?”
“顶层。”
“那上面不行啊,那里是高层工作的地方,普通员工不能上去!”孙小乔赶紧提醒她。
“可是我真的看到上面有东西。”温顽叹了口气。
她也明白这一点上孙小乔没法帮她,她只是看到一团怨气,那甚至不算个鬼魂。
也许她跑上楼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反而给孙小乔和蒋伯晖带去麻烦。
“要不,我想想办法?”孙小乔见她失望,小声地说。
“没关系,我下午再看看。”温顽反过来安慰她,“我想不一定会有麻烦。”
每一个人死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甘心的怨恨,多的便被催生为怨鬼或厉鬼,少的则只是在投入轮回或自然消散时留下一些怨气。当初那些被郑良巍虐杀的人,死后被剁成尸块,那些尸块上盘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