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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余欢之前那些人。已经成了鬼奴,我想到他们的白骨上面爬满了花朵,我一想到这一切,我都要疯了。”
沉砚忽而抱住我:“川儿,你要明白,暂时不能改变的事情,着急只会加剧你的烦躁。”
“可是……”
可是我的父亲已经入了深渊,入了泥潭,我在不伸手,他整个人都被会那些沼泽所吞噬。
沉砚搂着我,哄我入睡,他说我神经高度紧张。这样下去是会崩溃的,他怕我会多想,一直在那儿开导我。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他的怀里,入睡之前还听到他在那儿哼着调儿,充斥着异域风情的歌曲,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是听着却是异常的悲情。
沉沉地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
接到顾玄武的电话,我正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说他要走了。
“什么?”我讶异的很,“解世昕的事情都解决了?”
睡了好久才稍稍清醒一些,可是听到顾玄武说解世昕的事情都解决了,我猛地愣住,难道我妈的效率这么高?
我出门,想找找我妈在哪儿,可是屋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我妈没在家。我给她发信息也都没有回。
顾玄武在电话里告诉我,解世昕有了他自己的归宿。
“祁小川,你也算是我顾家子弟,虽说没什么教给你,就送你一个礼物。”
顾玄武在我家楼下,他没有上来。我走到下面的时候,看到背对着我站在树荫下的顾玄武,他见我下来,忙从布袋里拿出一根白色的东西。
他递给我。
“这是用萧玥的琅琊木做得笛子,我将它重新雕塑,里头还有顾家先人的舍利。”
外面刻着奇怪的符文。顾玄武说这笛子可以驱魂,算是给我保命用的。
“兴许以后还会再见的。”顾玄武的声音很轻,但是透着一丝悲凉。
“谢谢你,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我,也谢谢你……”
放过我。
顾玄武嗤笑一声:“谢什么,该谢谢你这阴命之身才是。如果不是阴命,我怕是也不会看上你了。”
顾玄武说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薄情寡淡才是他的调调。
可是相处的久了,却也觉得顾师父其实也是会关心人的,起码早前言语之中总是能透着关切。
“余欢的事情,是沉砚动的手脚吧?”顾玄武忽而问我。说余欢那具白骨上面的花突然就凋零了,尸骨也自动地合成了一个身子。
他便让解世昕选择,是与余欢同墓,还是在她的墓边相伴。
解世昕选择了同墓。
“你将他活埋了?”我皱眉,顾玄武说怎么可能,他只是暂时将解世昕的魂魄封存起来。他的阳寿未尽,身体跟余欢在一块儿。
顾玄武说他三年之后会将解世昕唤醒,到时候便问问他,还想不想继续这样下去。
“嗯。”我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两人相顾无言,顾玄武抬头看看天,说很晚了,路灯都快灭了,他要连夜赶回杨家村去。
“往后便不会再见了吧。”
“不见才好呢。”
顾玄武的身影消失,还留下这句话,沉砚伸手,轻声道:“他倒是舍得放血。这琅琊木,可是多少人想要却拿不到的,偏偏做了驱魂笛送给你。”
“这是吃醋了吗?”我挑眉,看向沉砚,男人嘟囔着,说他才不会吃醋。不过一个破笛子罢了,能驱魂也抵不过长相伴。
他攥着我的手,在夜色下走了许久,可就在我们走出小区的时候,一道黑影急匆匆地过来,等见到是我的时候,她猛地尖叫出声。
“小川,顾先生不见了,他……他去哪里了?”彭轻轻焦灼的很,盯着我问道。
“我又不是他的管家,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可你是他的徒弟啊,我跟着顾先生去蔷薇园帮他,可谁知道跟他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彭轻轻说那可不行,她能看得出来,顾玄武的心底有她。
“你了解顾先生多少?你难道不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个深爱多年的姑娘吗?”我低声道。
彭轻轻像是吓了一跳:“你怎么不早说?”
“你的脾气,早说了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自然是的,你就告诉我,顾先生是不是回了杨家村,我就不信了,磐石也会给他撬开。”彭轻轻问我,眼瞎之意好像是要追到杨家村去。
第117章他失踪了
彭轻轻满脸焦灼。
“可他心里藏着别人,你这是做什么?”
“小川,我不怕。”彭轻轻眯着眸子,说这种感觉跟以往都不一样,这是恋爱的感觉。
这是真正爱上的感觉。
我真的想问问彭轻轻了解顾玄武么,可是心动是盲目的,彭轻轻都已经这样了。
我点头,她转身飞奔出去,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倒是急得很呢。”沉砚低声道,攥着我的手,看着远去的彭轻轻。
“为了爱情,真的可以做到这一步吗?”我抬眸,看向沉砚。
他眼底清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沉砚忽而绽开一个笑容,说世人都会笑情深者痴,可又有谁真的懂他们呢。
沿着天马路一直往前面走,像是老夫老妻一样在散步,我们站在岸边,看江水翻滚,耳边簌簌簌的声音,我一转头,忽而对上一双黑曜石似的眼睛。
它马上立起了脖子,一副要攻击我的模样。
“蛇……蛇……”
“嘘。别动。”沉砚伸手,猛地攥住那条小黑社,没见过通体漆黑,唯独额头上有一点红的小蛇,他死死地攥着。
沉砚扫了一眼周围:“再不出来的话,我就捏死这条蛇。”
我心有余悸,不知道是谁恶作剧,等看到杜雨微匆忙从那树上跳下来。嬉皮笑脸:“不至于,不至于这样吧?”
杜雨微盯着沉砚,一脸小心翼翼,却见着那条小黑蛇额头上的红点慢慢变得不明显起来,杜雨微才开始求饶:“我没想做什么,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放过灵儿吧。”
沉砚松手,小黑蛇猛地跑回杜雨微那儿。女人显然松了口气。
“你把尉迟莲的寨子都给端了?难怪尉迟家的人找上门来,说要烧了我的尸体,简直可恶。”杜雨微凝眸,早前把她打发了,也知道她会再回来。
沉砚清冷的嗓音:“那是他该受着的。”
“您老人家倒是大手笔,先不跟你们废话了,我刚才看到你们那位……一起的朋友,就是上次看到在你家楼下那个男人,穿长衫的。”杜雨微说本不想来找我们的,但是真有要事儿。
这人真是啰嗦的不行,不能直接说重点。
“顾玄武怎么了?”我拧眉,有些想不明白,他的道行,该不会出事吧。
“被人暗算了,整个右肩膀破了两个大窟窿,两只手都被烧伤了。用不得符,估摸着现在被抓了。”杜雨微拧眉。
杜雨微说她在路上碰见的,对方故意设计将顾玄武的手给束缚住了,紧接着便用火符烧,等两只手都褪了黑色,才开始攻击顾玄武。
“都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在哪里见着他?”我皱眉,杜雨微指着后面那座老旧的医院,就在第七医院那儿。
我与沉砚对视一眼,立马跟着过去,杜雨微说后来还跑过来一个女人,可惜那女人三脚猫的功夫,压根不是对手。
“那简直就是屠戮啊。”杜雨微摇头,说她才不敢盲目地冲上去。
顾玄武已经要走了,偏偏遇上这事儿,我们到了第七医院,那条路很长,很直。
一路通到底,旁边两侧都是路灯。
杜雨微带着往前面走,指着地上一大滩血迹:“喏,就是这里,场面极度血腥,你是不知道,我被吓坏了。”
她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说话,沉砚蹲下去,仔细地查探了一番,说是的确有被烧毁的痕迹。
我们沿着血迹一路往前面走,一直走到西郊仓库,都没有找到顾玄武的踪迹,我心里有些慌乱。
沉砚所不对劲,要么就是顾玄武昔日的仇家找上门了,要么就是顾玄武惹了什么人。
吱啦……
铁门被打开的声音,血迹消失在这仓库里。我跟着沉砚进去,除了一桶桶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木桶之外,里头阴暗得很。
他忽而顿住脚步,攥着我的手,我们走得很慢,仔细地找了一圈。
如果顾玄武在这里,不可能没有声音。
唔
我忙捂着嘴巴,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我拉了沉砚的手,低下头示意他。
可等我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忙跳开了。
往前面有两具尸体,都穿着病服。
“怎么回事?”
“剜心而死,我们怕是中计了,这不是顾玄武的血,而是从第七医院带出来的病人的血。”沉砚低声道,对方为了调开我们。用了这样的手段。
他将仓库的灯打开,这里不会有别人。
吧嗒一下,昏暗的灯光随着风在摇摆,他蹲下去,查探那两具尸体,上了年纪的老人,脸色隐隐有些乌青,心脏没了,肠子落了一地。
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来,我捂着嘴巴,在一旁差点吐出来。
身上有抓痕,不是人为的,对方肯定不止有人,还有鬼怪。
“看这抓痕,跟僵尸似的。”杜雨微低声道,“该不会真的雇了一支僵尸队吧?他惹了什么人啊。这么狠,我以前看过,村子里的老僵尸复活,生生把人给咬了。”
没人理她,她自己一直在那儿讲。
恰好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震动吓了我一跳,在这空旷的仓库里面。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来电显示居然是外婆,这大半夜的找我做什么。
“川儿,你现在在哪里?”外婆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我实